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小黑胆小如鼠一有危险就跑, 但小白是个莽莽撞撞的小姑娘,马生格言就是……
不要怂,冲就完了!
以前两拨人打架它都敢冲, 这只是出现了一个凶神恶煞的修士而已, 小意思。
所以虽然在刚开始没有反应过来时被小黑带着跑了, 但跑出去的距离并不远。
小白拉着自己那胆小但是漂亮的马对象停了下来。
只是还没等它把马车拉回安羚宗门口呢, 那位小山一样的络腮胡壮汉便已经追了过去。
阎夏不急不慢跟在身后,除了之前见过的那位小道友外,旁边还有一位跟那壮汉气质完全相反的修士,一看就很沉稳,这种气质阎夏在飞羽宗的掌门大师兄贺华容身上也见到过。
阎夏这么想着, 便听到人介绍自己是安羚宗宗主亲传弟子常弈。
常弈眼神里也有对自己两位受伤师弟的担忧,但是表情稳住了, 先是对着阎夏感谢了一番,然后又问道:“不知几位道友是在何处见到我那两位师弟的?”
阎夏回想了一下,答道:“青莲坡往西五百里左右,初见时两位道友灵台都有受损。”
灵台受损便意味着这两人以后在修真一途会更加艰难。
常弈一听这话, 表情瞬间沉了下来,担忧更甚。
恰逢此时,那位小山似的修士也已经到了马车附近, 那人据常弈介绍道号武汀。
苏文茵三人都下了马车, 把位置留给了武汀道友,顺便把还没有醒的两人轻轻挪了出来。
武汀道友粗犷的声音再次响起, 他单手搂着那位叫余巡的道友跟搂个小孩一样。
“师弟!你醒醒啊师弟!你不要睡啊!!咋恁久都没醒呢?”
武汀一边喊着, 一边手臂不自觉地晃了晃。
阎夏到达马车跟前的时候感觉余巡道友都快被晃散架了, 偏偏那晃人者还不自知。
常弈上前拉住了人胳膊,明明是正常尺寸修长宽大的手掌在那满是肌肉的胳膊衬托下变得有些渺小。
常弈手刚把人胳膊拉住, 武汀怀里的余巡便咳了两声,双眼颤颤巍巍地睁开,也不知道是真的休整够了,还是觉得自己要是再不醒可能就要被晃没了。
“师弟你醒了师弟!常弈师兄,你看!我把余巡师弟喊起来了!!”
常弈伸手拍了拍人肩膀:“小武汀很棒。”
也就是他这一仿佛安抚三岁小儿的姿态出现,阎夏一家人才发现这位小山似的武汀道友眼神清明得宛如稚子,不像是一个骨龄一百多成年人该有的眼神。
阎夏跟自己亲娘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神中看到了明了的情绪。
看来这位武汀道友智力有点问题,怪不得能把受伤的人抱起来晃呢,孩子的思维,家里人没醒喊一喊就起来了。
果不其然,见余巡醒了武汀又把胳膊伸向了还躺着没动的葛昌。
常弈及时伸手制止了他的动作:“让葛昌师弟再睡会儿,进去再说。”
武汀听话地把胳膊放在了身体两侧:“哦。”
常弈说完又扭头朝着阎夏他们道:“劳烦几位道友先到门内歇息。”
闹了这么一小会儿大家还都站在大街上呢,两个伤患也不合适一直待在马车里。
阎夏他们也没有把人送到就走的打算,毕竟来都来了,总得四处逛逛吧。
而且这安城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有自己的文化特色。
常弈在最前面领着路,阎夏跟在马车后面走着,旁边就是那位小山似的武汀道友。
阎夏仰着脑袋看人,眼神瞥一眼收回去再瞥一眼,感慨人怎么能长得如此壮硕高大的时候,成功收获了对方俯视下来的眼神,并且还带着单纯的疑问:“你看我做甚?”
阎夏实话实说:“看你长得好高。”
武汀对于自己长得如此高大的事情显然很自豪,胸脯拍得梆梆响:“那是!我可是安城最高的人!”
阎夏竖起了个大拇指,何止是安城,他们路过几个城镇都没见过这样的人。
武汀露出了自豪又纯真的笑容,阎夏不自觉也跟着笑了一下。
说说笑笑间,他们就到达了安羚宗主殿,余巡和葛昌两位受伤的人已经被挪了下来。
小白小黑还有他们的马车也被安顿好了。
之前在安羚宗门口见到的那位小道友给阎夏几人端上了待客的茶水,还有一些精致的点心。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宗门常年没有外人来,阎夏余光往殿外看去,看到了好些探头探脑一闪而过的身影,还听到一些刻意压低的讨论声。
像一群小兔子胆小但是好奇地看着突然造访的客人,怪可爱的。
阎夏饶有兴致地看着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道带着威严的声音:“都在这干啥?散了散了。”
声音落下,门口便走进来一位外表看着仿佛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实际已经五六百岁的化神初期修士。
这个时候出现身份不言而喻,必然就是安羚宗苍俟宗主。
苍俟宗主笑容礼貌又不失亲近,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行了一礼说道:“几位道友为了小徒远道而来,苍俟感激不尽。”
苏文茵放下茶杯站起身回了一礼:“举手之劳罢了,苍俟宗主客气了。”
刚刚还神态自然的苍俟宗主动作忽然有了一丝停顿,然后瞬间又恢复自然说道:“应该的应该的,几位…道友的举手之劳,对两位小徒而言可是再造之恩,后厨已经设下薄宴,几位道友若是不嫌弃,不如随苍某一同前往?”
苍俟宗主说的时候语气很平静,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的不淡定。
早在十来分钟前,被门内弟子告知自己两位小徒外出受伤,苍俟宗主担忧不已。
紧接着又被自己的亲传大弟子告知,救两位小徒的四位恩人看起来修为不低,起码他作为金丹巅峰是看不透的,估计是大宗门出来的修士。
苍俟宗主在来的路上,心里都是感激多余敬畏,但就在刚刚,在他发现自己也看不清几位道友修为时,心里的敬畏蓦地提高了一个层次。
虽然他看不清几位骨龄,但几位年岁一看就不大,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大的造化,怎么能让人不心生敬畏呢。
苍俟宗主在心里叹气,幸好两位小徒遇到的是正义修士,这要是来个心术不正的,安城危矣。
苍俟宗主心里的弯弯绕绕,阎夏一家四口并没有察觉,这会儿按正常来说确实是饭点了。
但是从他们到来到这会儿这么短短的一段时间,安羚宗居然就准备好了宴席,可见平时一日三餐估计都是定点食用,准备得充足,才会在遇到突发情况时快而不乱。
这跟一些大宗门巴不得每时每刻都用来修炼的习惯不同,一看就是懂生活的。
懂生活的地方美食多,阎夏他们本来也就有打算逛逛再走的意思,所以对于苍俟宗主的邀请欣然接受。
苍俟宗主领头走在最前面,常弈也一直跟随着,阎夏四处打量间,走着走着便闻到了浓烈的香气,香中带着辣,不刺鼻但是很刺激人味蕾。
阎夏不知道痕迹砸巴了几下嘴后,设宴的地方就到了。
阎夏一眼望去就看到了桌子上丰盛的菜肴。
菜品很丰盛但人却没有几个,除了他们一家四口外,也就苍俟宗主带着常弈、武汀外加两三个亲传弟子。
安羚宗太小,小得没有所谓的镇宗长老、峰主,苍俟宗主就是安羚宗修为最高的人,看起来不像是一个小宗门,更像是守护安城的一个大家庭组织。
苍俟宗主客气地请人入座,还把菜肴一道道挨个介绍了一番。
本来就香气扑鼻,苍俟宗主再这么一介绍,原本十分的诱惑又增加了两分。
等入口那一瞬间,阎夏只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来安城,是真的会吃啊,味道丝毫没有逊色于它们的卖相。
阎夏一家四口吃相优雅,但仔细一看就会发现速度都不慢。
见人吃得满意,苍俟宗主也很满意,不枉他们着急忙慌准备这一桌啊。
每盘菜肴下去一大半的时候,苍俟宗主主动说起了余巡两人的遭遇。
余巡之前在马车上醒了以后,算是彻底清醒了,没有再像之前那样吃力地说完五个字又晕过去。
阎夏他们没去关注这个问题,但安羚宗的人肯定是要问明白的。
不过看他们身上的伤,阎夏之前也猜得八九不离十了,余巡和葛昌两人都是金丹初期,这次出去办事回程的时候,遇到了四级巅峰的妖兽,相当于修士元婴巅峰了。
即使他们有两个人也丝毫不敌,不过他们运气比较好,那妖兽当时应该心情还不错,也吃饱了。
所以把两人打伤后,见人不动弹,觉得不好玩自己就走了,这要是遇到脾气暴而且还饥肠辘辘的妖兽,那俩人估计轮不到阎夏他们去捡。
阎夏跟着苍俟宗主感慨了两句两人运气之好 ,然后忽然就想起了之前关于余巡一开口就自报家门的疑问,可真是太熟练了,里面一看就有故事。
果不其然等他一问出口,安羚宗几人都轻笑了一声。
武汀像个小孩子遇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非要讲给小伙伴一样,绘声绘色地说是他们门内一位师兄,之前也是受伤晕倒在树林里,然后被好心之人救了。
晕晕乎乎间好心人问他们师兄是哪的人,结果那人也不知道是听差了还是压根不知道安羚宗,把人送到了一个别的大宗门。
大宗门一看,这不是他们宗门的弟子啊,还以为是有人在外面打着他们的名号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于是那位师兄一醒就接受了大宗门好一番盘问,在确定人真的只是听错后,才放人走,就这样还飞了三天三夜才飞回来。
打那以后安羚宗人都记住了,自报宗门的时候吐字一定要清晰。
武汀虽然智力不高,但是故事讲得精彩绝伦,仿佛是他亲身经历了一般。
阎夏一家子也听得津津有味,一顿宴席结束在欢声笑语的故事中。
体谅他们还有伤员要照顾,在苍俟宗主请人留宿的时候,苏文茵提出了告辞。
把人送到就行了,住在人家家里多少有点不自在,他们本来就还想在安城逛逛,这种情况下还是住客栈好一点。
苍俟宗主无法,命人送来了好多东西,有吃的用的还有药材,看得出来很用心了。
并且还为自己两个小徒现在受伤没办法亲自道谢感到抱歉,说等人能起来了再让他们亲自来道谢。
阎夏不擅长处理这种客气来客气去的场面,干脆站在马车旁边试图去摸一摸小黑脑袋。
最后的苏文茵跟苍俟宗主你来我往几个回合结束,阎夏也依旧没有摸到这虽然胆小但还挺有骨气的小黑脑瓜子。
没能把人留宿成功,苍俟宗主还派了常弈跟武汀两人送他们去客栈,美其名曰是他们对安城不熟悉,两个小徒可以带带路。
有本地人做向导这种事情自然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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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宁客栈内。
在自家大哥和老爹停马车的时候,阎夏先一步进了客栈,但在柜台没看到人。
阎夏喊了一声:“有人在吗?”
柜台下方的桌子底下传来了一道声音,仿佛是没睡醒:“有。”
阎夏低头便看到从一个木制躺椅上爬起来的客栈主人,对方咳嗽两声清了清嗓:“道长住店呀?”
阎夏点点头,刚想问两间房多少钱时,之前在外面帮忙停马车的常弈跟武汀进来了。
阎夏眼睁睁地看着客栈老板朦胧没睡醒的模样,瞬间变得笑脸盈盈。
这笑容好生熟悉,他们之前在树林里救了陈俊悟四位小道友时,他们脸上的笑容依稀也是这般。
“常道长武道长怎么有空来?”
常弈看客栈老板的眼神宛如在看一个晚辈:“送几位恩人来住店,你又在睡觉?”
客栈老板挠挠头,眼角满是皱纹的脸上莫名浮现了一种被长辈抓包没好好学习的窘迫:“这不也没啥客人嘛。”
常弈像是对对方的作风习以为常,没再说这个话题,而是问起了客栈还有几间上房。
阎夏感受到客栈老板的视线转移到了他们一家四口身上,依旧是笑眯眯的模样:“上房都在呢,几位道长随便住。”
阎夏问:“多少钱一间?”
说着就从戒指里开始掏钱。
结果那客栈老板手摆得像个拨浪鼓:“哪能收几位道长的钱,几位道长既然是安羚宗恩人,那也是我乌某恩人,反正店里也没啥客人,几个道长就当自己家,想住几天都行。”
阎夏这个时候才知道,常弈以前还救过客栈老板一命。
不过虽然人家很客气,但总不能把客气当成理所当然,阎夏按照之前住过的价格估摸了一个数给了。
客栈老板不想收,但是扭不过,只能无奈地看着常弈。
常弈颔首:“收着吧。”
然后默默收起了自己掌心中已经掏出来的钱,朝着阎夏几人的方向行了一个告辞礼:“几位道长好生歇息,常弈告辞。”
苏文茵点点头:“劳烦常弈道友跑这一趟了。”
常弈又客气地说了几句话,拎着不知道啥时候跑到外面跟小孩子玩的武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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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
今晚月色很好,阎夏睡不着自己跑出去逛了逛。
安城的夜晚很寂静,除了月色其实没什么好看的。
阎夏看了一会儿回到客栈的时候,大堂里老板点着个灯还没睡。
见到阎夏,老板还打了个招呼。
阎夏顺势靠在柜台那儿跟老板聊了一会儿。
安城很小,相对应的其他设施也就一般,就比如这个客栈,阎夏发现除了自己一家四口外,压根就没有别人住,估计平时也挣不了几个钱。
阎夏这么想着也这么问了,结果那老板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小声地朝着阎夏的方向说道:“还是能挣几个子儿的,道长你别看咱们这平时没啥人来,但咱们城里自己人有时候也是需要住的,就好比……有些被婆娘赶出家的汉子,婆娘不让进家门了,总不能在外面待一晚上吧?那可不就得来我这儿了。”
阎夏:“…………”
没看出来这安城,还是耙耳朵之乡啊。
像是为了印证客栈老板所说不假,阎夏还没说话呢,客栈大门就被推开了。
进来了一个约莫三十来岁的男人,这人一看跟客栈老板就很熟,直接掏了两个子儿放柜台上,抬了抬下巴:“老地方。”
客栈老板收钱的手也很熟练,都没说话直接挥了挥手,意思是自己去就行。
完事儿给了阎夏一个‘你看我说什么来着’的表情。
阎夏也回了一个‘见识到了’的眼神。
确实见识到了,刚刚明晃晃地看到了那汉子下巴上还有几道红红的印子,一看就是被指甲挠出来的。
怪不得没什么人来的安城,一间小小的客栈能开下去呢,感情都是被内部人住了。
客栈老板是个健谈的,见人道长感兴趣,压低声音又把自己知道的各家八卦说了几件,还都挺劲爆。
说到后面,都给说兴奋了,眼看着有点收不住的架势。
然后就被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客栈老板娘拍了一下后脑勺:“跟道长说些什么呢!”
客栈老板娘拍完自己男人,朝着阎夏抱歉地笑了笑:“这人嘴上没个把门的,道长别见怪。”
阎夏摆摆手:“不怪不怪。”
阎夏看着瞬间收住话靶子的客栈老板,在心里啧啧了两声,怪不得人家能开个客栈呢,看来是自己曾经经历过,充分地了解了客户的需求。
没八卦听了,阎夏准备上楼的时候,眼睛在暗暗的灯光下一瞥,蓦地发现角落里居然有一个摆小饰品的展柜,白天的时候都没注意到。
就这么远远一看,感觉这里面的东西还都挺有意思的。
五颜六色的,有可以用来挂在门上的装饰品,他们现在没个固定的门,挂马车上应该也是挺漂亮的。
还有一些小玩具,看着像是手工雕制的。
阎夏三两步上前,问老板娘:“这些东西卖吗?”
老板娘风风火火的模样,脸上的表情带着豪爽:“嗐!都是自家做的小玩意儿,道长要是喜欢,随便拿。”
这股豪爽模样看来也是安城祖传的,白拿当然不可能白拿的。
阎夏一边挑着一边跟老板娘随意聊了几句,这边这个展柜上摆的都是做好的成品,那边还放了一些雕好但是没上色的。
阎夏挑挑拣拣了几件后,目光移到了半成品上,老板娘顺着视线介绍道:“道长喜欢这个?”
“自己动手弄,确实多了几分乐趣,想要啥色都可以自己调。”
说着就从旁边架子上拿了几个竹筒下来,“这是那虹月草榨出来的颜料,道长要是喜欢,多拿几瓶。”
要不说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呢,老板娘话茬子一打开也是噼里啪啦的,阎夏还没接上话呢,老板娘又说道:“这颜料可好用,用来染头发衣服都可以。”
说到这里,老板娘声音低了下来,跟之前老板的模样别无二致。
阎夏顺着对方的模样把脑袋往前凑了凑,然后就听到那老板娘说:“我听说啊,外面不是有几个特别厉害的长老,也喜欢这五颜六色花花绿绿的呢。”
说话的时候模样还挺骄傲,厉害长老喜欢的东西,他们安城一直都有,可不就是挺骄傲的。
突然从对方嘴里听到自己喜好的阎夏:“…………”
原来这混元大陆消息这么灵通的嘛,他以为这么偏僻的地方应该听不到自己一家四口的消息才对。
阎夏一顿的表情恢复得很快,还附和了老板娘几句,仿佛说的不是自己一般。
挑挑拣拣完,阎夏执意要给钱,老板娘不想收,一番你来我往后,阎夏拿到了几瓶老板娘免费送的虹月草颜料。
阎夏甚至还感受到了对方隐晦往他头发衣服上瞟的眼神,虽然老板娘没说什么,但是他也看明白了。
这是觉得他们穿着打扮太素了,按照安城一贯的审美来看,花花绿绿的才好看。
阎夏装着颜料无言以对。
没办法解释,他们曾经也色彩缤纷过。
明明只是睡不着想出去看看月色,最后再次回到房间的时候却收获了一堆八卦故事和小玩意儿。
阎夏满意地睡去,第二天睡醒已经是大上午了。
昨天他们来的时候一路直奔安羚宗,都没有好好逛逛,今天自然是要出去看看的。
阎夏收拾好后就被自己亲娘挽着胳膊,出了客栈一路沿着街道而去。
这会儿时间已经不早了,所以街上有不少小摊子。
慢慢悠悠晃荡间,阎夏闻到了一股烤肉香味儿,紧接着便听到一道稚嫩的声音说:“娘,我想吃烤兔兔~”
阎夏顺着声音看去,兔兔那么可爱,所以……
阎夏朝着苏文茵道:“我也要。”
苏文茵大手一挥,开始掏钱:“行。”
阎夏笑眯眯,三个字,让亲娘为他买单,这很值得。
兔子烤得外焦里嫩,外面一层脆皮嘎嘎香,阎夏吃得小嘴油汪汪的。
他视线往后一撇,就撇见自家大哥把烤好的兔子收了起来,一看就是准备回客栈再吃。
阎夏啧啧摇头,这种烤兔子当然是要刚出炉的最香了,果然有偶像包袱的人不配拥有美食。
随着时间越来越接近中午,外面小摊子上的人也越来越多了,阎夏一路吃吃喝喝,成功把自己吃得差点腻住,所以在他亲娘去看衣服的时候,阎夏自己跑去喝了点解腻的茶水。
一杯茶还没喝完呢,旁边就有几个小孩打打闹闹地踢着小蹴鞠,小圆球滚啊滚,滚到了他的脚边。
远处几个小孩子虎头虎脑地朝着这边看来,阎夏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脚先动了,一下把小蹴鞠踢了过去。
结果他低估了自己的力道,也高估了这蹴鞠的重量,一脚踢得太用力成功把这玩意儿踢飞起来了,卡在旁边高高的树上,一动不动。
几个虎头虎脑兴奋的小孩看傻了,其中年纪最小的那个撇撇嘴,大大的眼睛里瞬间充满了泪水。
阎夏一慌,起身跑到了小孩堆里:“可别哭啊,我这就给你拿下来!”
说完灵力运转,一个原地起飞,轻松地就把卡在大树枝头的小蹴鞠拿了下来。
几个小孩都是普通人家的小孩,原地起飞这种事情在他们看来可酷了,以至于阎夏落地的时候就收获了好几张满是崇拜的小脸儿。
一个个小脸蛋上很兴奋。
“大哥哥真厉害!!”
“嗖地一下就飞起来了。”
“还想看还想看!!大哥哥再来一次好不好?!”
阎夏见小孩没哭反而还笑眯眯的,也跟着松了一口气,然后在这一声声的大哥哥中有点上头。
阎夏扬扬下巴:“想看啊?”
小孩小奶音拖得老长:“想~~~”
阎夏:“行!那就再来几个。”
说完就拿出了前世玩足球的小把戏,小蹴鞠在他脚上简直要被踢出一朵花来,飞来飞去看得人眼花缭乱。
表演过了以后,阎夏又把小蹴鞠踢到树梢上卡住,自己再飞上去把它取下来。
来来回回好几次,引得来树底下观看的小孩更多了。
于是,苏文茵带着自己老公和大儿子选完衣服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面……
她那小儿子在一堆小孩子里头,像表演杂技一般,把小蹴鞠踢得飞来飞去,自己也跟着飞来飞去,笑容比旁边的孩子还灿烂。
怎么看都觉得这人五岁最多了。
飞到半路对上自己亲爹娘和大哥一言难尽眼神的阎夏:“…………”
为什么这么看他,他也不想玩呀。
可是他们叫他大哥哥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