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沈淼没有明说，但是季若轩也知道沈淼如今的身体状况。
虽然很害羞，但是季若轩还是问出了口：“需要我帮你把裤子扯下来吗？你现在应该不太方便弯腰吧？”
沈淼只能点点头。
这大概是季若轩第一次帮别的男孩子脱裤子。
沈淼也是第一次被别的男孩子脱裤子。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嗯……那个，需要我帮你吗”季若轩十分艰难地说出了这句话。
他现在视线都不知道放在哪里，不好意思看沈淼，更不好意思看下面！
“不，不用了！我自已可以！”沈淼立马回答道，生怕慢一步就会被拿捏，虽然是自已喜欢的人，但是这样的发展实在是太快了！
沈淼低头看了看，然后自已行动。
接着就是淅淅沥沥的水声。
沈淼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尴尬过，他现在宁愿穿着女仆装在大街上溜一圈！
……
“结束了吗？”季若轩听到水声渐小，直至消失。
沈淼不好意思说话，只是轻微地点点头，季若轩帮他穿好裤子，然后带他来到洗手台，十分贴心地帮他把双手打上泡沫，然后细致揉搓。
两人的手交缠在一起，白色泡沫遮盖住两双手，透出部分肉色，场面有些旖旎。
沈淼心脏狂跳，他甚至都忘了其实自已是可以亲自洗手的。
“小轩，其实，这个我可以自已来的……”
季若轩闻言动作停住片刻，似是也注意到现在两人之间多么暧昧，他强忍住心中的悸动，“啊，我知道啊，没事，就顺手的事情。”
话是这么说，但是季若轩的动作明显快了起来。
之后季若轩又带沈淼回病床上。
两人之间一时无言，沈淼又想起刚刚经历的事情，特别想挖个坑把自已埋起来。
季若轩一开始也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他看到某人比自已还害羞，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笑声在安静的病房中特别明显。
沈淼本来就脸皮薄，现在更是羞得满脸通红，他嘴角轻轻一撇，“小轩，你，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沈淼眼睛带着点雾气，季若轩知道这是他即将大哭的前兆。
“怎么会呢！这应该不算什么吧……我们既然是情侣，那……那以后可能会更亲近吧……”季若轩不知道该怎么哄沈淼，于是老老实实把自已的心里话说出来了，虽然有点难为情。
“哦。”沈淼虽然只回答了一个字，但是他微微颤动的唇角出卖了他此时此刻的好心情。
但是他没开心多久，似是想到什么，沈淼情绪突然变得低沉，“你之前复习的时候真的很忙吗？”
“我……”季若轩本想避开这个话题，但是沈淼还是提起这件事了，他只能深深叹息，然后回答：“其实不算很忙……”
闻言沈淼更委屈了，“有时间为什么不来看我？”豆大的泪珠从沈淼眼中滚落，“你知道我前面一周过得多煎熬吗？我一直在等你过来找我，结果一次都没有。”
想起前一个星期的苦苦等待，有多期待，就有多失望，他每每望向病房门外，都等不到想念的人。
挤攒的悲伤和委屈在这一刻爆发，沈淼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淼哥……是我的问题。”季若轩叹了口气，“之前明明和你说好，有事不要憋在心里，这次还是我逃避了。”
沈淼呆呆地看着季若轩，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件事。
季若轩好半晌才继续说道：“很疼吧，刀捅进去的那一刻。”他的声音微微颤抖，不敢直视沈淼的眼睛。
沈淼突然就知道季若轩因为什么而逃避了。
“其实，也还好啦，就一瞬间的事情。”沈淼抽抽噎噎地回答道。
他撒谎了。
怎么会不疼？那种刀没入血肉的感觉他至今都还记得——真疼啊，呼吸都疼。
疼痛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被捅之后你能感受到自已的力量在慢慢流逝，身体发冷，鲜血止不住地往外流，意识逐渐消散，直至昏迷，死亡的恐惧感萦绕在心头。
“你别骗我了，明明就很疼。”季若轩眼里泛着泪花。
“那个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怕……”季若轩不敢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害怕说出来就会灵验。
“是不是因为你把手链给我了才会这样？本来受伤的应该是我才对！”季若轩突然伸手想要取下沈淼送他的手链。
沈淼赶紧制止了他，由于动作幅度太大，牵扯到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
“淼哥！”季若轩吓得立刻停下手上的动作。
“你坐近点，可以吗？”沈淼抬眼望着季若轩。
在季若轩离得更近之后，沈淼勾起季若轩的脸，温柔地吻在他的眼睛。
苦涩的味道。
“小轩……”沈淼摸到季若轩的脸，温热的感觉从手心传来。
“不要想太多了，你什么都没有做错。我们现在都好好的，这就是最好的结果。”沈淼轻轻抚摸着季若轩的脸颊，“手链送你了就是你的了，这是我们的定情信物，不是吗？除非你哪天不再爱我了，到时候你再还我，我肯定不会拒绝。但是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好。”季若轩没有说太多其他的话，在他心里，有什么东西悄然改变了。
——
现在是一月中旬，很多人考完试立刻收拾好行李回家了。
学校里的人瞬间少了很多，但是林泽还守在实验室中，他现在的课题正到关键时期，不好搁置。
林泽加完反应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他检查好实验室的设备安全，出实验室往宿舍走。
夜晚温度更低，林泽不禁裹紧身上的羽绒服，眼前突然晃过一个人，她穿着白色的外套，从路灯下走过。
林泽瞳孔放大，他立刻追了上去：“同学，您好！我们之前是不是在警察局门口见过？”
近距离看她的脸，林泽突然发现，她长得似乎和毕业照片上的那张脸略有些不一样。
“嗯，是我！你是林泽学长吧？”女生微笑着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