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钰捏着手里的衣服,胸口处骤然而来的疼痛让他无法忽略。
“你觉得说这些有意义吗?”池钰胸膛起伏着,宋言酌脸上的难过像是一把刀狠狠的割着他的每一寸血肉。
明天告诉过自己,不要冲动,不要发火,事已至此,他要冷静。
可是宋言酌怎么有脸问为什么?
他怎么敢问为什么!
池钰没有办法再维持冷静和表面的淡漠,他一把推开宋言酌,双眼猩红:“为什么?我告诉你为什么!”
“因为你从头到尾都没有一句实话!”
“因为你十几年来把我像一个傻子在耍!”
“因为你上辈子出具的死亡证明!我到死都没有再见过我的父母!”
“因为你绑住我的那条锁链,让我像条狗一样!”
“因为你不顾我的意愿标记我!”
池钰怒极反笑:“宋言酌,你到现在问我为什么?”
池钰的手在抖,血液里翻腾的怒火像是要把他的整个人都烧干。
为什么?
宋言酌竟然有脸问为什么?
“是不是我做什么你都不会原谅我了?”宋言酌问。
“我可以原谅你,我甚至可以不计较你上辈子做的所有事情。”池钰说:“只要从现在开始你可以永远消失在我眼前。”
“不可能。”宋言酌咬牙道:“除了这个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那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池钰打开门:“滚吧。”
宋言酌喉结滚动着,两辈子他都尝过池钰最热烈的爱和恨,他享受池钰的爱,却无法适应他的恨。
池钰不应该这样看他,那么冷漠,没有一点的感情。
宋言酌盯着池钰的眼,想在那双曾经含着无尽春潮望向他的眼里找到一点点的温暖。
可是没有。
宋言酌看不到。
宋言酌的眼神一点一点的沉了下来,心里好像有个关着野兽的牢笼。
池钰以前用爱为锁,可是现在池钰不爱他了。
长着獠牙的野兽,挥着利爪重重的推开门。
宋言酌骤然把池钰按在门上,掐着他的脖颈,重重的亲了下去,带着无尽的绝望和痛苦,像是要把池钰一口一口的吃下去。
玫瑰花香散开,宋言酌扯下了池钰的阻隔贴。
池钰用力去推宋言酌,但Alpha 和Omega 的力气差距太大,池钰推不开,气红了眼,又不敢去咬宋言酌。
他不想闻到宋言酌身体里的雪松香。
宋言酌压着池钰,在他的唇齿间搅弄,吮吸,掠夺。
但他等不到一点儿回应。
宋言酌掐着池钰的脖颈,他清楚的知道只要稍微用一点儿力气就能掐断。
池钰的命脉在他的手里,可是宋言酌不能更清楚的知道掌控着两人的从来都不是他。
是池钰。
以前他能看着池钰的爱肆意妄为,可是现在不行了。
示弱没用了。
他和池钰现在的关系岌岌可危,就像是一条快要断裂的绳索,一旦断开,粉身碎骨。
池钰想离开他,他不能再示弱。
池钰太聪明了,就像那天在雨里,池钰能够用死来威胁他,是知道他不敢。
他被池钰抓住了软肋,但池钰也有软肋,他有家人,他也舍不得死。
所以池钰愿意跟他做交易。
他和池钰现在就像是斗兽场里的野兽,要是谁先露出弱点,就会被另一个撕碎。
宋言酌贴着池钰的额头,用指腹摩挲着他的脸颊:“池钰,我跟你做交易不是为了听你说滚,看你拒绝我。”
池钰侧头:“如果你想跟我在一起,你能得到的就只有这个。”
“你是演员,装出来爱一个人对你来说不难,”宋言酌强硬的掰过池钰的脸,嗓音森然:“你既然不想被我标记就乖一点,我的耐心有限。”
池钰冷笑:“宋言酌,你真可怜。”
“非要上恋综是想告诉全世界我们是一对,现在又让我装作爱你,你是不是犯贱。”
“这种虚假的东西你就这么喜欢吗?其实你不应该让我上恋综恶心我,”池钰讥诮道:“你完全可以像现在一样用标记或者像之前一样用死亡证明来威胁我,让我直接发条公布恋情的微博就好了,也省的我还要跟你朝夕相处七天。”
“毕竟就像你说的,我没有反抗的能力。”
宋言酌的身后是京城,是华国的心脏,不是他可以抗衡的。
池钰有自知之明。
可是不甘心,凭什么他就是被逼,被强迫。
是他做错了事情吗?
池钰能感觉到宋言酌身体的僵硬,觉得无比的痛快。
不能只有他一个人煎熬痛苦,宋言酌要跟他一样痛苦。
只要宋言酌的爱消耗殆尽,他就还有机会摆脱。
宋言酌的眼越红,池钰就越痛快,他又说:“宋言酌,你好可怜。”
“池钰,你真的学不乖。”宋言酌捏住池钰的下巴:“但是没关系,我从今天开始教你。”
宋言酌扯住池钰的衣领把他丢在床上,慢条斯理的解开领带:“你今天让我叫别人哥哥,这是错的。”
“你还想让别人叫你哥哥,”宋言酌轻而易举的绑住池钰的手,去解他的衣服,冷声道:“这也是错的。”
“是不是这辈子我对你太好了,让你误以为上辈子你的死真的让我害怕,你觉得自己可以掌控我了?”
“池钰,你太单纯了。”
宋言酌扯住池钰乱踢的腿,不顾的怒骂和叫喊:“我根本就不怕你死,大不了就像上辈子一样,我们死在一起,到时候我会提前让余肖做场法事,把我们两个葬在一起,你就是鬼都会被我缠住。”
“宋、言、酌!”池钰双目赤红,咬牙切齿,在巨大的愤怒之下也感觉到了无比的心惊和恐惧:“你说过不会标记我的!”
“我是说过,但是在我们的交易好好进行的时候,可现在你让我觉得很亏,赔本的交易我不愿意。”宋言酌捏着池钰的脚踝,弯腰看他,狭长的凤眼里是巨大的冷意:“我说过,如果你不能给我,我想要的。我就没办法给你,你想要的。”
“你敢标记我,我就剜了腺体!”
宋言酌像是在看不乖的孩子,无奈又纵容:“你看,又错了,如果你想在我这里得到些什么,就不应该威胁我,你应该来认错,来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