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行器上,秦毅简单和贺绵说了秦肆这些年的情况。

  秦家人并不习武,他们并没有精神力;唯有秦肆,在十八岁那年竟然生出了精神力,没有相应的武学融汇,秦肆只能按照星际大多数人的办法,通过大量的健身活动来疏散精神力。

  显然这个办法起到的作用并不大,从二十岁开始,秦肆经常会出现精神力躁动的状况,甚至随着年龄的增加越来越频繁;帝国医学院不是没有想过办法,可依旧只能缓解当时的躁动,并不能根治。

  大致了解了情况,飞行器就降落在执政官邸,已经有几个人等在院子里;贺绵还注意到官邸周围的布防,算得上严阵以待,看来官邸的守卫队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情况。

  进了屋子,就看到被毁坏的家具,就连楼梯扶手都有断裂之处;二楼秦肆的房间外守着几个保镖和医生,脸上都是惊惶之色,屋子里不时传来撞击声和痛哼声。

  秦毅的脸上全是担心,顾不得医生说的危险,上前就要推门。

  “执政官大人从里面反锁了门,他怕自己控制不住伤害到我们。”医生焦急解释。

  秦毅更加担心:“如果不绑着他,他会伤害自己,你们竟然由着他!”

  情况紧急,贺绵让几人退后,抬腿就踹上门板,厚重的木门应声而裂;伸手打开里面的门锁,贺绵当先进去。

  担心他被伤害到,秦毅顾得不想贺绵哪来这么大的力气了,急声叫保镖,准备一起进去先制服秦肆再说,被贺绵制止,他相信自己的身手,秦肆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再说这个时候也不适合用强制手段。

  几个医生满脸的茫然,刚才发生了什么?

  如果他们没有认错人,来的是现在星际大热的大美人贺绵吧,他们也追这档综艺;可是贺绵不是很温柔的么,怎么竟然有这样的破坏力?

  顾不上和几个人解释,秦毅守在门口,满眼担心看着里面。

  他们来的还算及时,秦肆虽然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但脑子还有一丝清明;模糊看到自己在光屏看了一天的人来到眼前,摇了摇头,喃喃问着:“贺绵?”

  黑发雪肤的青年点头,柔声道:“是我,秦伯伯不放心你,让我来看看你。”

  又试探着伸手:“我可以给你诊脉吗?”

  银灰色卷发的高大男人踉跄着身形摇头,眼尾泛红。

  “怎么可能?贺绵怎么可能出现?”

  贺绵暴躁了,这人是疼出幻觉了么?

  大步跨前,利落握住秦肆的左手,指尖搭上他的脉搏,嘴里还不忘警告:“你最好不要有其他动作,不然我会动手。”

  真切的话音就在耳边,秦肆又清明不少,眼前的重影消失;终于确定了,不是疼出来的幻觉,真的是贺绵。

  不自觉卸下防备,就那么安静看着眼前的人,灰蓝色的眼瞳里还有一闪而过的委屈。

  可惜了,贺绵看不到他的委屈,伸手接过秦毅递过来的帕子,简单擦了秦肆手上的血迹,闻声叮嘱医生等着给他处理伤口,开始凝神诊脉。

  很快,他的眉头皱起,疑惑问起秦肆的秘书。

  “是骤然遇到强烈外力引起的精神力暴动,执政官是受到袭击了么?”

  如果是真的话,贺绵要质疑星网上看到的新闻了,更要质疑帝国的安保,这不是天大的笑话是什么。

  刘秘书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犹豫着组织语言:“执政官大人并没有遇袭,他下午独自去了一趟帝国医院,回来之后才出现这样的情况;我刚才调查了一下,执政官大人是去医院……去体验分娩阵痛……他还体验了最大阀值的痛感,大概就是因此引起的……”

  说实话,刘秘书是有些心虚的;他可没忘记执政官大人上午在办公室问的话,现在想来,执政官从来就不问废话,还用再想吗,执政官大人就是他口中的那个辜负贺绵的渣男。

  尤其现在再想起贺绵的两个双胞胎崽崽,刘秘书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可真是胆大包天,竟然说执政官大人是渣男,还给提出了那样的建议;可他也没想到执政官竟然真的去体会了,第一站体会的就是生产时的阵痛,他很想仰天长啸,执政官大人是怎么想的。

  这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刘秘书觉得自己以死谢罪都来不及。

  秦毅和贺绵也愣住了,这人怎么会去体验分娩阵痛?

  看看眼前的人并不是脑残,贺绵更无语了,帝国的执政官这么不靠谱的么?

  还好,情况和贺绵预料的一样,秦肆这种精神力暴动和贺景平的情况差不多;只不过贺景平有贺家武学,还能化解一些,秦肆没有武学,只靠健身根本就不得其法,这才会更严重一些。

  尤其他还自己作死,冒然跑去体验什么痛感,强烈的外力疼痛引发了积蓄的精神力暴动。

  “秦伯伯先带着外面的人下去吧,这里暂时用不到其他人,我先给他梳理精神力;但是一次肯定治标不治本,最好还是要根治,他需要系统的武□□动来融汇精神力,待会儿我和您细说。”

  终于放下心,秦毅连连点头,他的冒险是对的;领着人下了楼,给贺绵腾出了空间。

  “我带你去另一个房间,帮你梳理,这里太乱了。”贺绵牵着人走到另外一间开着门的屋子里,席地而坐。

  手掌抵在秦肆的几处大穴,调动自己的内劲,牵引着他体内的精神力游走。

  “记住现在的感受,以后你每天早上都要按照这样的顺序调动精神力,融汇在各处就好了。”

  时间缓缓而过,秦肆脸上终于没有痛苦之色,感觉自己终于活过来了,竟然还有轻松的感觉。

  “是因为精神力与身体融汇,所以我才会有这样现在的状态吗?”

  身后传来青年温润的声音:“确实如此;如果没有系统的融汇这些精神力,就会如同身体里多出来的力量,无处发泄,只能伤及自身;融汇好了,就会有天人合一的感觉,精神力反倒是你的辅助。”

  终于梳理好,秦肆的状况明显好转,贺绵收手,随意抬手擦拭额头上的细汗,连着两天动用内劲,他的内劲透支了,看来今晚回去要先给自己调理一下。

  秦肆转过身就看到青年的面色更加苍白,忍不住的担心:“你……你没事吧?”

  “还好,不算大事,我回去调理一下就好了。”青年笑容牵强。

  看他想要起身,秦肆着急拉住他的衣摆,定定看着他。

  “贺绵,我不是莫名其妙去体验分娩痛感的。”秦肆自己都有些难言,犹豫了片刻又坚定目光:“我是想体验过你承受过的痛,然后才能出现在你面前。”

  嗯?贺绵呆愣,这人是在说什么,他怎么听不懂。

  “执政官是什么意思?”

  秦肆不想错失机会,他等不及什么循序渐进了,坚定道:“贺绵,我就是你说的死了的那个人,是双胞胎的父亲。”

  连着退了几步,贺绵想掐死这个人,干什么非要挑明,大家假装不知道不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