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在察觉到不对劲的下一秒就陡然伸手扼住路易的下颚让他远离自己, 他把路易的头固定在离他十几厘米的地方,因为失血后的剧烈运动感到有些眩晕,于是他微微低头, 用额头抵住路易的前额,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你做了什么?”

  琴酒暂时还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出现异常。

  路易动了动嘴,似乎是想说什么,只是被琴酒扼住了动不了。

  琴酒略略松手, 便看见路易微微张开嘴, 一抹细细的血痕从他的嘴角往外流。

  他用大拇指顺着那缕血痕去寻找它的来源, 发现路易嘴里有了个和他自己差不多的小伤口。

  刚才琴酒的动作太急了,路易本来张着嘴在咬人,被摁了下巴合上嘴以后, 他本来变得比之前长了不止一倍的犬齿自然扎在了他自己的下嘴唇上。

  还没有恢复正常的路易自然没办法回答琴酒的问题,但他的反应似乎已经替他回答了。

  大概是脑子真的不在场了, 路易在不小心咬到自己以后, 似乎把刚才想要注入琴酒的脖子里的那种东西注入了自己身上, 琴酒感觉到路易的脸开始发烫变红, 他狐疑地扯开路易的衣襟, 发现他整个人都在逐渐变成粉红色。

  倒没有变成粉色人种那么夸张,相反,路易原本因为不见光而苍白的皮肤在这钟情况下倒是多出了几分血色,让琴酒看起来舒服多了。

  琴酒的手放在路易胸前扯着他的衣领, 有点犹豫到底是要把他的衣服脱下来给他降温,还是要给他穿好带他去看医生。

  人类的医生可以给吸血鬼看病吗?

  琴酒产生了一些奇特的想法, 他知道日本有一些吸血鬼, 也知道这些吸血鬼们的管理组织元老会的所在地, 甚至因为路易,他与元老会还有过几次交流,有他们的联系方式。

  人类的医生没有用的话吸血鬼元老会会有可以治路易的医生吗?他和日本吸血鬼不是一个品种的,治疗方法能通用吗?

  就在琴酒有几分犹豫的时候,路易的体温越来越高了,琴酒甚至觉得自己指尖接触的皮肤有几分烫人。

  “蒽……”路易突然开始发出奇怪的声音。

  琴酒已经明白了一切。

  路易现在的样子他在很多人身上见过。

  作为一个非法组织的高层,琴酒在与其他或非法组织或非法个人进行交流的时候或多或少会被送上一些“礼物”。

  一开始是大胸美女。

  琴酒对女士相当尊重,因为他妈妈就是个学土木的彪悍的会开挖掘机的大美人,所以一般被送上来的意识清醒的女士都会被琴酒直接拒之门外——他认为自己已经相当有礼貌了,毕竟送女孩子来敲他房间的门目的比较明显,琴酒没有警惕到要把她们关起来查个底掉确认没有问题以后才放掉。

  至于意识不清醒的,他都让伏特加解决,应该是放在公共场所然后报警或者是送到医院去了。

  在琴酒拒绝了多个成熟的性感大美女——里面甚至包括贝尔摩德,她被一个组织当做是普通的女明星绑了——以后,大家似乎觉得之前的方向错了。

  想要给琴酒送美人应该没什么问题,毕竟在这条道上混的不是图财就是图色,要么就是图权,琴酒不算什么节俭的人,组织显然也不会缺了这位行动组大佬的经费,所以送钱肯定是没什么用的。

  那还是送人合适,那些送礼失败的人发现了自己的误区。

  他们送去的大胸美女胸没有琴酒大,头发也没有他长,美的程度上虽然和琴酒不算是一个赛道上的,但换算成数字的话,应该也差不离,那怪不得了,琴酒可能是不喜欢这种类型的。

  之后他们开始给他送其他类型的美人。

  一开始只是气质各异的漂亮姑娘,在所有类型的姑娘基本上都被送了一圈以后不知道是谁脑洞大开,有次给琴酒送来了一个女装大佬。

  然后琴酒就真的让这个人脑洞大开了。

  送礼的那些人死活都想不出来琴酒到底想要啥样的“礼物”。

  这时候又有人脑洞大开了,他大概是以己度人,考虑的自己的身体状况,于是给琴酒当时住的酒店送来了一个被下了药的美人——只能说是美人,因为那段时间大家还在试探琴酒的性取向,为了不冒犯到他,送来的都是雌雄莫辨可能是男的可能是女的的美人,琴酒没有见到人,直接让伏特加把这个倒霉的礼物送医院,然后顺便送礼的那位处理掉了。

  现在回想起来,路易如今的样子就很像被下了药。

  而且还是他自作自受自己下的。

  吸血鬼还有这种功能吗?

  琴酒疑惑了一下。

  比起一般的奇幻文学爱好者,琴酒对吸血鬼的了解甚至要比他们更深,毕竟他身边是真的有一个吸血鬼可以供他观察,还每个月都要被吸血亲身感受。

  可是他从来没听路易说过他还可以用牙齿分泌有这种效果的毒液啊。

  要么是路易忘了说,觉得这种功能说出来有点羞耻所以没告诉他,要么是路易故意的。

  琴酒即使在现在这样的场合仍然冷静地思考,从刚才路易咬了他并且想给他注射这种毒液的情况来看,他认为应该是故意的。

  虽然说路易现在完全处于意识不清醒的状态,但说实话,他要是平常没有这种心思意识不清醒的时候会做出这种事吗?

  很明显就是因为失去理智没有自控能力了路易才做了清醒的时候根本不敢做的事。

  他平常说不定早就在想着这回事了。

  琴酒冷静地把路易扒在他肩膀上并且正在往下滑的手拿下去,又把他正在摸着琴酒腹肌并且有往下去的趋势的那只手拿上来。

  他把路易的手腕交叠在一起,用一只手扼住,另一只手仍然掐着路易的下巴。

  “是你先动手的。”琴酒冷静地声名,“所以接下来发生什么都是你自作自受。”

  他认为自己的提前声明很有必要,因为以路易的胡搅蛮缠程度,他肯定不会承认是自己先想要给琴酒注射毒液的。

  路易现在当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他的手挣脱不了,便低下头想要咬琴酒抓住他的那只手,恰巧,这就是琴酒之前被路易的牙齿划破的那只手。

  路易在伸牙咬人的半途中就被琴酒手指上因为他乱动而重新开裂渗血的划痕吸引了注意力,转而伸出舌尖去品尝那一点血液。

  或许是因为琴酒刚才因为失血,躲开路易的毒液的时候速度还是慢了,导致进入他体内的那一点毒液在经过了一段时间以后终于也发挥了作用,总之,琴酒也开始感觉到身体在发热。

  他在沙发边寻觅了一圈,并没有找到领带之类的,可以用来把路易的尖爪子捆住的东西。

  被普通的指甲挠一挠还能说是情趣,被路易伸出来几厘米长、尖锐并且坚硬得可以把车铁皮划开的爪子抓在背上可是伤筋动骨说不定会要命的事。

  没办法,琴酒只能抽出了自己的皮带,把路易的手腕捆在了一起。

  本来琴酒还有点担心皮带的质量能不能抵抗得过路易非人类的怪力,但路易不知道是不是没有用力,只是稍微动了动便放弃挣扎了。

  解决了后顾之忧,琴酒便开始准备享受正餐了。

  沙发的面积有限,安全屋里的沙发就只是摆来随便坐坐的也不是路易家里那种可以躺两个人的超大柔软沙发,不太好发挥,于是琴酒把路易被捆在一起的手搭在他的脖子后面,半搂半抱地把他送去了浴室。

  这一部分稍微有点困难,琴酒确实有些失血过多,要抱着一个看起来很瘦但其实密度相当大的实心煤气罐走那么长一段距离让他在到达浴室以后稍微喘了几口气。

  他把路易丢进浴缸里面,然后打开了浴缸的水龙头。

  被冷水直接浇透了的路易看起来似乎清醒了一点,他的皮肤不再像刚才那样红得像刚跑完一个全马一样了,也没有再动来动去。

  等水稍微没过半个浴缸的时候,琴酒也走了进去。

  和穿着衣服被丢进水里的路易不一样,意识清醒的琴酒自然不会穿着衣服进浴缸,进去以后他发现他得收回刚才的话。

  路易并没有变清醒,他在感觉到琴酒靠近以后便凑近了他,又开始乱动。

  再大的浴缸也很难容纳两个成年男人,琴酒被路易衣服上的小饰品硌得不太舒服,于是把路易扒了个干净,让他的皮肤能接触到更多的冷水,变得更清醒一点。

  等两个人都以相同的形态靠在一起以后,琴酒开始了正戏。

  泡在水里的一个好处就是不需要多余的东西也能减小摩擦力,而且一时要去找润滑剂也找不到,安全屋里面没事又不会准备这种东西。

  但是外在条件再方便,缺少经验的琴酒做的确实也不咋地,他莽撞地运用着理论经验行动,勉强没有让路易身上增添新的伤口。

  路易身上的一些还没痊愈的伤口渗出的血液将整个浴缸的水染成了浅浅的粉红色,掩盖了水面之下的动静。

  路易的手仍然挂在琴酒的后背,虽然他抓不到琴酒背上的皮肤,但他可以拽琴酒的头发。

  随着琴酒的动作,他无意识地抖动着手臂,不管是皮带还是他的指甲都勾住了琴酒的头发,被琴酒剧烈的动作带动的扯下来了好几根。

  被拽了头发的琴酒自然是变本加厉地将他感受到的疼痛偿还到路易身上。

  夜晚很快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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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