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带着诅咒,活不过五百年的。”
说着,挥袖将那骷髅身上的衣衫化去。
那白骨上赫然是一道道诅咒的符纹。
“这是用血液下的诅咒,日积月累符纹会渗入骨髓。”
“对人的掌控也更强。”白榆牵着穆星辰,低低的解释了一句。
拿出帕子将自己的口鼻遮住。
缓缓的蹲下身。
细细的打量了下那符纹。
似乎、在哪里见过。
她蹲在那里思索,穆星辰安静的站在她身后。
听到动静回身,便见自家母亲和阿娘携手而来。
“母亲,白榆说旬老也来了。”
“人呢?”
刚刚那战斗那么热闹,她怎么没见到旬老的身影。
“去城主府了。”纪遇对着东方抬了抬下巴。
她觉得、
那青丘的什么叔祖,大概活不成了。
旬老去一趟,估计也是处理一下后事。
回答完穆星辰的问题,目光盯在这一堆的白骨上。
“这么强的诅咒之力。”
“是从小养大的吗?死士?”
她语气里带着疑惑,显然是对这群人的来历也很好奇。
穆子归此刻也在打量这白骨。
“这符纹,有些熟悉。”穆子归望着那符纹,直接脱口而出。
这句话让白榆瞬间回身“阿娘也觉得熟悉?”
“似乎在哪里见过,一时想不起来。”穆子归放开纪遇的手。
自己拿出帕子将口鼻掩住。
这才跟着蹲下来。
指尖的星辰之力,轻轻的弹在那白骨上。
银色的星光沿着符纹的轨迹走了一遍。
略微的思量了一下“这、似乎是被人修改过的。”
“原本、它应该是一片星图。”
她这么说完,穆星辰忍不住也低头细细的打量。
她现在星辰之力修习的不错。
之前阿娘没说,她自然发现不了。
现在经过提醒,望着那白骨上复杂的花纹。
眸子一亮“还真是星图。”
“只是咱们不常用。”
她修习星图的时候,阿娘曾经给过她一本册子。
后来她在有苏狐族也看过一本册子。
那册子里记载的星图,恰好就有个类似的。
“南方星宿,第六图!”她笑着将那星图的名字吐出来。
接着笑嘻嘻的望着穆子归“阿娘,对吗?”
“南方星宿第六图?”穆子归还没回答,白榆已经站起身。
语气带着压抑的怒火。
一贯温润的眉眼,染上几分怒意。
让穆星辰一愣。
“是、是吧?”小心的扯了扯白榆的衣袖,不确定的询问“怎么了?”
她这句话问完。
发现自家阿娘的脸色也不太好。
于是茫然的望向纪遇。
然而自家母亲此刻也是一脸的茫然。
对上穆星辰的目光,再看了看自家老婆和白榆。
试探着开口“和狐族有关?”
“有关也无关。”穆子归幽幽的叹了口气。
抬头看了看白榆,见她只是沉着脸,没有反对。
这才开口解释。
“南方星图,我们有苏狐族很少用。”
“使用更多的,是涂山狐族。”
“当初、涂山氏与灵蛇族交好,因修习功法不同,从主脉迁出。”
“这么多年大约都和灵蛇族住在一起。”
“这南方星宿第六图、”
“如无意外,该是从涂山狐族流出、”
说到这里,纪遇和穆星辰都听懂了。
大约是涂山狐族教给了灵蛇族。
所以,这符纹。
可能是涂山狐族所为,也可能是灵蛇族所为。
白榆作为青丘帝君,名义上统领天下狐族。
若这东西是涂山狐族弄出来的。
那、大约白榆就不能坐视不管了。
想明白这一点,穆星辰牵着白榆的手,看了看她。
“我反正是要查这个事情的,修罗殿总会被我抓出来。”
“到时候,咱们一起看一看,它是个什么东西。”
此刻穆星辰对这修罗殿没有半分的好感。
动不动就灭族。
这是什么喜好啊。
而且、它们灭族的目的是什么?
单纯的看这些种族不顺眼?
那它们进攻这不死之城做什么?
她觉得自己脑袋不够用,于是仰头看了看白榆。
这姿态,气得纪遇直接牵着穆子归就走。
失策!
小时候怎么就没想到,教她长一长脑子呢。
她二人转身离开。
白榆望了眼地上的骷髅,直接挥手震碎。
任由那粉末被风吹散,这才笑着勾了勾穆星辰的掌心。
“好,等你慢慢查。”
“先去看看九叔祖。”牵着穆星辰跟在纪遇两人身后。
来到城主府的时候,这原本光鲜的城主府竟然也快速的落败下去。
毕竟是经历了千年,门前的石狮子都多了一点陈旧的味道。
纪遇打量了下,直接牵着穆子归进去。
身后穆星辰和白榆紧紧跟着。
至于城内,这群人的修为能不能支撑他们活下去。
便不是他们该操心的了。
至少、比被人屠杀和献祭要好。
此刻的城主府。
旬老一脸叹息的望着即将消散的白毅然。
“九公子,陛下来了。”饶是看惯了生死,可此刻也让旬老有些不太舒服。
纪遇和穆子归进门之后,压根没进到厅内。
白榆牵着穆星辰踏进来,望着参梧怀里的白毅然。
眼底的情绪才溢出来,很快又被压下。
“叔祖、可有什么心愿?”
“是什么人?”白毅然声音淡到几不可闻。
参梧眸子猩红的跟着望过来,眼底的恨意似乎要直接迸发出来。
“修罗殿。”
“使用的是涂山狐族创立的阵图,刻画在……”白榆这么解释了一遍。
白毅然听得一愣。
然后扯了扯嘴角。
伸手握着参梧的手,苍白的指尖微微的收了收“阿梧,到底是我害了你。”
“害了这城里的人。”
当初他游历人间,偶然得到了一卷阵图。
后来,又遇到了一个人,一时不慎被那人注意到了。
白毅然仰头望着白榆“那人,来自灵蛇一族。”
“样貌嘛。”已经十分虚弱的人,抬手在身前轻轻的勾勒了几笔。
淡淡的灵力,凝出一位青年男子的模样来。
只是因为他灵力不济,那图才勾勒出来,便又散开。
几人倒是看清了。
白榆对着白毅然点了点头“叔祖放心,我记下了。”
“将这玉牌,挂在祖殿吧。”白毅然目光已经开始涣散。
身上的灵力不受控制的散开。
人竟然也带了几分缥缈。
参梧安静的坐在地上,直到怀里的人彻底消散。
玉牌从怀里落下,发出清脆的响声。
让白榆幽幽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