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柏舟很喜欢接吻,这是第一次做傅时清就知道的事情。
他接吻的时候会闭上眼睛,微微仰头,好像对他做什么都可以。
吻完后嘴唇淡淡的粉会变成艳丽的红,诱惑他人再咬一口。
所以傅时清选择了红色的绳子。
不过……
他偏头去看宁柏舟。
宁柏舟身上沾着很重的酒气,气息却很干净,大概是参加了聚会但自己喝得不多,估计是朋友间的聚会。所以他穿得没有那么正式,不像那次在酒店一般西装革履,但显然也有精心打扮过,穿了机车夹克和工装裤,符合他一贯的酷。
傅时清垂眼看宁柏舟的脚。鞋袜褪去,底下的皮肤依旧很白,此时踩在洗手间的瓷砖地上,脚趾忍不住微微蜷起,有一种很强的反差感。
到底是让红绳贴着宁柏舟白皙的皮肤呢,还是强制压上这身风格酷帅的衣服呢,傅时清都很想看,一时间进退两难。
见他不动,宁柏舟疑惑地看他一眼,自己捡起绳子,捏在手里把玩,忽然在自己手腕上绕了一圈。
傅时清呼吸一滞,随即瞪他一眼:“你今晚喝的不是酒,是春药吧。”
刚才在直播间就往死里勾人,现在见了面,更过分了!
“可以是,药效仅你可见。”宁柏舟忽然笑起来,“我今晚见了这么多人,都夸我帅,只有你……想操我是吧?”
傅时清大大方方地承认:“是啊,给操吗?”
宁柏舟:“说过的啊,我想要通宵。”
“你说的。”傅时清的拇指压上宁柏舟的嘴唇。
而宁柏舟的回应是舔了一下。
他轻笑道:“刚才就想这样做了吧?我其实很好奇,你看着吃过你下面的嘴,会有什么反应?”
“会想让你再在吃一次。”傅时清轻佻地拍拍宁柏舟的脸,“不过现在不是这个环节——腿岔开点。”
宁柏舟看着傅时清拿着红绳绕过他的脖颈,在胸前打结,笑道:“不脱衣服吗?”
傅时清却不答话,而是认真对付手里的绳子。他动作不快,但每次出手都很坚定,仿佛对整个流程已熟练于心。
说到底,又不是绑人质,这种类型的捆绑本就是情趣,宁柏舟早已硬起来,然而傅时清带着绳子路过那处时只是笑笑,玩笑一般地隔着衣物碰了碰头部,然后让绳子在股缝里卡得更紧。
宁柏舟微微咬唇,竟然有点不好意思。
他其实也很久没玩,虽然会从中得到挺多快感,但并没有多到让他主动去玩。
以前的床伴不是没提过,但都是情事中用来助兴的话,只有傅时清真的发现了,也真的实践了。
傅时清的动作已经来到胸部,他似乎想拉紧一点,用力扯了一下。
然而先前在下身绑的地方并没有用结固定,此时牵一发而动全身,棉绳的移动带着外裤和内裤一起磨动。
宁柏舟闷哼一声,感觉整片下身都麻了——是上次让傅时清一摸就射的那种麻。
听他出声,傅时清立刻去看他的脸:“怎么了,是不是弄疼你了?”
宁柏舟来不及扭头,于是傅时清就看见他带着潮红的脸颊、满含春情的眼睛。
疼不疼的答案已经没有意义。
傅时清终于懂了宁柏舟的喜欢和他自己的喜欢到底有什么差别。
他想也不想便说:“还没碰你就这么骚,下面是不是已经流水了?”
说完自己都愣了。
傅时清一向走甜言蜜语道路,床上更会哄人。他从没对人说过,看到别人在他身下他会产生怜爱,所以怎么甜蜜怎么说。
但是宁柏舟……有点超出他的经验。
他咬着嘴唇,被绑紧的裤子让下身变化更明显。
虽然之前话很多时他也没对傅时清说过什么,但他明显吃这套。
傅时清用发现新大陆一般的惊奇眼光看他,宁柏舟有点受不了地躲开。
这种够不上真正的SM但又偏离平均值的性癖一朝暴露,带来的羞耻感远超宁柏舟的想象。
随之而来的快感也是。
平心而论,傅时清绑得很基础,没绑手没绑脚,有的地方太松有的地方太紧。
但这是宁柏舟当年学的第一个捆绑方式。十九岁的他有点傲气,也有点天真,忽视了投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到底有何种内涵。
他一学就会,给自己绑了一个标准龟甲缚,然后眼神飘忽,站在原地不敢动,怕当众硬起来。
旧时的记忆配上傅时清好奇宝宝的眼神,宁柏舟有一种哄骗少男的错觉。
虽然“少男”今天过二十八岁生日。
傅时清拉起前胸的绳子,下身又磨动一次,胸部被勒住,连带着乳尖也被衣物磨着,立了起来。
这好像比直接贴到皮肤上更难忍受。
傅时清又松手,棉绳没什么弹力,但还是轻拍在胸上,不痛,但有些痒……不,是很痒。
宁柏舟感觉自己上上下下都需要被抚弄,又不好意思当着傅时清的面揉胸,很艰难地忍着。
这下他倒希望傅时清绑住他的手。
可惜他全副身心都在克制自己手的动作,一时没有注意到,他的身体已经自己扭动着蹭衣服。
完全是在求欢。
傅时清坏心眼地逗他:“小舟,别人知道你这么想要吗,只是一根棉绳就能让你自己把自己玩高潮?”
宁柏舟大脑迟钝,慢慢地反应过来傅时清在说什么。然而傅时清却不给他回话的时间,手伸进他的裤子里,其他地方拉得更紧,宁柏舟唇边溢出一声轻喘。
性器前端一点一点流水,傅时清故意乱揉一气,然后伸出手给宁柏舟看:“好湿,是不是用你自己的水就够润滑了?”
他扯下宁柏舟的裤子,绑得很紧的下半身受不住这种刺激,棉绳真正嵌入臀缝。
宁柏舟发出今天第一声嘤咛,射了。
傅时清在他耳边问:“按你的定义,你算不算被一根棉绳操射了?”
宁柏舟闭了闭眼:“……解开。”
他的声音里没有了真假难辨的调情,听起来硬硬的——装出来的那种。
傅时清忍不住笑了。有时候宁柏舟真的很好懂,现在就是,他不太愿意睁眼,脸也红了一大片,分明是害羞。
“我不。”傅时清心情愉悦道。
他就着这样的姿势拉开宁柏舟的腿,给他清理、扩张。
棉绳的存在让一切慢下来,它贴到傅时清的手指,贴到宁柏舟的穴口,被沾湿后的深红更显淫靡。
“小舟,你后面也流了很多水,会不会湿完一整根绳子啊。”傅时清喃喃道。
宁柏舟不可能回话,他嘴里只剩粗重的喘息声和或低或高的呻吟。他的手在自己身上乱摸,想去拉下裤子释放前端,却屡次失败,想伸进衣服里抚摸自己,也被绳子阻碍,只能隔着衣物安慰。
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现在还衣冠楚楚。傅时清仍旧穿着直播时的居家服,宁柏舟也只有屁股露在外面。
所以傅时清插进去时,脑海里冒出一个想法:绝不能只在浴室。
宁柏舟发出一声不知道是痛还是爽的轻呼,断断续续道:“啊……后面……不会自己流水……嗯……是润滑……”
他居然回话了。
傅时清狠狠埋进他身体里,听宁柏舟变调的呻吟。他贴在宁柏舟耳边:“我说了两句话,怎么只回一句?”
宁柏舟又不说话了。他叫起来像哭,喘息声深深浅浅混在一起,操轻了会带着欲求不满的意味勾人,操重了则是颤动的深呼吸,偏好很明显。
傅时清一下一下操进深处,感觉自己也要染上宁柏舟“操很深”的喜好。
宁柏舟竟然又回话了:“我不知道……忘记物理了……”他声音里带着小小的、急切的哭腔。
傅时清就没学明白过物理,此时精虫上脑,更想不清楚“湿完一整根绳子”和物理有什么联系。
他掐着宁柏舟的腰,迫使宁柏舟稳稳地承受他的冲撞。
“抱歉,我是差生。不要想物理了,我们优等生今天只有一项作业,就是被我操。”傅时清轻吻宁柏舟的后颈,感受到自己藏在情欲下的嫉妒。
嫉妒他有一个好的出身,嫉妒他受过良好教育,嫉妒他有一口地道的英语。
甚至……嫉妒他和江裔是朋友,嫉妒他有一个为他拍一部电影的前男友,嫉妒他和金彤谈恋爱,哪怕是假的。
傅时清也说不清他到底在嫉妒宁柏舟什么,他不再管棉绳,任由它摩擦自己和宁柏舟。
也许从他和宁柏舟第一次看上同一个人起,他就嫉妒宁柏舟。
当时傅时清在拍他那部大爆的电视剧,虽然后期他一夜出圈涨粉无数,但他只是男二,电视剧本身也就是一部完全棚摄的粗制滥造偶像剧。
旁边有一个搭了很多实景的剧组,一看就财大气粗,不用费劲打听就知道,那是知名大导的剧组,拍的古装权谋,少年皇帝男主和一堆老戏骨演的大臣。
傅时清年纪合适,去试过少年皇帝,没有结果,后来剧组就官宣了少年皇帝的演员人选。
宁柏舟。
彼时宁柏舟不温不火,大众对他的印象还是“影后儿子”,但他定妆照上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眼神,平息了稍有波澜的舆论。
傅时清看了照片,平静地想,我比不过他也正常,人家多牛逼。
但他也想,我要赢他一次。
不过不服输的劲没有猎艳重要,他没执着太久。傅时清仗着剧里演的是暗恋女主多年的男二,剧外又比男主好看,不动声色地接近女主。
女主也不是什么纯洁小花,她比傅时清大四岁,镜头前不得不保持天真任性的形象,镜头外则举手投足都是成熟女性的魅力,傅时清乐意在她面前演青涩,两人都很愉快。
然后某次对上眼神后,女主和他道歉,跟着另一个男生走了。
又是他,宁柏舟。
那是傅时清第一次见到宁柏舟,也是他们第一次对同一个人感兴趣。
除了被抢人的恼怒,他心里还升起一种别样的感觉:这个人看上去很可口。
这个念头像一滴水,悄无声息地融入一片汪洋,再难分辨,但汪洋知道,这滴水一直存在。
傅时清一向会把念头付诸行动,比如几年后的现在,他会努力从宁柏舟手里抢知名大导的电影男主,也是真的吃到宁柏舟。
宁柏舟射的时候喘得轻,身体微微缩起来,像是终于忍受不了。
他轻喊了一声,像是一个人的名字,好像叫什么“周世哲”。
听着有点耳熟。
傅时清刚想问他怎么在自己床上喊别人的名字,忽然意识到这个名字为什么耳熟。
——是他去年大爆的电影中,他的角色名。
意外之喜。
“你不是在采访中批评,电影不该以展示肉体作为卖点吗?我怎么感觉你其实很爱看啊。”傅时清拉过宁柏舟的肩膀,和他对视。
电影里傅时清有大量裸露镜头,还有些穿制服的湿身造型,虽然都是剧情需要,但他自己也觉得挺色情,电影上映没多久宁柏舟那个采访就出来了,两家粉丝狠狠撕过。
结果正主好像不是真讨厌。
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宁柏舟脸红得快自燃,视线往哪放都不是。
面前挡着事后散发着餍足气息的傅时清,余光看到地上散落着没用上的绳子,自己身上穿戴整齐但绑着红绳,屁股后面残留着傅时清还在里面的错觉。
哪哪都很色情。
“喜欢我,嗯?”傅时清有意把“喜欢我的角色”略掉几个字,“看电影的时候想被我操还是想操我?”
他在电影里演的是卧底警察,打人和被打的镜头都挺多,不知道宁柏舟喜欢那种。
宁柏舟眼神闪烁:“都想。”
他对着电影前前后后自慰时完全没想到,有一天会被本人问这种问题。
“小馋虫。”傅时清亲昵地捏捏他的脸,“那试试吧。”
“这怎么试?”宁柏舟问。以人类的身体构造,这种事暂时不能同时做到。
被拉到沙发上时,宁柏舟的腰已经软了,他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骂了一声“操”。
他其实不常说脏话,每次都是被欲望逼急了才会骂一句。
傅时清大笑:“不是给你解开了吗,怎么还骂上了。”
绳子是解开了,但宁柏舟的后穴里插了一根假阳具,此时正微微震动,蹭着他的前列腺,温吞得令人着急。
遥控器在傅时清手上,他懒懒地说:“来吧,操我。”
在傅时清那个软得过分的沙发上,宁柏舟手脚发软,好不容易才操进去。在他进入的一瞬间,傅时清调高了一档,假阳具开始像真人在温柔地动。
宁柏舟闷哼一声,动作顿住,档位又掉下去。
他瞪着傅时清:“你真信任我。”
他们显然都没有多人运动的癖好,这种程度的前后夹击,宁柏舟还是第一次体验,傅时清就不怕他刚进去就射吗。
“年轻人不能说不行。”傅时清笑道,“快动吧,小舟,自己要你想要的。”
宁柏舟又一口咬到他颈侧,然后开始大力操干。傅时清胡乱去摸宁柏舟的腹肌,那里绷得很紧。
没人说话,但他们都知道在宁柏舟体内发生了什么。
——傅时清开到了最高档,然后扔开遥控器。
这种情况下,宁柏舟比傅时清更早射,他小声地说了一声“抱歉”,然后俯下身去吃傅时清的阴茎,也不忘去后穴戳弄前列腺。
沙发没那么大,宁柏舟的姿势有些扭曲,屁股翘起来,傅时清能看见还插在那里的假阳具,一跳一跳的,充分证明最高档的威力。
宁柏舟的呼吸全乱了,手和嘴却很稳,傅时清也没在他手下撑多久
真射宁柏舟脸上了。
不过他脸上不是酷酷的表情,而是快感过度后的眼神失焦,脸和嘴都很红,水光潋滟。
傅时清取出假阳具,后穴一张一合,像合不拢一样,他下意识去揉。
没别的想法,只是类似于磕到头所以揉一下。
刚做完的身体受不了这种触碰,宁柏舟颤了一下,如果他还有力气,可能会从沙发上弹起来。
可惜他没力气,傅时清的沙发也让人陷下去,他的动作就变成往傅时清怀里缩了一下。
宁柏舟微微皱眉,看向傅时清:“……还要做啊?”
语气软软的,像在撒娇。
虽然听上去很禽兽,但傅时清的确想把他按在沙发上再操一次。
他吻了吻宁柏舟的发旋:“休息一会儿,吃点东西吧。”
----
傅宁傅,捆绑,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