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我喜欢你是寂静的,仿佛你消失了一样。 你从远处聆听我,我的声音却无法触及你。好像你的双眼已经飞离远去,如同一个吻,封缄了你的嘴。 ”——聂鲁达
63、
——可是思源,我每天都很难过。
我后悔吗?或是我已经后悔了,毕竟我们那么接近过。现在幻觉在我面前,我却无法靠近一点点。
日子长得要命。我在熬不下去的某一天出了门。
刚下过雨,天被挑拨开一片清朗。空气中还漫着消不去的潮意,对我来说,春天才到来。这隐约的一点湿,让我想起,高中晾不干的排排阳台,长袖衫上衍生的霉菌。
思源躲在隔间厕所里用他的按键手机打电话,我站在阳台门前替他观望。第二天,他妈妈就送来了新买的洗净的烘干的校服长袖。
那时候我极其讨厌“回南天”,我们身上格外不同的校服,我身上格外恶心的气味,像是楚河汉界一样将我们泾渭分明。我会想,每个人的遭遇,人生背景,家庭关系是注定好了吗。我会想,与你攀上朋友这么个名号都是费尽全力了。
我会想,如果我周围的人,我的亲人多爱我一点点,我是不是也就不那么颓唐,不那么无能呢?我会想,如果我能像唐思源一样就好了。
我知道,我的出发点有多自私。
喜欢上思源,不是因为思源有多值得喜欢。是因为,我也想像思源一样,被很多人喜欢。
而成为思源有多难。
我没那个心却想有那样的命。
咖啡店深夜未眠,藏在九曲河一众大排档之间,正是热闹的景象。
我坐在一两人桌前,要了盘干炒牛河,不要鸡蛋。在油盐划拳中扒拉完,看隔壁桌大腹便便叔伯辈的人侃家长里短。
从上司工作聊到老婆孩子,被琐碎缠住的生活,话里话外莫名带着些炫耀的意味。总之也算是圆满,该有的烦恼都有,不该有的烦恼也有,也算得上充实。
然后我想,如果思源结婚会是什么样的。
这念头没什么想象的根据,只轻轻一带过,便散去了。
64、
我和我妈大吵了一架。
继父在一旁添油加醋,“长这么大了,寒假那么长都找不到工作,以后是不是还要赖在家里做米虫?我都跟你说了,别惯着他,他这年纪得寸进尺得厉害!”
我气急败坏——“我没有!为什么你养妹妹不养我?偏偏对我要求那么多,我不是你的孩子吗?”
她叉着腰愕然,手掌啪地落在我脸上。
我再不能言语,捡起外套出了门。
我曾经跟何仲平吵过无数次架,轻则相互爆粗,重则舞刀砸玻璃。我认为我是个男孩,要负担起保护母亲的责任。我从来没有想过,可能母亲有了新的家庭就不需要我了。
我心想枕边风的威力有这么大吗?也就转瞬之间,我妈不信我了,她也不需要我了。
她需要我顶天立地,不是期望我有多大成就,而是要我独立。
永远地独立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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