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弓先生。”经过惠子身前的时候,惠子出声叫住了老周。

“惠子小姐辛苦了,有什么事吗?”

“长弓先生,我要是没看错,那位刚刚捐完供奉的人,您应该认识吧?”惠子指了一下前面。

那是供奉者的返程队伍。

整天都络绎不绝的。

顺着惠子指的方向,老周果然在队伍里,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这是……”老周一时想不起来了。

但肯定就是近几天见过的人。

“是田中先生呀。”惠子提醒道。

“哦,果然是田中呀。”老周一下子被点醒了。

“他怎么也来交供奉呢?”

毕竟是位熟人,是少有的,见证了几次初始耳光的熟人。

成为一位熟人的信众,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

按道理来说,田中应该是少数能够保持理性的人。

“田中先生刚才来找过我,问我可不可以在这里做个轮值翻译。”惠子说道。

“他可以直接来跟我说呀。”老周说道。

惠子摇了摇头。

“田中先生说,他这两天像是做了一场梦,他反思了自己购买大壶股票的过程,自觉有愧于您。

他不敢面对您。

但又想为呼啸神教出一分力。

所以,把今天是来把大壶股票上的收益,全都捐了供奉。

如果长弓先生您觉得可以,我就通知他,让他抽空就来做轮值翻译?”惠子问道。

“他把股票抛了?是不是抛早了呀?少赚了好多吧?何必呢?”老周颇为可惜道。

“这个,不好说,不过,如果人一旦有了信仰,价值观是会被重塑的,他的这份供奉,在田中先生看来,已经是解除心里枷锁的一把钥匙了。

不做了这件事,他会寝食难安的。”惠子说道。

“好吧,那就让他来吧,别耽误工作哈,有空时就来帮忙翻译一下吧。”老周点头道。

“好的。我刚才还建议他,申请成为您的弟子呢,但田中先生觉得自己配不上这个头衔。”惠子说道。

还要给我网罗弟子?您还是放过我吧。

我又没办法把命运转轮传授下去,也没有一本什么经什么典的。

收那么多弟子看守我这破铁皮屋吗?

“这里就是轮值翻译区。”惠子指了一下旁边的一个区域。

“这几天还好,一旦要是下雨,大家都在露天的区域里待着,躲都没处躲呀。”老周担心道。

“长弓先生说的是,这几天的气象条件还好,暂时没什么问题。

但这里不允许修建永久建筑,所以,过两天会有可伸缩的雨棚运过来。

再加上一些辅助的取暖设施,就可以应付一般的天气情况了。”惠子说道。

老周点了点头。

“这后面是什么?”老周指向了翻译区的后面,好像是摆了几排书架。

“您是还没过来看过吧?这里是物资区。品种在慢慢丰富。东西大多是信众自发供奉的。”惠子说道。

物资区?之前听惠子说起过。

老周走到了物资区的里面,货架上摆满的各种物品。

像是一个小超市。

有生活用品,果蔬。

“这些您可以随时取用,也可以交待给我,比如您对餐食有什么要求,对生活设施有什么要求,都可以随时跟我说,我们会竭尽全力满足您的。”惠子说道。

老周又往里面瞅瞅,发现,还有个地方摆了一些小册子。

“这是什么?”里面的文字老周看不懂。

“这是供奉承诺书,比如这一份,是一位福岛的信众,他把一份写字楼的物业捐献了出来,大概有300多坪,只要长弓先生您点头,立即就可以拥有这块物业的使用权,而且是在您主动离开以前,他都不会索取这份物业。

还有,这份是在北海道的一处温泉酒店,承诺了产权交易。

哦,还有这一份,是我的。”惠子介绍道。

老周想起,前两天惠子刚过来的时候,说是要把一套房子捐出来。

老周在这里面大概翻了翻,应该有七八十份承诺书。

加在一起,肯定要比身后的废弃学校气派多了。

“对了,长弓先生,您的社交网络已经获得了官方认证。”

惠子把手机拿给老周看。

老周瞅了两眼,摇了摇头,表示看不懂。

“这个官方认证,写的就是,呼啸神教精神领袖。”惠子解释道。

精神领袖?不错,挺好听的,真怕给起个什么主教或者教主的头衔,那可就有点尴尬了。

“社交网络给您官方认证这件事,反响还是挺强烈的。

其它的几个宗教,也都纷纷在社交网络上迅速做出表态。

要不要我给您读几份?”惠子问道。

老周点头。

“这一份,是智慧启迪宗给您的荣誉证书,兹授予长弓先生以心灵觉醒奖,以表彰其在促进信徒自我反思和精神觉醒方面的贡献。”惠子念道。

老周忍不住咳嗽了一下。

这说的都是啥呀。

我抽人耳光,可以促进反思和觉醒吗?

“长弓先生,我继续?”惠子问道。

“好吧,继续。”

“还有这一份,是宇宙共鸣教团发来的承诺函,我们承诺支持呼啸神教在精神指导和个人成长方面的努力,并期待其在促进社会和谐与个人福祉方面的进一步发展。”

老周晃了晃脑袋,已经被搞晕了。

这么长的句子,也难为他们了。

“这份,是归一教的,授予长弓先生精神导师勋章,以表彰其在引导信徒走向更深层次自我认知和精神成长方面的卓越贡献。

还有一些教派发来的合作意向书,学术认可,以及授予的一些奖项。

我就不一一读了。

总之,大家都对您用耳光的方式警醒世人,表达了赞许和认同。”惠子说道。

老周笑了笑,听起来有点儿癫呀,一癫一癫的,越抽越癫。

“不过,他们干啥要跟着凑这份热闹?这么闲吗?”老周问道。

“这几家,都是在日本有多年布教传统的教派,能够让几家都对您表示关注,我想,应该是跟那个供奉台不无关系吧。”惠子说道。

老周看了一眼供奉台,远远看去,白花花的钞票,堆积如小山,漫溢得到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