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围观三人同时发出了不可置信的声音，包括御临自己都连连摇头。
“我怎么可能会对他下手呢？”
虽然御临完全不记得了那段时期的事，但他怎么都不相信自己会做出这种事。
御临认为，哪怕自己当时十分讨厌小孩子，也不可能会对一个连路都不会走的小婴儿下毒手。
更别说，老妈还亲自认证了，自己当时特别喜欢舒时越。
所以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御临这样想着又捏了捏怀里人儿的手，有些庆幸他没有因为自己老妈的话，而吓到挣脱自己的怀抱。
“妈，时越心脏不好，你就别乱吓人了。”
御临要强行认为舒翎只是在说笑。
但舒翎直接打开了一段留存多年的监控。
“你就别不承认了，像你这个年代的娃儿，黑历史不仅是高清的，还是多角度，全方位的呢。”
视频一开始，御临还是正常地陪着刚满一岁的小十月玩。
那时小十月的身体已经能和正常同龄婴儿差不多了，而且粉雕玉琢的，十分可爱。
御临在拿着玩具逗了一会儿他之后，就开始看着他发呆，也不知在想什么。
小十月爬到他身边，把玩具放到他手里。
“玩，玩......”
御临没有动作只低头看着他。
小十月睁着圆圆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回望着他，然后咧嘴开心一笑，露出了几颗刚长出来的小乳牙。
他看御临一直没有动作，也没有再等，只又自顾自的拿着玩具，开始放在嘴里咬。
“别吃这个。”
久久没有动作的御临低声开口，将小十月咬着的玩具拿开。
他身上的气质很明显的与刚才出现了一些不同，但小十月哪里能看得出来这些。
他看御临又开始理自己了，便高兴地对他伸出小手。
“抱，抱......”
御临这次没有拒绝，直接将抱着他坐在自己腿上，微微弯了弯眼，意有所指地问道。
“小十月喜不喜欢哥哥？”
“稀，饭......？”
小十月显然还理解不了这种高级的词语，但他看见御临在对自己笑。
便也伸长了自己那一双小短手，捧住御临的脸给了他一个亲亲。
御临的笑意更深：“哥哥也很喜欢你，小十月要不要一直留在哥哥身边？”
已经没兴趣回答这种听不懂的问题的小十月，开始转着头，想找身边的玩具玩。
御临也不在意他有没有回答，只起身，利用腿上的飞行装置，带着小十月飞到了半空中。
突然飞高高的小十月，瞬间开心地咯咯笑了起来。
舒翎和御衡回家时正看见的这一幕。
御临像个恶魔似的，单手拎着小十月，眼神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而小十月虽然正被御临拎着领口，就这么吊在半空中，却也丝毫没有感到危险，只开心地蹬着小腿，还一边笑咯咯地对御临说要抱抱。
御临回头发现自己爹妈来了，不免开始有些慌神。
也不知是故意，还是一时愣住了。
小十月就这么从三四楼的高度，直直地往下掉。
舒翎当时便倒吸一口凉气，幸好他们一直穿戴着飞行装置，这才能及时飞身上前接住了小十月。
小十月落到舒翎怀里，还兴奋地喊着。
“妈妈，飞飞！”
而御临已经被御衡满屋子追着揍了。
那天御衡是真生气了，不同于以前的小惩大戒，他直接将有极高恢复能力的御临，揍到在床上躺了一天才能下地。
“被打的这么惨？”清源叶深知御临的恢复能力，所以是在场几位听故事的人中最惊讶的一个。
“那，那他后面竟然还下手了？这都学不乖。”
舒翎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没学乖，但是学聪明了。”
两人也不是那种只会打孩子，不知道要重视教育的父母。
可问题是，御临他“懂事”的很。
跟他讲道理吧，他说出的道理简直是比舒翎他们还正义。
两人问他——有没有怪爸爸打自己？
他还很义正言辞地说：这种小孩要不打，长大了那还了得？
可虽然这道理御临都懂，他却偏偏不改。
哦不，他改了，他将行为改得更加隐秘了。
家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御临弄出了个小实验室，里面还有各种“将小十月做成漂亮娃娃一直带在身边”的计划。
并且，他在里面痛定思痛，狠狠谴责了自己想摔死小十月的行为。
因为那样就不好看了。
最后，他经过一段时间的思考，并亲自动手，做了一堆很逼真的漂亮假娃娃之后，又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了。
包括但不限于用枕头闷，水淹，下毒……
有时候舒翎他们能发现并阻止，有时候御临自己会突然停手，然后用头磕墙，把自己撞晕。
至于小十月，除了在看见御临晕倒时被吓哭以外，没有受到过其他任何惊吓。
但一直这样下去可不是个办法，御临那段时间的精神力乱的很，时而平稳，时而癫狂。
再到后面就是看得到小十月的时候会发疯，看不到的时候会更疯。
最后，舒翎和御衡只能将他药晕，然后带到手术室强行清除相关记忆。
为免他之后回家看见小十月，会旧疾复发，舒翎只好把小十月托付给在福利院当院长的莫爷爷，取名为舒时越。
舒翎和莫爷爷是忘年交，莫爷爷不仅十分慈爱，也很会带孩子，把小十月放在那里，舒翎很安心。
也好在那时舒时越年龄还小。刚到福利院那两天，虽有些不适，但因为舒翎把家里属于小十月的东西全部搬了过来。
他待在自己熟悉的东西里，很快就习惯了在莫爷爷身边的生活。
“后来，我们其实也偷偷去看过你，只是因为不能带你回家，所以没有出现在你面前，怕惹你白高兴一场。只能在逢年过节的时候偷偷给你送点礼物。”
舒翎有些惆怅和抱歉地握住舒时越的手。
舒时越却想起来自己每次节日都会收到的那些礼物，虽然福利院的其他小孩子也会有，但都没自己的好。
之前他只以为是院长爷爷偏心自己，原来这竟然是舒翎和御衡送的。
舒时越笑着向舒翎道谢，并表示那些礼物自己都收到了，而且很喜欢。
舒翎欣慰地抬手理了理舒时越额前的碎发。
“小十月真好，那事不宜迟，咱们先进个手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