徐然在皇帝一行人进入大厅时,眼睛就已经粘在宁晋溪身上,反正高台上有好几个人,谁知道自己在看谁,不过在察觉到其他人也在看宁晋溪时,徐然心里又不痛快,这已经是第几次这样不痛快了。

  等皇帝进行例行的开场讲话后,不少人开始互相敬起酒了,还有不少大臣都去敬严明礼酒去了,徐然初来乍到好多人都还不知道她是长公主的人,大家都忙着去讨好严明礼。

  宁晋溪坐在高台上对下面的一切都尽收眼底,当然也看见了徐然被冷落的画面,在与徐然目光交汇时,举了举手中的酒杯。

  长公主的这一举动,无疑是告诉台下的这些人,徐然是她的人,可比严明礼值得巴结得多,长公主的这一举动徐然还不知道为何时,刚刚那一幕被不少人看见了,那些人本来还在观望的人赶紧去巴结徐然。

  高台上大皇子看着下面那些人络绎不绝往徐然二人扑去,气得牙痒痒,自己因为与父皇的政见相左后被父皇禁足在府中,最近都是宁晋溪在外面出尽了风头。

  好在二皇子宁言也不知为何闭门不出。让他没有那么被动,大皇子始终觉得一介女子的长公主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

  此次晚宴还是临时接到旨意,点名要他宁原/来参加南蛮之患战胜的首个宴席,在今日之前大皇子还怀疑过自己是不是已经被发现了,通过王家与南蛮大祭司达成协议,原本也是为了兵权做的手脚,不料却为宁晋溪做了嫁衣。

  这是徐然第一次见到宁晋溪的两个哥哥,皇家的样貌都是一等一的好,大皇子英俊不凡,只是脸上一直不快,整个晚宴都是臭着一张脸。二皇子则是一种温润的美感,和宁晋溪长得很像,只是骨相更加立体些。

  酒过三巡后,皇帝也乏了,二皇子也跟着一起离席了,大皇子一看二皇子跟着皇帝走了,自己也紧随其后的一起离场了。

  全场只留下了宁晋溪一个皇族在,皇家宴席不能一个皇家的人都没有,长公主无奈只能端坐在高台宣了几位乐师进场表演,活跃气氛。

  皇帝走了,还带走了两个皇子,气氛一下就变得活跃起来,又喝了些酒,不少贵女都有意无意的往徐然这边靠。

  很快徐然就被几个贵女给围着了,纷纷将手伸向徐然。起因还是最开始的风水学,严明礼 的好友里面有一位好友的妹妹借自己兄长与徐然攀谈着,聊起风水学,问起徐然会不会看手相。

  徐然在山中无聊的岁月里,给众师侄们看过不少手相,便将那位贵女的手虚虚托起,仔细观察手中的纹路走向,挑了一些好听话讲,引得贵女娇羞一笑。

  等徐然正想脱身之时,发现自己早已被众多贵女纷纷围住了,看着不远处的严明礼也被友人绊住了脚步,无奈只能看向高台上的长公主宁晋溪求助,巧的是刚刚还在注视这边情况的宁晋溪等徐然看向她之前又将目光转移到几位乐师身上。

  徐然顺着宁晋溪的视线望去也没觉得着有何引人注目的地方。徐然见长公主没有往这边瞧的意思,无奈只能收回目光,帮其他贵女看起来手相来。

  徐然这边动静这么大,早就引起场内其他人的注意,不少人都关注着这边的动静,连宁晋溪看着玩得越来越开心的徐然,心里一阵烦闷,眼不见心不烦,去偏殿休息了。

  过来找徐然看手相的贵女越来越多,谁又是真的来看手相的,全是来跟徐然套近乎的,还有大胆的直接询问起徐然是否婚配。

  “哎呀,盛小姐真是富贵命,万里挑一的好命格呀。”徐然假意夸张的把此时正在看手相的贵女夸到天上去了,借机把话题引到看手相里面来。

  终于严明礼想起徐然来了,赶忙过来替徐然解围,将那些贵女给打发走了。

  徐然也觉得大厅里面有些透不过气来,严明礼本来想陪徐然一起出去透透气,怕徐然在偌大的皇宫里面走丢了。

  徐然见严明礼的那几位好友还频频往这边张望,想着这也有一年多未见了,婉拒了严明礼的好意,表示自己就在周围走走,不走太远。

  然而事实就是徐然真的在皇宫里面走丢了,本来想着原路返回的,可越走越偏,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只能凭运气走了,走到一处湖面时出现了一条分叉路口,正当徐然想着往那边走时,听到几声婴咛声,本以为是什么动物之类的,大着胆子往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

  只见两名女子在月光下相拥在一起,“这是在亲吻吗?”徐然心中暗想,脸上涨红,慌忙中想离去,不料踢到了石子发出来声响,惊动了沉浸在两人世界里面的两人。

  正当不知如何是好时,刚才的两个女子已经向徐然走近。

  “你是何人,在此做甚?”两人中身材娇小的女子将另一个高高瘦瘦的女子护在身后气势汹汹的向徐然发难。

  “在下,徐卓,本想出透透气,不曾想在这皇宫中迷了路。”徐然如实回答道。

  “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从边境回来的徐校尉。”站在前面的女子看着徐然这张脸一下就想起来了,和严家幼子一起回来那个校尉。

  “我们带你回到宴席中,你切勿将今晚看见的事情传出去,对你也没有好处。”还不等徐然回话,那身材娇小的女子又强势的威胁徐然。

  “在下自然不会多嘴。”徐然也知这事真要是传出去,对谁都不好。

  谁不会想到在一旁的假山后面还躲着一个人,是长公主派出来寻找徐然的翠菊。见徐然准备跟着二人一起回宴席中去,也悄悄的溜走了。

  宁晋溪从偏殿回到大厅时,没有瞧见徐然,让人去问了严明礼说徐然出去透气了,发现徐然出了大厅许久没有回来,怕不是迷了路就是被那位贵女给拦住的去路,随即让翠菊去寻人,正巧撞上开头一幕。

  这中都城内如今能干这等事来的贵女还能如此镇定也就只有定国公府的幺女傅文卓了。她身后那位乃是当今丞相的嫡女白清如。

  徐然跟在他们身后,发现他们到宴席前手都没有松开,当要看见其他人时才将手松开。示意徐然自己进去。

  徐然刚刚一进去,宁晋溪就发现徐然精神略有些恍惚,以为是在外面被贵女们缠得。这时翠菊也跟着回来了,急忙将刚才看见的事情如实禀告给宁晋溪。

  听完翠菊的话,宁晋溪神情略显了然,徐然这个状态在正常不过了,本来徐然对自己都有那不可言说的情感在,如今又撞见两名女子在一起,怕是要开窍了。

  “这可如何是好。”宁晋溪喃喃道,又将目光投向徐然,两人目光交接的一瞬间。徐然猛地一怔急忙转移自己的视线,她现在心里很乱,不知如何是好,也不敢与宁晋溪对视。

  宁晋溪心里也很乱,若徐然真的分清了仰慕和爱慕,对自己真的是爱慕之情,自己又当如何面对她。

  如今家国未安定,自己万不可能有女女私情,但控制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感情。

  宁晋溪也心烦意乱的,没了平日的果断,在傅文卓和白清如进大厅时,还控制不住的瞪了她们两人一眼。

  “白姐姐,我没看错吧,刚刚长公主瞪了我一眼。”傅文卓扯了扯白清如的衣袖,完全没有刚刚在徐然勉面前那么强势。

  “肯定是你看错了,长公主无缘无故的怎么会瞪你哪。”白清如回头轻轻拍了拍傅文卓的手,刚刚进来的时候,自己也看到了长公主确实是瞪了两人一眼。

  不知为何觉得长公主对自己二人有些怨气在。

  徐然找到严明礼后,就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面,将案几上的酒倒了一杯,给自己压压惊,今晚看到的画面给自己的冲击太大了。

  女子之间如能这样的话,徐然抬头望向高台上的宁晋溪,又一瞬间将自己的头转了回来。

  徐然现在心里乱糟糟的,连来和她搭话的贵女都被她出言赶走了,没了之前的温文尔雅的样子。

  徐然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案记上的酒,心里有个东西就要冒头了,自己怎么压都压不下去,好似有一团火在灼烧自己心一般。

  “你怎么了?喝这么多。”等严明礼回头来找徐然时,发现她已经喝得有些醉了,居然还在不停的斟酒。

  “无事,只是有些闷得慌。”徐然抚开严明礼扒着自己肩膀的手,却没有再喝了,她现在必须冷静下来。

  严明礼见状也不敢在离徐然远了,干脆也坐下陪着徐然一起看大厅中央的表演,心里却在想徐然刚刚出去遇到了什么让她回来这么大反应,难道是宫中那些腌臜的事被徐然撞见了。

  想着想着严明礼抬头向长公主的方向看去,却看着长公主也一脸担忧的看了过来,只能摇摇头,示意徐然没事。

  看样子长公主是知道什么,那自己也没什么好担心的,长公主总不会不管徐然。

  等晚宴结束,徐然面上不显喝酒的迹象,走路也走得周正,不需要人扶。

  可一上马车就倒在马车上面睡了过去,刚刚喝得太急了,这御酒后劲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