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 在风情走后,白舒与其他人展开过激烈的搏杀。
贫民窟是个很危险的地方,所以白舒才会急于将风情送走。
谁伤了她?谁能伤她?
风情很想问这个问题, 但眼下根本没人能给她解答。
白舒腹部上的伤口显然被处理过, 只是现在又崩裂了, 从流出来的血看,风情推测那伤害白舒的武器上带了毒素,因为这血的颜色明显不太对。
可能是受毒素的影响, 白舒陷入了昏沉, 那双永远深邃冷静的眼此时紧闭着, 额上全是冷汗。
风情返回去捡药,又戴上手套, 准备给白舒作二次处理。
白舒的警惕性很高, 几乎是在风情刚要碰上她起,立马睁开了眼睛。明明受着伤,又被不知名的毒素侵扰, 可她那禁锢着风情手腕的手掌却依旧强健牢固,带着想要将其生生捏碎的力道。
“滚。”
可能是为了彰显强势和不容侵犯的威严, 白舒用词毫不留情。
风情没有反抗, 也没有如她所说的滚蛋,毕竟对方还死死的攥着她的手腕,扯都扯不开。
她略显新奇的看着白舒, 看着对方那双明显处于迷蒙无神状态下分不清东南西北的眼睛,心想清醒情况下的白舒与陷入紧绷危机下的白舒当真不同, 这略显狠戾的警告, 倒当真有几分冷面上将的风采。
等欣赏够了对方这副模样,风情这才慢条斯理的抬手, 一根一根的将白舒握在她手腕上的手指掰开,随后不顾对方反抗,反客为主将其镇压在掌心之下。
明明双方都带着手套,但各自的温度却像是会流动一般,沿着手套上肉眼难以看见的缝隙,钻来钻去。
白舒一顿,接着用力挣扎起来,她显然将风情当成了对敌,手脚并用的就要将眼前这个胆大包天的闯入者绞死。
她意识昏沉,感知力也下降不少,眼前更是模糊一片,但她战斗的本能还在,身上那自尸山血雨里走出来的煞气如最锋利的刀刃,携着诡异刁钻的杀招,招招致命。
腹部上的伤口因为这过于大开大合的动作不停的往外渗血,短短时间,整个腰腹都被染红,甚至就连风情身上的白色居家服都沾染上不少。
再这样下去,白舒或许会因流血过多死去,那不是风情想要看到的。
往日潋滟着水光显得媚意十足的漆黑色眼眸攸然闪过一道红光,一股无形的来自黑暗深处的力量悄无声息自四方涌来,白舒动作一顿,手臂汗毛直立,心中警铃大作,昏沉的大脑因这无名状的危险清醒几分,她下意识收起攻势转为防守,可还是晚了一步。
有那么一瞬间,白舒觉得自己像是被拉入了一个暗无边界的深渊之中,身体不停下沉,意识被漫无边际的黑暗侵蚀,内心升腾着无法诉说的恶意与欲.望,生长在黑暗里的不安分因子不停的鼓动着她,引诱着她,催促着她,想要让她将那些恶意与欲.望通通释放出来。
“上将……”
就在白舒即将要被那看不见的暗手拉扯着坠入黑暗深处之时,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却硬生生破开黑暗,将她重新拉了回去。
白舒满心恍然的自那无穷无尽的黑暗中脱离出来,毫无焦距的视线下移,正对上一双含着担忧的眼眸。
“……小情?”白舒视野晃了晃,笼罩在眼前的迷雾散去,一张漂亮惑人的脸出现在她眼前,带着无法忽视的熟悉感。
风情举着双手,雪白手套上的鲜红让人难以忽视,“是我,您怎么受伤了?”
身体药性未除,白舒的脑子还有些晕,听风情的话,她下意识低头,待见自己满腹的鲜血,她不由皱了皱眉,一手支着地面就要起身。
风情赶忙拦住:“您现在还不能动,先止血吧。”
白舒点点头,勉力坐起就要去够被风情放在一旁的药物。
风情先她一步把药拿过,“我帮来您。”
白舒没有任何犹豫的拒绝了,“不用,我自己来。”
风情见她一脸坚定,便把药给她递了过去,白舒勉力坐起已经耗尽了全部力气,但她不想麻烦别人,更不要说她根本接受不了任何人的触碰,所以她只能强撑着力,抖着手接过了药。
可是这小小的往日毫不费力就能抬起的药瓶,今天却像是有千斤重一样,她根本就握不住。
药瓶掉地的声音其实不怎么响,毕竟地面上铺着有地毯。但白舒还是被那沉闷的声响惊得心跳慢了一拍,耳朵也烧红了起来,只觉尴尬万分。
风情将药瓶捡起,并没有因为白舒的不自量力而生出任何一分嘲笑,她皱着眉,看着那因为疏于处理而显得越来越严重的伤口,提议道:“您要不要联系李副官?”
白舒愣了愣,又拒绝了,她不喜欢麻烦别人。若非如此,她现在也不会在这,而是应该在医护病房里。
风情将手套褪下,换上另一副干净的,之后又去找来纱布等一系列医疗用品,摆放在一旁,“那只能我来帮您了。”
白舒张了张口,还想拒绝,风情又道:“或者我打电话叫急救?”
那就更兴师动众了,白舒只能作罢,默不作声的坐着,紧绷着脸任由风情给她处理伤口。
因为失血过多,白舒的脸色很不好看,体温也变得特别低。
风情已经尽量避免不要碰到白舒了,但这样细致的处理伤口,要想完全碰不到是不可能的。
白舒的手虚握成拳,软软的搭在一旁。她侧过脸,眉头紧皱着,牙齿紧咬着唇,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风情埋头在伤口处,状似不经意的问道:“您以往像现在这样受伤了,都是自己处理的吗?”
白舒松了松口,苍白的唇上留下一小排深深的齿印:“没有意识的时候不是。”
那有意识的时候都是咯?风情想着,不免觉得佩服,她忽略心里突然冒出来的异样,又道:“您考虑的怎么样了?”
这话题转得有些快,白舒没反应过来,“什么?”
风情掀开白舒的外套将纱布往里缠上,头也不抬,“很辛苦吧,一个人处理伤口的时候。”
白舒被风情掀外套的动作惊了一瞬,同时对她所说的话感到不解,但还是下意识回道:“习惯了就好。”
风情手臂环过白舒的腰身,二人距离拉近,白舒蓦然一僵,腰部瞬间紧绷起来。
风情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在白舒后腰上轻碰了一下,“您放轻松,待会伤口又要裂开了。”
白舒只觉得被碰过地方有一股酥麻蹿上,腰身不自觉软了软,同时心里徒然又升起一股莫名的渴望。
“您要一直这样下去吗?”风情缠了三个圈,手臂绕过后腰的时候她的头跟着往前凑了凑,白舒没低头都能闻到她发上的香气,是一股很好闻的冷香。
“我的病症不容许我接……”白舒皱眉不自然的往后仰了仰,话说到一半,又止住了。
她想说她的病症不容许她与人接触,可此时此刻,她不仅接触了人,那人还是她名义上的继女,更是个已经成年的alpha。
风情在白舒的侧腰上打了个漂亮的小结,随后退开些许,“所以问题是在那个病症上对吗?”
白舒无言的点了点头,她轻咬着嘴里的软肉,抵抗着从身到心所散发出来的渴望又反感的情绪。
风情抬眼看她,笑了笑道:“所以,您考虑的怎么样?”
风情这句话说了两遍,第一遍白舒没反应过来,现在这遍白舒反应过来了,是那天风情说的,那个治疗病症的方法,她可以帮她。
白舒歇了一会儿后,恢复了些力气,她慢吞吞的移动着身体,坐到了床上。她的恢复能力无疑是很强悍的,那毒素对她的影响也越来越微弱。所以现在除了失血过多导致身体有些无力外,其他感觉都挺良好。
风情收拾着地上凌乱的医疗用品,又顺便把外面散落药品、注射器等一一收拾好。
一切做完后她站在房间口,遥遥看着半倚在床头上的白舒,神情自然道:“如果您考虑好了,可以随时告诉我。”
一切都已经处理妥当,没了再留下的理由,风情带上整理出来的垃圾出了白舒的房屋。
不着急,慢慢来,风情脚步轻快。
房间里,白舒看着风情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她的视线之中。
今天晚上同一件事,风情说了三遍。
白舒撑着身体下床,扶着墙壁走出房间。
外间的一切物品都被整理的整整齐齐,没有任何突兀之处。
白舒目标明确的来到一个抽屉前,将抽屉打开。
熟练的从柜子里拿出一盒药剂以及一支注射器摆放在桌面上,白舒脱掉已经完全敞开的外套,又将满手已经有些干涸的血迹洗掉,这才坐回去
白舒执起注射器,打开盖子习惯性的就往手臂上扎去,熟悉的刺痛感并没有像往常一般瞬间被她感知到,白舒疑惑将其抬起,却见本该裸露在外的针头居然被人用东西封住了。
白舒一怔,愣愣的拿着注射器发呆,半响,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把打开药剂盒。药剂盒盖有些紧,白舒迫切的像是想要证明什么,使出全身力气想要将药剂盒盖打开。
失血过多的身体发着软,用力过后就没了劲,药剂盒自手中滑落,盒盖掉落在一边,盒子又掉落在另一边。
而一同掉落出来的,并不是白舒所熟悉的那又苦又涩的黑色颗粒,而是一颗颗圆滚滚的被斩去棍棒的棒棒糖。
……
一大早白舒就出了门,而丢了工作的风情直接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来。
光脑上玉子绮像是发了疯一般的狂轰乱炸,风情没点开看,懒洋洋的用过午餐后,对方视讯就打了过来。
“情情,你有没有看我给你发的消息了?”视讯一接通玉子绮就迫不及待问道。
风情面不改色道:“看了。”
玉子绮双手捧脸,一副猛女娇羞状:“我感觉我要恋爱了!天呐,我不敢想象要是真的能和冬芙谈恋爱,我该有多快乐!”
虽然很不想泼她冷水,但风情还是现实道:“万一这只是你单方面的感觉呢。”
玉子绮没有被打击到,反而格外兴奋道:“这就是我找你的原因!情情,你可以帮我的对吗?”
风情拿起帽子的动作一顿,似非似笑抬头,“可以啊,先汪一声来听听。”
玉子绮一愣,瞧着风情那揶揄的眼神,瞬间记起来她曾经发过誓,再谈恋爱她就是狗。
玉子绮:“你这记性……好吧,汪……”
她敢说敢当!
风情慢悠悠的将帽子戴上,看着光幕上焉了吧唧的大傻狗,道:“再来一万星币,教你如何释放自己的魅力。”
玉子绮一边转账一边觉得这句话她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转过去了啊。”
风情满意的笑了笑,“好吧,既然你那么诚心,那我就将我那珍藏多年的释放魅力的法子告诉你。”
她说着靠近光幕,一副神秘模样,玉子绮见她如此,不由紧张起来,感觉自己即将听到一个很了不得的大秘密,立马竖起耳朵,摆出认真听讲状。
啪嗒——
随着一道打响指的声音响起,风情那含着笑的声音也同时传入她耳朵:“做好自己,当个傻狗。”
玉子绮拳头硬了!
风情心情颇好的出了门,目的地,贫民窟。
她还是原来的打扮,相较于第一次,她显得轻车驾熟。
贫民窟里的一切还是与开始一样,没有丝毫变动,屋顶上依旧坐着几个人,他们表面是在互吹互擂,嬉戏玩闹,用流氓的身份赤裸裸的盯着来往的人,实则是在盯梢。
风情第一次来的时候就发现了,只是那时她要直播,便也没多做探究。
将帽檐压低,风情往里区行去,这一次她没再碰上那些辣眼睛的现场,也没有打劫,更没有血拼,今天的贫民窟到处都安静的可怕。
走了半天一个人影都看不见,除了屋顶上那几个人。
风情皱了皱眉,不再深入,转身就要沿着原来的路离开,然而她才刚走两步,就听到矮墙的另一边传来几道略显急促的脚步声。
“都怪你,好好的上什么厕所,现在人都跟丢了!”
“怎么能怪我,那我去上厕所不是有你跟着吗?你自己见钱眼开跑到垃圾堆里掏钱还说我!”
“你再说一遍,是我的错还是你的错?!”
突如其来的争吵声越来越高昂,其中还夹杂着拉扯布料,肉.体碰撞的声音。
“闭嘴!闹什么闹!”
一道略显不耐的声音插进那两人之间,他显然有些威慑力,一开口那两人就不吵了。
“确定那人跟那个穿军装的女人有关系吗?”那声音道。
“小六说是的,他那天在场。”有人回他。
“那就继续找,小心点,军队可就在不远处。”那声音说。
动静渐渐远去,风情直起身形,悄无声息的换了一个方向。
“冲啊,生哥,干他!”一帮小孩模样的少年们手中拿着各种武器,打得热火朝天。
被称作是生哥的人是个小胖子,只见他拿着一根铁棒,哐的砸在一个比他还强壮的黄毛少年头上,鲜血流出,那黄毛少年一脸不可置信,指着小胖子骂道:“你他爹的敢打老子,你知道我哥是谁吗?你找死?!”
小胖拿着铁棒,仰着头,一副鼻孔朝天样,“那你知道我是谁吗?胖爷我可是贫民窟小霸王,还想跟你爷爷我抢地盘,你他大爷的才找死!”
黄毛少年一连说了好几个好字,低头拿出一个颇为破旧老龄的光脑,噼里啪啦一通打字,半响,他抬头,恶狠狠的笑道,“你完了!”
小胖闻言有些摸不着底,但想起另一件事,他瞬间又有了底气,那帮人的老大都进去了,其他人估计忙着逃跑呢,谁有空来管他们,所谓的哥,应该跟他一样是个不会被这场风波波及到的小喽啰,那就不用怕了。
想着小胖挺了挺肚子,刚想学着对方放个狠话,就见几道高大的身影朝着他们走来。
那是……
等看清那几人是谁,小胖立马鬼叫一声,大声道:“惹不起,快跑!”
小胖连同他的小伙伴瞬间一哄而散,那黄毛少年见此下意识便追了上去。
小胖人如其名,长得胖,虽然也还算灵活,但冲劲强,后劲差,没跑多久就跑不动了,一步一个喘。
后面那黄毛又死命的逮着他追,这可把他绝望坏了。
他牟足了劲,选了个偏僻的道埋头就是往里冲,不想冲到半途,他突然被一股力量拦下。
完了完了完了,双面夹击!那黄毛那么聪明的吗?
小胖子瞬间心如死灰,在心里模拟了八百种自己不同的死法。
“哟,这不贫民窟小霸王吗?跑什么啊。”
一道略带戏谑的声音自头顶上方传来,小胖子闻言猛地抬头,这声音,不太对啊!
入目是一个全身裹得严实的黑色影子,还有些眼熟,“你是?”
下一秒,小胖子猛地瞪大眼睛,“是你!”
风情耸了耸肩,似非似笑道:“是我,被你打劫的冤大头。”
小胖顿时悲从心来,心想人果然不能干坏事,这不遭报应了吧,前后都是仇人。
现在没有武器,又没有帮手,只能单打独斗,可是小胖目测了一下自己与眼前这个人的身高差,又是一桩悲剧,他连人肩膀都够不到。
“你想怎样。”小胖放弃挣扎道,“可以给我个痛快吗?”
风情抱着手,“我……”
她才刚刚开口,那个说要个痛快的小胖立马像只泥鳅一样,灵活的往旁边一闪,撒腿就要狂奔。
“哎哟!”
小胖往后仰了仰,两手伸到脑后,“你干什么,放开我,有本事你就放开我,我们单挑!”
风情揪着他后脑上留的一条小辫子,饶有趣味道:“我们现在不就是在单挑吗?”
小胖想尖叫,想咆哮,但他怕将人引过来,便只能僵硬的站着,就这么僵持了大概十秒,道路尽头突然传来一阵乱七八糟的脚步声和黄毛的声音。
小胖心一紧,相较于面对黄毛,他更倾向于被眼前这个被他劫过神秘人带走,可能是因为昨天这人与那个军人站在一起,他直觉这人不坏,至少不会杀他。
“帮帮我吧。”在这样危急存亡的关键点,小胖能屈能伸的装可怜道。
风情把玩着他的小辫子,“我为什么要帮你?”
小胖:“只要你帮我,以后不管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只要你一声令下,我冲得比狗快!”
风情被他这没文化的话语给逗笑了。
小胖一听她笑,那双乌溜溜的眼睛立马就亮了好几个度,更是讨好的说了不少表忠心的话。
风情放下他的辫子,改为揪他的衣领,“我不需要你上刀山下火海,也不需要你把肝和脑浆掏出来,只需要你回答我几个问题。”
话落,小胖只觉眼前一花,等视线再次变清晰的时候,他们已经换了个地方。
“艹!”小胖目瞪口呆,被风情这一手震惊的无以言表。
风情拍了拍手,慢悠悠的转了一个圈,见周围没什么异常,她这才看向还没有回过神来的小胖,直截了当道:“好了,这个环境足够安全,那么,第一个问题,昨天我走了以后,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
白舒回到家的时候刚好是晚餐时间,机器人管家已经做好了饭菜,只是迟迟不见风情的踪影。
天色渐渐昏暗,白舒拿出光脑,犹豫着要不要联系风情的时候,宅门咔哒一声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一道黑色的身影走了进来。
白舒站起身,刚想说什么,却突然闻到一股熟悉的血腥味。
“你受伤了?”白舒皱了皱眉。
风情拿下帽子,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她面容饱满红润,哪有半点受伤的迹象。
“没有,路上碰到了个车祸现场,去帮忙了。”风情脸不红心不跳道。
白舒没有怀疑,就算是设定好的程序也会在某天突然出现bug,导致系统失控。
风情回房换了身衣服,再下楼时,机器人管家已经热好了饭菜。
白舒也还没吃晚饭,两人便一同落座。
开始的时候谁都没开口说话,直到吃得差不多了,风情才道:“不好意思,昨晚不仅擅自闯进了您的房间还动了您的东西。”
白舒喝水的动作一顿,半响轻“嗯”了一声。
风情也知道自己昨晚的举动过于冒昧失礼,也做好了白舒会生气的准备了,“您可以惩罚我,或是其他怎样都可以。”
道歉就要有诚心,风情就像是个做错事情等待家长惩罚的调皮小孩,起身规规矩矩的站在白舒身前。
在这一刻,她们那个虚浮又空洞的继母继女的关系,像是有了几分实感。
白舒低垂着眉眼,突然将腰带扯下,“手伸出来。”
风情愣了愣,虽然不明白白舒这架势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将手掌摊开伸了过去。
腰带轻飘飘打在手心上,一点都不疼。
风情没数一共被打了几下,她只是怔怔的看着白舒,对方一脸认真,甚至认真到了严肃的地步,如果她不是被打的那个人,她估计会觉得白舒下了重手。
漫长的惩罚结束,白舒将腰带收拢,风情握了握手,虽然不疼,但掌心上还是留下了一些红痕。
“喜欢草莓味的还是香橙味的或者是苹果味?”白舒不知道从哪掏出了三根棒棒糖,在风情眼前示意了一下。
风情下意识道:“香橙。”
然后她就真的得到了一颗香橙味的棒棒糖。
泛红的掌心握着橙色包装的糖,风情低头看了一眼,心想这算是惩罚后的安慰吗?
白舒将剩下的两颗糖收起来,“昨晚说的话还作数吗?”
风情五指下意识收紧,猛地抬起头:“什么?”
白舒将腰带重新系上,深邃的眼眸对上她的目光:“我考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