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的唇贴了上来, 他捂住了我的双眼。
缠绵悱恻间,浅尝辄止已经无法满足欲求。细碎且密集的亲吻将让急促的喘息声破碎,他竟无师自通地学会了索取, 将我的唇吮得发麻。
素来的温柔被强势与占有取代, 我有些喘不上气, 在他胸前推了推,虞殊却仿佛什么也没察觉似的,继续他攻城掠地的大计。
“别……”
他松开了我一瞬,我头脑发晕,急于攫取空气, 但下一刻,虞殊却又俯身而下, 像小动物一般,侧首在我唇角泛红处轻轻舔舐。
那一点湿意仿佛是刚从地底流淌出的岩浆, 滚烫地灼在了我的心上。
这样下去不行。
我止住了他的动作,被褥下的双腿悄悄曲起, 用略显低哑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对他说, “刚……沐浴完,孤不想……再, 再更衣了。”
话音刚落, 我自己回过味来都觉得,那与其说是商量, 不如说是在撒娇哀求。
明明心里很正经,但气氛旖旎, 说出口的话也难免带上了点暧昧意味, 跟装了钩子似的。
倏地, 脸上的红晕就更深了一些。
虞殊轻笑一声, 视线从那殷红的轻肿唇瓣下移,片刻后,在我喉间凸起处落下了一吻,结束了由他发起的交锋。
毫无征兆地被刺激了敏感地,我忍不住弯腰缩了一下身子,整个人轻轻颤了一下。
“这儿原是碰不得的地方吗?”虞殊语带好奇,指尖在温热的皮肤上画了个圈。
“唔……别动……”
我抓住了他的手指,他却趁机挠了一下我的掌心。
挑拨上瘾,没完没了了是吧?
邪火上头又懒得再下床的我,心中生起了一丝愤愤之意,几乎想都没想,就将他的指腹抓到了唇边,张开嘴用尖利的虎牙在上面磨了磨。
我与他贴得极近,虞殊身子一僵,我立马就发觉了。
松嘴向后退去时,他将我控制在原地,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怎么不继续了,圣上?”
我双颊烫得厉害,手掌附在他捂我眼睛的手上,不让他挪开,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就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他觉得有趣,挑眉道,“一叶障目?”
我干巴巴地说,“睡觉。”
“不熄灯如何睡?”
“孤看不到光亮,孤先睡。”
虞殊躺了回去,长臂一伸,将床幔放了下来。
反正烛火都装了定时熄灭的小机关,不必去管,过一会自己就灭了。
我捏着他的指骨,心里还是念着那幅画,犹豫半晌,决定跟他坦白说说。
“孤其实看到了,”我轻声道,“你……胆子真大。”
“嗯?”虞殊没跟上我思绪跳转的速度,问我,“圣上何出此言?”
“你那时身为父皇的侍君,怎么还画孤的肖像,万一被人看到了怎么办,这,这是不对的……”我的声音越来越小,“你怎么能在那个时候喜欢孤呢,不可以的。”
虞殊沉默片刻,语气中带着难掩的笑声,“圣上只想说这个吗?”
“不然呢?”我挪开了他的手,盯着他郑重道,“不能同时在意两个人的,更何况是父子二人,这有违人伦。你还不藏藏好,直接就把画卷带在身边,要是被人瞧了去,会遭大罪的。”
“有违人伦。”
虞殊重复了一遍,那四个字流连在他的唇齿间,他嘴角弯起的弧度压都压不住。
“圣上想将殊纳入宫中时,不也违背了人伦吗?”
我反驳道,“不一样,那时父皇已经不在世了。”
“可我朝没有新帝继承先帝后妃的先例。”
确实。我哽住了,反驳不下去了。
归根结底,若要论处的话,我们同罪。
“太史令现在在你那?”
我转移了话题的能力依旧不足,生硬得很,但虞殊反握住我按着他的手,选择了无条件配合,并无奈地“嗯”了一声。
然后,他等了半天都没等到我的下一句话。
虞殊疑惑地凑近看了看,我睁着眼呢,没睡着。
“圣上不问些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不必,你们不是都说时候没到,孤相信等到了时间,你会自己告诉孤的。”
似乎是对我了解深了,虞殊有点不信,“圣上不好奇?”
“好奇,”我诚恳地说,“如果你愿意提前透露一点能说的,孤很愿意听。”
又是一阵沉默。
我以为虞殊不会说了,正要阖眼入睡时,他低哑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中。
“先帝为圣上留下的,都是朝中忠于帝王一派的重臣。正一品的那几位,圣上都可以放心信任。”
我在心中悉数着,正一品的,是丞相、太傅、三位大将军,以及绣衣统领。
“那你呢,太史令?”我试探着问。
只要他回应了我,就说明,他和前朝还有联系。
虞殊望着我,略显涣散的双瞳中满是认真,“他们忠于帝王,而殊只忠于圣上。”
我心下了然了。
“那,”我脑海中突然又冒出来了个比较离奇的问题,有些不大敢直视他了,“史家求实,你会把孤冒冒然三闯冷宫小院,还有伪造平民身份那些都如实记录吗?”
“如果孤不想让你记,你还会记吗?”
虞殊缓缓闭上眼,薄唇微抿,“……或许吧。”
方才表诚心时升起的柔情氛围瞬间垮掉。
他好像更无奈了,我默默闭嘴,屋内安静了下来。
“啪嗒——”
烛火将熄,我与虞殊侧身依偎着,共待天明。
而大理寺与绣衣一夜未眠。
他们的速度很快,效率也很高,只第二日,大牢内就多了好些衣冠楚楚的文臣,还有几位花了钱的女子。
里面甚至有一个身份来历俱不明,只花了钱就被塞入了秀女名单里的人。
我派了陆听去查,他常年在外打探与人交流,江湖上什么牛鬼蛇神他都见识过,对审问也很是在行。
小选前夜,从大牢回来的陆听给我带了一件“伴手礼”,是一张做工精细的假人面。
塞钱的里面有两个蛮夷人,一个刺客,一个毒师。
我暂时压下了这个消息,绞杀之余还留了个活口,将毒师交给了陆听处置。
希望他能在审讯的时候,顺便偷师学点技术,毕竟他有那天赋,别浪费了。
冻病了的小单子缓了好几天,在闵言做保,确认他没有参与孟德生的营生谋划后,他又迈着小碎步回到了我身边,继续当他的御前大太监。
赶得好不如赶得巧,小单子这才痊愈,小选就开始了。
高堂之上,我与贵妃端坐着,客气地受礼颔首微笑已是极限,那生疏的关系,说是陌生过路人倒还差不多。
我望着地下站成一列的秀女,听着小单子在报的名字,在心中记下的那份名单上圈圈画画,只收了相爷要我收的那几位。
贵妃始终一言未发,因为她知道,那是她父亲的手笔。
直到与她交好的林家小姐出现,她脸上那虚笑着的面具才陡然破了。
【作者有话说】
明后天要写到文案上半段的剧情了,今天理了一下思路,写不满三千了www(抱头)
后面两章尽量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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