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求学路并不平静。

  虽然这个叫做米花町的地方因为某些原因很欢迎外来人填充人口总数, 房价也很低廉,对证件的排查也没有那么严格,学校的入学门槛都比其他地区要低很多。

  坚强的我用了很短的时间迅速适应了这里的节奏,并找出了一套能避开大部分案件的方法——减少社交。

  只要我够自闭啊不是, 够好学, 被知识蒙蔽双眼的我就接收不到外界的信息。

  什么突然爆火的射击游戏, 什么突然出现能和假面骑士分庭抗礼的铠甲人,什么媒体的彩虹屁和等待认领的见义勇为证……我都不知道啦!

  或许一心埋头读书,能不社交就不社交的我在别人的眼里也很奇怪吧。

  感谢这张很宇智波的脸,不笑也不说话的时候,还是挺唬人的, 所以那些什么校园暴力、冷暴力也没有发生在我的头上。

  顶多就是“那个奇怪的插班生”?

  我不否认我的确很奇怪啦。

  ……

  这个世界也有《Naruto》和《Bleach》。

  万幸, 我登记名字的时候,没有用宇智波桃的姓。

  一开始千手柱间兴致勃勃地抱着我蹭, 碎碎念洗脑循环:千手千手千手……

  被我一手肘捣得闭嘴了。

  是笨蛋吗,宇智波的姓不行,你千手的姓就可以了, 这两个明显都不日常好吧?

  本来想我想用妈妈的名字“梅”的, 但是这边称呼人以姓居多,导致一旦我这样做了, 就总觉得别人在叫妈妈而不是在叫我,最后我采用了与妈妈有些渊源的姓, 菅原。

  还是有点奇怪,但我已经懒得想了。

  累了,随便吧。

  只不过, 这个姓总是让一些灵异事件出现地时候, 班级里的同学第一时间会想到来找我。

  起因是一起校园灵异事件, 看书看晚了路过的我随手帮了一下。

  其实就是一些环境磁场和执念遗留的巧合,这个教室的确几天前出过命案,但要说灵异闹鬼,也没有。因为我这个能看见灵魂、死神、恶鬼、妖怪……等等非人存在的眼睛什么也没看到。

  我真的只是顺手,但一脸“得救了”表情,说着“谢谢你菅原同学”,“不愧是你菅原同学”,的几人并不这么认为。

  因为那之后就……我的形象就变了!

  哪怕所有的所谓灵异事件中,有九成九是在人为装神弄鬼,剩下的零点一是真有其事,但也因为世界不一样——我观察过了,这里没有尸魂界,人死去的时候除非是非常强烈的,坚定地,无法释怀的执念,比如我上一次有一面之缘的松田警官身边飘着的那个灵魂就是特例中的特例,大多数都是死后几分钟就灵魂离体升天消散,又或者由于恶意失去理智变成……呃,会把环境变得阴冷的磁场,括弧晒个太阳就没了的那种,总之,恶鬼在这个科学的世界是不被允许存在的。

  被拜托了无法拒绝的我只好一边再三强调要相信科学,可另一边我又的确是这方面的专业人士,一些坚持和骄傲不能让我敷衍了事,这就导致了……某些传闻越来越离谱。

  不要以为姓菅原就真的会阴阳术啊!你们这群人不好好学习想象力为什么这么丰富啊?

  我选择堵住耳朵,假装没听见。

  假的,都是假的!问就是中二病,再问就是走近科学。

  但即便这样闭上眼睛堵住耳朵了,某一些事件我还是避不开。

  比如层出不穷的校园活动之凶杀版,对外开放的各种校园祭XX祭之投毒版,总有几个老师同学社会人士误入歧途,不过这种时候就有聪明的同校学弟站出来解决掉,我只要充当一个布景板就可以了。

  就在我渐渐松了口气,开始认同狐之助发来的“也就案件多了一点其他都很正常的低武世界”,并自动屏蔽那些总是会出现的三选一意外,徜徉在知识的海洋……一般情况下是这样的。

  如果不是某一天,出风头最多的那位学弟无故人间蒸发,我又恰好在几天后,外出给冰箱补货的时候偶遇了一个有着同样灵魂波长的小男孩。

  画重点:外表是小孩,灵魂是高中生。

  返老还童?借尸还魂?

  我推着购物车茫然地和向我打招呼的同校学妹点头,保持着一副“好眼熟但想不起名字”的脸盲社恐自闭人样子,和两人擦肩而过。

  没办法,小学弟太敏锐,我刚刚一瞬间没收起来的情绪好像被他发现了,得装一下。

  一直到结账回家关门落锁,我才掏出手机,对着狐之助猛戳:你们低武的标签真的没有出问题吗?

  狐之助:正在输入中…

  我面无表情地摁掉了屏幕。

  算了,和我也没关系,世界不还好好的么。

  人小学弟看起来也挺开心的。

  我回忆起踮着脚牵着学妹手的小学弟,和好像知道点什么又好像不知道的学妹,露出了复杂和不理解的表情。

  ……算了。

  尊重祝福,人别舞到我面前。

  至于灵魂不配套?

  哈哈,多大点事,我桃桃跑过那么多世界了,什么没见过!

  ……

  我木着脸看着直升机横扫东京塔,心想着这个我真没见过。

  数不尽的警车滴呜滴呜地从我旁边地马路上飞驰而过,我在原地站了一会,有些后悔自己今天没有早点睡,不然就不会多看这一眼,发现东京塔上有人。

  还是熟人。

  学弟……哦,现在是小学弟了,小学弟果然是麻烦体质。

  怎么说我也被喊过前辈。

  我不舍地放下才喝了一口的冰咖啡,没办法,既然都舞到我面前了。

  雷神锤动力出击装甲,MK—V,重返地球!

  ……

  雷神锤果然很受欢迎。

  徒手爬上屹立不倒的东京塔的时候,很受欢迎地被优先集火了,大口径子弹打在外骨骼上,叮叮当当被反弹掉落的声音很清脆。

  伤害性没有,就是挺吵,耳朵疼。

  我和抱头鼠窜的小学弟来了个面对面。

  我:“嗨?”

  小学弟:瞳孔地震。

  这个时候又一波火力覆盖来了,小学弟下意识地就要伸出手要拉我进掩体。

  当然是没拉动。

  我笑了一下,为他不问缘由的救人心肠。

  “谢谢你啦。”我用左手回握了他小小只的手,然后一把将拎起来,放在……嗯,放在右臂吧,左边等下要开火的。

  “抓稳了,把嘴闭上,等下别咬到舌头。”

  自从被机械外骨骼包围后就变得僵硬且结巴:“什、什么?”

  “当然是,”我松开手,往后倒:“迫降啦!”

  “迫降?等、呜哇啊啊啊啊啊啊!!!”

  这次没有爆炸冲击波把人震晕了,我遗憾地把五官移位的小学弟塞到飙车过来的某个眼熟警官怀里,故技重施,再往上爬。

  刚刚在角落里看到了一个快死的人,唔,精确地说应该是处于彻底死和还没死透之间,灵魂在蠢蠢欲动地试探脱离,在没有精明不好糊弄的小学弟在一旁看着的情况下,我爬回去把这人冒头的灵魂敲一敲或许还能塞回去。

  能用肉身替小孩子挡子弹的,应该也是好人吧?

  我一边扛起恢复了微弱心跳的男人,一边不确定地想。

  至于头顶上盘旋的直升飞机?

  我犹豫再三,还是按住了蠢蠢欲动的左臂。

  不了吧,如果是一分钟前还好,可就一会的功夫,下面都被警车包围了,当着他们的面用有地对空导弹威力的兵装,总觉得不太妙的样子。

  我遗憾地放弃了把雷吼炮塞进左臂的发射腔伪装成电磁炮的想法。

  下次有机会的话……我为什么会这么自然地认为还有下次?

  再次硬着陆的我将重伤员故技重施地塞给了距离我最近的警官。

  然后对着团团围住我的警车呆住。

  等下?你们围的不应该是头上扫射东京塔的犯罪分子吗?!

  “士官长,又见面了,”眼熟的警官说:“大晚上的出警不容易,吃个夜宵喝点茶再走?”

  我想起来他为什么眼熟了——能让我觉得眼熟的警官也就那么一个啊!

  “松田警官,”我各退一步,谨慎道,“你说的那个夜宵,是猪扒饭吗?”

  已经恢复精气神的小学弟在后面狗狗祟祟地探头,眼镜很不科学地一阵反光。

  另外一个我送下来的人已经被移交给救护车,现在随着医护人员又滴呜滴呜地开走了。

  我的背后是东京塔。

  东京塔的后面是被封锁的路段,和警车。

  前面也是警车。

  “唉,既然这样,”认清了情况的我:“没办法了。”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我会点头同意时。

  我摆出来了一个……在场的人应该都能认出来的姿势。

  “???”松田阵平声音都要劈了:“你一个雷神锤装甲做什么奥特曼的起飞姿势?”

  我甚至模仿了奥特曼的起飞声音:“嚇!”

  松田阵平还在吼:“啊?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不就是想友好交流一下,又没强行抓捕你,你至于吗?!”

  飞上了天的我用行动告诉他:是,挺至于的。

  我毫不怀疑自己和一群人精多说几句话就会被扒掉马甲。

  谁都别想妨碍我平静的生活,松田阵平!还有你!工藤新一!下次我再救你俩我就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