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耽美小说>替身攻们为我打起来了【完结】>第31章 祖上亲传打狗棒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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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林雅舍内,男人穿着丝绸质地的月白衬衫,长身玉立在竹林下,气质温和儒雅。

  他手持一支紫檀木笛子,横放在唇边,薄唇微拢,玉竹似的指节翻飞,荡出穿林而过的幽幽笛声。

  倏尔狂风骤起,一阵与这优雅笛声极不相衬的打砸声由远及近,破坏了整座林子雅寂的氛围。

  “诶诶褚少,这是内室,您不能进去——”侍从焦急的阻拦声从屋外传来。

  “滚!”

  又是一阵劈里啪啦的翻倒撞击声。

  直到那声音逼至跟前,徐晏书才缓缓停下吹奏,从露台上转过身,温和道:“褚少校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下人们看了一眼自家主人脸色,都识趣地退下。

  当然,这里面不包括褚弈带来的一群打手。

  男人眉眼深阔,如刀削斧凿,野兽般的金色瞳眸凛光逼人。

  他冷笑一声:“砸。”

  一声令下,一群黑衣人像是看不见前方站着的是这座林子的主人,二话不说,抄起袖子开砸。

  元代的青花云龙纹象耳大瓶,永乐年间传下来的青花缠枝莲纹压手杯,以及各式各样名贵的桌椅,在不到一分钟内被砸了个干净。

  褚弈眸光下睨,瞥了眼满地的狼藉,拍了拍手,示意够了。

  他转头吩咐手下人:“你们去找这里的管家,把这些垃圾的价格都记上,明天按照三倍价钱,抬现金到徐先生府上。”

  管家在他们还在砸的时候就已经赶来了事故现场,眼看着那一件件祖上传下来的私藏古董,心口简直痛得滴血,奈何自家主人从头到尾就站着旁边看着,一言不发,唇角甚至勾着笑,他也不敢擅自行动。

  可听到褚弈这番话,管家终还是坐不住了,上前一步:“你们别欺人太甚!”

  强闯进来把东西砸成这样,还要大摇大摆地抬几箱子现金来赔偿,这不是故意侮辱人吗!

  ”欺人太甚?”褚弈心情很好地嗤笑一声,“怎么?我褚家花三倍价钱买你们这堆破铜烂铁,还嫌不够?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你!”管家上了年纪,一时间说不出什么骂人的话来,只气得吹胡子瞪眼。

  就在这时,一地狼藉里响起男人温和的声音:“李叔,您先下去,按照褚先生说的,和几位贵客商定赔偿事宜。”

  管家满脸怒红地拂袖而去。

  转眼屋内只剩下两个人,一个斯文儒雅,仿佛山崩于前而不改色,一个眉目桀骜,气焰嚣张得如同一头雄师。

  褚弈冷笑一声:“你倒是好气量。”

  徐晏书微笑道:“褚少校过奖。”

  顿了顿,又看向褚弈的手臂,面露关怀:“褚少校手上的伤,可好全了?”

  褚弈看他那副气定神闲的贱样,恨不得现在就上去给人一拳。他呼吸起伏几次,终究还是硬生生忍下来。

  徐晏书敢这么嚣张,不外乎是仗着他是军人身份,不敢随意动手。

  褚弈这一路闯进来,只砸东西没揍人,也是这个原因。军人无故对平头百姓动武,徐晏书要真有心在这上面大做文章,对他和家族来说都是麻烦。

  但这人狡就狡猾在,做事做得滴水不漏,褚弈就算知道巷子那伙人是徐晏书找的,也没办法走正常程序治他。

  褚弈唇角冷冷向下一压:“可惜了,好着呢,倒是你请来的那群残废,在我手下折了不少。徐先生要真这么闲,不如多去关心关心自己人。”

  徐晏书把玩着手中笛子,眉梢微弯:“下面的人棒法不精,让褚先生见笑了。”

  褚弈像是听到什么极好笑的事,唇角冷冷一勾:“就你那几根添柴都嫌细的烧火棍,也配叫棒法?”

  徐晏书微笑:“自然,中华武学博大精深,一种武艺叫什么名字,主要还是看作什么用途。譬如用在褚先生身上这种,便是我徐家祖上亲传的打狗棒法,专打管不住自己,随地发.情的野狗。”

  周遭空气仿佛被拉成了千丝万缕的弦,每一根都绷紧到极致,发出火石摩擦般的滋滋声响。

  褚弈额上青筋暴起又落下,半晌,阴阳怪气地笑了一声:“是我孤陋寡闻,本以为徐家是书香门第,没想到原来祖上是讨饭的臭叫花子。”

  他盯着徐晏书,一字一句从齿根里咬出来:“怪不得这么不要脸,屡次插足别人感情,还在背地里玩儿阴招,原来都是世代累积,锻炼出来的厚脸皮。这么厚的脸皮,不拿去修城墙真是浪费了。”

  徐晏书脸上笑容僵了僵,又恢复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是吗?都说有情人情比金坚,要是一段感情这么容易就被插足,想来自身也不见得有多稳固。”

  “少在这儿放你的狗屁。”

  不知想到什么,褚弈唇角忽然撑起一个笑,他往前大跨一步,几乎要贴在徐晏书脸上。

  徐晏书面露疑惑和嫌弃:“褚先生这是做什么?”

  褚弈拉开外套拉链,猛地把衣领向下一扯,露出大半肌肉精悍的胸膛。

  男人漂亮结实的肌肉上,一条细长的抓痕横亘在上面,一看就是被人的指甲抓出来的。、

  那人似乎力气不大,抓得也不深,看上去比猫儿的力气大不了多少,落在男人一身铜浇铁铸的小麦色肌肉上,跟调情似的。

  徐晏书脸色蓦然变了。

  褚弈似乎十分满意他的表情,眉梢倨傲一挑:“看见了吗?我跟我老婆感情好得很,不劳你一个外人操心。”

  他松了扯着衣服的手:“徐先生还是多操心操心本家事吧,毕竟从今日起,徐褚两家情分算是尽了。日后,徐家要走哪条道,褚家就堵哪条道,我褚弈言出必行。”

  说罢,转身大步流星踏出竹舍。

  徐晏书五指绷紧,手中笛子几乎折断。却在这时听属下来报:“先生,姜渔少爷跑了。”

  *

  B城。

  海风轻拂,雪白浪花一阵阵打在沙滩上。

  姜渔坐在海边,看着手机里十几条未接来电和消息,一狠心把手机关了机。

  他怕再不关机,他就要忍不住接闻峋的电话了。

  可这才哪儿到哪儿,他非得要闻峋亲自找过来,亲口哄他,跟他道歉才行。

  天冷,海边人也不多,偶尔有情侣牵着手在沙滩上走过。

  姜渔坐着吹了会儿风,觉得没意思,来B城玩的这两天也很没意思。

  他其实不是个喜欢独自呆着的人,他需要有人陪他,朋友也好,爱人也好,如果是他喜欢的人,巴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黏在人身上。

  可闻峋现在惹他不开心,唯一一个朋友杨昕仪有自己的工作要做,剩下两个能联系的人,个个跟八百年没吃过肉似的,每次见面总少不了对他动手动脚,姜渔也不想找他们。

  姜渔一个人玩儿得无聊又心烦,再漂亮的风景也看不下去,索性打车回了酒店。

  他洗了澡,套着件松松垮垮的大T恤,点过外卖后,趴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玩手机。

  不一会儿,房门被敲响。

  姜渔跑去开门,却迎面对上一张清俊温雅的面庞:“小渔。”

  姜渔立刻就要关门,却被面目温和的男人一把抵住门框,强硬地挤了进来。

  “你来做什么?”姜渔像只眼看着窝里进了黄鼠狼的兔子,浑身的毛都竖起来,警惕地望着男人。

  徐晏书熟练得跟进自己家似的,把手里打包好的星级酒店饭菜放在桌上,挨个拆开:“来给你送东西吃,外卖不干净,宝宝以后不要点了。”

  虽然之前二人热恋的时候,徐晏书也会叫他宝宝,但自从上次试衣间的事情后,姜渔一听到男人用这种温和的语气叫他宝宝,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他后退一步:“我不吃,这是我的房间,你出去。”

  徐晏书看了眼少年T恤下光溜溜的腿:“怎么又不穿裤子?宝宝存心勾.引老公是不是?”

  姜渔头顶瞬间警铃大作。

  听不懂人话,证明徐晏书又开始发疯了。

  他兔子似的拔腿就往外跑,却被男人一把捞住腰肢,抱了回来。

  “放开!放开!”姜渔在男人怀里拼命挣扎,挣了一会儿,感受到异常的温度,不敢动了。

  徐晏书面不改色:“先吃饭,是宝宝自己吃,还是老公喂你?”

  姜渔推他,声音小了许多:“你放我下来,我自己吃。”

  徐晏书不动。

  姜渔于是明白了,无论是选择被人喂还是自己吃,他都只能坐在徐晏书怀里吃这顿饭。

  他闷闷不乐地拿起了勺子。

  姜渔心头有气,吃饭自然也不安生,一边吃,一边踩徐晏书的脚。

  恶狠狠踩了几下后,听到男人喉间发出的明显爽到了的闷哼,一想到自己都没穿鞋,踩也踩不痛人,更气了。

  他撂下勺子:“把鞋脱了。”

  徐晏书:“嗯?”

  姜渔:“快点,袜子也脱掉。”

  徐晏书照做了。

  一分钟后,他光着脚被穿着鞋子的少年踩到面目扭曲。

  姜渔心头总算出了一口恶气:“舒服吗?”

  徐晏书微笑:“宝宝开心就好。”

  吃过饭,徐晏书又抱着姜渔去漱口,还拿热毛巾温柔细致地给他擦脸,动作自然得像是他们还没分手一样。

  做完这一切,徐晏书把他抱到床上,忽然开始亲他的耳朵。

  男人的唇舌很烫,呼吸灼热,火燎般烫在皮肤上。叼着他的耳垂含了一会儿,又顺着脖子往下,亲到线条纤细的锁骨。

  虽然聊胜于无,但姜渔一直在小幅度地挣扎,可男人似乎前所未有的强硬,他挣扎半晌无果,眼里迅速聚集起两汪泪水。

  他的眼泪很快奏效了。

  徐晏书收回手,指尖仿佛还残存着软.嫩的触感,樱桃似的。

  他眸色深暗,指腹擦过少年眼角的泪:“宝宝好偏心,怎么跟褚弈做都做得了,我就连亲也不得?”

  姜渔啪地挥开他的手:“谁跟你说我和褚弈做了!”

  徐晏书幽幽道:“他胸上有你的抓痕。”

  姜渔瞪大眼睛,脸上浮现出三分惊讶、一分古怪与六分鄙夷:“你居然去看他胸!你变态!”

  徐晏书唇角抽了抽:“不是你想的那样...”

  姜渔却像是听不进他的解释般,惊恐又嫌弃地从他怀里挣脱出去,抄起个枕头就往他身上丢:“滚!滚!恶心死了!”

  徐晏书接住枕头,正欲张口辩解,窗口却忽地落下一道声响。

  徐晏书眸光微闪,继而平静道:“是的,宝宝,就是你想的那样,褚弈强闯进我家,非要把胸露给我看,说是你抓的。”

  话音刚落,肩宽腿长的男人从阳台上翻进来,手里提着吃的,脸上带着笑容,兴高采烈问:“老婆?吃了没?”

  下一秒,他脸上迎面挨了一巴掌:“滚!变态!”

  褚弈站在原地,愣愣地摸上了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