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苏安就又离开了。
宋永年则是动手整理兔圈,一直到晚上喂完兔子,苏安也还没回来。
自己手动解决晚饭后,宋永年就坐在房间里等。看着新闻上对宋海的抨击,宋永年很是开心。
但按照那个女人的心性,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护住宋海。
钱,宋家是最不缺的。
这点事对于宋海而言顶多躲在家消停一段时间,风头过了自然就没事了。
想起宋海那张脸,宋永年恨不得让他痛苦一百倍。可是现在时机不成熟,该报的仇,他一个都不会落下。
关掉手机,宋永年躺在床上瞪着眼眸,他注定在这里呆不久。
可……
苏安的脸在脑海里不停的闪烁,一点点侵蚀宋永年的理智。
闭上眼,宋永年心里响起无数个无奈的叹息。
时间飞逝,眼看时钟走到晚上十一点了,苏安的身影迟迟不出现。出于担心,宋永年第一次拨打了苏安的电话?
电话拨打过去却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按耐不住担忧,宋永年麻利的起身推门出去。
他想去路口看看……
结果刚走到路口就看到一辆亮着灯的汽车缓缓驶来。
不多久停在了他身侧,车窗被摇下,王义探出头朝他喊道,“是小宋吗?苏安喝醉了。”
“我是。”
宋永年一听立马凑了上去,王义下车后打开后座的车门,将醉的不省人事的苏安搀扶下车。
“不知道他酒量不行,没拦住朝他敬酒的。”
王义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有些歉意的看向宋永年。
宋永年把苏安从他手上接过,让苏安趴在自己怀里,“只要人没事就行,你回去路上小心。”
苏安浑身软绵绵的,趴在宋永年怀里格外乖巧。王义点点头,随后重新做回车里驱车离开了山顶。
“自己什么酒量不知道啊,还猛喝!”
瞧着他烂醉如泥,宋永年气不打一处来,但还是半抱半拉把人带回了苏安房间。
苏安一躺下,宋永年急忙吐出一口气,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你还怪重的,浑身都是肌肉。”
就几百米的路程,宋永年愣是走出一身汗。扯了几张纸擦汗,在看到苏安也是满头汗,又换了几张给他擦。
坐在床边,宋永年静静看着苏安的脸,因为喝酒的缘故,脸颊两处染上了两团红晕。
眉头皱在一起,浅唇紧闭,模样似乎有解不开的心结,就连醉了也满脸愁容。
似乎是察觉有人靠近,长如薄扇的睫毛微微颤抖,抬起眼皮看了一眼。片刻后又缓缓垂了下去,眉头也逐渐松散开来。
而这一幕宋永年忙着给他脱鞋子并没有注意到,帮他把鞋袜收拾好,宋永年就去打水准备给洗漱。
用干净的毛巾给他擦拭着脸,宋永年一遍又一遍耐心的擦拭,擦完脸擦脖子,最后是手。
“我两辈子都没这么伺候过人呢,你小子可谓是享福了。”
“不对,我给我妈擦过脸……”
宋永年嘴里嘀咕着,脑海里回想起母亲过世前,他最后一次替她擦脸的情景。
每每想到这个,母亲的去世永远是他心底的一根刺。如果……如果当时他有钱就好了。
也许,母亲去了医院就不会死了……
甩甩头,宋永年压着下心口的刺痛,专心的给苏安擦洗。盯着苏安的脸,宋永年不禁上手去抚摸。
从眉心到鼻尖,滑嫩的皮肤下,滚烫的体温不断在他心底荡起层层涟漪……
那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心底弥漫着不属于两个男人之间的情感。
甜蜜而又酸涩的情绪笼罩着宋永年的理智,沉默片刻后,宋永年脑海里响起一道声音……
喜欢……
他喜欢苏安?
这竟然是喜欢?
回想与苏安的种种,宋永年眉头也开始皱在一起。
从他赖上苏安开始,他心里就开始对苏安带着不一样的情绪。
起初他以为这是出于对他的愧疚感,可如今看来是他误解了。
眼神再次落在了苏安脸上,那红润的嘴唇半张着,好似有一股魔力那般吸引着宋永年。
这嘴会不会很软呢?
指尖刚想落下,脑子却快速撤回,一个有些冲动的想法浮现脑海。
当嘴唇触碰的那刻,宋永年想说,苏安的嘴很软。
湿湿的带着淡淡的酒气,但又有股涩涩的后劲。苏安肯定是被灌了红酒,啤酒红酒杂在一起,不醉才怪。
嘴唇接触的刹那间,宋永年的心剧烈跳动着,安静的房间里,他的心如擂鼓一般,在耳边咚咚作响。
也许是心虚,蜻蜓点水的吻结束的很快。
坐直身子,宋永年捏着毛巾手心发热,咽了口吐沫后,他匆忙端着水盆离开房间。
等他走后,本该不省人事的苏安却睁开了眼,盯着他离开的背影眼神晦暗不明。
第一次做这种违反常理的事情,宋永年回到房间里依旧是久久不能平静。
“疯了……”
“真的疯了……”
躺在床上,宋永年掩面叹气。他就像个变态一样,对苏安做那种事……
这一夜,两个人都失眠了……
第二天宋永年早早起来了,刚走进兔圈就看到了苏安的身影。
昨晚看来也没睡好,眼底的青黑明显,脸色更是憔悴不已。
“……早……”
宋永年忍下不自然,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朝他打招呼。
“嗯。”
苏安的反应倒是很淡定,看了一眼宋永年便继续手里的活。
宋永年自知理亏,背起背篓就去另外一栋兔圈。
但今天的兔子特别反常,他倒料的手慢了几秒,那母兔子就咬到了他的手指头。
指腹还被咬破了,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地,形成一朵朵血红的花。
“嘶……”
宋永年捂着手忍不住闷哼一声,手中的料盒也随之掉落。
哐当……
轻脆的声音响遍整个兔圈,正当宋永年要转身找纸时,身后却出现了苏安的身影。
宋永年盯着他眼神不自觉的躲闪,脑海里都是昨天他做出的逾越之举。
“喂个兔子都能被咬,你还能干什么?”
“看着我干吗,等着我把它牙掰掉吗!”
苏安骂骂咧咧的朝他走来,皱着眉从兜里掏出一叠纸,二话不说包在他手指上。
苏安虽说嘴上不饶人,不过手上的动作一点也不粗鲁。
细心的用纸给宋永年处理伤口,随后将他推出兔圈。拉到自己的房间,翻找起消毒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