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苏笙显得有些心虚,“我知道您不想要我过问您感情的事,这真的只是碰巧。刚好柏丽写完了,我又要过来汇合,我没有想掺和您的事。”
秦无筝沉默着把信对折。
他对着完以后,弯腰,低头,略显轻佻地挑开了苏笙制服的衣兜,将信放在了外衣兜里。
秦无筝说:“我没生气。你帮我还给她。”
苏笙“哦”。
秦无筝又说:“就说我有心仪的人了。”
苏笙一愣。
秦无筝问:“听见了吗?”
“听见了。”苏笙低头拍了拍自已衣兜,他想问这是搪塞的理由还是真的。
可一问又在干涉秦无筝的感情自由了。
哪里知道秦无筝那头还等着苏笙追问一句,结果苏笙半天没动静。
自已想要说的时候,苏笙开口问:“我们今天的任务是什么?”
秦无筝说:“去沿海。”
苏笙问:“是林青尸体发现地吗?”
“是。”秦无筝说,“严格来说是发现地的旁边海域。”
“那片海域怎么了?”
“有鲸鱼搁浅。”秦无筝接到的消息也不是很确定,“还有很多死亡生物。怀疑和林青案有关。今天调查司的电话要被打爆了,很多人投诉说那片海域动物被虐。”
之前安静无人的沿海热闹非凡。
黄色警戒线外还围了很多人,他们看起来只是普通市民,其中一人头上系了一个头带,结在后,绑了起来。
头带上赫然写着“反对虐待动物”。
苏笙:“……调查司接到的那么多电话,都是来自这些示威游行的人么?”
秦无筝看起来头痛得不行:“是。”
两人还没走近那群人。
有一个穿着动物司制服的男人挡在这群人面前。
“大家静静,静一静,动物司派我来协助调查司,我们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案。”
苏笙认出来了这人,是动物司的张藏秋。
灾害受伤毁容了的alpha。也是柏丽系统中好感度第二的alpha。
“你们动物司也有责任!”
“就是!”
“自从大灾害以后,你们管过几次动物?你们到底有没有在救助动物?缺乏爱心的你们怎么能够管理动物司?!”
“不是。我们一直在救助……”张藏秋看起来根本抵不住这群人的口舌。
秦无筝见他被推搡得难受,抽枪冲天放了一发。
“砰——”
巨大声响压制住了这群暴动的人。
张藏秋衣服都被抓皱了,显得极其狼狈,他转头:“秦司。您来了。”
他没有去怪这群人,只是低头整理自已的衣服。
秦无筝走近。
他光是站在那里都足够震慑这群普通市民。
他对这群游行的人说:“都给我闭嘴。调查结果都没出来,你们先去为难一个动物司的专员,这就是你们口中的爱护动物?我怎么没见你们多爱护一下同类?”
那群人可不敢和秦无筝对峙。
只有那个为首的戴着头巾的男人站了出来,也显得很勉强,有些害怕。
男人说:“我们、我们游行是法律规定的权利!我们可以游行!我们就是想知道这里鲸鱼搁浅了,鱼也死了一大片,这里肯定污染了!”
秦无筝冷声说:“是否污染我们会调查。你们挡在这里,怎么调查?”
那群人互相看了一眼。
男人涌着胆子,吼:“……我们三天,三天后再来看!”
“滚吧。”秦无筝显然完全不怕和市民对立,他说完还转了一下手里的枪,似乎准备再教训教训其中的人。
男人被激怒,又想回嘴,被其他人拉住了。
最后男人几乎是被绑走了。
“老胡算了算了,等结果嘛。我知道你心急……唉”
“就是,你让调查司查一下……”
“等几天,给别人点时间查一下嘛。”
……
秦无筝没理会那群人,叫张藏秋过来。
张藏秋汇报:“我已经勘察过了,死了一条鲸,不过鲸鱼本来就容易搁浅,这里地基又不高,鲸鱼搁浅是正常的事情。”
“哦?”秦无筝看见一些人员正在继续鲸鱼的搬运动作。
秦无筝问:“那这一群人在闹什么?”
张藏秋指了指海岸边:“有问题的是这些鱼。”
苏笙探出头去看,发现岸边漂了一群鱼,各种品种的都有,一个浪过来,翻成了鱼海。
苏笙仔细看去,感觉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
秦无筝也发现了不对劲:“这里海的颜色不太对。”
海岸边的海就像是蒙上了一层厚实的油,此刻裹着一群死鱼,散发出恶臭。
“秦司真聪明。”句尾上扬的语调可不是苏笙、张藏秋等人的习惯。
秦无筝立马反应过来接话的是谁,脸黑了下来,转头看见了穿着环境司司长衣服的钱游。
钱游一袭橙色外衣,他和其他环境司人员不一样在于,他的左侧衣袖有一圈白色袖圈,缝着一棵树。
这是环境司司长的标志。
秦无筝当时觉得司长标志太高调,没要那一圈白色袖圈,只在内里衬衣上加了一个黑色袖箍。
张藏秋先打了招呼:“钱司长。”
钱游点头,再次面对秦无筝时,似乎已经忘了上次在国属大楼惹怒过对方,也放了自已吃了瘪。
钱游摊手:“刚把水质拿去送检了,看来这里很可能有环境污染呢。”
秦无筝讥讽:“永河县有污染,这里也有污染。你们环境司是吃干饭的吗。”
钱游委屈:“要是我知道永河县有污染,我可不会让秦司自已去,我一定跟着去。但我们环境司缺人手,我也很为难,不像调查司,有源源不绝的人,其中一大半还是自已的旧部下。”
秦无筝眼色更冷:“看来你是在质疑‘王’的管理。”
“我可不敢呀,”钱游更委屈了,“我只是羡慕秦司。秦司有那么多贴心部下,还能够随意选择伴侣。我真是羡慕极了。”
钱游说完,眼神淡淡地看了一眼苏笙。
莫名被盯的苏笙一脸莫名其妙。
秦无筝留意到了这一点,整个人都有点紧绷。
他确确实实看不起钱游,更讨厌他的阴阳怪气。
但他也是真的担心钱游提旧事。
苏笙要是知道自已最初匹配给了秦无筝,知道自已因为秦无筝而受伤……
秦无筝并没有把握苏笙不会因此疏远自已。
苏笙如果喜欢的是beta,一定会对匹配给了秦无筝这么一个alpha深恶痛绝。
要是经过钱游的告知,再想起一些往昔的回忆,那更是糟糕。
秦无筝和苏笙见面的那天,没有任何愉快的回忆。
秦无筝十分厌恶这种被人捏住了辫子的感觉。
秦无筝问:“你究竟是来工作,还是来谈私事。”
钱游笑起来:“我就不能两者兼顾吗?我体力很好,秦司要不要试试?”
苏笙还在那琢磨这啥意思,张藏秋已经把头埋了下去。
秦无筝感觉自已信息素要暴走了,真想一拳把钱游打晕过去,绑回环境司。
钱游一定是秦无筝人生中最讨厌的omega。
“滚。”秦无筝说,“我最后再说一遍,匹配早就取消了,我对你没有任何性趣。如果还有下次,我不介意让你再尝一尝信息素压制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