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一下,一桌酒菜被掀翻。
沐瑜冷眼看着,她只是察觉到褚枫有古怪,却没想过他会是别人安插的棋子。
“褚枫,我有哪点对不起你,对不起你褚家?!你要这样做?”素云厉声质问着站在面前的人。
褚枫不敢抬眼看着眼前的女子,他实在没脸,但却仍有不切实际的妄念。
他一言不发任由素云质问。
北离星和瑛姑几人也愣住了,她们没想过这个人会有问题,或者他会做什么不好的事。
看沐瑜了然的神情,怕是早有防备。
北离星小声问她:“大木头,你什么时候知道他有问题的?”
沐瑜回道:“就上次我从素云前辈那里离开的时候,敖瀚感觉他有古怪,我只是提醒前辈注意,谁想他真的有问题。”
北离星眨了眨眼,不作评价。
素云:“褚枫,你给我个理由,为什么?这些年我自问没有对不起你们。除了母亲和姐姐,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可信赖的人,如今你却当头一棒,让我觉得,这些年的信任和陪伴都是带有目的的。”
褚枫张了张嘴想解释,可无从说起。
褚枫的父母也急了:“到底怎么了你说啊?为什么?素云这些年一直都在咱们家,也算半个家人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是不是被胁迫了?你解释啊?”
褚枫低头:“爹,娘,是我的错,我不该轻信他人,可我没有回头路了,对不起。”
褚父:“对不起?你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就算了?褚枫,今天我把话放这里,这事你必须说清楚,别给我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不然我把你逐出家门!”
褚枫面露痛苦:“我……对不起。”
褚父气得手发抖:“你……你这个混账!到底怎么了你说啊!光说对不起,对不起有屁用啊?!”
“噗嗤。”一声笑声传出来,本来挺严肃的事瞬间变得奇怪起来。
北离星不好意思的捂着嘴:“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沐瑜将人揽进怀里,对褚枫说:“你和前辈在一起这么久了,她是什么性子你最清楚,我觉得你还是把事说清楚最好。”
褚枫却将矛头对准沐瑜:“闭嘴!你有什么资格说我!都是因为你,不然我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
沐瑜还未开口,北离星却不干了:“你才闭嘴吧!你这人好没道理,明明是你自己的问题,凭什么怪到大木头身上,是她让你这么做的?还是你做的这些大木头能有好处?嗤,真搞笑。”
褚枫气红了眼,不管不顾的将话说出口:“怎么不是?!要不是为了她能成功转生,师父根本就不会让师姐那么突兀的就和那个废物成亲!知道师父为什么那么恨师姐吗?都是因为你!”
“这一切都因你而起,你才该死!”
话音落下,满屋死寂。
良久,才响起素云的声音。
“你……你刚刚说什么?”
褚枫张了张嘴:“我……”他刚刚说了什么?
素云走到他眼前,红着眼问:“褚枫,你都知道什么?”
褚枫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来:“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答应过师父不说的,我……”
素云不想管这些,她只想知道真相,遂伸手抓住他的衣领:“我问你知道些什么?!说啊!”
痛苦而又歇斯底里。
没有人知道,这么多年她是如何过的,当年姐姐的死,母亲的骤然离世,还有那不明不白的恨,以及小侄女的失踪,通通压在她身上,真的,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死去。
可现在,从褚枫嘴里说出来,当年的事他知道原因。
“褚枫,别让我连最后一丝情谊都舍弃。”
褚枫见状只能和盘托出。
数百年前,褚枫的师父,也就是素云的母亲司静安,突然离开家族,并且自愿放弃司家资源,以后和司家再无瓜葛。
但不久后便生下了一个女儿,就是素云的姐姐。
对于司静安来说,这个孩子她又爱又恨,最后为了不让自己对孩子动手,她寻觅了一户好人家,把孩子交给他们抚养,就是高等界面的夏家。
但好景不长,将孩子送走后,司静安不知道为什么被追杀,来人很是凶狠,在被打落深渊时她扯掉了对方的蒙面巾,那一刹那,她没有挣扎,任由自己跌落深渊。
可也许是命不该绝,跌落深渊不仅没死,反倒修得一身通天修为。
出深渊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报仇,将那人连同家人尽数屠杀。
报完仇后她很迷茫,不知该去哪里,在溪边捡到了个孩子,取名素云,此后就带着素云四处游走,直到收了褚枫做弟子,才安定下来。
后来,不知道司静安从哪里知道了夏妤涵的事,找到并且告诉她,她并不是夏家的孩子,至于为什么夏家没查出来,自然是她用了秘法。
后来夏家夫妻出事,司静安趁机带走了夏妤涵。
不久后有人找上门,要夏妤涵肚子里的孩子,并且已经替她寻到了一户人家。
司静安对这个女儿或许有些许愧疚,但并不多,对方承诺会给她一本无上功法,司静安便答应了。
后来夏妤涵生了孩子,却被夫家欺负,司静安也是去替她出了气的。
只是后来,不知道司静安和夏妤涵说了什么,母女俩再也没见过。
再之后就是素云见到姐姐出事,孩子不知所踪。
没多久司静安重伤归来,不治身亡。
司静安最后的那一刻,心里是后悔的,她不该那样对夏妤涵,不该将那些仇恨加注在她身上,她是无辜的,错的是自己。
但为时已晚,所以她的眼神是恨是悔的。
末了褚枫说道:“后来的事你都知道的,其实师父她不是不疼师姐,只是因为有那样的事情发生在前,师父她一时钻了牛角尖。后来师姐出事了却再也来不及了。”
素云听了久久不能回神。
沐瑜等人听后也不知道该如何评判,毕竟她们不是当事人。
北离星却说道:“等会儿,你说了这么多,那和大木头有什么关系?这也不是她的错啊?”
褚枫恨恨的说:“怎么没关系?!你以为这是她的身体吗?不是,当初那个孩子已经死了,她只不过是占了这个身体的外人而已!不然你以为拓拔家为什么要杀她?”
北离星惊讶道:“不是,既然大木头不是那个孩子,那你怪她做什么?你们是找错人了吧?”
褚枫气笑了:“神域的人多的是手段,更何况她一个继承人,还是被神后用神魂护着的人,转生或直接夺舍都不是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