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布特的脸上洋溢着笑容,缓缓摇了摇头,老神在在地说道:

  “那只银发雌虫和祁桑是旧相识,他们两个之间的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

  阿奇尔的表情十分纠结,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可……可是祁桑看起来并不想和那只雌虫接触,我们真的要坐视不管吗?”

  艾布特微微一笑,带着几分戏谑回应道:

  “你懂什么?”

  “他们两个这叫打情骂俏。”

  “你别看祁桑表面在反抗,其实他心里指不定多高兴呢!”

  阿奇尔整只虫都傻了:

  “打……打情骂俏。”

  “你是说祁桑和那只银发雌虫是那种关系?”

  艾布特挺直了胸膛,得意洋洋地说道:

  “那当然,他们两个可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的。”

  “嘿嘿,祁桑现在见到了米伦,裴越的好日子可要到头了。”

  阿奇尔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祁桑不是说过他这辈子只会娶裴越一只雌虫吗?

  现在怎么突然多了个青梅竹马的雌虫出来?

  阿奇尔越想脑子里越混乱,他的目光焦急地在虫群里寻找裴越的身影,却怎么也找不到裴越。

  阿奇尔不禁咬了咬牙。

  这个裴越,平时对祁桑寸步不离,恨不得整只虫都挂在祁桑的身上。

  偏偏这么重要的时候,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要是祁桑就这么被米伦给抢走了,他绝对会后悔一辈子的!

  围观的虫见到祁桑被一只雌虫纠缠,有不少虫想要上前帮忙。

  但他们转眼一看祁桑的雄父艾布特十分平静地站在一旁,脸上还挂着笑容。

  便觉得自己可能误会了银发雌虫和祁桑的关系,纷纷收回了想要上前帮忙的心思。

  而此时,祁桑已经停止了挣扎,他明白雌虫和雄虫之间的力量差距悬殊。

  他就算再怎么挣扎,也不会是眼前这只雌虫的对手,祁桑索性放弃了抵抗。

  祁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忍着自己的怒气,好声好气地对着眼前的银发雌虫道:

  “这位先生,你可以放手吗?”

  “我们有话好好说不行吗?不要动手动脚的!”

  “我可是有雌虫的雄虫,我们现在这样拉拉扯扯的,万一被我的雌虫看到了,他会误会的。”

  米伦眼泪汪汪的看着祁桑,模样楚楚可怜的,他激动地握着祁桑的胳膊道:

  “祁桑,我是米伦啊。”

  “你难道真的把我忘记了吗?”

  祁桑的表情一僵,沉默了片刻,沉声道:

  “我们以前认识?”

  看这只雌虫的表现,这种雌虫跟原身该不会是那种关系吧?

  米伦深情款款地说道:

  “我们以前当然认识。”

  “我们一起在罗比内德星长大,我们一起度过了那么长的岁月。”

  “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你答应过我,要让我成为你的雌君,这些你都忘了吗?”

  米伦一提起以前的事情,祁桑就感到自己的精神海里的精神力开始变得混乱。

  他原本平和的精神力仿佛被卷入了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里,将祁桑的精神海搅动成了一团乱麻。

  祁桑的头疼得厉害,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的嘴唇惨白,失去了以往的血色。

  即便如此,祁桑还是用手撑住了额头,分出了一缕心神思考。

  原身明明已经成年了,却没有登记的雌君或者雌侍,现在怎么会突然冒出了一个青梅竹马?

  祁桑勉强抬起了眼皮,认真地打量起了眼前这只银发雌虫。

  他看着雌虫精致的面容,突然道:

  “你的精神力是什么等级?”

  这种长相的雌虫,精神力等级应该不低吧。

  米伦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S级,我是S级雌虫。”

  祁桑的额头上开始冒冷汗,身体开始控制不住地轻轻颤抖,但他还是咬着牙问道:

  “我以前只不过是一只D级雄虫,最高只能安抚B级雌虫的精神力。”

  “你身为一只S级雌虫,为什么要跟我在一起?”

  “我连你的精神力都安抚不了,你难道就不担心自己会精神力暴动而死吗?”

  米伦被祁桑的样子吓了一跳,他一边拿出手帕给祁桑擦着汗,一边温声道:

  “安抚不了我的精神力又怎么样?”

  “封晔上将身为SS级雌虫,还不是嫁给了一只B级雄虫吗?”

  “只要能够和你在一起,即使会因为精神力暴动而死,我也觉得值得。”

  祁桑嗤笑了一声,目光里透露着怀疑:

  “封晔那样的雌虫只不过是少数罢了,我凭什么要相信你的说辞?”

  “若真如你所言,我们两个彼此相爱,我为什么在成年以后没有把你登记为雌君?”

  “以前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你是不是觉得现在可以随便编些谎话来骗我了?反正我也没有办法反驳你。”

  米伦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慌乱,但他很快冷静了下来,他从衣服夹层里拿出了几张照片,把它们递到了祁桑的面前:

  “我没有骗你,我是有证据的。”

  “原本我有更多照片的,可是裴越那个可恶的家伙把一些照片给销毁了,我现在只有这几张了。”

  “你看一看这些照片吧,只要你看了,你就会相信我所说的话了。”

  可是事情的发展并没有如米伦所愿,祁桑他根本就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那几张照片,反而抓住了米伦的衣领,恶狠狠地瞪着米伦道:

  “你见过裴越了?”

  “什么时候的事?”

  米伦有些无措地眨了眨眼睛道:

  “就是在二皇子举行宴会的那一天,裴越拦着我,不让我和你见面。”

  “祁桑,你听我说,裴越他是一只很恶毒的雌虫,他为了独占你,竟然想要杀了我。”

  “如果不是我聪明的话,我现在早就已经被他给杀死了。”

  听到米伦的回答,祁桑的头更加疼了,眼前甚至开始发黑。

  原来穆星宴早就见到了这只雌虫,原来穆星宴早就知道了这只雌虫和原身之间的关系。

  怪不得穆星宴最近这段时间那么奇怪,怪不得穆星宴最近黏他黏得厉害,原来穆星宴是怕这只雌虫把自己从他的身边夺走。

  穆星宴是多么骄傲的一只雌虫啊,知道自己有一个青梅竹马之后,竟然没有因此大发雷霆,反而默默消化了这一切,他一定是爱惨了自己吧。

  祁桑的嗓子干涩得厉害,他不禁想起了这段时间穆星宴说过的话。

  他让自己不要讨厌他,他让自己不要离开他,他让自己不要欺骗他……

  一切的一切在此刻全部都串了起来。

  只要一想到穆星宴这段时间的不安和委屈,祁桑就心疼得厉害,

  他现在只想马上见到穆星宴,向穆星宴解释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