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也被大火包围着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了,火场之中时不时掉落的横梁阻挡了他们的脚步。
大火之下,戏楼里面到处发出危险的声音,二楼也即将倒塌。
凌久时觉得他身上好像是被火烧到了,但是他也来不及去看,只是拼命的往门口跑着。
一楼的大门被人从外边用木头给撞开了,凌久时见阮澜烛慌忙的跑了进来,一进来看见凌久时的阮澜烛立刻把人抱着往外边冲去。
封乔空和墨肆晴也过来帮忙把其他三人给带了出去。
外边这会儿戏班子的人都在外边,大家都在吆喝着救火。
阮澜烛拿了一盆水把凌久时衣服上的火给浇灭掉,之后翻来覆去的看凌久时身上有没有被火给烧到。
“我刚才看到了柳月,在我们后面,他是门神。”凌久时大口呼吸着,任由阮澜烛给他用水擦着脸降温。
“柳月在小洋楼那边,我们回来的时候他还在呢,你看跟我们一起回来的。”阮澜烛指了指戏班子后面坐着的柳月,戏班子失火这么大的事情,他一个班主自然是要过来组织救火的。
“那里面的就是柳月的弟弟柳笙了,他们两个长的一模一样,和咱们之前听到的传闻不同。”
“双生子吗?”阮澜烛回头看了一眼柳月。
“怪不得肯放我们三个回来,因为我们没有触犯真正的禁忌条件,她无法利用门神剥掉我们的皮,所以才肯放我们回来的。”
“她真正的目标是我们两个。”凌久时抬眼看向阮澜烛。
火光映照之下的凌久时脸色阴暗难辨,他微微的抬眼,眼中是少见的戾气。
阮澜烛心疼的不行,又爱死了凌久时这个样子。
在检查过凌久时身上没有被烧到之后,阮澜烛才安心下来,他看着熊熊燃烧的戏楼,嘴角勾起。
“没错,既然他和柳笙是双生子,那咱们两个就是他们最好的可用的皮囊了。”
“我知道钥匙在哪了。”阮澜烛看向戏楼深处。
“在门神身上?那可难办了。”凌久时身上的温度都降了下来,他扭头看向被烈火包围着的戏楼,在那二楼的火焰里,他似乎看见了一个人影,正往他们这边看过来。
还没等他仔细看清,烧了许久的戏楼终于撑不住了,轰然倒塌在众人面前。
戏班子里面的其他人脸上的神情充满了惶恐和悲伤。
这下子不仅仅涨工钱无望了,接下来戏班子的运营也成了问题,甚至还有可能被新来的统领问责。
戏楼里面烧的可是他们戏班子全部的家当,里面的皮影还有道具全部在里面。
周围压抑不住的哭声和呜咽在烈火面前显得凄凉。
等到沧州的警卫队赶过来的时候,戏楼已经被烧为灰烬了。
这次戏班子是新来沧州的统领顾峰邀请过来的,唱戏唱三天,就是为了庆祝他新上任讨个彩头。
今天是第三天,现在失火可是个不吉利的事情。
于是警卫队不是来救火的,而是把戏班子里面的人都带回去下大牢了。
至于戏班子的班主柳月,不知道被带到什么地方去了。
民国的地牢都是在黑漆漆的的地下室里面,一进去就能闻到腐烂潮湿的味道。
柳月此时也被关在一间牢房里,这牢房里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他被带进去之后并没有受什么刑,反而还有人送吃食过来。
至于戏班子里面的其他人,就没这条件了,一堆人挤在一间牢房里面。
凌久时他们几个因为牢房不够被带到了最里面的牢房,这里比起外边的牢房还干燥了不少,至少地上没有都是积水。
众人的视线里面都是黑漆漆的一片,牢房之中的压抑氛围让人喘不过来气,这个时候能开口说说话也是好的。
蓝桉和二凝紧靠在一起,率先开口打破冷凝的氛围,“你们说,戏楼的失火真的是门神放的火吗?他都是门神了,为什么还要放火呢?”
其他人也想不通,门神按照禁忌条件杀人才对,放火烧死他们没这个道理啊。
这时候,凌久时想到了他们从二楼跑下来的时候,他转身回头看去,那时候门神柳笙就站在二楼的楼梯之上,看着他们从火场中离开。
“我今天见了两次门神柳笙,咱们从二楼跑下一楼的时候,他就站在我们身后。还有我们逃出戏楼之后,他站在二楼的火场中看着我们。”
“这次看到他的时候他的脸上没带皮影,那张脸和柳月的脸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