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耽美小说>替身攻们为我打起来了【完结】>第89章 三狗争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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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关处暖黄色的灯光下,少年穿着米白色的小熊睡衣,白皙修长的脖颈从领口延申而上,上面落着青红交错的吻痕,每一个都又深又重,彰显着留痕者不加掩饰的浓烈占有欲。

  闻峋盯着那些密布的痕迹,双眸发红,五指紧攥,目光恨不得将在人身上盯出个洞来。

  徐晏书的视线也牢牢锁在姜渔身上,面上维持着风度,眸光却阴沉得能滴水。

  只有褚弈,轻蔑地抬高了下巴,一脸的春风得意。

  而少年本人却仿佛对此毫不在意,或者说他对什么都毫不在意,他柔软纤瘦的身影立在那里,像是一朵轻飘飘的云,风一吹就飘走了。

  姜渔脸上带着困倦,清秀的眉毛微微皱起:“你们吵到我睡觉了。”

  刚才还剑拔弩张的三个男人,此刻全都跟哑了火似的,杵在原地不敢说一句话。

  最终是褚弈先开口,他三两步跨到姜渔面前,高大身躯将身后的闻峋遮了个一干二净,嘴里哄着:“是我的错,老婆你先回去睡觉,这里我来处理。”

  姜渔一巴掌把他的脸拍开:“就你嗓门最大最吵。”

  “。”

  褚弈讪讪闭嘴了。

  徐晏书走上前,不动声色地插.进褚弈和姜渔之间,把少年宽大的领口理了理,遮住上面暧昧的红痕,声音温和:“菜买好了,都是你喜欢吃的,我还买了炼乳,一会儿给你做烤布丁。”

  褚弈一把攥住徐晏书的后领,把他扯到后面去:“老婆你叫他来做什么,有我伺候你不就行了。”

  姜渔啪地给他一耳光:“你几斤几两自己不清楚吗?每次把我弄得都要累死了,还不如徐晏书伺候得舒服。”

  其实褚弈的技术并不差,就是硬件条件远超常人,体力又太过旺盛,力气还大,所以姜渔虽然当时爽了,但每次下来都很累,第二天浑身的骨头就跟散架了一样,满身的疲倦。

  相比之下,徐晏书就显得温柔许多,就像是温暖平和的白开水,虽然没那么刺激,但是养生。

  故而,姜渔一般在最开始情.潮发作最厉害的时候找褚弈,过两天那阵最汹涌的劲儿过去了,就换徐晏书来。

  褚弈一张俊脸前所未有地黑,浓墨似的眉毛都拧成了一块儿。

  没有男人能接受在某方面被说不如另一个男人,何况说这话的还是自家老婆。

  但他再怎么憋屈生气,也是不敢对姜渔发脾气的,只能觍着脸贴上去,试图挽回自己的尊严:“我,我以后会收敛一点的,你别生气啊老婆,你要是喜欢温柔的,我也可以做到,你别找徐晏书好不好?”

  姜渔:“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徐晏书适时搭腔:“小渔都叫你走了,褚弈,人有时候还是得要点脸。”

  褚弈的脸彻底黑成了锅底。

  当然,全场脸最黑的人还是全程都没参与到话题中的闻峋。

  名义上,他还是姜渔的合法丈夫,现在他的妻子当着他的面和两个小三谈论这种事,简直就是把他的脸皮摁在地上踩。

  而他甚至连参与话题的资格都没有。

  偏偏他还什么都不能发作,姜渔现在对他的态度好不容易有了一点转变的苗头,闻峋不敢冒任何风险让这点儿苗头又缩回去。

  那头褚弈还在和徐晏书你来我往地针锋相对,闻峋攥了攥拳头,提着宠物箱走过去,生硬地插口道:“小渔,我把小兔子带过来了。”

  正在说话的二人立刻停下,同时用警惕的眼神看向他。

  姜渔眼睛却忽地一亮,把挡在前面碍事儿的褚弈和徐晏书推开,对闻峋道:“你快把箱子打开,把它们放出来呀,它们路上肯定憋坏了。”

  “好。”

  闻峋蹲下来,刚打开箱门,两只白团子就迫不及待地钻了出来,撅着圆圆的屁股,蹬爪子朝姜渔跑过去。

  它们围在姜渔腿边,粉红色的小鼻子在姜渔身上嗅来嗅去,爪子扒拉着他的脚踝,很是亲近。

  姜渔惊喜地蹲下来,把两只小兔子都抱到自己怀里,爱怜地抚摸着:“它们都还记得我。”

  他此刻的注意力全在两只毛团子身上,完全没注意到因为蹲下来的姿势,自己和闻峋挨得有多近。

  少年肤白,穿着短袖短裤看得更明显,宽大袖口下露出纤细匀称的两条胳膊,和怀里抱着的小兔子几乎白到了一块儿。

  闻峋和他一起蹲在宠物箱旁边,这几乎是他这段时间头一次这样近地接触到姜渔。

  近距离下,他可以看得清少年浓密纤长的睫毛,乌黑眼瞳里映着的倒影,姜渔宽松的领口微微垂下来,雪白肌肤下蒸腾起温暖的香气,如同捉不住的烟雾般飘进他的鼻间。

  闻峋喉结上下滚动,忽然觉得口干舌燥。

  他不自觉地离姜渔越来越近,仿佛被无形的钩子牵扯着,想要嗅到更多从少年身上散发出的甜香。

  就在这时,头顶冷不丁传来一声:“你眼睛往哪儿瞟呢?”

  褚弈充满杀意地盯着他:“眼珠子不想要了是吧。”

  闻峋冷冷以目光回敬:“褚弈,你是疯狗吗,见人就咬。”

  褚弈目光一狠,拳头捏得咔咔响。

  两人剑拔弩张,徐晏书却跟个没事儿人一样,走到姜渔跟前:“小渔,这不是我们的小兔子吗?”

  他温和地笑道:“它们比之前长胖了许多,更可爱了。”

  话是对姜渔说的,眼神却有意无意地扫过另外两个人,就差把炫耀两个字写脸上了。

  姜渔抬头瞪他一眼:“什么我们的,这是我的宝宝,跟你没有关系,你少在这儿套近乎。”

  “... ...”

  徐晏书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

  姜渔站起来,抱着两只白团子往屋里走,他满心欢喜地抚摸着怀里的兔子,像是完全忘了门口还杵着三个男人。

  褚弈立刻跟着进去了,徐晏书紧随其后,闻峋看着这两人都踏进了姜渔的屋,咬了咬牙,也不甘心地跟着进去。

  进门后,三个人很默契地没有再吵架,而是不约而同地给自己找事做,徐晏书提着菜去厨房里处理食材,褚弈继续忙活锅里炖了一半的东西,闻峋则动手开始收拾乱七八糟的客厅。

  全都让自己看上去很忙的样子,生怕被赶走了似的。

  姜渔有些无语,不过他昨天和褚弈弄到很晚,到现在都还困着,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抱着两只小兔子继续回被窝里睡觉了。

  他一点儿也不担心这几个人在这里赖着不走,这幢公寓是他当时图上学方便买的,位置临近大学城,并不算是高档小区,只有一室一厅,根本睡不下三个身高腿长的男人。

  这三人这么喜欢伺候,那就让他们伺候好了,看到了晚上他们是去睡地板还是睡楼道。

  舒舒服服地睡了没多久,姜渔又听见有人在耳边叫他:“老婆,先起来吃早饭,吃完饭再睡。”

  少年清丽的眉眼皱起来,像是很烦被打扰,抱着两只同样呼呼大睡的小兔子,把脸蛋往被褥里埋得更深了些。

  “老婆,老婆?”

  褚弈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皮蛋瘦肉粥,还在不厌其烦地叫姜渔起床:“不吃早饭伤胃,你多少吃一点再继续睡,我喂你,嗯?”

  “啪——”

  一个清脆的巴掌落到他脸上,与此同时,他手里的粥也被打翻了,狼狈地撒了一身。

  一看,床上的少年还闭着眼睛,连姿势都没变一下。

  褚弈:“... ...”

  姜渔有起床气这点,他是知道的。每次他叫姜渔起床,少年心情好时就直接不理他,心情不好时就会像现在这样给他一个巴掌,不过在褚弈心里,连这点儿起床气也很可爱,姜渔身上的一切他都觉得可爱。

  褚弈熟练地拿来拖把,把地上的一片狼藉收拾了,再换了身干净衣服,正打算另盛一碗粥端进去,却看见徐晏书这厮不知何时端了碗粥进来,正笑眯眯地喂他老婆吃饭。

  少年最初的起床气发泄过了,此刻慵懒又柔软地靠在男人怀里,小口小口地吃着男人喂过来的粥,眼睛还闭着,像只娇生惯养的猫儿。

  褚弈攥紧拳头,恶狠狠地盯着徐晏书。

  这狗比是故意的,故意让他去承受了姜渔最开始的火气,自己好去抱他发完火后香香软软的老婆。

  真是贱人。

  徐晏书抬眼,回给他一个不冷不热的眼神。

  闻峋此刻也打扫完客厅的卫生过来了,两个人堵在卧室门口,死死盯着徐晏书,全都目眦欲裂。

  但他们谁也不敢作声,怕又把姜渔惹生气。

  徐晏书抱着人,慢条斯理地喂完了,然后给又睡过去的姜渔掖好被子,才轻手轻脚的起身走出卧室。

  等在客厅里的褚弈见他出来,目光恨不得把他皮扒了:“徐晏书,你每次都耍这种手段,有意思吗。”

  徐晏书:“兵不厌诈。”

  褚弈脖子上青筋暴起,眼看又要一拳头揍上去,却听闻峋冷冷道:“你们是想一起被赶出去吗。”

  两人停手看向他。

  闻峋当然不会替他们考虑,但他能看出来,姜渔实际上对他们三个都没有多喜欢,要是姜渔生起气来,大概率不会只赶走褚弈和徐晏书两个人,而会把他也一起赶出去。

  他几乎是去了半条命才得到重新踏入姜渔生活的机会,自然不会允许这两条蠢狗把他给连累了。

  尽管心里很不爽,也只能暂时忍受以这样的方式和他们共同待在姜渔身边。

  褚弈和徐晏书显然也是想到了这点,都各自冷着脸分开了。

  现在三人勉强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各自间达成了一种诡异的和谐。

  闻峋看着另外两人,问出了心中一直存疑的问题:“你们实话告诉我,姜渔到底得了什么病?”

  褚弈和徐晏书时刻关注着他的动向,他自然也不例外,早在姜渔刚回来没多久,他就得知徐晏书和褚弈召集了大批国内专家,全部聚在徐氏旗下的药物研究所的消息。

  没多久又打听到徐晏书带着姜渔去医院做了全面检查,但具体是怎么回事儿,相关人员的口风很严,闻峋一直没能查到。

  徐晏书和褚弈沉默一会儿,把事情原委告诉了他。

  闻峋听了后,双目红得几乎滴出血来。

  他连把楚流青杀了的心都有。

  尽力平复呼吸,他问徐晏书:“他大概多久发作一次?”

  徐晏书:“每个月三到四天,这是第三天。”

  闻峋:“研发出解药还需要多久?”

  徐晏书:“粗略估计,最快也需要一年。”

  闻峋盯着徐晏书:“你没有故意拖延研究时间?”

  徐晏书冷冷道:“别把我跟楚流青放在一块儿,我不会拿小渔的身体开玩笑。”

  褚弈眉头拧作一团:“要我说干脆把楚流青抓来,不给解药就让他死,我就不信他不招。”

  徐晏书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你用严刑逼供,就算他最终给了,你敢用在姜渔身上吗?”

  闻峋沉默一会儿:“楚流青是个疯子,他的行为逻辑不能按照常理来推断,除非他自愿,否则我们永远也不可能从他哪里拿到真的解药。”

  商量了一番也没出结果,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闷,三人便散开,闷着头各做各的事。

  短暂地达成同盟后,三人难得一上午都相安无事,午饭一人做了两个菜,除了暗地里都争着把自己做的菜往姜渔面前摆之外,表面上竟和谐圆满得像是一家四口。

  连姜渔都有些惊讶了:“你们要是一直这样和谐相处,我也不会看着你们就烦。”

  褚弈:“... ...”

  徐晏书:“... ...”

  闻峋:“... ...”

  不过吃了一会儿饭,姜渔又像是才想起来般,问闻峋:“你怎么还不走?”

  单独被问到的闻峋喉头发紧,后背都僵硬起来:“小渔,我可以留在这里...照顾你吗?”

  姜渔想了想,褚弈和徐晏书也有自己的工作,他不能天天让这两人二十四小时待在这里,如果哪天这两人不在,家里的确还缺个刷碗拖地的包身工。

  于是姜渔说:“不过,你在这里不许说话,也不许在我面前晃悠,我看着你会觉得烦。”

  他指了指后边的小厨房:“那里就是你的房间,除了扔垃圾和上厕所,你不许从里面出来。”

  “... ...”

  闻峋的脸色黑得像块儿煤炭。

  半晌,他哑声说:“好。”

  褚弈幸灾乐祸道:“老婆,那我的房间呢?是和你一间吗?”

  这段时间他每天都是和姜渔一起睡的,褚弈觉得这把稳了。

  然而姜渔歪头想了一会儿:“家里好像只剩厕所了,你要是喜欢也可以住里面。“

  褚弈:“。”

  褚弈义愤填膺:“这不公平,凭什么闻峋睡厨房,我睡厕所?”

  姜渔一拍脑袋:“你说得对,我怎么没想到,你可以和他一起睡厨房,省得占地儿。”

  褚弈:“... ...”

  闻峋:“......?”

  这下餐桌上脸色正常的除了一脸轻松的姜渔,就只剩下面带微笑的徐晏书。

  他没有像褚弈一样问自己睡哪儿,只是安静平和地吃着饭,还时不时夹一辆筷子自己做的菜到姜渔碗里。

  姜渔叫他来替褚弈,几乎就是默认晚上要他伺候了,他此刻最聪明的做法就是不说也不问,省得节外生枝。

  奈何他不问,有人替他问,褚弈大着个嗓门道:“那徐晏书呢?他睡哪里?”

  姜渔白皙的手掌撑着下巴:“他今晚上和我睡一起,至于后面...唔,再说吧,我看阳台也挺凉快的。”

  徐晏书:“... ...”

  他盯向褚弈的眼神像是恨不得把那张嘴撕烂。

  徐晏书勉强维持着礼貌的微笑:“小渔,这样住会不会太挤了?”

  言下之意,只要他一个人就行了。

  但姜渔绞尽脑汁安排了三个人的住宿,到现在已经有点不耐烦了,“啪”地一扔筷子:“是太挤了,这是我家,你们三个都睡楼道去。”

  “... ...”

  三人彻底闭嘴了。

  临近傍晚,姜渔身上的毒果然又开始发作。

  只是经过了前两天的纾解,这次的症状没有前两次那么难受,姜渔的神智还很清醒,他对褚弈和闻峋道:“你们两个出去。”

  褚弈和闻峋盯着唯一得到允许留在原地的徐晏书,皆是双目猩红。

  姜渔才不管他们,他对徐晏书伸出两条雪白似莲藕的手臂,声音都像是被情.潮烧软了:“抱我进去。”

  像是忍受不了这残忍的一幕,褚弈率先带着一身杀气夺门而出。

  姜渔扫一眼木头般杵着的闻峋:“你还不走?”

  闻峋望着他,目光像是烧红了的烙铁,他捏紧了拳头,手臂肌肉上浮起沟壑,却只盯着姜渔一言不发。

  姜渔忽地笑了笑:“我忘了,你不能说话。”

  少年生得漂亮,不笑时已经足够动人,此刻白皙脸颊被情.欲蒸出薄粉,仿佛初绽的桃花,明媚又多情,天下只此一朵。

  可这绝无仅有的一朵,此刻却盈盈落在别人怀中。

  闻峋五根指头几乎捏碎,他喉结滚了滚,却哑巴似的发不出半点儿声音。

  姜渔笑吟吟的:“那好吧,你不走的话,就在这里听着吧。”

  柔弱无骨的漂亮少年很快被男人抱进去,留给他的只剩下一个背影。

  房间的隔音效果不算好,不多时,令人脸红心跳的喘.息与水声便隔着紧锁的门板传出来,清晰地落到了闻峋的耳朵里。

  像是骤然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高大的男人站在卧室门外,背靠着墙壁一点点滑下来,坐在地上。

  他抱着头,近乎自虐地停留在这里,听着房间里传来的声音,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