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晏无渡走进营帐后,把俞恪放在榻上。
“陛下,演过了。”青年虽面色苍白,但胜在艳丽。
“祈逢,什么时侯卸了你这假面?”
晏无渡盯着俞恪艳丽至极的面容,眸色兴味,答非所问。
俞恪回他以讥笑“陛下就不怕我这张皮底下长的面目恐怖,青面獠牙?”
他看着晏无渡似是想起什么的眼神,把活说完“到时候伤了陛下的眼,就是祈逢不厚道。”
不知为什么,晏无渡脑中闪过那夜树林中与他对打两个时辰的人,神色变得古怪。
俞恪笑意盈盈地盯着晏无渡脸色变了几番,他当然知道这人想到了什么。
“祈逢,明日与朕一同离开,可好?”
“好”
俞恪最终歇在了皇帐中。
晏无渡见他受难,勉为其难将床榻分给俞恪一半。
黑暗中,两个人静静躺着,谁也没睡着。
不知为何,晏无渡心间总是萦绕着些若有似无的熟悉感。
他盯半床顶半晌,出声道“祈逢可曾与人如现在这般抵足而眠?”
身边的人不应声,晏无渡转头去看,正对上黑夜中一双明若晨星的眸子,心中有一瞬的悸动。
“不曾”俞恪声音清醒,没有丝毫的睡意。
他这不算扯谎,此世的确没有。前世就算是有,也只与这人同榻过。
晏无渡闻言心中泛起阵阵涟漪,他听到这句话时,是欢喜的。
翌日
“陛下!三思啊!”
一大清早,昨夜才在这里跪过的大臣们又跪回这里。
今晨,帝王颁下圣旨,遣众人回京,自已则要带着祈逢去“寻觅良医”。
所以才有了当前的一幕。
“为何不可,难道这禁渊没了朕,就转不动了?那要你们何用!”
晏无渡站在账前神色冰冷,端得一副不听劝谏的昏君模样。
“陛下!国不可一日无君啊!”
众臣苦口婆心,声俱泪下。顿时,劝谏声连成一片。
俞恪被晏无渡安顿在了一旁的躺椅上。他面无表情地听着群臣谏言,对这些都已经习惯了。
俞恪心中诽腹:情况乐观的话,哪天群臣们“清君侧”时,能给他留个全尸。
最终帝王盖棺定论:“朕意已决,尔等即刻启程返京。”
这话在人群中炸开锅,众臣皆议论纷纷,争论不休,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陛下不能离开,这于礼不合!
群臣之中却唯独一人不言不语,安静地站在众人中,眼神划过一丝阴狠,面容带上得逞的笑意。
既然去了,那就别再回来了。该是时候给江山换个主人了。
晏无渡同俞恪离开时,只驾了一辆马车。
众人一齐来送帝王,俞恪则顶着千刀万剐的视线,神色平淡地被帝王小心翼翼地扶上马车。
晏无渡亲自驾车,马车缓缓朝远方驶去。
走了一阵,俞恪从马车中探出头“陛下,带盘缠了么?”
晏无渡神色慵懒,悠闲地赶着马车,闻言睨了俞恪一眼“饿不着你。”
俞恪“……”他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顺嘴一问。
马车行驶在满是绿树的林间道上,俞恪发现晏无渡走的是去往南郡的方向。
“陛下,去南郡做甚?”
“收网”
晏无渡说完,抬头看了看天色,眸中划过了然,接着道“祈逢,看来我们今晚要在这野林中度过了。”
俞恪“……”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侧耳静听附近的动静,心中了然,果然,有人又跟来了。
俞恪刚收回神思,身子猛地闪,一只箭破开马车,擦着他的脸钉入车壁上。
俞恪在心中默默翻了个白眼,跟着晏无渡就没好事!
“坐好了”晏无渡话音刚落,驾着马车迅速朝某个方向驶去,身后穷追不舍的大批刺客。
在马车内的俞恪被颠地晕头转向。他保证,他这一辈子最晕的两回都贡献给这人了,一以是上元节,一次送现在。
“吁——”跑了好一阵子,马车骤然停下来,外面传来晏无渡平淡的声“下来。”
俞恪缓过神,扶着车壁下车,下车时还不忘瞪晏无渡一眼。
晏无渡视线落在俞恪苍白的面上,眼神闪过一丝歉然,但他并未说什么。
俞恪抬眼环顾四周,马车两旁是苍翠茂密的丛林,前方则是……悬崖?
俞恪决计不信安无渡会不认路,他就是故意的!
刚想开口问晏无渡缘由,身后追击的刺客已经到了。
俞恪无耐,和晏无渡一起与刺客缠斗起来。
这次他手中是一柄折扇,表面简朴。
俞恪将扇子甩出割了一人的喉,待扇子回到手中,反手划伤了身后袭击之人的眼。
期间他抽空瞥了一眼晏无渡那边,与他差不多,在被多人围攻,但这人的脸上不见丝毫慌乱。
俞恪勾起唇角,折扇架住一人挥来的剑,抬脚把人踹远。肉体落地,扬起一阵灰尘。
两人边打边靠近,渐渐成了背靠背的姿势。
“陛下,您这出个门,把全武林的刺客都引来了!”
两人对视一眼,俞恪瞧见晏无渡眼中的笑意,这人神色闲适,依旧漫不经心“朕的荣幸。”
俞恪“……”他并不觉得
刺客已经攻上来了,两人拿出武器,迎了上去。
俞恪与晏无渡互相背靠着,沉默的打了许久。
但直到残尸满地,刺客还在源源不断地冲上来。
俞恪昨日刚受过蛊虫的折磨,体内内力不足,这会儿还未恢复,渐渐地便有些力不从心。
倏地,一支冷箭破空的声音传入耳中,直直地冲着两人的方向射来。
恍惚间,俞恪被人置换了方向,紧紧拥在怀中。
耳畔传来一声闷哼,他瞳孔猛地一缩,晏无渡为他挡了剑,受伤了!
俞恪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却见晏无渡揽紧他的腰,脚下一点,便纵身自悬崖上一跃而下。
身后那些刺客全部涌向悬崖边,投剑去刺,却一无所获。
呼吸瞬间一顿,耳边传来疾风的呼声,俞恪目光如炬地盯着飞速倒退的崖壁,试图找到可用的支点,但他没有。
心中猛地一沉,俞恪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他不相信他们两个人会折在这么个破地方。
——
俞恪:年纪轻轻还没好好谈恋爱就人就快没了,蓝瘦~
晏无渡:终于能甩脱那帮电灯泡和老婆好好谈恋爱了。鸣鸣,受伤惹,痛痛,老婆吹吹~
俞恪-_-||←_←看傻子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