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白予熙, 任轻秋愣了一下,
“长官?”
她很随意地把手里的打火机递给了孔祐希,白予熙看着她的动作眯了眯眼睛。
“孔上校, 一圈应该走完了吧?”白予熙看向了孔祐希。
“……差不多了。”
孔祐希拿着刚刚接过的打火机,手却下意识地想要给嘴里叼上的烟点火。
但看她这个动作,任轻秋就立刻伸出手把孔祐希嘴里的烟取了下来。
白予熙看着任轻秋握住烟的手没有说话。
“少抽点。”任轻秋看着孔祐希道。
她不用推测,就这习惯性点烟的动作,如今的孔祐希无疑已经是修炼成了个老烟枪。
她大概能猜到孔祐希是为什么抽烟,不过这人的烟瘾也太大了,以这人不到一个小时十支烟的速度, 任轻秋目测这个人一天起码要抽五包烟,要是还和以前一样不喜欢吃饭,那就是奔着早死去了。
烟被取走后孔祐希盯着任轻秋的脸愣了一瞬, 接着她又托起了下巴, 平静地笑了一声,
“忘了你有孩子了, 不可思议。”
她说着叹了一口气, 一转话锋,
“我就先去查查当时在看守所的人吧。”
孔祐希把玩了一下手里的打火机,她手里的金属打火机一开一合好像是磨刀一样,发出独特的响声。
任轻秋抱着手臂沉默了许久,
“当时的人还在吗?”
“先查, 然后再说。”孔祐希合上打火机。
但正当任轻秋打算再说话的时候,孔祐希的终端响了,她拿起终端扫了一眼没有理会, 接着平静地看了一眼任轻秋,
“还要去参加联赛?”
白予熙抬起头, 帽檐底下的的眼睛瞥向了任轻秋。
“我们要拿冠军的。”任轻秋笑了一声。
孔祐希看向了白予熙,“是吗,小心点,”
接着她瞥了一眼任轻秋,“那有进展了,我再联络你。”
说完,孔祐希直接往吸烟室的方向走了过去。
白予熙压了一下帽檐,打算往回走,这时,耳边就听到一声,
“小熙。”
她眉头刚刚舒展了一下,抬起头往任轻秋的方向看了过去,接着就发现任轻秋看着孔祐希,
“少抽点烟,你这样容易早死。”
她的语气十分不客气。
白予熙顿时反应过来什么,眼睫不禁垂了一下。
但听了任轻秋的话,孔祐希立马笑了一声。
只不过,她笑得十分冷,
“呵?这话是你在对我说?”
孔祐希直接又拿起一根烟,她没有点燃,但一脸讽刺,
“一个早就死了的人,就算是我每天抽一百包烟也比你活得久。”
任轻秋好像对她的话早有预料,立马道:
“哎,虽然我是死了,但要是活着的话,我肯定活得更健康,活得比你久。”
“比个鬼。”
孔祐希把烟衔在嘴上,语气淡淡的,
“你已经输了,输了的人就已经没法和人比了。”
任轻秋慢悠悠地靠在了白予熙的肩膀上,
“话不能这么说,我这个情况,也不见得就是输了。”
“……那也不一样了。”
孔祐希头也不回地往吸烟室的方向走了过去。
白予熙的手指一缩,不禁捏紧了自己腰上的军刀。
“上校不带你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白予熙没什么感情地问。
“解释了一下,好像是暂时放过我了。”任轻秋伸着手,手指一下子划过教学楼的墙壁。
白予熙觉得她就像是个不安分的多动症,不做点什么,好像就不会安静下来。
“长官,是不是担心我了?”
任轻秋抿着嘴唇,刚想要往她的身旁走,白予熙就躲了她一下,她冷冷地哼了一声,什么也不说地往自己宿舍的方向走了过去。
“怎么?你来这里不是担心我吗?”
任轻秋笑着往白予熙的方向走了几步。
白予熙沉默了几秒,但是走得更快了,
“你不要想太多,你现在是我联赛的队员,也有给我提供信息素的义务……”
任轻秋看着她,摇着头抿了一下嘴唇。
——不愧是她。
“长官,你早上起来肯定还没有吃饭吧?我好久没有回来东部了,去学校外面的餐厅吃饭吧?”
任轻秋拉了一下白予熙的手。
“不吃。”白予熙甩开了她的手,继续往前走。
她觉得自己心里面有些烦躁,她隐隐知道这种烦躁的源头是任轻秋,因为自己怀孕了,所以信息素紊乱。
为了不让自己烦躁,自己应该少看这人的脸。
但任轻秋还跟在她的身后,轻轻摘下白予熙的帽子,
“这不是你想不想吃的问题,是需不需要的问题,”
“把帽子给我。”白予熙有些不耐烦。
任轻秋笑着,“先吃早饭。”
最后,两人还是坐在了餐厅里面。
餐厅里面的人都不是军校生,但不少人都看向了她们两个,这两人的外表本来就很出众,再加上各有各的独特气质,很容易让人的视线集中过来。
任轻秋吃着吐司,托起下巴看了白予熙一眼,
“长官,怎么一点儿都不吃?你是不喜欢吃这个?”
“……”
白予熙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早餐,还是一点儿都没有动。
任轻秋瞥了一眼白予熙面前的班尼迪蛋,
“都要冷了。”
餐厅内,说话声和餐具的声音碰撞在一起,周围有几个人正看着任轻秋的脸,小声地嘀嘀咕咕……
白予熙听着那嘀嘀咕咕的声音,心烦得皱眉。
想起刚才点餐的时候,那个服务生也在恍惚地看着任轻秋,她就有些心烦,
“没胃口。”
“没胃口?”
任轻秋盯着白予熙的嘴唇,微微一笑,把白予熙的盘子端到了自己的面前。
白予熙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任轻秋用刀叉把面前的班尼迪蛋切开——流心的水波蛋淌出金黄色的蛋液,淡黄色的酱汁绵绵地吸附在培根上面。
任轻秋举起叉子,送了一小口到白予熙的嘴边,
“张嘴。”
——又来了。
“不要喂我。”白予熙拒绝。
任轻秋托着下巴,懒懒地一笑,
“我还以为……你是想要我喂所以才不动手的。”
“……”
白予熙看着她的笑愣了一下,但这下更是不张嘴了。
看她没有一点要吃的念头,任轻秋只能把自己悬在空中的手收回去,把沾着伊尼斯酱的水波蛋送进自己的嘴里。
鸡蛋新鲜带着奶香,酱汁是新调的,热蛋糕和培根温乎乎的,培根的边角还有些脆……
——她到底是哪里不喜欢?
任轻秋看着白予熙的表情,忽然笑了一声,
“你是不是不高兴?”
“不是。”
白予熙抱着手,她看着任轻秋轻轻舔着嘴唇上的蛋液,眉头皱得更深了。
——不成体统。
“……我要回去了。”
白予熙眼不见心不烦,直接从椅子上起身。
“啊?”
任轻秋看着还没吃完的早餐,有些失望。
但白予熙直接走出了餐厅,任轻秋没有办法,只能付完钱匆匆忙忙地跟上去。
一路上白予熙好像都很生气,走路气势汹汹,眼神好像可以杀人,心情肉眼可见地糟糕。
不过,白予熙倒是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回了任轻秋的房间——房间里面没有开灯,也没有拉开窗帘,只是荡着一阵蓝色的光,看着好像黎明。
任轻秋扫了一眼垃圾桶,忽然发现了刚才出门前她放在桌子上的那根烟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丢进了垃圾桶里面。
“……”
她正感觉自己回过味,打算瞥一眼白予熙现在是什么表情的一瞬间,就被白予熙狠狠地拽住了衣领。
正当任轻秋以为这个人好像要拔刀的时候,白予熙一把把任轻秋推到了墙上,没有章法地咬了起来。
她完全就是很胡来地咬着任轻秋的嘴唇,像是在对她做什么惩罚。
这种疼痛,一时之间让任轻秋说不出来话,但她只是愣了一下,沉默了几秒后闭上眼睛,轻轻扶着她的肩膀开始回应了起来。
“……”
任轻秋感觉自己的嘴唇上还残留着刚才班尼迪蛋的带着奶油味的酱汁,她感觉自己是在一片橙花的海洋中,吃着刚才没有吃完的早餐,而白予熙这人急不可待地吻着她,让她又感觉自己快要成刚才那只黏糊糊的没有吃完的水波蛋了……
一时之间她竟然分不清自己是在吃,还是在被吃。
橙花和忍冬的味道一下子交融在一起。
任轻秋回应着白予熙的吻,但白予熙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像是发泄一样地用力地吻着她。
任轻秋慢慢地往后退着,被白予熙推搡着靠在了床上,
“长官,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吗?”
她不禁笑了一声出来。
白予熙半勾着腿,半站在地上,恨不得能用军刀挑起任轻秋的下巴,
“闭嘴。”
她声音低低的,明显是在威胁任轻秋。
——好凶。
任轻秋笑着望着她,任由她咬……
衣料发出沙沙声,她感受着这人的膝盖擦过了自己的膝盖,一时之间脑子里对于军学院制服产生了根深蒂固的无奈——果然还是裙子好,为什么北部军学院的制服不是短裙呢?
白予熙的手直直地拉开了任轻秋衬衣的纽扣,纽扣被撑开,俨然快要松开。
她这个举动让任轻秋觉得这个平时行为端正的猫科动物少了几分被教化过的礼貌。
“你这样看起来好像没有教养的动物,白首席。”
任轻秋笑了一声。
——好喜欢她这样……
“……”
白予熙直接闭眼,根本不理她地开始咬起任轻秋的下巴来,她的手指深陷任轻秋的肩膀,像是大型猫科动物捕食着它的食物。
任轻秋眯了眯眼睛,觉得自己有些不正常了。
她的触觉,嗅觉,和听觉,她的每一处的感官都好像被橙花的气味吞噬着——
任轻秋轻轻拨开自己带着汗的头发,忽然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好笑。
还教养?
笑话,她们两个现在就是野生动物,从来没有听说过野生动物进食也需要教养的。
“长官,”任轻秋制止了一下白予熙的动作,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背对着我,免得撞到小动物了。”
“我说过,”白予熙掐住了她的下巴,沉着声音道:
“不要这样叫。”
——两个妈都要成野生动物了,她不是小动物是什么?
任轻秋没继续和她调侃,只是笑着道:
“你现在这样不方便。”
白予熙看着她额头上的汗,咬了一下嘴唇,班尼迪蛋和忍冬的味道在她的喉咙里面扩散,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是有一点饿了的。
白予熙最后还是靠在了任轻秋的怀里。
任轻秋把她的头发撩到了耳朵后面,“声音小点,东部宿舍隔音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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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叹息。
白予熙闭着眼睛没有说话,紧紧地咬着嘴唇,她的手像是在勾着什么东西一样越过了身后,贴在了她身后任轻秋的耳朵上,她的拇指贴在这人的下颚。
任轻秋被她揪着耳朵,却浑然已经忘记了疼痛。
她看着这人有些发红的骨节,泛红的脖颈,一时之间只觉得好看得窒息……
“长官,你是冷了吗?还是生气气到了?一直发抖。”
任轻秋衔着她的腺体,咬了又咬,
白予熙闭着眼睛,揪人的力度变大,“闭嘴。”
任轻秋感觉白予熙好像要淹没了自己,她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微微眯了眯眼,白予熙眼角发红,她仰着脖子软软地靠在了任轻秋的肩膀上。
冬日里,她就像是一条藤蔓绕在任轻秋的肩膀,皮肤凉凉的,唯有核心是滚烫的。
“长官,你差点要赔我一件新的制服了,”
任轻秋凑到了白予熙的耳边小声地念了一句,“你看,今天晚上我们只能睡你房间了。”
“……”
白予熙的另一只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挡着眼睛不看前面,她听着这句话后,咬了一下嘴唇,耳根不禁涌起了血色。
最后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语气十分严厉,
“你和多少个Omega交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