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歌载舞的气氛一直持续到天快亮。
平时争分夺秒修炼动不动就闭关几年的修士们, 一个个脸上明晃晃地写着意犹未尽。甚至还有常年辟谷的人,居然开始动手为自己做起了一顿早食。
面对着好些拿着高价来买食材的人的阎夏:“…………”
果然堕落就在一瞬间。
就连飞羽宗的人,都架起了火, 拿个炼丹炉在那煮肉汤。
也不知道这要是被宗门里的长老看到了, 会不会被罚关禁闭?
阎夏扫射完四周, 快速摊着饼的时候在识海里问还沉浸在撸狸中的苏文茵。
【又是个人了】:“你们拯救完世界, 要是再以另一种方式把世界毁了,这算任务完成还是没完成呀?”
苏文茵老神在在的语气。
【二八少女】:“放心,毁不了。”
阎夏疑惑刚上心头,鼻尖下意识动了动,一股刺鼻的糊味便涌了上来。
阎夏看着不远处因为把肉汤煮干了而手足无措的裴纤:“…………”
果然还是他娘眼光毒辣, 早就看透了问题本质。
这一群人……
是怎么做到,每个人都能把东西搞糊的??
炼丹的时候火候不是控制得挺好的吗?
随着糊味儿越来越多, 阎夏感觉自己鼻子不能要了,甚至觉得自己的饼也有点糊。
不过好在这都是他的错觉,他哥在控火这方面还是很有一手的,要是去学炼丹的话, 绝对是炼丹里面做饭最好的。
一顿心血来潮的早食,在兵荒马乱中,从开始便结束。
众人盯着自己面前的黑炭, 再看看不远处那香气四溢的煎饼, 都在心里悄悄感慨,高人不愧是高人, 连这么难的事情都能做得这么好。
要是阎夏能听到大家心声的话, 就会回一句……
无他, 唯手熟尔。
阎夏一家美滋滋享受早饭的时候,其余人虽然吃不下去自己做的黑炭, 但好在心静下来了。
安安静静盘腿坐在原地,把昨晚没打的坐补了回来。
阎夏看得乍舌,再一次感慨,姜还是老的辣,他亲娘从一开始就已经看到了结局,结果饭吃到一半更辣的姜来了。
苏外公视频请求接通时,苏文茵正顶着那一头绿发。
【爷爷我天下第一帅】:“嚯!!你为什么在更年期里迎来了叛逆期?阎飞跃你小子干了什么让你想不开,要把这玩意儿染成绿的。”
苏文茵夫妻俩:“…………”
【二八少女】:“中毒了而已。”
【爷爷我天下第一帅】:“爱情这杯毒,你不是早就中了吗?”
【二八少年】:“爸,您这话说的,我哪敢。”
【爷爷我天下第一帅】:“那可不一定,等我什么时候成了你肚子里的蛔虫了,再跟我说这话。”
阎飞跃:“…………”
不知道为什么肚子有点隐隐犯恶心。
三人才说了两三句,阎夏顶着一头紫发,也移到了视频能照射到的范围。
苏外公又是一声‘嚯哦’。
【爷爷我天下第一帅】:“乖孙你这…万紫千红、紫气东来、紫腚能行啊。”
【又是个人了】:“腚没紫呢。”
【爷爷我天下第一帅】:“行行行,没紫就没紫,让我看看我大孙子。”
阎季移动到镜头前时,苏外公终于没再嚯哦了。
【爷爷我天下第一帅】:“幸好,还是有小季季这个正常人的嘛。”
苏文茵插话。
【二八少女】:“都说了是中毒了,没染发。”
【爷爷我天下第一帅】:“你把你脸上的笑容收了再说这话,我可能会信一点。”
【二八少女】:“我生□□笑。”
眼看着父女俩,你一嘴我一嘴的就要拌起来,阎夏盯着屏幕里的大帅哥,还是没太适应地问道:“外公是不是找我们有什么事儿啊?”
【爷爷我天下第一帅】:“没事啊。”
说完以后停顿两秒笑了一声,阎夏莫名被笑出了一点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那放荡不羁的外公又说话了。
【爷爷我天下第一帅】:“其实也有点事儿,今天打了个格外漂亮的丧尸王,想着给你们见见世面。”
随着这话落,对面镜头里的人移开了一点。
阎夏还没反应过来呢,先是听到他爹娘异口同声的来了一句:“我不想见!”
然后就被一个格外恶心,这烂一块儿,那破个洞的脑袋糊了满眼,关键是那脑袋连眼珠子都没有,到处都血肉模糊。
阎夏:“???”
阎夏:“!!!”
想yue……
想法刚起呢,便已经听到了一声yue。
阎夏:“???”
他没yue啊。
扭头一看,哦,原来是他大哥。
视频里,苏外公露出了得逞的笑容,偏偏人还义正言辞。
【爷爷我天下第一帅】:“小季季这世面还是见的太少了,以后有好东西再给你们看。”
【又是个人了】:“喂喂喂……好像有点卡,怎么卡住了呢?下了哈,下次再说哦~~”
演技有点不走心的阎夏啪地一下把视频关了。
看是不可能看的,不会再有下次了。
识海里安静了,一家四口饭也吃不下去了。
苏文茵用过来人的经验告诉自己两个崽子:“下次他再说这话,提前躲远点。”
“你们外公就好这一口。”
前世就是生物方面的科研工作者,什么恶心的实验体生物都见过。
偏偏这人死了一次后,还染上了一个喜欢找人分享的毛病。
前世也没人可以分享,科研工作都是保密的,能看到的人都是从事这一行的,压根没在怕的。
苏文茵不知道主动或被动的看了多少次。
听自己爹娘讲述完的阎夏阎季两人表示……
学到了。
所以下次外公的视频,还是由爹娘来接吧,他们也不是那么想外公。
苏文茵夫妻俩:“…………”
看出来了,这个家有点亲情,但是不是很多。
老爹是这样,儿子也是这样,他们不愧是一家人。
一家人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把没吃完的早饭收了起来。
吃是不可能继续吃的。
离得最近的裴纤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吗?”
第一次见这家人,居然还有饭没吃完的时候,裴纤难免有点担心地多想。
是什么危险来临了呀?居然连美食都顾不上了,那一定很严重!!
阎夏一本正经,咳了一声:“无事,就是发现我们好似耽搁得有点久,还是找到出口要紧。”
裴纤:“…………”
都做了十几天的饭,睡了十几晚的觉了,现在才发现吗?
不过事实如何不重要。
眼见这几位高人要出发了,其余人马不停蹄地跟上,留在原地是不可能留在原地的。
有句老话说得好,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在摸索了大半天后,阎夏一家人面对着眼前的迷雾都有一种,虽然他们失去了吃中午饭的兴趣,但这出口好像真的被他们找到了。
有这种想法的不止他们四人,实际上是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有这种感觉,那就是………
就是这儿了。
因为这附近的气流涌动跟秘境入口处简直一模一样。
这种认知既让大家兴奋,又让大家担忧。
兴奋的是他们可能能出去了,担忧的是这仅仅只是一种可能。而且………
“大家一会儿可能会分开,万事小心。”,裴纤意识到问题后,叮嘱着自己宗门的师弟师妹。
要知道他们一进秘境时也是分开了的,这里跟秘境入口那么像,这种可能很大概率会发生。
有人害怕地小声嘀咕:“分开岂不是等于送死,我们要不要找找别的地方?”
“我们都找了这么多天了,还有别的地方吗?”
“可是……”,有人望向阎夏他们这个方向,话没说完全,便小步地往他们这边移了移。
可是什么?
可是真的不想分开呗。
这就好比天塌下来原本还有个高的顶着时,忽然要面临着这个高个其实在另一片天底下。
说不胆怯是不可能的,但是眼前也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众说纷纭站立讨论了几分钟后,苏文茵领头先迈开了步子,阎夏没跟着自己亲娘的步伐,他小步移到贺乐康旁边:“我们一起进去啊?”
贺乐康大大的眼睛里有迷茫,有惊喜,有疑惑,最后都只化成了一句:“好、好的。”
阎夏莫名有种自己要带小狗狗出去遛遛的错觉,就是不知道进去之前离得近点,进去了之后是不是也这样?
这个问题在没有进去前答案都无从而知,实际上进去后会分开,也只是他们的猜测而已。
事实证明,有些猜测有些感觉都不是凭空而来,阎夏在踏入迷雾的瞬间,倒是没有天旋地转了。但是那种四周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寂静之感,还是相当熟悉。
更加熟悉的是他一头撞到了他哥背上。
阎夏摸摸自己的脑袋瓜,幸好不疼。
阎季:“…………”
“我有点疼。”
阎夏抬胳膊揉揉自己大哥的后背:“男子汉大丈夫的,不能说自己疼。”
谁让这秘境总是把他们认成一个人呢,没看识海里他爹娘的位置也都重合成了一个点么,看来两人也撞上了。
不过现在不是研究这些的时候,这迷雾跟之前的不一样,之前那个仅仅只是一道屏障。
现在这个,能见度没超过三米,大有一种想把他们困死在里面的感觉。
阎夏环顾四周,之前刻意离贺乐康小师弟近了一点也没啥用,周围除了他哥外没有别的活人。
阎夏动动鼻头:“我怎么觉得这雾有点不对劲呢?”
阎季点了一下头。
两人挨着才走了没出五米,斜侧方的树梢上忽然传来动静。
阎夏侧目看过去,就看到了一个黑黢黢像个猴子又像个松鼠似的身影朝着他这边跳了两下。
刚跳到他正对方那株藤蔓上呢,蓦地就惨叫了一声,片刻后口吐白沫倒地。
阎夏:“?????”
“碰瓷??”
他碰都没碰它一下。
阎季脸上的表情也是很复杂。
过了两秒才说道:“七煞貂,应该是被你撑死了。”
七煞貂,一种专门搜索人记忆,然后制造幻境把人困死在幻境里的邪恶妖兽。
他们以人类的恐惧胆怯贪婪等情绪为食,没有自主思想,只是不停地编造虚假的幻象来激发出修士心底的阴暗。
一旦走不出来,走火入魔是小,还很有可能一不小心,灵力暴动,灵台破裂,最后落得个身死道消的下场。
阎夏:“…………”
搜他的记忆,那岂不是搜到了整个系统库?
小小妖兽的脑袋,怎么能跟局里制造的相比。
阎夏上前两步确认了一下,确实跟资料库里的七煞貂一模一样。
阎夏煞有其事地评价:“死得不冤。”
好歹死之前,有大见识了。
而且这东西伴着雾象而生,死后也会随着雾象消散。
这才没两分钟呢,刚刚倒地的七煞貂便宛如蒸气一般蒸发了。
随着它的消散,那一小块雾气肉眼可见地淡了一点。
阎夏凝神思考:“这里面不会都是这东西吧?”
阎季:“看起来是。”
“没感知到有别的东西。”
金丹期巅峰灵识能覆盖的范围有限,但是在有限的范围里确实没有别的生物了。
阎夏随便选了一个方向,朝着那边走去,边走还跟他哥嘀咕:“光这东西就够大家喝一壶的了。”
毕竟不是谁都有一个能把七煞貂撑死的脑子。
阎夏感慨局里出品的脑袋瓜就是好用的时候,识海里他娘也发来了简讯。
【二八少女】:“崽啊,为娘看过了,没啥危险,你们先到处逛逛,能捞几个捞几个,临门一脚了,死在这里未免太冤。”
阎夏刚想回呢,便看到苏女士又发来了一条。
【二八少女】:“啧啧又撑死了两个,什么东西啊!敢搜老娘的记忆,这是它能碰到的东西嘛!”
阎夏无脑附和,给他娘来了几个螺旋点赞,然后才跟着自家大哥,漫无目的地晃。
可能是进来之前的近距离还有点用,阎夏遇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贺乐康。
但是这小弟子,状态跟他想象中的有点一样,又有点不一样。
对方并没有受到七煞貂幻境的影响,阎夏远远见到人的时候,就看到对方举着剑在跟两只七煞貂搏斗。
这就很稀奇了,据说这七煞貂制造的幻境,有时候连炼虚、合体期的长老们都可能会着道。
但是贺乐康一个小小金丹初期,居然一点影响都没有,但是想想,这可是局里检测出来的人。
只能说一切都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贺乐康没有看到来人,他正打得起劲儿呢,面前两只黑色狰狞的小东西,忽然就口吐白沫倒地了。
贺乐康:“???”
怎么回事??
疑问中的贺乐康,听到脚步声戒备地扭头。
然后就看到两个翩翩身影朝他走来。
贺乐康放下剑:“子夏道……道长。”
阎夏:“还是叫道友吧。”
贺乐康低下头:“不、不合适。”
阎夏看着人家通红的耳朵:“…………”
莫名有种,小孩想叫他叔,但是他逼小孩叫他哥的诡异之感。
鬼知道他明明就比人大了几岁而已,结果却硬生生的长了一辈。
阎夏放弃了纠正这个问题:“你没受伤吧?”
贺乐康摇摇头。
阎夏:“行,那一起去看看附近还有没有别人吧。”
贺乐康跟着走的时候觉得自己好像遗忘掉了什么重要的问题。
直到他看到…………
刚刚他拼了全力才能勉强抵抗得住的七煞貂,在前面两人跟前,只打了个照面,便像受了重创一般倒地身亡。
贺乐康:“!!!”
大大的眼睛瞪得更大了,满满的全是敬畏和崇拜!!
两位道长………好好厉害!!
感受到人小孩崇拜目光的阎夏阎季两人:“…………”
怎么说呢,就……
怪不好意思的。
有一种你以为蚌里是颗大珍珠,其实是个玻璃球的即视感。
不过事情经历得多了,主打的就是一个稳字。
阎夏一路昂首挺胸,端的就是一个‘没错,我就是很牛逼’的姿态。
不然也没法解释,为啥这杀人于无形的小黑东西一见他就倒地。
反正债多不压身,误会多了那就继续误会去吧。
阎夏跟自己大哥领着别人家宗门的小师弟,一路像逛自家后花园一样,捡了好些个人。
被捡到的这些人刚开始无一例外的都是眼神呆滞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或痛苦挣扎或伤心欲绝,反正没一个好过的就是了。
在那七煞貂倒地的瞬间,呆滞的眼神才逐渐恢复清明,脸上的表情变成了统一的劫后余生的庆幸。
最后结果就是……跟在贺乐康旁边瞪大眼睛的人更多了。
大家也不说话,就安安静静地跟着,双眼瞪大,像是在看一场不可思议的表演。
这种情况在苏文茵那边也如是上演着,一家人分了两拨,队伍在逐渐变得浩大。
除了打头的四人外,两拨人都是同一个心理……
几位道长真是恐怖如斯!!
居然都不需要动手就能把妖兽制服了!!
随着附近的迷雾散去的越来越多,阎夏在诛了七煞貂三四族后,终于在贺乐康逐渐焦急的表情中遇到了裴纤。
裴纤跟别人还不一样,她没有呆滞地站在原地,表情痛苦。
只是一脸正义凛然地挥着剑,嘴里念叨着:“再挥一万下,再挥一万下……”
阎夏:“…………”
不愧是大宗门的大师姐,幻境里都是个卷王。
后面有的散修:“…………”
大宗门的人也恐怖如斯,果然还是当个散修自在,不对……
几位高人道长也是散修。
这世界不给他们平平无奇的散修留活路了。
又两只七煞貂倒地,裴纤才慢慢从幻境中清醒过来。
离得最近的阎夏明晃晃地看到了对方那挥剑的手在颤抖。
想也知道,这会儿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这裴纤道友从一进这里就在挥剑,肱二头肌可能都练出来了。
裴纤表情有点不自然,像是咬着牙在强撑,但好在她撑住了,用着最后仅剩的一点力道没有把剑扔在地上。
阎夏眼神了然。
这么多人呢,大宗门的脸面不能丢。
裴纤很讲究地道了谢,就是抱拳的时候,那手抬起来的幅度明显没有之前高了。
阎夏摆摆手表示,这脱力的礼他收下了,还是休息为重。
大队伍里再添一员后,阎夏终于在即将跟自己亲娘汇合之即,找到了被传送得很偏远的贾富贵。
自从他娘展示了毫不费吹灰之力接连突破两大阶的技能后,这位道友存在感就变得格外低了。
从之前偶尔对上的眼神来看,阎夏明白对方心里在想什么。
无外乎就是心态不同了,他们在对方的心里可能经过几次巨变。
从之前在秘境入口处的‘可以交好的道友’,再到后来他突破到元婴初期时,估计就变成了‘有点厉害,好像跟想象中的不一样,不确定,再看看’。
再到最后可能就是……‘哪来的大佬恐怖如斯,跟在大佬身边多少有点不配了’。
不过不管怎么变,这人应该没有生出什么阴暗的情绪。
要不然也不能在幻境中……居然坐在地上算账。
一棵大树底下,阎夏带着人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贾富贵盘腿坐在地上,双眼无神,手里拿着石子当算盘,嘴里不停的念叨:“怎么不对呢?怎么又算错了呢?不可能的,我算学很好。”
一分钟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清醒的贾富贵:“…………”
幸好,幸好他没有干别的,不然岂不是丢大人了。
不过…………
嘶,脑袋好疼。
阎夏余光瞥向了裴纤,果然在对方的脸上看到了同命相怜的表情。
一个胳膊疼,一个脑袋疼。
只能说都是单纯且勤奋的人啊。
每每这个时候,就有丢了脸的人,把脑袋低得极低,好似恨不得在胸口开个洞钻进去。
就好比,其中有一位把大树当美人儿的散修,现在人人都知道,他有一颗想要找道侣,但一直找不到的心了。
每个人的故事千奇百怪,一路走来,阎夏也算是看了好多出大戏了。
迷雾消散地快看不见的时候,两个大部队汇合在了一起。
还没等双方交流信息,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蓦地出现在了眼前。
也不知道是原本就在这,刚刚被迷雾遮挡住了,还是忽然凭空出现的。
阳光的照耀下,它看上去格外奢华。
“这就是无量老祖生前住的地方吗?”
“秘境里既然真的有皇宫,那我们是不是马上就可以出去了?”
“肯定是了这,肯定就是出口了,呜呜呜终于能出去了,我想我师父了。”
人群里有人止不住的兴奋,也不知是太过激动,还是皇宫太过耀眼,居然没有几个人注意到那宫殿的四周,所有的花草树木皆是一片腐烂。
一个奢靡华丽,一个寸草不生,怎么看都有点违和。
兴奋的声音逐渐平静了下来。
之前在迷雾外出现的场景再次上演,一个个都看向了阎夏他们这边。
苏女士大手一挥,说出那句经典台词。
“来都来了。”
说完就御着剑飞到了皇宫门口,她身后的人赶紧有样学样好似生怕自己被落下。
等走近了,这皇宫比他们刚刚在远处看的还要高大。
这宏伟的殿内也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奢华,阎夏简单打量过后,只注意到了一点。
秘境内的东西都是可以带走的话,那……
这柱子上的宝石,是不是也可以给它抠了?!
龙椅上,那龙头里居然有夜明珠,这也是可以拿的吧?!
这么想着也就这么做了,阎夏率先掏出了小匕首三五两下,柱子上了一颗宝石就到手了。
苏文茵笑眯眯地拍了拍自家崽后脑勺:“不愧是我崽,干的漂亮!”
说完也掏出匕首还给阎季阎飞跃两人也扔了两把,让人去抠别的柱子。
还在四处打量的其余人:“……………”
为什么要这样?这东西也没什么用啊?又不像灵石一样对修炼有用。
有人一不小心嘀咕了出来,听到了的阎夏反问道:“这不值钱吗?”
不应该呀,在他的资料里,这个世界不能修炼的凡人之间,宝石还是硬通货的。
这两天也有点看明白了的贾富贵接话道:“值钱的,很多普通商人认这个。”
阎夏满意了,他就说嘛,怎么可能会有人不喜欢宝石呢?
刚刚那位一心只知道修炼,还不小心嘀咕出来了的宗门弟子:“……”
是他鲁莽了。
一家四口撬柱子撬地起劲,留下已经打量完环境的众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觑,跟罚站一样,一动不动的无所适从。
人家不走,他们也不敢走啊。
谁知道会不会有未知的危险在等着他们,走到这一步了,大家都是惜命的。
最后也不知道是谁,率先帮忙撬起了另一个满是宝石的柱子。
有一个领头羊以后,后面所有的一切都变得自然而然。
人多力量大,这句话在这里体现地淋漓尽致。
因为有人抢不到地方,还把地板都给撬了,当然撬之前他还先跑去问了阎夏。
阎夏对此表示……
来者不拒,这地板也值钱。
一刻钟过后,偌大一个金碧辉煌的宫殿变得灰不溜秋。
阎夏笑眯眯地装着大家帮忙撬的东西,还连连表示真是太客气了。
搞得他这么不客气都有点不好意思。
阎夏装到一半的时候,莫名觉得这空荡荡的宫殿似乎晃了晃。
阎夏甩甩脑袋,管它晃不晃,反正天塌了,还有他娘顶着。
关键是他们这一趟,应该不亏本了。
这才撬了一个殿呢,这皇宫那么大,每个殿撬一撬,他们这本钱不就出来了嘛!
今天也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机灵鬼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