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勾起唇,露出一个称得上是和善的笑。
但在那将领眼中,此刻的他,宛若那自同索命的恶鬼,狰狞而可怕。
“我...不知!"那将领吓得浑身哆嗦,额上冷汗直流。
冥夜九幽闻言,冷笑一声,眸光寒如刀刃般锐利无比。
那将领见状,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大仙饶命啊!我真的不知道!午时起,国君便不知去了何处。”
那将领满是惊恐之色,脸上惨白一片,好似随时都能晕过去。
“行了,吓一吓就得了。
没看见他都快翻白眼了,你再说两句,估计他得被你吓死。”
东方无名走上前,淡漠地瞥了那将领一眼。
“啧,真不惊吓。”
冥夜九幽嫌弃地看了那晕过去的将领的一眼,直接绕过他,直接抬起一脚踹开了宣正殿的大门。
看着那两扇被他一脚踹得散了架的木门,身后的东方无名:“......你怎么像土匪似的,踹坏了不用钱赔吗?”
“你缺这点钱?”冥夜九幽头也不回地问了一句。
“我的钱得留着救济大荒的百姓,不对,你踹坏的干嘛让我赔?”
东方无名无情地对着冥夜九幽翻了个白眼。
冥夜九幽忽然回头,理直气壮地丢出一句话。
“因为,我没钱。”
东方无名听着他这么一句不要脸的话,一口老血直接哽在心头。
“你能不能要点脸?谁不知道整个沧溟界,最富的就是你。”
南疆富可敌国的少主,阳府司的小祖宗,居然跟他哭穷?
他能笑他一百年。
“实话,上次去青楼听曲,砸了人家的场子,赔了不少钱。
我师尊知道这事后,没收了我所有的灵石和储物戒。
每月只给我十块中品灵石,跟打发叫花子似的!
不仅如此,他还给我叔父传信,不许他给我零用。“
冥夜九幽盯着高台之上那空无一人的龙椅,微微蹙眉。
脑中忽然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他看不清那个人的脸。
只能约莫看出,那人一席紫金流袍,以睥睨天下的姿态端坐于高位之上。
“这么丢人的事,你也好意思说出口?
还说的这么理直气壮?”东方无名闻言,嘴角疯狂抽动了几下。
“喂!跟你说话呢!
你在想什么,那龙椅有什么好看的,难不成你还想上去坐坐?“
“倒也不是不行,不过,人间的皇帝我不感兴趣。
即便要坐,也应是坐沧溟界的最高位。”冥夜九幽黑眸中,闪过一丝暗芒。
“嗯?你还真敢想!”东方无名忽然瞪大了眸子。
不过,他转念一想。
以阳府君惯着他的程度,若是他想坐那个位置,也不是不无可能。
"开个玩笑,那个位置多累人,我可不想整天被人烦。”
冥夜九幽摆了摆手,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东方无名:“.......”
他怎么就信了冥夜九幽的屁话,想想也是。
这小子同他一样,半斤八两,整日就知道摸鱼打诨,怎么可能会想坐那个位置。
这时,冥夜九幽身上佩戴的阳府司弟子玉牌忽然亮了亮。
乔忘川的声音从里边传出:“小九,带上无名,过来御书房。”
冥夜九幽一听,当即转身出了殿门。
“走了,去与大师兄汇合。”
东方无名见状,连忙紧随其后。
“哎,你等等我!”
冥夜九幽和东方无名两人到的时候,乔忘川正坐在堆满信件和奏折的书案前翻阅着一分卷宗。
他的身旁站着一个战战兢兢的小太监,那小太监生的眉清目秀的。
在瞧见他和东方无名靠近书案时,当即瑟缩着身子往后退。
注意到他的异状,原本看得入迷的乔忘川警觉的抬起头。
发现是冥夜九幽和东方无名后,又瞬间放松了下去。
“来了,快过来帮忙。”
冥夜九幽和东方无名两人闻言,连忙上前。
那小太监见状,慌忙退到了一旁的角落。
“这些是什么?”冥夜九幽随手拿起一份信件随意看了一眼。
乔忘川一边翻着手中的卷宗一边解释,“方才肆公子传了信,说是在大荒城地底发现了一个巨大的隐藏法阵。
那法阵阴邪之气极重,有无数死气缠绕其中。
他怀疑大荒城一直持续不断的天灾,很有可能是人为。“
说到这,他忽然停下手中动作,拿出玉牌将阿肆给他传过来的阵法放了出来。
见到法阵的一瞬间,冥夜九幽忽然有种熟悉感。
似乎在哪见过,但一时想不起来了。
“我看着有些像某种献祭法阵,正准备去查探一番,碰巧遇上这位小公公。
一问之下,得知他曾见过这法阵的雏形。
能查到大荒城天灾不断,青栀国为何不闻不问的原因。
除了机关署存放卷宗的地方外,非御书房莫属。
我便让这小公公带路,一路来了御书房。“
冥夜九幽听后,转过头随意扫了缩在角落处瑟瑟发抖的小太监一眼。
那小太监全身上下都写满了被胁迫,冥夜九幽抽了抽嘴角,大师兄何时变得如此幽默了。
“我大致翻阅了一下,这些卷宗和信件中大多数的记载都与大荒城有联系。
但用的都是简语和暗语,我一时还没办法看出什么来。
关于那个法阵的信息,也暂时没有线索。“
东方无名一边听着乔忘川的话,一边翻阅手中的一份卷宗。
青元三年春:大荒城鼠疫,亡九百九十九人。
青元一十三年夏:大荒城大旱,粮食匮缺,亡九百九十九人。
青元二十三年:大荒城洪灾,亡:九百九十九人
.......
青元八十三年冬:大荒城雪灾,亡九千九百九十九人。
看到这,东方无名不禁疑惑出声,“这卷宗所记载的大荒城百姓,因天灾死亡的人数连续近百年。
除了最后一次,死亡人数都是相同的。”
“给我看看!”乔忘川闻言,当即拿过东方无名手中的卷宗细细看了起来。
不仅如此,他发现这青栀国的年号已将近百年都没有换过。
年号没有换,只有一个原因,那便是国君尚在位。
他脸色忽然变得凝重,“这青栀国君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