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几乎是条件反射性地，宋嘉豫回了一声。
等意识到陈恪州问的问题后，宋嘉豫抿抿唇，好几秒没说出话来。
“知道啊。”宋嘉豫说。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说的。他偏过头。
知道在干什么，知道自己的行为意味着什么。
就这么简单。
此刻的宋嘉豫有些坦率直白。
陈恪州也没有回避，他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知道就好。”
宋嘉豫的心莫名地颤了颤，等他看向陈恪州的时候。
陈恪州陈先生又恢复成了温和的形象。
宋嘉豫被陈恪州送回家里休息一个小时之后，就匆匆忙忙地又赶往公司。
开始制定新的培养方案和计划。
时间匆匆，在陈恪州在的这段时间里，宋嘉豫过上了偶尔和陈恪州出去吃饭的日子。
甚至被被陈先生养胖了一些。
和禾见了都夸着说他容光焕发的。
最开始宋嘉豫有丢丢的不好意思，后面直接平淡相待。
天色渐渐西沉。
宋嘉豫轻神色轻松地走出公司大门。
明天好不容易休假，宋嘉豫收拾完东西就打算回家。
再过两天陈恪州陈先生就要回J市，他在想明天要不要请陈恪州来家里。
陈恪州送了他一盆小叶赤楠，今天闲余时聊天还聊起来这件事。
嗯，毕竟是陈恪州陈先生送的。
可以让他来看看如今的小叶赤楠怎么样了？
而且陈恪州后天就要回J市。
想到这里，宋嘉豫一时间竟然有些松怔。
随后，他坦然笑笑。
正当宋嘉豫要去停车位找自己车的时候，门口却突兀地出现一道身影。
宋嘉豫的脚步停了下来。
那人的身影很是眼熟，宋嘉豫的脸色却已经没有刚刚那样好了。
“乐殊。”他神色是平淡的，念着他名字的时候带着一些迷惑不解。
乐殊却朝他笑笑：“很抱歉，我来的有些突然，宋嘉豫，我们谈谈吧。”
宋嘉豫微微皱眉。
并不理解乐殊为什么突然出现。
“我们之间，有什么需要谈论的吗？”宋嘉豫反问。
乐殊嘴唇微张，紧接着就是一声叹息：“没有。”
“但，我有一件事可能需要打扰你，请给我一些时间。”乐殊说。
宋嘉豫本想拒绝，可是若是这一次拒绝，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下一次。
话还是说明白的好。
于是他颔首：“我们去旁边吧。”
几分钟后，咖啡厅内。
宋嘉豫喝了一口咖啡，格外苦涩，他不动声色地加了一勺糖，看着对面的人，问：“你要说什么？”
乐殊有些怔怔。
他们出来以后直接来了一家咖啡店。
现场其实有些安静，其实乐殊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和宋嘉豫说些什么。
“好久不见。”乐殊开口。
宋嘉豫平静地回应：“好久不见。”
乐殊瞧着眼前的人，想到最近和梁岑殷的通话。
他垂下眼帘。
“最近过得怎么样？”他实在不知道怎么进行接下来的话题，只得干巴巴地寒暄。
宋嘉豫毫不犹豫地回答：“挺好的。”
的确挺好。
虽然最近的日子忙碌了些，但是总会有一个人在。
他喜欢这种平淡的温馨。
他的确觉得很好。
宋嘉豫对乐殊的认知其实就停留在他穿的那本书的男主上。
从前他和这位男主之一并没有过多的接触。
最多也就是梁岑殷后来认识了乐殊，就带乐殊过来。
两个人客客气气的。
没有融洽的意思，但也没有格外厌恶的意思。
宋嘉豫的认知很清醒。
乐殊是男主之一不错，却也只是他人生中的过路人。
排除主角这种因素，乐殊也就只是乐殊而已。
只是乐殊今天回来找他，的确出乎他的意料。
乐殊为什么来？宋嘉豫疑惑不解。
“乐先生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宋嘉豫眨眨眼。
乐殊深呼一口气，终究说了出来：“我为梁岑殷的事情而来。”
宋嘉豫笑意不减，眼底的眸色却暗了暗。
“梁岑殷？”宋嘉豫问。
宋嘉豫自从去A大念书，就再也没管他们之间是是非非。
最多知道乐殊和傅安识依旧作为书中的主角在一起，根据上次看，似乎都跟梁岑殷保持着联系。
他没管那么多，也没想那么多。
如今乐殊竟然是为了梁岑殷而来，这竟然让他略微觉得荒谬。
他和梁岑殷之间的事，跟乐殊有什么关系？
乐殊瞧见了宋嘉豫不加掩饰的惊讶。
“我知道我不应该插手这件事情，安识也跟我说过，不该管的我不能去管。”乐殊闭了闭眼，“但是我终究觉得，有些事情，如果不是我……”
乐殊话没说完，宋嘉豫就开口了：“乐殊。”
宋嘉豫喝着加糖的咖啡，说：“我想我明白你要说什么事情了。”
乐殊安静下来。
“傅安识将你保护的很好。”宋嘉豫突然就笑了笑。
“你的性格似乎还像当初一样。”宋嘉豫点了出来。
乐殊有些茫然，不明白宋嘉豫这些话的意思。
宋嘉豫恍然间，还能看见曾经的乐殊。
“说吧。”宋嘉豫垂下了眼帘。“你接着说，我听。”
有些事的确要好好说明白。
乐殊被打断过一次，一时间觉得，自己不应该往下说了。
只是，这是一开始就决定好的。
就在咖啡厅外面，一道高大的身影停靠在了外面，并没有出现在宋嘉豫的视线内。
他拿出一根新的烟，火光安静地将之点燃。
“如果当初没有我，你会不会和梁岑殷在一起？”乐殊止住了最开始要说的话，有种被宋嘉豫看穿的样子。
所以他选择了直接了当的说。
宋嘉豫笑了笑：“假设是最没有意义的一件事。”
他穿书了这么多年，已经明白了很多事。
书中的人都是生动的，并非死板没有波澜。
只是……
宋嘉豫有些恍然，会有注定的一些轨迹。
有人能抵挡，有人不能。
“我只能告诉你我如今的答案，不会。”宋嘉豫微笑，“我不会。”
“就像你曾经很喜欢吃一样东西。”宋嘉豫歪了歪头，“长大以后，口味变了，你就再也不喜欢吃了。”
“因为我们不会回到曾经，而且，我也很喜欢现在。”宋嘉豫缓慢又坚定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