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靠近,銮轿也是越来越清晰,巨大轿台上铺了席面,周围四角摆香炉,头上云顶落下轻纱,随着步子缓缓飘动。

  而在轻纱笼罩下便见一道身影歪在上头,身穿血色红衣,一手撑着额头,双眸微闭。

  不知察觉到了什么,正闭眸浅眠的人却在此时睁开眼,见前头黑幕下三道身影。

  虽被遮去了生人之气,但道家的气息却是一点没散。

  他瞧着越来越靠近的人,漂亮的桃花眸轻轻一挑,然后才出声,“停下。”

  话落,銮轿随之停下。

  黑暗之中,只能看到红灯笼随风晃动,惊悚骇人。

  他撑着下颌看向轿子边的人,见前头身穿白衣的醉须君,笑道:“这模样到是生的和他有几分相像。”

  醉须君也在他的话音下侧眸看去,轻纱遮掩并不能看清什么,但听声音却是有些熟悉,看身形也极其熟悉。

  他并未作声,只看着轿子中的人。

  “看来是个哑巴,话都不会说两句。”轿中的人没能听到回应有些不高兴,眉头紧皱着,搭在身侧的手也随之微微收拢,似乎是想散了这几人的魂。

  不过难得看到一个同他相像的人,到是有些不舍得了。

  紧皱的眉头稍稍松开,然后他才伸手撩开遮挡的轻纱,低垂眸再次看向那三人。

  没了轻纱的遮掩,他的面容也随之映入眼帘,面容精致,额间点了红色莲花,漂亮的桃花眸好似含情般勾人心魄。

  他笑看着轿子边的醉须君,“这么看还真像,莫不是他的同胞兄弟?”话落伸出手。

  指骨纤细,就像是在指引他般,指尖轻轻一勾,道:“过来。”

  话语似乎是在蛊惑人心,轻笑声落下,宛若银铃般悦耳。

  醉须君看着眼前同岁云暮生的一般模样的人轻拧眉,无论是声音还是身形也都同岁云暮一模一样,但他知道眼前人并不是岁云暮。

  因为这人身上都是鬼气,可见此人乃鬼道中人,同岁云暮没有半分关系。

  只是这张几乎已经到一模一样的面容,却又让他疑惑,几乎相像到连一娉一笑都是一样。

  阴阳地不同于仙鬼人三境,是凌驾于三境之外的虚空之地,除了死人会有指引,活人若误入极有可能迷失方向。

  同样的,阴阳地内有数不尽的幻境,所有的一切都分割于外界,就连时间也不相同。

  所以现在是误入了其中一处的幻境吗?但为何会见岁云暮。

  方才看到时他险些以为岁云暮也跟随着一同入了阴阳地,可从这人身上的鬼气来看,却又不是。

  那这个人是谁?

  充斥着疑惑下,他缓缓往前走了一步。

  一直跟在边上的姜棋见状,慌忙要去阻拦,他的实力虽同醉须君无法相比,但岁云暮那蛊惑的话音还是能听得出来。

  只当醉须君这是受了蛊惑,上前就要拦他。

  可才有动作,便见岁云暮已经看了过去,那双眼眸没了笑意涌现一阵寒意。

  正是这一眼,姜棋只觉浑身僵硬,无法动弹。

  岁云暮也才收回目光,低眸又去看醉须君,见他已经到了轿子边上,那张面孔也是愈发的清晰。

  伸手掐住他的下颌,微微一抬,道:“真像,会说话吗?若是会我便不杀你,会吗?”说着指尖缓缓抚上他的面庞,最后落在他的唇上。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的眼中流露出一丝忧色,指腹轻轻描绘着。

  真像。

  若是声音也像便好了。

  只是他等了片刻什么都没有等来,眼中的耐心也渐渐消散,生的像可却是个不会说话的。

  既然不会说话,留着也没什么用,就是可惜了这张脸。

  他又抚上他的面庞,指尖下有了些许眷恋,最后抚上他的颈项,轻轻按压着他的喉结。

  眼眸低垂,打算杀了他。

  也在这时,耳边传来了声音,“你想听什么?”

  一声询问有些浅,可听着却是格外熟悉,就像是前不久才同他说过话一般。

  岁云暮缓缓抬起头,眉宇一挑,道:“原来不是哑巴,唤我一声微云来听听。”话落嘴角微仰笑了起来。

  “微云?”醉须君原是并不想应这人,可看着他同岁云暮一模一样的面容,那双眼也是生的极像。

  明知他不是岁云暮,但在看到他眼中的落寞时,还是没忍住出声应他。

  大概也知道,此地应该是阴阳地幻化出来的幻境,眼前的人似岁云暮也非岁云暮。

  而他的心中所想岁云暮并不知,他听着眼前人唤自己,眼中的笑极深。

  不仅模样生的相似,连声音都一样。

  他稍稍探出身,低垂着眼眸靠近他,贴上他的面庞亲昵的厮磨了一番,最后猛地扯住他的衣裳直接将人带上轿。

  下一刻翻身将人压在底下,拉着他的手便去解自己的衣裳。

  红衣松散,不过随意一扯就已经散开,滑落肩头,右肩的位置有个极浅的牙印,若是不细看根本看不到,同时白皙的背脊也随之映入眼帘。

  待到衣裳挂在手肘间他才停下,但还是拉着他的手搭在自己腰侧,而他则就坐在他的身上,两人格外亲昵,青丝落于两人的身侧。

  美眸含笑,他低下头想要去吻醉须君,不过在即将靠近时却又止下,只贴着他的面庞亲昵厮磨,随后道:“可惜他醋意重,不然真想尝尝你,是不是与他一样。”说着话音中也都是笑。

  他就是个醋坛子,和别人多说一句话都得吃醋,若是与别人有什么肌肤之亲,怕是得酸臭了。

  轻笑着没有再动作,又往醉须君怀中靠了些,他才道:“唤我。”

  醉须君被他这么按在底下眉宇紧皱,此时愈发觉得这人是岁云暮了,无论是身形还是什么,都与岁云暮一模一样,除了一个是仙一个是鬼。

  这也使得他没有作声,甚至连动作都未有。

  正是如此,岁云暮心中涌上来一番怒意,若不是这个人与他生的像连声音都是相似,岂会让他碰自己。

  结果这个人如此不知好歹,让他唤自己都不唤,这般的不听话。

  起身时,他眼中涌上一抹红晕,掌心一落直接打在醉须君的耳畔,轿子瞬间被打穿,“我看你是连魂都不想要了!”

  醉须君看着他犹如发狂的模样,方才还含笑在他怀中,可现在却又换了副面孔,就像是有什么在控制他一般,让他连情绪都压不住。

  又见他眼中赤色更浓,知道这人的情绪已经到了极点,怕是下一刻就会发疯。

  伸手揽上他的腰安抚般轻轻拍了拍他的背,然后道:“可是有人惹你不高兴了?”

  此番话落,岁云暮心头涌上来的怒意竟是在瞬间消散,他眼中的红润也已经散去,低垂着眸看着眼前的人。

  看着他的容颜,看着他眼中的无奈,双眸轻轻一颤,最后低身靠在他的怀中,轻声道:“你为何不唤我?”说着闭上了眼。

  “微云。”醉须君见状知道这是哄下来了,虽然眼前这个幻境中的岁云暮有些喜怒无常,但却与他的微云一样,极好哄。

  不过稍稍一句话,就将人哄回来了。

  他有些无奈,揽着他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同时又去扯他半挂在腰上的衣裳。

  虽然这个人只是幻境中的岁云暮,但总归是他,实在是不想让其他人看去了他的身子。

  很快,他就将衣裳给穿了回去。

  同时,耳边传来了笑声。

  他低垂眸看去,见岁云暮轻笑不止,道:“微云笑什么?”

  “吃醋了?”岁云暮抬起头,双手半撑在他的面庞边,之后又伸手抚上他的唇,道:“他们又瞧不见,你怎么也吃醋,真酸。”说着低下头。

  两人此时靠的极近,近的甚至能够听到呼吸声。

  岁云暮又往他的身上贴近了几分,目光落在他的唇上,低身时不过只有分毫便会触碰到。

  同时伸手去解他的衣裳,似乎是要让两人愈发亲昵。

  “先者,少主恐怕会不高兴。”

  正在这时,前头的鬼兵出了声。

  岁云暮也在它的话中抬起头,眼中红晕再次涌上来,厉喝道:“他算个什么东西,也配管我!”话落快速抬手,掌心一收,便见鬼兵猛地就被拖拽过来最后出现在他的手掌下。

  同时,他手中力道一施,瞬间便捏碎了它的头盖骨。

  一瞬间,鲜血直淋,更有脑浆黏在手上,只觉脏。

  他也没在压在醉须君的身上,见醉须君一同起身,微微抬腿搭在他的腿上,道:“帮我揉揉。”

  未着鞋袜的双足白皙纤细,上头不染一丝瑕疵,以前几日都不消散的吻痕,此时都不在,很是漂亮。

  身子一歪又往边上靠去,同时一脸厌弃的甩了甩手,将手中血迹脑浆都给甩到边上。

  但尽管如此,手上仍然是黏了许多。

  醉须君见状取了锦帕帮他擦拭,将上头的脑浆都一一擦拭干净。

  这也惹得岁云暮心情大好,笑着又轻轻抬腿,勾着他的衣带。

  衣裳也随即散开,他已经探入他的衣裳里边儿,亲昵的挨在他的腰腹上,后头又道:“走吧。”

  话落,抬轿的鬼兵有了动作,缓缓朝着前头黑暗行去。

  一直僵硬在原地的姜棋看着离去的銮轿急的不行,可偏偏他连动都不能动,只能唤出声,“前辈!”

  半倚在榻上的岁云暮听到姜棋的唤,漂亮的桃花眸缓缓睁开,看向坐在身侧帮自己揉腿的人。

  似乎是故意想闹他,脚轻轻蹭着他的胸膛,然后笑着道:“他在唤你,你的道侣?”

  “恩?”醉须君听到询问抬起头,见岁云暮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哪里不知这是不高兴了。

  虽说岁云暮有些喜怒无常,可他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低眸轻轻一笑,道:“微云这是吃醋了?”

  “哼。”岁云暮冷哼一声,美眸一瞥不再去看他,只是足尖却是时不时轻蹭着他,似乎是要故意勾起他的念想。

  只可惜下一刻他的脚就被抓住,紧紧包裹在醉须君的掌心中,不让他再作乱。

  之后则帮他揉了揉小腿,动作轻柔。

  岁云暮也在他的动作下有了困意,一手支撑着,眼眸微闭小憩。

  醉须君见此知道他这是乏了,动作也是格外小心,同时身后还在传来姜棋的声音。

  此处是阴阳地,不可能让姜棋独自留在此地,不过眼前的岁云暮却又让他不放心,总觉得有什么是他没有看透的,至少岁云暮这喜怒无常的情绪,让他很不放心。

  又见他睡得沉,伸手去取铃铛。

  但也在这时,本该睡下的岁云暮却是睁开了眼,眼含冷意,道:“我不喜欢不听话的人,可知道?”

  “好。”醉须君笑着应声,可摇动铃铛的动作却也未停。

  正是如此,惹得岁云暮是直皱眉,“我看你是一句也没听进去。”

  “微云应该不想我一直记着别的事吧,我知道微云不喜欢他们,不让他们靠近你,只跟着,好吗?”醉须君无疑是最了解岁云暮的,他能够清楚的抓住岁云暮的软肋,也能轻易的哄他高兴。

  说道间已经抚上他的腹部,轻轻帮他揉了揉,同时还渡了些仙息入他的体内。

  方才与岁云暮的相拥中,他从岁云暮的体内探出了仙息,也就是说眼前的这个岁云暮虽然如今是鬼体但体内仍然有仙息残留。

  那么可以确定,在变成鬼体前,岁云暮是仙体,但因为某种原因促使他变成了鬼体。

  而他会有如此喜怒无常的情绪,想必同仙息与鬼气冲突有关系。

  毕竟之前岁云暮可是因为这些,折磨的他连吐几口黑血,现在鬼体里面掺仙息,难受也是正常。

  鬼道的人无法压下仙息,他动手自然是轻而易举。

  正是他的举动,一直缠绕岁云暮的不适终于是散了许多,他紧皱的眉头也终于是松开了。

  这让他很是舒适,眼眸半阖,双足随即勾上他的腰间,带着他往自己身前来。

  醉须君见状也未推拒,小心揽上他的身子,到也没做其他的,只是帮他压□□内仙息。

  “既然你想留着那就留着吧,别让我看到他们,不然我就让他们死。”岁云暮说着贴上他的耳畔,双手也顺势搂上他的颈项,亲昵的挨着。

  不过就是两个废人,养着就养着吧,只要别撞到自己跟前来便是。

  醉须君笑着应声,后头又轻轻揉了揉他的肚子。

  *

  銮轿在黑暗中行了许久,又过片刻,出现一道亮光,穿过入了鬼道行宫。

  四周宫楼殿堂,山亭小谢,莲花朵朵。

  若不是天地昏暗,怕是以为这是到了人境。

  轿子很快就停在行宫前,领头的鬼兵转过身,不过它没有去看轿子中的两人,对于岁云暮的性子它们都了解,喜怒无常,时时发疯,根本没人能压制他。

  低着头,它道:“先者,到了。”

  “恩。”岁云暮轻应一声,不过他没有动作,而是看向身前人,道:“抱我进去。”

  醉须君此时也收回目光,知道此地是鬼道,没有多言而是顺从的将人抱起,下了銮轿。

  又见姜棋与花思诗跟在后面,没有作声,抱着人去了行宫内。

  姜棋此时也知道这儿是哪里,也明白醉须君那一眼,是让他们莫要轻举妄动。

  之后有鬼兵上前,领着他们去后院。

  醉须君此时已经入了行宫,不过对于岁云暮的寝室在何处却是不知。

  低头看向怀中浅眠的人,他道:“微云的寝室在何处?”

  随着他的话落,岁云暮睁开了眼,里边儿还带着困倦。

  他已经记不得自己有多久没有好好睡一觉,以至于睁眼时还有些混沌。

  待片刻后,他才醒转过来,但仍是不想起,赖在醉须君的怀中,道:“里头都是,随便寻一处就行。”

  “好。”醉须君点了点头,然后抱着人往里去。

  就像岁云暮所言,里边儿都是他的住所,无论是摆设还是装饰,所有的一切都与他在不尘山的住所一模一样。

  唯一不一样的是,没有摆无上的牌位,而是摆了个无字牌位,不知是谁的。

  他随意寻了一处,将人放到床上,打算起身去帮他倒茶。

  可下一刻便察觉到屋中涌来一阵寒意,同时一道银光随即袭来,直取他的后颈。

  他微微低身躲开了那道银光,再回眸看去就见墙面出现了一把利器。

  看着那把利器他眼中神色一沉,随后回过头去,见门边站着一人,身穿黑袍,手中还持着一朵小小金莲。

  那金莲他认得,是岁云暮的。

  低头又去看床上的人,见他满是不在乎地看着自己,就像是根本没有看到那人一般。

  能看得出,两人相识,且关系不一般。

  这让他有些不高兴,笑道:“微云认得他?”

  “不认得。”岁云暮笑了笑,同时双足又抚上他的腰,勾着他往床上来。

  伸手还去解他的衣裳,微微起身,贴上他的身子,亲昵的依偎。

  他又沿着松散的衣裳,足尖探入其中,没了衣裳的遮掩,双足贴上时还带来一阵暖意。

  这让他很是舒适,忍不住轻喃一声,同时拉着他的手解自己的衣裳,轻声又道:“别理他,把我哄高兴了。”

  正是此话,站在门边的人快速皱起眉,随后目光又看向醉须君,道:“你若敢碰他,我现在就杀了你!”

  “他说他要杀你。”岁云暮笑着出声,桃花眸中的笑意也是极深,格外好看。

  寂静的屋中,只余下他的笑声。

  待到片刻后,他才渐渐止住了笑,但因为笑得太久,身子有些软绵绵的,就这么挨在醉须君的怀中。

  他轻轻喘着气,然后揽上他的颈项,道:“他想看就让他看好了,别理他。”话落勾着他的腰便压着他翻了个身,自己坐在他的身上。

  松散的衣裳敞开,下一刻他直接就脱了挂在手肘间,低头微仰着脖颈靠近他的唇,轻声道:“吻我,把我哄高兴了,这具身子就让你留个印记。”

  醉须君看着身上有些疯魔的人,能清晰的感觉出他的情绪不对,比方才在轿子上时还要厉害。

  不在意有人看着,不在意别人看着他与其他人行这些亲昵之事,明明是在笑,可却是一点也看不出他的高兴。

  这让他有些心疼,并没有做其他的事,只伸手揽上他的背脊,想要将人抱在怀中哄着。

  只是下一刻就注意到一阵凌厉寒风,同时黑影快速袭来。

  知道是门外的人,唯恐伤到岁云暮,直接抱着岁云暮退开身。

  但这还未完,黑衣者已经再次出现,一掌袭来,速度极快。

  能看得出,他是用足了劲,是要杀他。

  醉须君见状,抱着岁云暮一退,同时一掌接下他的掌法。

  这一掌下,四周涌现阵阵寒风,所过之处,瓷器全数碎裂。

  黑衣者也在退身间直接撞在墙上,下一刻竟是还吐出血来。

  这一幕让他有些诧异,抬眸看向醉须君,见他半分伤都未有,诧异地道:“你是谁!”

  醉须君没有去理会他,而是低头看向怀中的人,见他笑颜涟涟,道:“平时他可欺负你了?”

  “你要为我出气?”岁云暮听着此话微微挑眉,同时眼中笑极深,双足又往他腰间勾。

  衣裳就挂在手肘间,白皙的背脊展露无疑。

  他笑着往醉须君的怀中靠,只觉眼前人同他生的可真像,性子也真是像,留着也不错。

  笑声不断,挨在他的颈窝处,又道:“他就是鬼母的狗,杀了好几个想要伺候我的人,你去杀了他好不好?”说话间贴上他的下颌,同时指尖抚上他的喉结,轻轻按压,似是在玩闹。

  醉须君也随着他的话沉下眸,尤其是那句想要伺候他的人,当即低下头去看他。

  可见他笑得极其高兴,似乎并未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对。

  大致也知道与岁云暮那喜怒无常的心绪有什么关系,若说以前的岁云暮那是傲气的,那现在的岁云暮却只剩下了疯魔,对什么都不在乎,他甚至连自己的身子都不在乎。

  不过这会儿也没有去问他,而是看向前头的黑衣者。

  看得出岁云暮很讨厌他,可却又对他无可奈何。

  见那人吐血,他才应着岁云暮的话,道:“那确实该打。”话落扯过岁云暮丢在边上的腰绳,快速一扫,腰绳卷上一侧凳脚猛地就朝着他砸去。

  黑衣者一见起身躲开,但下一刻却又见腰绳已经缠上他的脖颈,直接便被带了出去。

  一瞬间,人快速摔在地上,速度极快。

  这也使得他再次吐出血来,看向醉须君的目光也都是诧异,又道:“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