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下三路想法企图变成凤凰男的血族男士们离开之后, 和阿黛尔关系还算好的血族们围了上来。阿黛尔是社交界冉冉升起的新星,她搅动着社交界的风云,尤其是她领地内出售的礼服、化妆品, 都是大小贵族们趋之如骛的存在。
到了怀特家的宴会, 难免会提到近期怀特家发售的报纸上面写的内容。有人询问阿黛尔:“布莱克小姐,您怎么看这件事?”
阿黛尔是个聪明的人, 无论心中怎么想, 她面上都不会表现出来,现在也只是略带惋惜的说:“突如其然的暴富遮蔽了那位血族的双眼, 如果能用更加妥善的方法去购买血液就好了。”
她一句话, 让很多相看热闹的血族都被噎的不知道怎么接话。阿黛尔话锋一转:“不过现在的血液这么贵吗?我用的一直是自家农场产出的鲜血,所以对于外面的物价不是很清楚呢。”
阿黛尔这么问了,自然有乐于助人的小姐为她排忧解难:“布莱克小姐领地的鲜血质量很好所以不来外面买吧?这几年的鲜血真的价格一直在上涨, 前几个月银行还将鲜血质量进一步划分了,导致上乘的鲜血变得更加昂贵。”
“是这样嘛?”阿黛尔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最近收购价格都在降低,我还以为售卖价格也变低了呢。”
“才不是那样呢,就是因为售出价格变低、购买价格变高, 所以好多贵族都有点给不出上供的钱了……”
眼看话题就要朝着敏感的方向发展, 阿黛尔握着酒杯,继续说:“也许是物以稀为贵, 上乘的鲜血,也应该用高价来适配。”
一句“物以稀为贵”,非但没有让贵族们停止议论, 反而交头接耳聊了起来。最后的话题演变成了:“现在的上乘鲜血是不是变少了, 所以才会卖得越来越贵。”
“可是我们上供的上乘鲜血并没有变少啊。”
“那那些鲜血都去了哪里?”
最后这个问题无人回答, 因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鲜血去了长老院那里,上供给了他们敬爱的长老了。除此之外, 还有一个很大的问题,那就是:银行里的鲜血真的够吗?血液对于贵族们来说是至关重要的,给长老院的鲜血多了,到他们手里的鲜血自然而然就变少了。
他们把鲜血卖给银行,就是拿血换钱,觉得自己有需要的时候,再去购买就好了。但现在的情况,银行里看起来好像也没多少血啊?他们决定……一回去就去银行买点,要不然全都被别人买光了,自己喝什么?
话题会到这个地步,阿黛尔从中起的作用不容小觑。但她实际上也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她只是轻轻拨弄了一下风云罢了。而且无论是话语还是语气,外人听上去,阿黛尔都是站在长老院那边的。
她甚至有好几次,打断了别人企图对长老院出言不逊的话。
别人一提起布莱克家的大小姐,也只会觉得:哦,布莱克大小姐,那可真是一位贵族的典范。
舞会结束,阿黛尔也功成身退。回到星火农场之后,阿黛尔还处在兴奋中:“哼哼,我做的怎么样?”面对阿黛尔邀功,茉莉当然是及时表扬她:“阿黛尔,你做的很棒。”
接下来,阿黛尔就要奖励。茉莉也非常大方,除了不给血这点让阿黛尔觉得特别小气之外,其他的东西茉莉一点都没藏着掖着。阿黛尔索吻,她就把人亲的晕晕乎乎的,阿黛尔想要快乐,她就和阿黛尔在床上滚了两三天的床单。
阿黛尔还是想要喝血,她委屈巴巴说:“茉莉,我都只喝你的血的,如果不给我喝血,我会饿死的,人造鲜血其实也不太管用。这个世界上,我只能接受你的血。”
阿黛尔说的是事实,但架不住茉莉坏心眼:“也不是这样。”
“?”
“我记得我上次吃毛血旺的时候,你也过来吃了一块。虽然事后被辣得嘴巴发麻,但是血块确实吃下去了。”茉莉的记性也很好,这件事那是一点没忘啊。
听到茉莉这么说,阿黛尔全身都僵硬了下,仔细想想:那一次,她的确是吃了血块来着。但是!但是不可以这么算啊!再说也就那一次!
茉莉还用一种“阿黛尔,你不干净了”的眼神看着阿黛尔,这让阿黛尔恼羞成怒,直接翻身骑在茉莉身上,用拳头砸着茉莉的胸口。虽然阿黛尔的拳头对于茉莉来说根本没什么攻击力,但茉莉还是护住了胸口。
“茉莉,你在干嘛?”
茉莉小声念叨:“没什么。”
都当爱人吧这么久了,阿黛尔早就已经有从茉莉那张扑克牌一样的脸上读懂她心意的技能。这回阿黛尔也明白了茉莉的意思,她的视线落到了茉莉的胸脯上,茉莉下意识挺了挺胸。
阿黛尔忍不住笑了一声:“没关系的茉莉,你的胸不会被我捶到凹进去的!”
“!”
两人打打闹闹间又过去了一段时间,她们俩是一点都不急,本来事情发酵就需要时间,想要扳倒长老院的统治,是需要长时间作战的。不过也没让她们等太久,因为血族都是一群没有耐心的家伙。
虽然血族的寿命很长,但血族并不擅长等待,从他们的做事风格上就看得出来。例如明明女儿才刚满十八岁没多久,就着急忙慌的想要给女儿定下婚约。他们好像急于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完,然后才会放下心,好像已经堆满了过冬物资的仓鼠,安安心心躲在自己的窝里。
也有可能是因为上古时期被饿怕了,所以基因里还流传着要抓紧时间屯粮的传统。
总之,血族银行的总部,毫不意外的接到了爆发式增长的买血订单。偏偏这些血族,都是手里拿着现金,甩在工作人员的脸上,就要获取血液的大贵族。银行里的员工,乡下小地方聘用的是人类,而总部之类比较重要的场所则是低级血族。
这样的员工面对血族,没有一点反抗能力,只能一边收钱、一边取血交给贵族们。但问题也随之而来,小地方的血液很快就被售卖一空,不得已,那些贵族们只能跑到总部来购买。但总部的血液储存也是有限的,准确的说,贵族们手里握着的金钱,已经远超过血液的储存量了。
这其中,阿黛尔和茉莉做了很大的贡献。因为那群贵族手里面的,可不止是的真钞,还有海量的假|钞。原本按照银行高层研究院每年发型的纸币来说,应该可以满足纸币和血液的兑换,但算上假|钞,那就远远不够了。
无法兑换到鲜血,愤怒的血族贵族们甚至做出不顾贵族仪态的事情,堵在了银行门口,不换到鲜血绝不离开。阿黛尔的线人报告,其中还有布莱克家族境内的几个贵族。
阿黛尔心知肚明,要是没有父亲的默许,他们根本不敢这么做。
银行的治安队当然选择出面想要赶跑这群贵族,但是这群贵族平时耀武扬威惯了,而且治安队的大多数人都是低级血族,只有领头的是贵族,这种情况下发生对抗,吃亏的只会是治安队。
贵族们丢弃了仪态,撸起了袖子,和治安队的人打在一起。他们恢复了原始社会里凭力量说话的状态,也正常,血族社会本来就是强者为尊的社会。更何况,血族本来就是一群野兽,只是穿上了衣服,伪装成了绅士与淑女。
因为闹事的贵族太多了,长老院也不好一下子把所有都惩罚,反而进行了安抚,给每一个前去领取鲜血的贵族都兑换了相应的血液。这本来让大家都以为银行没有多少血的贵族都安心下来了不少,但是下个月的报纸上发布的内容,让他们心慌慌的。
上面写到,银行由于系统升级,将在这个月月底暂停上乘鲜血的兑换。这让本就有些忧心的贵族们确定,就是银行里面没血了,所以才没办法兑换出来。至于鲜血都去了哪里?那当然是进了长老院的口中。
说实话,长老院确实会吞下一部分上乘鲜血,但之所以兑换不出来,还是因为假|钞太多,而直至现在,他们都没发现收到的钱里面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假|钞。
除了官方报纸之外,还有怀特家的报纸。上面写的可比长老院的官方报纸精彩多了。不管是叙事水平还是精彩度,以及血族特有的尖酸刻薄口吻都发挥到淋漓尽致。大约是银行兑换不出鲜血的事真的惹火了对方,这名撰写人甚至直接在报纸里面开炮:如果银行根本拿不出血来,他们之前卖出去的血去了哪里?早知道如此,他也不会售卖自己家农场的鲜血。
这句话简直说到了大家的心坎里,一开始大家也是不同意售卖鲜血的。血族们都很贪心,又自私,怎么可能轻易从自己的口袋里把自己赖以生存的鲜血给拿出来。可是以货易货的方法太过落后,这导致血族社会这么多年还是一个样子,和万年以前也没太大的差别。
直到引入了银行系统后,血族才大跨步超前发展。但这一切,都架构在大家相信长老院,他们手中这没什么用的纸,也可以在自己需要的时候换来鲜血。
但这一切,都在现在崩塌,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关系,也会随之瓦解。
阿黛尔和茉莉做的事情并不多,只要静观发展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