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林君元老早起来送他,任乔冲了个澡又刮胡子,收拾得很快。林君元故意给他选了一条丑领带,但是任乔好像没发现,还很臭美地照镜子,说:“谢谢宝贝,你再去睡一会儿。”

  林君元把他送到门口,很不舍得地跟他又抱了一会儿,亲了亲下巴,才放他走了。

  还好任乔出差回来没有带新的助理,这多亏了林君元每天晚上打视频去查岗。任乔不但没有变心,还带回来了一对戒指。

  那天晚上做完,林君元累的没力气,任乔却显得很兴奋,不想休息,跟林君元说了不少话。林君元困啊,被他说得都快睡着了,头还一点一点地应和他。任乔被他可爱死,不停地亲他的嘴和胸前的小红点点。

  快睡着了,林君元觉得手上凉凉的,抬起来一看,是任乔给他戴上了戒指。

  “好看吗?”任乔期待地问他。

  林君元睁开眼,仔细看了会儿,好好地点了头,说:“好看。”

  任乔把他的也给林君元看,是一样的,但是林君元的戒圈上多了一颗小小的钻,不显眼,戴出去也很日常。

  任乔看了会儿,就把他的手包住了,攥在自己手心里。

  可是这对戒指是有代价的,任乔逼着林君元改口,林君元却怎么都不好意思,就是不说。任乔用了各种方法诱哄,林君元都装听不懂。

  “快点,”任乔捏着他的嘴,把要从沙发上跑掉的林君元抓住了,“快点叫一声!”

  “叫什么?”林君元被捏着嘴,话都说不清楚。

  “叫声老公,”任乔在他嘴上亲了一下,“都给你买戒指了,不能不认账。”

  “哎!”林君元推开他就跑,“好的老婆!”

  任乔满房子追跑来跑去的林君元,林君元甚至爬到了沙发背上,耀武扬威地叫:“老婆老婆!”

  任乔抱住他的腿,林君元吓得啊啊大叫,弯着腰被任乔抗走,扔在了床上。

  任乔真的不好惹,林君元被欺负哭了,真假的眼泪混在一起,一丝不挂,胳膊还被反剪着。任乔根本没用力,林君元却哭得伤心,真的一样,眼泪珠子往下掉:“小乔老婆,你怎么这么凶?不会不爱我了吧,小乔老婆,你放开我,再不放开我要休妻了呜呜呜……”

  任乔:“……”

  林君元戴了戒指,戴的还是跟任总一样的,茶水间的八卦他再也没被允许参加过。任乔越来越过分,竟然在办公室里就亲他,有一回下班晚了,竟然还在办公室对林君元动手动脚!

  明明只是学习太累了,所以在他腿上坐一会儿,任乔非要赖他,说他把自己坐得太累了,动不了,必须得抱抱充电才能好。林君元觉得他幼稚!但是任乔赖在办公室不走,林君元又想回家,只好过去让他抱,任乔顺手就伸进他衣服里,在他背上摸。

  走的时候发现隔壁郑总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亮起来了,任乔办公室的门又没关严。

  林君元脸红透了,头都没抬就顺着墙根跑了,第二天都不想来上班了,永远不想来上班了!

  任乔得急走才能追上他,追到车库才抓到人,笑说:“没事,他没听见。”

  又没真的做什么,就是摸了摸,林君元被摸舒服了也哼哼。

  林君元艰难地去上班,每天做心理建设,担心郑总会突然来公司。但是从那天开始,郑总居然不来了,公司里的大老板就任乔一个,可以胡作非为,林君元就又被任乔在茶水间亲了一次。

  后来郑治就要请他吃饭。

  林君元本来不太想去,但是任乔说郑治是专门邀请他的。吃饭的时候,郑治一直在来回看他和任乔,用那种林君元看不懂的眼神,没有敌意,但是时笑时不笑的,看起来精神状态不太好。

  林君元朝任乔那儿挨了两次跟他示意,两人都挤在一起了,任乔却跟没事人似的,光给林君元剥虾了,几辈子没吃过饭一样。

  回去的路上林君元才想起来,郑治看他们,不就跟刘明泽上次来找哥哥的时候看他们的眼神一样嘛!

  林君元问任乔,任乔就说:“是啊,他知道。”

  林君元本来不好意思,但是后来公司里再也没有人给任乔相过亲,郑治连他的出差都尽量地免,叫他多顾家,林君元就觉得公开了也不错。

  林君元跟任乔一起上班的第一年,所有的药都停掉了,除了任乔故意欺负他的时候,几乎没有再哭过,虽然任乔欺负人的时候也不少。他还学会了开车,跟刘明泽出去玩了两次,因为每次都回来得很晚,任乔不知道吃哪门子飞醋,不让去了。

  但刘明泽还偷偷把他拐跑过一次,任乔以为自己管得太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着晚上去接,但是没到两个小时林君元就打电话来,跟任乔报了地址,说太想他,想回家了。

  刘明泽简直无语,再也不单独跟他玩了。

  林君元好起来以后,任乔在自己经常去的那家健身房给他也办了张卡。有一段时间林君元最大的目标就是卧推超过任乔。任乔还以为他会多勤快,结果一出差,就从监控里看到林君元在客厅沙发上吃冰淇淋,打了一晚上的游戏。

  任自齐那边没什么动静,他挺过那一段,病情又到了稳定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林君元在他身边久了,任乔心里安稳了很多,会定时去看他,也给任安买了一笔教育基金。

  他和林君元都不再提这件事,仿佛就是从小一直这么长到大,没经历什么挫折。林君元也确实不像经历过磨难的性子,每天还是快快乐乐的。任乔对他没什么要求,只要他快乐就知足了。

  快乐的林君元年后独立做成了一个项目,已经不止是任乔的助理。

  作为奖励,任乔送给他一只机器猫,说让林君元提前适应适应养猫的生活。林君元挺喜欢这个礼物,就放在床头,联网之后可以控制开关灯。

  还可以记录睡眠质量,有时候就会录到一些奇怪的声音。

  林君元每天早上用它测体温,机器女声会播报:“早上好,您的体温——正常。”

  用的好好的,哪天被任乔拿去使坏改了程序,林君元再去测的时候,机器女声的播报就变成了:“早上好,您已怀孕两周,注意养胎。”

  林君元不可置信地在机器前张大了嘴,还把机器重启了。任乔过来问是怎么回事,机器女声就又当着两人的面播报了一次。

  任乔一本正经地抓起林君元的手,简直要热泪盈眶,对他深情款款地说:“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告诉孩子他爹?”

  林君元反应了两秒钟,气得追着他打,让任乔把他的猫改回来。

  任乔说带他去医院看看,怀孕了不能耽误。林君元都抓狂了,任乔才故意叫他抓住了,抓住了就伸手摸他长了点肉的肚子,问他:“怎么才两个月,就这么圆了?”

  林君元拳打脚踢一顿,不许他说,任乔抱住他胳膊腿的,说:“好了好了,错了改了。”

  林君元刚要冷静下来,又听任乔说:“不能这么打闹,免得动了胎气。”

  “哥!”林君元去扑他,任乔被他扑倒在床上,睡衣扣子都被他脑袋拱开了。林君元挠他痒痒,问他还乱不乱说。

  “错了错了,哥真错了,”任乔认错认得快,“检查结果出来前不乱说话了。”

  “什么检查?”林君元没听明白。

  “产检啊。”任乔煞有其事地说。

  林君元气得骑在他身上,把他的脸都捏变形,在他耳朵边吹他痒痒。

  他扭来扭去的,任乔饱暖思淫欲,一会儿就想干别的了。林君元这回死活不让,把自己关在洗手间,任乔饿狼似的在外面敲门,林君元就说:“怀孕可不能跟你睡觉,三个月都不能睡。”

  任乔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好声好气地认错哄骗,林君元就是不松口。

  晚上两人出去吃饭,坐定后林君元拿着菜单在看,任乔一本正经地对旁边的服务员说:“麻烦先上扎酸梅汤。”

  两个人都不爱酸,林君元抬头看他。

  任乔很快地看了林君元一眼,接着对服务员说:“我爱人有身孕了,最爱这个。”

  林君元又羞又气,头顶都要冒烟,任乔还洋洋得意的,开心自己掰回一局。

  他把人得罪惨了,晚上林君元抱着自己的枕头,离家出走到隔壁房间分床睡。任乔好话说尽,嘴皮子都磨破一层,也哄不回来,想跟着去,林君元也不让。

  任乔在门口听着他开始打游戏了,看着是铁了心不回来,才回房间去睡。但是没到半夜,林君元就抱着枕头回来了,一言不发地上了床,钻进他怀里,听着是真委屈了,问任乔:“哥,你是不是后悔,想要小孩了?”

  “不是。”任乔一下子就有点慌,玩笑开过了头,“家里不是有你吗?要这么多小孩干什么?”

  林君元不说话,任乔不放心,继续说:“哥跟你闹着玩,看你长了点肉高兴,逗你才这么说的。”

  任乔把手伸到他肚子上,摸了摸:“也没把你当小姑娘,谁都没你好。”

  “哼,”林君元还生他的气,“那你以后别乱说了。”

  任乔跟他又保证了两次,林君元困得厉害,窝在他怀里睡了。

  林君元醒着的时候生他的气,睡着了倒贴得他紧紧的,任乔看了会儿他动来动去的嘴唇,想到下午林君元趴在床上叫他,让他去帮忙扔冰淇淋的包装纸。

  他低头亲了下,果然尝到一点甜味。

  任乔在梦里也被林君元奴役,林君元吃了好多冰淇淋,不断的让他扔垃圾。他要亲他,林君元就躲,把好不容易收拾得整整齐齐的房子弄得乱七八糟。

  任乔抓不到他,转头一看,才几岁大的小林君元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嘴里偷偷含着一块糖,任乔怕他蛀牙,想过去管他,小林君元就甜甜地跟他说:“哥哥,你挡着我看电视了。”

  任乔坐下跟他一起看电视,脑子里一起长大的画面不断播放,从第一次见面,到约定终身,没有分别和坎坷,任乔牵着林君元的手,林君元就乖乖跟在他后面。

  路还很长,可是有林君元就有灯,任乔就有一个地方可去。

  他们没什么害怕的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