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隽与吴圭出的文教板块的主意便是后世小朋友经常能看到的连环画。

  早在准备办报纸时林隽就在等这一天了。

  一份成功的报纸怎么能不刊登连环画片呢?这可是小孩子最期待的环节啊。

  足球前线成功后林隽便找了几位画手着手绘制插画,与袁氏商量好随时准备刻印。

  连环画要打出名头就要选百姓们耳熟能详、有基础受众的故事进行刊载,首先映入林隽脑中的便是文朝老少中最受欢迎的《西游记》。

  其实各大出版行也出版过《西游记》的绘本,林隽一一比对过后最终摇头打消了捡现成的主意。·这些绘本过于抽象写意了,注重环境而不突出人物主体,艺术性是足够了,但是画面却不抓眼、不吸引人,作为连环画是不合格的。

  且这些妖怪描绘得也太‘本质’了罢?说是猴子那一定是真真的猴子,一点不掺水分的。林隽看着剧版西游记长大,深觉缺少各色俊男美女的取经路根本不完整!

  是以林隽撸起袖子自己找人干,他对画师们的要求只有一个:人物必须生动好看。

  届时画面下方会有文字描述每一个场景正在发生的故事,而图画的主要功能就是让人能够以此进行脑补、代入,所以画面必须要接地气。

  他仿佛一个苛刻的甲方,打回好几版草图后画师们交上来的成稿终于有了一点现代漫画的影子:笔法生动简练、画面幽默诙谐。

  林隽捧着画稿赞不绝口,被他折磨的画师则端着茶杯缩在墙角唏嘘:他也不想抛弃艺术啊,可是林隽给的太多了。

  万事俱备,只欠新报。

  吴圭只要去袁氏检查刻印效果即可。

  所有人都走后,林隽也领着一名庶吉士去桃园球场那边。

  庶吉士一开始还有些摸不着头脑:这边能有什么新闻?足球联赛还未开始罢?

  不一会儿就听林隽叫他下车。

  “这才刚出城罢?”离球场还有好一段距离呢。庶吉士疑惑的跟着他下车,就见去往球场的岔路上铺着许多麻袋,将路面遮得严严实实。

  “元卓,这是在做什么?”庶吉士好奇的看向前方,整条路都被麻袋盖住了。

  “你看看,这是咱们新铺的水泥路。”林隽掀起一只麻袋,给他展示被遮起来的光滑平整的路面。

  庶吉士震惊的瞪大眼:“这、这……”

  他顾不得读书人的体面蹲身将手掌放在路面上摸了摸,惊叹道:“元卓,这是用修建球场看台同样的材质铺就而成?”

  林隽含笑点头。

  “没想到水泥还能铺路!”庶吉士惊叹道,他新奇的揭开几块麻布,灰白色的水泥路静静呈现在他眼前,虽然见过皇极殿中光可鉴人的贡砖地面,但水泥这种东西既能用在这里,想必其造价成本之低是贡砖所不能比拟的。

  贡砖毕竟是皇室才能用的,水泥却不一样了。

  “元卓,这样遮起来是何缘故?”

  林隽解释:“水泥路至少要养护十来天,遮盖起来便是为了避免暴晒雨淋损毁路面。”他满意的看着这条新路,比之以前又拓宽了几尺,想必即便堵车也会很快疏通罢。

  庶吉士似懂非懂的‘哦’了声,看到未被盖住的边缘有一串梅花印,会心一笑,不知是哪家的狸奴在路面未干时踩上去留下脚印呢?

  他一脸温和的摸着地面,远处一名过来巡查的侍卫见状吼道:“喂!那边那个!你在做什么?不许掀开布袋!”

  庶吉士吓了一跳,忙不迭将麻袋重新盖上。

  侍卫走近一看,发现林隽也在,诧异:“林修撰,你怎么过来了?”

  林隽笑道:“我们过来看看水泥路的情况,全程都铺完了?”

  “前几天都铺完了,这水泥铺出来的路效果真不错,又平整又干净,上皇也说好呢。”

  “就是衬得那边的大路也忒破了。”侍卫一脸骄傲,“两边都搭不上了嘛。”

  庶吉士两边看了看,一边是崭新的水泥路,一边是被车马轧得坑坑洼洼的老旧的土路。以前看着还好,现在有了新路的衬托显得大路更破了,果然不搭。

  “要是城里也能用水泥翻新一遍道路就好了。”庶吉士畅想道。

  京城只有靠近皇城的一环大街和几条主街用了石板铺路,其他地方都是夯实的土路呢。

  林隽拢袖振奋道:“会有那天的,咱们这就做一期关于水泥路的报道罢。”

  庶吉士干劲十足的去找工匠们了解关于水泥的详细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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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各大书店都有识字的伙计在门口宣传:“快来瞧快来看,翰林院新出的《京城日报》,与咱们老百姓息息相关的报纸啦!”

  “来来,这位小哥儿来看看,一看您就是读书人,这时政要闻得关注哩。您看这里——玉米丰收,各省或将陆续种植……”

  “咦。”这小哥儿还当真被他的话吸引,接过报纸看起来,喃喃道:“玉米种子尽够了么?”

  伙计在一旁含笑等他看完,丝毫没有不耐烦的意思。

  小哥儿不好意思的掏出钱袋:“这新报多少钱一份?”

  “京报多了版面,比足球前线贵一文,承惠六文哩。”

  确实厚了些,小哥儿捻了捻手中的报纸,发现每份居然有两大张纸,却只比之前贵一文,可以说诚意十足了。

  他爽快的掏钱买了一份,等不及回去,就在书店门口翻看起来。

  这副迫不及待的样子可以说是最好的活广告了。

  得益于足球前线培养的市场,老百姓现在很愿意为报纸掏钱。报纸用语简洁浅显,不似书籍那般诘屈聱牙,他们一边听人念文章一边对照着读,自己都能认识不少字呢。

  听说又有新报出来,书店里一时挤满了买报纸的人。

  “你们看,这是什么?怎么还有画儿!”一人买到报纸后心急的将正反面都扫了一遍,一眼便被占了一个版面的连环画吸引。

  “快看第二版,这、这是大闹天宫?!”

  大闹天宫?那可是《西游记》里最为人津津乐道的章回啊,报纸上还会登这个?

  纷纷把报纸翻得哗哗的。

  “在哪里?在哪里?”

  “嚯!这是孙悟空?”

  “咦,这美猴王怎么与绘本上的长得不一样?”

  绘本上的孙悟空大多都是猴子的形象,报纸上的这个虽有毛茸茸的四肢,但猴脸却画得格外灵动可爱,一双大大的眼睛好似会说话一般眼巴巴的望着一名慈祥老者,一看就是画的与菩提祖师学艺一节。

  再看下面的文字,果不其然就是三星洞学艺。

  “嘶,虽与过去的不一样,看着还挺招人稀罕的。”

  “是极,是极,你看它取了金箍棒叉腰的骄傲劲儿,在下小时候还悄悄学过它哩,与我想的一模一样嘛。”

  他们一格一格看下去,不止悟空活泼可爱,玉帝也是威严不失慈和,还有托塔天王等仙师们都各具特色,一眼就能分辨出谁是谁。

  而且画上偶尔还会新奇的辟出一半格子凸显人物表情,譬如天兵天将抓不住孙悟空时的不可置信,那懊恼的眼神看着生动极了。

  简直就是神还原了他们想象中的西游画面嘛。

  众人一时看得津津有味,有那领了小孩儿的父子两人都争着看呢。

  “就是短了点。”这么点篇幅轻易便看完了,只觉回味无穷,勾得人心里痒痒的,恨不得立马看到全篇才好。

  “是呢,合该把这一节演完嘛,还有这许多版面,其他的又不重要。”

  “怎的,合着话本才重要呗?依我说根本没必要登这些玩意儿,该把西游记撤下去多发些新闻是正经。”

  “就是,爱看话本自己去买嘛,白占我们报纸的版面。”

  “怎么说话的,翰林院学士都说了这是寓教于乐!你们倒高贵上了,活该某些人考不上,哼。”

  “别吵了!你们看这个,水泥路又是何路?还能比石板路光滑?”

  “我知道,我大舅子的二叔便是砖匠,之前的球场看台就是用水泥抹平的!你说那看台光不光滑?”

  “嚯,还能铺路?”

  “怎么不能!我们邻居便去做过工,听说干了之后与球场一样哩。”

  “可惜现在被麻袋遮住,兵老爷不许咱看。”

  “下月就有球赛,到时还怕看不到?”

  “……”

  不出意外,《京城日报》一经发售便很快卖光了。

  其中除了连环画外便是倒数第二版的轶闻最受欢迎了,这一期上面就讲了一个小故事,说是京郊某村惊现某种怪物,一到夜间便吼声震天、犹如雷鸣。村民们吓得人心惶惶,什么“雷神爷发怒”、“野狼成精”等流言沸反盈天,菩萨、神仙求了个遍也无半点用处,都快要发动村民杀猪宰羊举行祭祀了。

  写这故事的人文笔精妙,把村民的害怕、怪物的恐怖描绘得栩栩如生,看报的人都觉后背发麻,只是硬着头皮往下看完后,所有读到这个故事的人都是一脸问号。

  就这?就这?玩儿我们呢?

  要是翰林院写这篇文章的小编在此,他们一定会忍不住冲上去给他一个大鼻窦。

  原来村里根本没有什么妖怪,那一到夜间就吼声如雷的恐怖声音居然是因为村尾住户家的男主人打鼾!

  此男子体型胖硕,一到夜间便鼾声如雷。偶然被一名酒鬼听见后以讹传讹传成了妖怪袭村的玄幻版本。

  故事最后还附上回春堂某大夫的呼吁:肥胖有损身体,请勿暴饮暴食。

  读者们:“……”

  他们有好大一个槽不得不吐!

  京中各大酒馆茶楼又热闹起来,其中不乏讨伐翰林院小编欺骗他们感情的声音。

  “诸君,报纸上说面向大众征稿哩,这是在下理解的那个意思么?”

  “是的是的,我问了,咱们都可以投稿,要是被选上刊登出来还有稿费领哩!”

  “嚯!”堂中一片哗然,纷纷围着那名小哥儿打探消息。

  “稿费?在上面发表文章还会给我们钱?俗话说一字千金,我也不要千金了,给个一两银子就满足啦,哈哈。”

  “话虽如此,兄台你倒是考虑考虑能否选上的问题啊。”

  “嗐,你看上面说的,探轶板块也征稿的,别的文章没把握,这轶闻故事我存了一肚子呢!”

  “就是,胖子打鼾都能上报纸,我还知道方士‘金针浮水’的奥妙所在呢!不比打鼾的精彩?”

  “这位兄台,‘金针浮水’是何手段?展开说说,展开说说。”

  “咳,待我投稿一篇,要是有幸选中刊登出来你就知道是何原理了,届时多多支持哈。”这名小哥儿鸡贼的丢下钩子就跑,引得背后骂声一片。

  “真羡慕诸位,我就不行了,又不会写文章又没有新奇故事。”

  “诶~别丧气,你可以做评论员啊,看——针对报纸内容发表犀利评论,刊登见报后可获赠报纸一份哦。”

  “六文钱也是钱哩。”

  “这个好玩!这不有嘴就能行?”

  “这帮翰林院的进士们脑子是怎么长的,也太会搞事情了罢?”

  “能考上进士的哪能是一般人哦。”

  “……”

  “元卓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呢?”

  宫里,文烁也不由得发出如此感慨。

  他面前正摊着一份《京城日报》。

  文煜根本没注意他说什么,坐在一旁抓耳挠腮:“皇兄,你帮我看看这个谜语——有面无口,有足无手,虽有四足,不能行走。这是什么东西?”

  “……”文烁曲高和寡,只得没滋没味的帮傻弟弟解谜。

  林隽充分利用报纸版面,在角落留下的几道谜语题供大家解谜,属于趣味小游戏了。

  文烁一眼便看出答案:“桌。”

  “哎,原来是桌子啊,还是皇兄厉害。”文煜竖起大拇指,挠头道:“皇兄,你刚刚与我说什么来着?”

  “……你们报纸的广告预备怎么弄?不要太嚣张了,覃威那老头子盯着你们呢。”文烁告诫道。

  听到这话文煜咧嘴笑了,“我们这期已经登上广告了呀,怎么皇兄你也没看出来么?”

  文烁惊讶地挑眉:“第一期就有广告找上来?”

  听林隽说足球前线是发刊两期后才有京城商户愿意打广告呢。

  “咱们这新报明显是‘爆款’预定啊,”文煜美滋滋的用了一个从林隽那里学来的新词,不以为意道:“商户们眼睛利着呢。”

  “不过元卓说日报毕竟要保持脸面,优中选精的有那么一两个就可以了。”文煜吃吃笑:“皇兄,你一时没看出来也正常,我还是元卓指点后才知道那是广告哩,你看这……”

  他指着轶闻故事最下面的一行字:某大夫建议睡不着、易惊醒适量使用安神丸,保证睡眠,精神一天。

  文烁:“……真是难为你们了。”哪个天才想出来的招数?他是真没看出来。

  这语气谆谆教诲仿佛一心为人着想,谁能想到大夫也会出来打广告呢?

  这也太隐晦了,文烁现在对林隽那句“报纸上没有一个字能浪费”理解得更透彻了呢。

  林隽拢袖打了个喷嚏。

  袁学士又将大家叫过去开会了。

  “第一期报纸打了个开门红,诸位务必戒骄戒躁……”

  林隽眯着长眼,谁也看不出他正在走神。

  “林修撰,听说你们这期安排了广告?本官怎么一点信都没收到?陛下交代本官负责,你们怎么擅自决定?”

  袁学士恼怒的对准林隽开炮。

  林隽眨眨眼,无辜道:“我等与三位递交了申请书,获王爷与梅学士批准后才刊登的广告,并非擅作主张。王爷说了您三位只要有两位赞成便可行事,我等也是照章办事呢。”

  袁学士被他一噎,不敢质疑文煜的决定,只抓着林隽说事:“你何时提交与我了?本官根本没看见!”

  林隽挑眉:“您没看到?想必袁学士事务繁忙,一时疏忽也是有的,学士下次注意便是。”

  一副‘下次注意’的指导语气把个袁学士气了个仰倒。

  正待发怒时梅学士走出来淡淡的说:“袁兄,申请书就在你桌子上,你回去一看便知。”又对众人道:“都散了罢,明日的报纸排版完毕了?”

  众人手头都还有事,本就不想开这个莫名其妙的会,从善如流的散开。

  没想到梅丛这个透明人也敢出头了,袁枝拧眉瞪了他一眼,再看人都走了,只得恨恨的甩袖离去。

  梅学士看了林隽一眼,默默走开。

  林隽摸下巴,说来梅学士是翰林院唯一一位姓梅的啊,莫非是薛二叔那亲家?

  念头一转便抛之脑后,横竖与他无关。

  时间很快来到八月,足球联赛小组赛正式开始了。

  京中百姓通过报纸早已得知球场那边新修了水泥路,如今小组赛开启,道路业已通畅。大家都想一睹水泥路真容,一大早便有人陆陆续续的往球场方向走。

  等真正站到水泥路上,百姓们新奇的踩了又踩蹦了又蹦:“嘿!这比石板路也不差什么了。”

  “这路好哇。”一名推着半瘫的老伴过来看球赛的老人感叹道:“一点都不颠簸。”

  “是呢,也不知道水泥贵不贵,我们家院子也铺上多好,比土夯的灰尘少太多。”

  “这积灰了拿水冲一冲就干净了。”

  他们一边讨论着水泥地的好处一边结伴往球场去,沿途还有小商贩卖些饮子吃食,不知不觉间以球场为中心的这片地方已经逐渐繁华起来了。

  有那精明的商人一眼便瞧出水泥这项建筑材料所蕴含的巨大潜力,发动人脉打探水泥方子的数不胜数。

  林隽便建议文烁开办水泥厂。

  文烁无语:“元卓啊,你这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啊。”这个厂那个厂的,见缝插针的给他卖安利。

  “这么大的市场需求,您舍得放弃?与其让他们琢磨些不靠谱的方子生产不达标的水泥,还不如朝廷自己建厂卖水泥呢,若是有的买咱们翰林院第一个下单。”官署里的院子也太破了,每到下雨猛不丁的就踩到一汪水。

  文烁与易修武被他描述的画面逗笑。

  林隽继续劝说:“报纸那边正好挣了钱,钱就是要流动起来才会生生不息嘛。”放在那儿又不会下崽儿,再说放在翰林院的钱多了,天长日久的难保有人生出其他心思。

  见文烁似乎被他说动,林隽挥手:“待我写个报告上来,到时您看了再决定。”

  文烁颔首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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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柱子还在睡梦中与孙悟空遨游天地,便被他父亲一巴掌拍到屁股上,粗声粗气的喊:“柱子!你再不起,我们看球便不带你去了。”

  柱子一个激灵赶紧爬起来,胡乱穿好衣服,讨好的攥着父亲大手:“我起了,可以走了。”

  他父亲大柱轻哼一声,领着一儿一女走到巷口等了没一会儿就赶上去桃园球场的牛车。

  赶车的大叔笑眯眯的等两个小孩儿坐好,鞭子轻轻一甩,拉车的犍牛‘哞’一声出发。

  沿路还能看到不少牛车、骡车、马车,载着一车车球迷往球场方向驶去。

  这是足球比赛盛行后京城新兴的职业——往返于球场拉客,京城日报称之为‘公车’。

  大柱与车把式搭话:“老丈,您今儿这是第几趟了?”

  “今日运气好,送了你们就是第四趟哩。”老丈笑呵呵的说。

  大柱惊讶:“怎么今日去看球赛的人很多么?”他们一向赶早,平时这个点出来都是第一波乘客呢,今天还有比他更早的?

  “嚯,”提起这个老丈就精神了,“您不知道?今日可是有‘老虎队’的比赛哩。”

  大柱这两日忙,没来得及关注赛事,扒着车板重复:“老虎队?”

  “就是那支女子球队!”车把式也分辨不出自己是何心情,慨叹道:“这可是咱文朝第一支女子足球队啊。”

  所以去看比赛的人格外多,有为她们打气的,自然也有去看她们丢脸的。

  柱子听了一耳朵,摸了摸自己妹妹的脑壳,哄道:“妹妹,你以后也去踢球!做足球明星!”

  大柱没好气的拍了他一下,脱口而出:“放屁!女子怎么能踢球呢?”

  吴大嫂站在准备室,望着绿茵场地,眼里似有一团燃烧的火焰。

  女子怎么就不能踢球了?

  今天她就要带领姐妹证明给每个人看——女子球员也能恐怖如斯!

  队员似乎感受到她心中的怒焰,狠狠的看向对手球员,眼里透着势在必得的光芒。

  比赛开始。

  不管观众之间有多少人发出不礼貌的嘘声,不管对手打量她们的目光有多戏谑,吴大嫂带着自己的队员一往无前的向足球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