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终于如愿踏上了前往楚门关的马车,慰问将士们。大皇子被禁足,二皇子体弱多病加上还有难民新建需要他来统筹。

  皇帝自然就只能让长公主去楚门关。亲点了五百中都卫保护公主,还有公主府自己的府兵五百带着各种奖赏上路了。

  长公主要来楚门关的消息一早就在士兵中传开了,徐然作为晋朝人自然也是听过长公主的事迹,本来想着凯旋的时候,在归城的那一刻应该可以远远的看上一眼吧。

  “你说我们能看到长公主吗?”张恭这段时间和严明礼、徐然混熟了,现在都能一起议论皇室中人了,两人组,从认识张恭开始已经变成三人行了。

  “能吧,不是要我们去演习表演吗,到时候不就能看到了”严明礼自己也不敢确定底下的骑兵能看见高台上的长公主。他也曾在高台上往下看过地下的士兵一览无余,上面的人看下都能看清,下面的人想高台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

  “那就快点起来练习吧,动作漂亮些,说不定殿下还会多看两眼。”徐然说完起身,就往自己的队伍走去,成为轻骑兵的副队除了任务重了些,还是有好处的就是可以自己单独住一个帐篷,不用和被人挤了。

  除了严明礼这个不会看人脸色的,非要和自己一个帐篷,已经拒绝到快生气的地步了还是要住一间。只能先将就住着,自己住里面用布帘隔开变成两个小帐篷,买布的时候还认识了楚门关的布坊老板娘。

  长公主来那天,楚门关的将领们早早就在城门口等着了,徐然他们三个人还被选中来当礼仪队,他们三个人的脸是真的俊,尤其是徐然,选人得仪仗队的队长脸都快笑开花了,一个劲的忽悠徐然去她的仪仗队,全是俊男就差她这样的漂亮人儿撑门面。

  最后得知徐然是轻骑兵的副队好一阵可惜,最后只能让他们三个人来临时充当一下仪礼队,在后面立着,排队形的时候,怎么看怎么好看。

  只见公主的马车停到楚门关前,严老将军带着手下的将军立马上前迎接长公主。徐然站在离长公主大概五米位置,这就是是长相的优势吧,排列队的人把她放在了第一列最显眼的位置。这样也很好看清长公主的长相。

  虽然只能看见一个侧脸,也可看出倾国倾城。“好漂亮的人儿。”徐然心里喃喃自语道。

  “众将士请起”长公主站在马车上朗声道。宁晋溪也打量着严老将军身后一批年轻的将领们,希望能在这次楚门关之行可以收纳几位得力干将。看了一圈那些人里面背后都是错综复杂的世家关系网,顿时没了兴趣,还是新人来得靠谱。

  她宁晋溪需要一个世家清白,背后没有那么多的关系网的人。这样的人用起来放心多了。随即将目光放到普通的中队中,假如这里面有人能从这次南蛮之战中脱颖而出,加上自己在中都的手段,手握大权最后沦为她的傀儡将军。

  本来就是一瞬间之间的打量,发现一个比之其他人更加清秀的脸上有些呆滞,军中居然会有痴傻之人。又看了一眼这是仪仗队,合理了,那位不就爱收集不同的脸罢了。

  长公主在严老将军的带领下进入楚门关,安置在驿站中。

  “殿下,臣等已备好晚宴,为殿下接风洗尘。殿下可稍作休息后,晚间有人来通知殿下”严老将军行礼后讲明安排后等着长公主的回话。

  “严老,不必如此多礼,本宫确实有些乏了。”宁晋溪可没有讲客套话,熬夜处理呢好中都城里面的事情,又连日的赶路让她有些疲了。

  “老臣告退”严老将军见状赶紧告退离去。

  晚宴在营中举行,专门建有高台,供长公主一个人入坐。长公主不是一个人名义前来,而是储君的名义。自古慰问将士是以储君为首,今朝,储君之位尚未册封。此举皇帝是想立二皇子的一个信号。

  宴席上,王家的嫡子王文德,一直往高台之上望去,眼中的贪婪不言而喻,他们王家是世家第一大族,他是嫡子,想要登上那皇位,少不了他们王家的支持,严家人丁稀少,也就剩下爷孙两人,怎么比得过王家的枝繁叶茂。

  长公主感受到一道视线觉得很不舒服,叫来府兵的管事,,让十个府兵站在站台的一侧,将那视线挡住,才觉得舒心了一些。

  此时的二人组,又被抓来站岗,看着那些将领觥筹交错,自己在秋风中瑟瑟发抖,两人眼神一对视,都往火光处移近了一点。严明礼这个角度刚刚能看到长公主的高台。发现有人墙挡住啥也看不见。

  徐然这边却不一样,可以直直的看到公主的模样,只是模糊了些看不清。徐然手里举着长枪,望着高台的方向,火光将她的侧脸映通红,眼神也被火烤得炙热。心里想着是何等的才能可/以一介女子身份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朝廷里游走。

  王文德看着自己的视线被一堵人墙挡住了,心里不悦,随即站起来举起酒杯走到宴席中间高声道“我敬长公主殿下一杯酒,愿我朝旗开得胜,一举拿下南蛮。”

  其他将领见状也不得不附和道“旗开得胜,拿下南蛮。”

  长公主也笑着举起酒杯示意,怎料王文德不识好歹,敬完酒后还不回去坐着,又借机想要献丑无上一剑,像他们这样的世家自幼便有人教导琴棋书法,只是现在在军中只能舞剑来助兴。

  “请。”长公主只能无奈开口道。她倒是想看看这个王家嫡子能干出些什么糗事出来。

  果然舞了两剑后,动作开始笨拙起来,虽不至于摔倒,但明眼一看就毫无美感可言,长公主面上还是一丝不苟,不喜不悲的样子,心里却无奈极了,看看这王家嫡子如何将自己挖得坑填了。

  一曲结束,王文德还算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收场。

  可长公主不会让他这样就下台的,先是眼神无礼,后又是借机敬酒献上舞剑,如此番就让他得逞,且不是辱了皇家威严。

  “还有那位将士愿舞剑一曲。”长公主放下酒杯淡淡的问道。声音极具穿透力,一直观察宴席场情况的徐然和严明礼也注意到了。

  还坐着的将领们都面面相觑,都不敢得罪王家,只有严老将军望向了严明礼的位置。微微颔首,示意严明礼上台舞剑。

  “殿下,臣愿意为殿下舞上一曲。”还未等严明礼得令上台,徐然抢先一步开口道,她本想低调行事,可看着长公主一个人坐在高台上被人架者,连让人舞剑都要看王家人脸色。跟从内心所想,或许有些冲动,但徐然就是不想看长公主为难。

  “你一个普通士兵,有何资格给殿下显舞。”王文德看徐然一身普通士兵站岗的服饰就断定此人只是个普通人。

  “非也,王校尉,此人乃轻骑兵的副队徐卓,可不是普通士兵。”严家军这边的一个老者没忍住呛了回去。轻骑兵是奇兵,不受其他将领的号令,只听主帅一人之令便是严老将军。

  “哦~原来是轻骑兵的副队,真是年轻有为,那就请吧。”王文德说这话的时候带着威胁,什么年轻有为,只是在暗示徐然不要得罪王家,不然就是这么年轻就到此为止了。

  徐然没有听其他人的对话,只是看着高台上的女人,只要她点头就好 。

  “有劳徐副队了,请。”长公主微眯着眼睛想要看清下面略显倔强的人,奈何光线原因也只能看个大概的轮廓。‘徐然,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宁晋溪暗想道。

  边上的乐师们得了令开始演奏起来,在台中央的徐然也随着铿锵有力的乐声,舞起了长剑。一阵风吹过带起徐然的长发,显得人是那样的飘渺好似抓不住一般,这是此时徐然给宁晋溪的感觉。

  一曲结束,徐然用剑接住了刚刚随风飘落的树叶。

  “好。”长公主带头鼓起了掌,这可比刚才王文德的舞剑有美感多了,王文德此时的脸变得铁青,明明是他要出风头,最后落到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徐卓头上,这让他如何不气,迟早要还回去今日之仇。

  一场闹剧结束了,长公主以舟车劳顿之由离开后,其他将领也相继离开了。只是王文德在走得时候故意去徐然面前,说了一句“走着瞧。”不过徐然目不斜视的无视他后,王文德变得更加暴躁了。

  晚些时候,严老将军和长公主密谈时,长公主提到了严明礼。“本宫查看过此次大比的排名,严明礼居首位,从基层升到郎将更加得人心。”

  “殿下,他虽有点本事在身,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严老将军说着摇了摇头,虽然自己孙子是拔得头筹,但是怎么来的,严明礼已经上报给自己了。

  “严老,此话何讲”长公主也被这番话勾起了好奇心。严明礼自己是熟悉的,自小跟随打仗归来的战士学习武术,还有专门的先生教兵法。

  “殿下有所不知,军中有一人名叫徐卓,这严明礼平时比拼都赢不过此人,但此人却在大比拼中故意输给严明礼,严明礼上报也只是说她有些许苦衷,并未言明何事。”严老将军将事情经过讲了出来。

  “嗯,徐卓本宫已经查明身份,无碍,只是那张恭过于干净了,恐有问题。还望严老多留心,若无问题便一并纳入吧。”长公主宁晋溪已经查明徐然的身份了,父亲重病,兄长早逝,还是文周山山主文山的关门弟子,除了是个女子,不过如此甚好,有了把柄才好拿捏。

  “时候不早了,那老臣便先行告退了”严老将军看长公主有些乏了,便告辞离去了。

  长公主送走严老将军后,独自走上阁楼,站在窗前闭眼感受着微风拂过脸颊,只有在这一刻她才是真的放松。没有朝堂上的尔虞我诈,也没有夺嫡之争,有的只有她自己宁晋溪一个人。

  脑海里突然显现出来一张一会呆滞一会倔强的脸,徐然何尝不是另一个自己 ,出于无奈替父从军,一介女子还能成为轻骑兵的副队,本来队长都是她的恐身份暴露无奈藏拙。

  自古女子不能上朝堂,只能在家相夫教子,二皇兄承诺过若他日荣登大殿必将女子入朝为官,走上政治舞台,各行各业都将会女子的身影。所以自己并不是因为二皇子是自己的胞兄就如此偏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