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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横是从一张干净柔软的床上醒来的,他这几天一直睡网吧,能够在床上睡觉,简直幸福的像在做梦。
鼻子里闻到饭香味,不同于泡面这种速食食品的香精味道,温暖醇厚,如同回家的味道。
难道爸爸没事了?
想要起身,身上剧烈的钝痛差点让他动不了,昨天棍棒殴打以及轮奸,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尤其明显。
这里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卧室比他之前的面积小,但却很温馨。
身上很干净,衣服换成了纯白的家居服,伤痕都用绷带处理过。
处于一个陌生的环境,他丝毫没感到危险和紧张,循着饭香味,忍着全身的疼痛,一路前进,发现这是间二层的loft。
楼下传来“滋滋”的油声,他手支在楼梯栏杆上,慢慢抬腿下楼。
视线里,一个腰细腿长的人,穿着围裙,袖子挽起来,露出一截洁白的手臂,背对着他翻炒着。
听到了他的脚步声,那人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身看过来,清晨的第一道光亮映在脸上,照出细小的绒毛。
“醒了?”
怎么会是傅寒星?
张横愣在原地,昨天看到傅寒星居然不是幻觉。
端着刚做好的饭,傅寒星坐在餐桌旁,“你要是不饿就继续站着。”
话音刚落,肚子就应景的叫了一声,张横摸摸肚子,走到餐桌旁。餐盘上摆放着烤的金黄的两片吐司,中间夹着一片煎蛋,旁边放着一块煎好的鸡胸肉,上面撒着星星点点的胡椒。
小麦、鸡蛋和肉类的香味,让他食指大动,以前这些东西他看都不会看一眼,现在于他来说却是朴实无华的美味。
小心的把屁股放在椅子上,顾不上疼得颤抖的胳膊,张横狼吞虎咽,没一会儿就吃完了。对比坐在对面细嚼慢咽、吃相斯文的傅寒星,张横就像一头野猪。
等傅寒星擦完嘴后,张横才开口询问。
“我是怎么到这的?”
傅寒星瞥他一眼,“不是你昨晚求我救你吗。”
!!!
他以为昨晚自己是在心里乞求,没想到居然说出了声。
“那……你都看到了?”自己的那些丑态全被傅寒星看到了,一想到这,他都不敢直视傅寒星。
“不然呢。”
“那我身上……”他身体干干净净,不会也是……
“你以为我会让你脏得像头猪一样躺在床上吗。”
“……”
全被看到了。
那晚最后的记忆已经模糊,但总归他和李茂不会太体面。
“李茂去哪了?”张横想起昨晚李茂也被强奸。
“不知道。”
“怎么会?昨天李茂和我在一起,你没看到他吗?”张横急迫的问。
“没有。”
“不会呀,你再回想一下,李茂就在那条巷子里,和我在一起!”张横想知道李茂的下落,他把李茂害成那样,不能不闻不问。
“奥……应该是在吧。”傅寒星抱臂,靠在椅子上,“被那个黄头发的带走了。”
“什么?!你怎么能让他把李茂带走!你知不知道他很有可能会被打死!”
傅寒星目光冷了下来,“注意你的态度,我没有义务救你们,李茂是生是死,我并不在乎。”
“可是……”张横激昂的声音在傅寒星的目光里,渐渐变小,“那你当时为什么要救我?”
傅寒星确实没有义务救他们,但为什么会选择救他?难不成是因为他当时呼救了,这个理由张横自己都不相信。
对面的眼神在他身上打量一圈,像是在精挑细选一件合乎口味的商品,“心情好。”
别人说这话张横不会信,但换成傅寒星还真有可能。
“你是怎么把我带回来的?黄毛他们没有为难你?”
“你一点都不记得?”傅寒星怀疑的望向他。
张横仔细回想,昨晚、傅寒星、二百万……
他想起来了,他以二百万的价格把自己卖给了傅寒星。
看到张横变幻的脸色,傅寒星知道他想起来了,手指敲敲桌子让他回神,“你昨晚向我保证,你会值这二百万。”
“现在,证明给我看。”
“我……”昨晚张横是为了逃脱才稀里糊涂的把自己卖了,今天清醒过来,他一点也不知道要如何证明自己的价值。
“我可以给你做家务。”张横之前连内裤都是阿姨洗的,怎么可能会做家务,但为了还钱,他得有价值才行。
家务而已,很好学吧。
“你做的家务是镶了金边吗,能值二百万?”傅寒星微抬下巴,倨傲地看着他。
“我、我还可以去做苦力,打工还钱。”张横从头到脚审视自己,想挖掘出自己的价值,发现除了能做体力活,他什么也干不了。
“打工?”傅寒星笑了一声,“先不说你还未满十八,就算是打工赚钱,你要攒到猴年马月才能还上。”
“而且,我掏二百万,可不是为了让你打工还钱。”
“那你想让我怎么样?”张横沮丧的低下头。
“你爸是生意人,懂得如何把利益最大化,用最少的成本,赚最多的利润。”傅寒星一眨不眨的盯着张横,“我也一样。”
“从现在开始到高考结束,我会负担你的日常开销和学习费用,而你要物超所值。”
“不然,我替你掏的那二百万,自动回归到你身上。”
没有债务负担,没有黄毛的纠缠,可以睡在温暖的床上,可以吃上正常的一日三餐,这对张横来说无疑是极大的诱惑。
“我要怎么做?”张横下定决心,眼神坚定的看向傅寒星。
上挑的凤目注视许久,张横被盯得快要产生退缩时,对方终于开了口,“做我的宠物。”
“什么?!”张横双眼瞪大,不相信自己听到的。
“你可以选择放弃,但答应了就不能反悔。”傅寒星拿起旁边的水杯,随意喝了一口。
张横内心纠结,做别人的宠物这种要求怎么听怎么不正经,意味着他要放弃做人的尊严。可是,凭他自己的能力,二百万真的负担不起,他害怕黄毛的要债手段。
良久的沉默,傅寒星并不着急,这就是一场博弈,谁先急谁就会输。最终,张横败下阵来,胸口大幅度起伏几下,声音低低的,“好,我需要……做什么?”
“把盘子刷了。”
“啊?”张横没想到居然是这么普通的要求,他以为傅寒星肯定会为难自己,做一些十分屈辱的事。
“不想做?”
“不,不是,我这就去。”张横赶忙起身,起得太猛扯动全身的伤口都犯疼,即使如此也不敢耽搁,拿起盘子走向水池,生怕晚一秒傅寒星就会提出奇奇怪怪的要求。
傅寒星不急,他深谙打一棒子给颗甜枣的原理,不能把人逼得太狠。
好东西,要慢慢玩。
因为从没干过家务,以及手臂使不上力,张横洗了好久才洗干净,水流拧得很急,把他身上的衣服都打湿了。
他用手挡住湿掉的那部分,脚步踌躇走向傅寒星,“我想确认一下李茂有没有事。”
“可以吗?”想了想,他又补充一句。
傅寒星把他的手机递过去。
手机屏幕上有几道裂缝,应该是昨天被打的时候弄的。张横点开通讯录,给李茂拨了过去。
以往李茂不会让他等多久就会接,但今天铃声响了好久,对面迟迟没有应答,张横的心越来越往下沉。
“嘟”的一声,对面总算接通,张横呼出一口气,“李茂你怎么样?”
“奥,张横啊,居然还有精力打电话,看来昨晚把你捡回去的小美人没继续肏你。”
是黄毛的声音!
刚平稳的心迅速跳动起来,“李茂的手机怎么在你手上?你把他怎么了?如果你敢动他我不会让你好过!”
“别激动嘛,你的好兄弟正夹着我的鸡巴不肯松口呢。”一阵衣物摩挲的声音,“来宝贝儿,叫几声儿让张横放心。”
一声闷哼传来,张横青筋暴起,他恨不得冲进手机另一头暴揍黄毛。
“你别太过分!快放了他!”
“这话说的,是我不放他吗,明明是他紧紧吸着我不放啊。”黄毛笑了几声,手机里出现几声巴掌响,“你的好兄弟,屁眼儿又小又紧,我应该感谢你,给我找到这么个宝器。”
“黄、子、初!”张横怒吼,他既愤怒又懊恼,恨自己无能为力。
“喊那么大声做什么,我都听不到宝贝儿的叫床了,挂了挂了。”
“黄子初你!”一串忙音,张横脑门冒汗,他必须把李茂救出来,这原本就是他自己的事,却让李茂趟了这滩浑水。
“李茂还在黄子初那里,我得把李茂救出来!”张横对着傅寒星说。
“怎么救?屁股不疼了?身上伤都好了?”傅寒星扫了他屁股一眼。
“我……”张横捂住屁股,被人这么直白的说自己的下体,整张黑脸燥成一片红。
他确实想不出解救方法,但……傅寒星会有办法的吧?能一下拿出二百万,就算是他有钱的时候,也做不到一下拿出这么多钱,但傅寒星可以。
也许,傅寒星还可以再帮一次。
“你,能不能帮帮我?”张横内心忐忑,他知道傅寒星根本没有义务帮他。
“是我今天脾气太好,所以给了你错觉吗?你哪来的自信觉得自己这么值钱。”
“宠物也敢提要求了?”
羞辱的话语刺痛张横仅剩的自尊心,以前都是别人看他脸色,惯着他,他从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眼中闪着怒火看向傅寒星,对方坦然回看,他穷途末路的自尊,在傅寒星毫不在乎的眼中,摇摇欲坠。
“求你,我只有这一件事求你。”张横难堪的闭上眼,“李茂是无辜的,他不应该被我牵连。”
“无辜?”傅寒星觉得他和张横对无辜的定义不同,“他和你一块霸凌同学,欺负女生的时候,无不无辜?”
“对不起,在这件事上,他真的不该被这样对待。求你,帮帮我吧。”张横深吸一口气,跪在地上,膝盖本就被打的发紫,接触到坚硬的地面后更是钻心的疼。但他不敢起身,他必须保证李茂的安全。
没有什么比让一个骄傲自大的人尊严扫地更快乐的事,傅寒星很满意。
他愉悦地眯起眼,好好享受了一会儿逼人尊严破碎的快感,才慢慢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