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穿越重生>小王爷只想做咸鱼>第23章 秘密

  钱诚不知道他话锋怎么转得那么快,但还是点点头回道:“嗯,皇上从腊月二十六到正月初五期间不上朝,也不见任何人,不过这个规矩是现任皇上定的,之前没有这一说。”

  “那是不是说明尚书暂时也没法见到他?”司瑾整个人靠在包间门上,“不上朝我能理解,不见人是什么操作?”

  “好像是皇上从小身体不好,过年这段时间他要闭关静气养神,可能就是一种特殊的养生方式吧。”

  司瑾了然地点点头,皇上也四十多了,每天操劳全国上下的大事小情,在这寿命普遍短的年代,是该多注意身体。

  “不过你这一说倒是提醒我了,尚书没法及时禀报这事儿,万一格雷斯年后找个机会脱身,岂不是直接放虎归山?”

  钱诚突然想到了这一层,眉毛都皱到了一起,司瑾嗯了一声:“所以说你才应该去报信。”

  钱诚这次没再犹豫,坚定点头:“那我去。”

  司瑾忍不住提醒:“你可别光明正大的去,要是让裕王那边知道了咱们在调查格雷斯,那就相当于是明着挑衅他。”

  “没事,我扮成小太监,每年皇帝闭关的第一天晚上都会搞一场有仪式的药浴,我一会儿抓紧时间进宫,混进太监堆里。”

  “那我和老幺坐马车回家,你自己小心点。”

  三人兵分两路,司瑾和钱元珩坐马车悠哉回王府转移注意力,钱诚则是凭借着那么多年在京城为非作歹的记忆,抄小路去了皇宫。

  他之前嫌弃原主不务正业,但现在却十分感谢他有了那么多不着调的技能和不走寻常路的经验。

  不仅什么翻墙爬树样样精通,更是连宫里无人知晓的小路都能发现,就比如现在,钱诚不敢走正门,只好费劲巴拉的从那天抓奸的那片荒地里翻进宫。

  荒地处于御花园的角落,钱诚先是把大氅与外袍都脱在了角落,又把用玉冠束起的头发散开,然后往脸上摸了点泥巴,顶着呼啸的北风就往供下人居住的院子里跑。

  钱诚本来是想找件衣服扮作太监混进皇帝寝殿,没想到刚穿好衣服,就被一个公公模样的大太监点名:“你,磨蹭什么呢!去帮圣上焚香!”

  “是是是!”钱诚来不及系好太监服带子,连忙低头压低声音应是,抄起旁边的帽子扣在脑袋上,然后飞速跑了出去,虽然他不认识这个大太监,但人家一定认得他!

  钱诚低头小跑着往皇上寝宫去,寝宫内两扇屏风中间夹着一个巨大的木桶,彼时一堆太监都在折返着拎水,他路过木桶时瞥了一眼,发现桶底有个跟脸差不多大的药包,就是做卤味时的那种调料包。

  他舔了舔唇,这个场景,莫名想到了卤鸭子是怎么回事儿??

  钱诚按部就班地把所谓龙涎香给放在每个香炉里,然后点上,趁着没人注意,咕噜一下藏进了皇上内室的床下,不过空间有点小,他钻进去后就卡住了。

  皇上的龙床介于床和塌之间,床下空间很小,只能平躺着。钱诚悄悄把腿缩进去,松了口气,然后眼睛瞪着床板开始一动不动的‘躺尸’。

  大概十分钟后,嘈杂的脚步声才逐渐平息,钱诚偏头看着屏风处,在他的角度能看到一半的木桶,德公公伸手试了试温度,然后恭敬地退了出去:

  “圣上,老奴退下了。”

  德公公这可不是简单的告退,而是确认皇帝身边一切事情都打点好,可以闭关了。

  “去吧。”

  皇帝不怒自威的声音在门口传来,钱诚下意识又往里面蹭了蹭,生怕最后一哆嗦了让人逮住。

  钱诚听到关门的声响,看到皇帝走到了木桶边,屏风被他整个打开,隔绝了内室与木桶,也阻止了钱诚的视线。

  人在看不到的时候,听觉就会变得异常灵敏,钱诚闭上眼睛,试图靠声音和想象来判断皇帝的行为,然后伺机而动。

  他要等皇上进浴桶里再出去,这样可以保证自己安全,否则别皇上以为是刺客,会两招再给他几下子,他这身板可禁不住!

  听着皇帝窸窸窣窣脱衣服的衣料摩擦声,钱诚悄无声息地开始平行着往外蹭,等他整个身子出来后,皇帝那边响起的水声表示他也入了浴桶。

  钱诚半蹲起来,蹑手蹑脚地靠近屏风,他隔着屏风只能看到个模糊的影子,皇帝双手搭在木桶沿上,看起来很放松。

  看准时机,在心里给自己打了个气,钱诚一把掀开屏风,以迅雷不及之势窜到了皇帝面前,然后,他就僵住了。

  完了,堵错人了。

  钱诚脑子轰了一声,桶里这个肤白貌美惊为天人的帅哥是谁??他皇帝老爹呢??

  而桶里的皇帝也怔了一瞬,不过片刻间他就面色一凛,前倾伸手掐住了钱诚的脖子:“来者何人?”

  当皇帝的自然少不了被人刺杀的经历,但他瞧着面前这个看不清脸的‘小太监’,能那么轻易被他拿住,这也不是刺客该有的身手啊?

  钱诚感觉脖子上的手收紧,一下子呼吸困难起来,他双手去扒皇帝的手,脸色憋得通红,从喉咙里挤出声音:“父皇……”

  父皇?皇帝瞳孔一缩,手上的力气下意识松了几分,钱诚也就势脱身,退后两步顺着胸口大口呼吸着空气,皇帝手劲儿真大,才短短几秒钟他就要缺氧了。

  放开钱诚,皇帝定睛一看:“诚儿?”

  钱诚被点名,跟干坏事被家长抓包的熊孩子一样,心虚的不行,不过他很识相的扑通一声就跪下了,他这家长可不是普通人!

  “父皇,您先莫要发怒。”钱诚跪得笔直,不敢直视皇上的黑脸,“儿臣有要事禀告,还请父皇听完再罚儿臣!”

  “有要事你不早些来?”皇帝语气中带着藏不住的怒意,身体却不动声色的开始往水下沉,“朕每年年关都要闭关清修,不许任何人前来打扰,你难道不知道?”

  “儿臣知晓,可事发突然,儿臣若是等过完年再说,怕是无力回天啊!”钱诚磕了个头,直接单刀直入,

  “儿臣今日带阿瑾和满满在食味楼吃饭,却无意间听到某位尚书大人和粮站的掌柜的谈话,前几日有外地人用裕王的令牌在粮站购了五十万斤。”

  皇帝蹙起眉头,有些不悦:“你既然选择来告知朕,为何还要遮遮掩掩?还某位尚书大人,六部尚书你哪个不认识?还是你和他之间有交情?”

  “因为儿臣是偷听来的,没看见人。”钱诚汗颜,然后摊手无奈,“我们本来都要走了,快出走廊时听见包间内有人在咆哮,本来只是想听墙角看个热闹,没想到却撞见了此等大事。”

  钱诚语气很是诚恳,想了想还补充道:“尚书说年后来找您,我怕是有心人的算计,知道这段时间您得不到消息,故意钻这个空子,等您再追查,人去楼空,所以才乔装而来。”

  皇帝是何等精明的老油条,听钱诚这话稍微一联想就知道他说的‘有心人’是谁,主要钱诚从来不管朝中事,和许多官员都不熟,唯一和他有正面交流,或说冲突的,又会人去楼空的,只有格雷斯一人。

  皇帝看了钱诚一会儿,见他满脸坦荡,终是一笑:“你不是不愿插手朝中之事吗?怎么今日却?”

  “儿臣不愿管朝事,是因为我不想,嫌累,最重要的是没有伤害或殃及到我,可此事不同,若真有了战乱,胜了万事大吉,若是败了……父皇,儿臣不愿做阶下囚。”

  钱诚摇头,眼睛里透露着一丝不甘,越是精明,心眼子多的人,都更愿意和实心眼直性子的人打交道,钱诚正是摸透了这一点,既然心眼子和人家悬殊,那不如就反其道而行,直接掏心窝子实话实说。

  皇帝确实没想到钱诚如此实诚,一时语塞,许久才叹道:“哎,你啊,真不该生在帝王家。”

  “儿子从不后悔生在帝王家,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但您和父后恩爱,给我和皇兄的爱不比寻常人家少,我们何其幸运,能拥有如此好的父皇与父后。”

  钱诚目光真挚地彩虹屁输出,他不想让皇帝伤感,毕竟寥寥几次相处,他能感受到皇帝深沉的爱。不过主要还是为了不让他偏离重点,谈正事呢,现在可不是感性的时候!

  钱诚的话显然触动了皇帝,他的眼中流露出说不出的欣慰和感动,身体也肉眼可见的放松下来。

  钱诚见目的达到,刚想把话题拉回来,目光却突然落到了皇帝锁骨处的一抹红上。

  皇帝的皮肤非常白,所谓肤如凝脂就是如此,那抹指甲大小的红色胎记很显眼,甚至说,很刺眼。

  这个胎记意味着什么钱诚知道,他猛地抬头望向皇帝,却惊悚的发现皇帝原本那遮住半张脸的一撮胡子全部消失不见,甚至连胡茬都没有!

  他整张脸精致的就像是橱窗里的娃娃,就连钱诚也不得不承认,司瑾和皇帝真容相比,根本没有可比性。

  钱诚呆在原地,大脑cpu却在飞速运转,皇帝胸口有象征着双儿身份的胎记,脸上也没胡子,综上所述,平反贼,斩乱臣,在上一代的夺嫡中脱颖而出的皇帝……竟然是个双儿?!

  钱诚震惊的嘴都合不拢,皇帝在钱诚出现那一刻就知道瞒不住了,不过看到他现在才反应过来的呆子模样,无奈又宠溺地低头笑了笑:“好了,朕更衣,你先去里面,想知道什么,朕都告诉你。”

  钱诚猪脑过载,脱口而出:“儿臣替您更衣!”

  “诚儿!”皇帝满头黑线,把整个人都缩进桶里,只露了个脑袋在水面上,“朕不是男子,你该回避!”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皇帝都点破了,钱诚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那话有多出格,看皇帝洗澡,就跟看亲妈一个性质!他立刻爬起来,跟一阵风似的闪进内室,还贴心的给他把屏风摆好,臊的脸都红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