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传送阵够大,一次足以容纳上千人。
一旦进入其中,所有人便可以传送出青栀国,避免被卷入诛仙阵的攻击范围。
传送阵启动的同时,阎墨雨给东方空无传了灵讯,让他务必想办法阻止转生大阵的启动。
东方空无收到信息的同一时间,冥夜九幽也被传送回了大荒城。
看着突然出现在大荒城上空的传送阵,乔忘川微微蹙眉。
下一刻,只听一声惊叫响起。
东方无名和冥夜九幽双双从半空中的传送阵跌落,阿肆和乔忘川见状,连忙御剑而起,接住了两人。
落地后,东方无名惊魂未定。
“阳府君这也太绝了,居然将传送阵设在天上,我连御剑都来不及,差点以为我要摔成肉泥了。”
“你若是真摔成肉泥,那也是你学艺不精。
你学学人家九公子,你看看你这惊慌失措的模样。“
一旁阿肆听了东方无名的话,实在没忍住开口损了他几句。
“小九,你怎么了?”
乔忘川发现冥夜九幽自落地后便是一副失神的模样,忍不住出声询问。
闻言,冥夜九幽缓缓抬起头,眼眸微红,“大师兄,师尊他......."
乔忘川一听,心中咯噔一声,顿时有种不详的预感。
“师尊他怎么了?”
“他被困在了诛仙阵内。”冥夜九幽心中慌乱不已,极为不安。
他语气焦急且带着几分颤意,"诛仙阵乃是天罚法阵,威力极为恐怖!师尊他怎么可能真的能破得了阵。"
乔忘川一听,当下脸色一白。
“你说什么!师尊居然被困进了诛仙阵!怎么会!”
“我当时便在诛仙阵内,是师尊用传送符将我送了出来。”
冥夜九幽说至此处,似是想起了什么,他忽然抓住乔忘川的衣袖,问道:“大师兄,你可还有那传送符?”
青栀国距离大荒城将近百里,等他御剑赶过去根本来不及。
他如今的修为,绘制的传送法阵顶多也就十几里远。
“并无。”
“那传送法阵呢?以师兄的修为,绘制那百里的传送阵应当不成问题。”
乔忘川似乎是猜出了冥夜九幽想要做什么,昧着良心欺骗了他。
他抿了抿唇,道:“方才受了伤,灵力有损,绘不出。”
师尊既然将小九送了出来,必定是不希望他涉险,他不能让小九再回去。
冥夜九幽一听,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怎么办.......”
忽然,他抬眸望向阿肆。
阿肆:“.......”
乔忘川见状,不动声色地对着阿肆摇了摇头。
阿肆见状,面不改色地扯着谎,“我...为了抵抗青栀国大军进攻,耗费了不少灵力。”
冥夜九幽一听,当即明白了。
听阿肆的言下之意,便是不会为他绘制那传送法阵。
“小九......”乔忘川瞧见冥夜九幽这幅失神的模样,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安慰。
他心中也不安,可他目前又不能离开。
城外的大军还未退,大荒的百姓也需要他,他必须留下来帮忙。
东方前辈还在城内想办法破解转生大阵的阵法,不能被打扰,他和阿肆必须守住城门。
这十万大军皆是普通的凡人,他们也没办法对他们出手。
只能防御,拦住他们不让他们进城。
“以师尊的修为,定会无事,你不必太过忧心。”
半晌,乔忘川再次开口。
“可那是诛仙阵!连神明都无法周全的诛仙阵!你让我怎么安心!”
冥夜九幽腥红着眸子,眼底尽是担忧。
乔忘川:“.......”
他抿了抿唇,沉默着没有开口。
他当然知晓那是诛仙阵,他心中也很不安,可他不能表现出来。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东方无名忽然开口。
“其实,我身上有一张传送符。“
他这话一出口,他瞬间成为焦点。
冥夜九幽散步并做两步走到东方无名跟前,问道:“你真有传送符!”
东方无名在乔忘川和阿肆的死亡凝视下,硬着头皮点头。
“有,不过只能传送七八十里。”
冥夜九幽闻言,心中一喜,“没关系,七八十里足够了。”
届时,他自己在绘制一个法阵便可以了。
“拿来。”
闻言,东方无名在那两道如刀一般的眼神下,缓缓拿出了之前阿肆给他的那张传送符。
传送符刚一拿出来就被冥夜九幽一把夺走,没等众人反应过来。
他就捏碎了符纸,一阵光芒闪过,冥夜九幽消失在了原地。
只留下一句话,“东方无名,若本公子能回来,改日定请你喝酒。”
“小九!”乔忘川反应过来时,只来得及拽下冥夜九幽衣物上的一串银饰。
望着手中的银饰,乔忘川心中沉重,一下跌落至谷底。
“哎呦!你干嘛!”被阿肆突然呼了一巴掌,东方无名捂着脑袋哀嚎。
阿肆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我给你传送符是让你在有危险时逃命用的,不是让你拿来送人,也不是让你拿来添乱的!”
东方无名闻言,有些心虚地后退了几步,梗着脖子说了一句。
“我那不是...看冥小九那模样怪可怜的吗...况且,有阳府君在,他定然不会有事...”
乔忘川闻言,心又下沉了几分。
阿肆见状,抬起手警告,“你还讲!“
东明无名见状,连连后退了几大步,硬着头皮回了一句。
"我这也是实话实说,阳府君那么厉害....
哎,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东方无名看着阿肆黑沉着脸,一步步朝着他走近,慌忙作出防御状。
“东方肆!你想干嘛!
我告诉你啊,你再过来我对你不客气了!”
“肆公子。”
乔忘川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阿肆闻言,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劳烦肆公子多多费心守城,我还有事,暂时离开一阵。”
乔忘川挣扎了一番,终是没办法做到心静。
他没办法在知晓他师尊和师弟都会有生命危险的情况下,还能安稳地待在大荒城。
闻言,阿肆并未多说什么,只是言简意赅地说了几个字,“此去危险重重,兀自珍重。”
乔忘川闻言,微微点头。
在阿肆的目送下,他捏碎了手中的传送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