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古代言情>辨心怪人[刑侦]【完结】>第177章 睡美人04

  什么情况?秦队怎么单独找你?

  不知道。

  你得罪他了?

  没有啊~

  席荆和季时余来了一段眼神交流。秦飞章突然的造访让两人心生警惕。

  “怎么?有问题?”秦飞章走出门口发现季时余并没有跟出来, 又回头询问道。

  “没问题。这就来。”季时余说着就跟着人出去了。

  两人一走,屋内又叽叽喳喳起来。

  奚琳琳向刘阔打探了起来:“组长,什么情况?为什么秦队单独找季时余啊?”

  刘阔摇摇头:“不清楚。”

  奚琳琳不信刘阔的回答:“真的假的?你可别骗我们。”

  蒋昔看着刘阔, 唤了声:“组长。”

  刘阔无奈摇头,表情轻松地说:“你们这群八卦的人哦!不过不瞒你们说我是真不知道。秦队的事情也不会什么都跟我讲。你们若是真想知道,等小季回来问他不就行了。”

  奚琳琳:“这倒是也是。”

  季时余跟着秦飞章一路走到了室外。

  两人站到一棵树下。秦飞章转过身,和季时余面对面, 开门见山地问;“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

  季时余:“不知道。”

  秦飞章:“你住院的时候去看心理医生了吧?”

  季时余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自己偷偷去看心理医生的事情被秦飞章知道了, “抱歉。”

  秦飞章:“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比较担心你的状况。你这种创伤可大可小, 严重了很可能影响你的生活和工作。”

  季时余:“请放心,我已经没事了。”

  秦飞章质疑道:“真的没事了?”

  季时余:“就是最开始几天会做梦。现在已经不怎么做了。”

  秦飞章:“做的梦还记得吗?”

  季时余:“记不太清, 梦境很碎,也连不成串。”

  秦飞章对碎梦很在意, 他猜测这些很可能就是隐藏在季时余内心的记忆。

  事关重大,秦飞章不得不谨慎, 他思忖了片刻,说:“如果有一天你又做梦了,梦到什么要跟我说。”

  现在季时余并没有恢复记忆,若是直接点破他和席荆的关系,难免给两个人徒增烦恼,可若是什么都不说,秦飞章也怕日后会出差错。所以决定提前做个防范。

  季时余虽然觉得奇怪, 但还是点了点头:“好。”

  秦飞章来时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他偷偷吐了口气, “没事了, 回去吧!”

  季时余眨了眨眼:“好。”

  回去的路上,季时余心里都别扭着, 那种感觉说不清楚,就是莫名有一种怪异感。直接告诉他,秦飞章来找他的目的绝不是像刚刚说的那般简单。

  他人一回到办公室,就被人围了起来。

  “什么情况?秦队找你什么事?”蒋昔问道。

  “没什么。关心我的身体情况。”

  “嗯?那为什么只关心你,不关心席荆啊?明明你们俩都受伤了。”奚琳琳疑惑道。

  季时余微微一笑,轻松地说:“因为我之前住院的时候有一些不好的反应,所以去看了医生,当时被怀疑可能有创伤后应激障碍。”

  众人震惊。

  奚琳琳没忍住发出了一声:“啊?”

  席荆更是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怎么?”

  季时余:“最初只是怀疑。因为我一直做梦,睡不好总醒。”

  席荆想起今早季时余的睡相,不像是睡不好的样子,“所以你现在好了?”

  季时余点头:“好了。放心。秦队也是担心我病情,又顾及这是我的隐私,所以才把我叫出去。”

  傅有:“没事就好。”

  季时余:“没事。让大家担心了。”

  一个意外的插曲结束,几人纷纷散开。

  季时余回到席荆身边坐下,席荆捕捉到他眼里的迷茫:“怎么了?感觉你心里有事。”

  季时余小声道:“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有点奇怪。”

  席荆:“怎么个奇怪?”

  季时余:“具体说不上来,就是有点上次在医院你说的那种感觉。”

  席荆一下就懂了季时余的感受,“秦队大概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季时余:“感觉是,但他不会说。”

  席荆:“等吧!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我们想太多没用。专心自己的事情就好。”

  笼罩在季时余心上的一层迷人眼的水雾一下就散了,“说的是。”

  许久没有过如此平静的工作日,时间就像潺潺的溪水,慢慢流走。

  “到点了,可以下班了。”刘阔边说边收拾手提包。

  奚琳琳笑着调侃:“组长,你这么积极的吗?”

  刘阔在省厅和市局开了大半个月的会,非常享受现在短暂的清闲,“怎么上班上傻了?难得有准点下班的日子,还不好好珍惜?”

  许学真:“有道理。”

  刘阔起身:“趁着这段时间养精蓄锐,以后工作的时间多得是。”

  盛良策:“师傅,慢走。”

  蒋昔:“组长,再见。”

  刘阔挥挥手先一步离开办公室,其他人也紧随其后。

  季时余带席荆回家。桌上已经摆上了温热的饭菜。

  席荆看着香气扑鼻的四菜一汤,吞着口水问:“又是叔叔送来的?”

  季时余:“嗯,刚才下班的时候我给他们发了消息。”

  席荆:“怪不好意思的,每天都让他们跑上跑下。”

  季时余安慰道:“别有压力,等你好了,请他们吃饭就好。”

  席荆:“一定。”

  季时余妈妈的手艺,席荆已经品尝过几次。然而,每一次都会有新的惊喜。

  饱餐一顿后,席荆双手摸了摸肚子:“好撑。”

  季时余忍不住上手摸了下,笑着说:“是挺鼓的。”

  席荆白了一眼:“摸你自己的去。”

  季时余低头看看自己:“我没有啊!”

  这得意的口气,分明是在炫耀自己身材好。

  席荆:“刷你的碗去。”

  季时余笑笑不语,端着碗筷进厨房。厨房响起了“哗哗”的水流声。席荆坐在餐桌旁,抬头望着季时余干家务的背影。

  夕阳透过窗户照在了季时余身上,仿佛他整个人都在发光。

  季时余这个人温柔细致,会做饭,会干家务。完美男人的代表,日后谁嫁给他一定会很幸福。

  席荆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个礼堂,季时余穿着一身白西装站在舞台上,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

  季时余冲干净碗筷上的泡沫,关掉水龙头。他甩了甩手上残留的水,回过头发现席荆在发呆,心中忽然升起了恶趣味,将手上的水弹向了席荆所在的方向。

  水滴正好落在席荆的脑门儿。席荆回过神,瞪着眼前幼稚的男人,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刚刚自己还在心里夸赞对方的成熟稳重,不到一分钟滤镜破碎,当场被打脸。

  男人至死是少年。这话一点都没错。

  季时余好奇地问:“想什么呢?想的如此投入,连我出来都没看见?”

  席荆:“没什么,随便想想。”

  季时余:“想出去遛弯儿吗?”

  席荆想想自己下个楼费老劲,还要辛苦季时余,摇了摇头:“不了。”

  季时余:“那想做点什么?”

  席荆:“不知道。没啥想干的。”

  季时余:“那我先给你洗澡,然后你再想。”

  席荆迟疑:“昨天洗过,今天不用了吧?”

  季时余两眼一横:“今天上班一天,还出了一身汗,怎么能不用。再说你不洗澡还想上我床,没门。”

  不容拒绝,席荆又一次被季时余推进了浴室。和昨日唯一不同的是,没洗头,只洗了身子。

  席荆洗好后,季时余将人送到客厅,自己重新回到洗手间。

  席荆在边看电视边等季时余,可等了半天也没见人。昨天洗头也没用这么长时间,今天这是怎么了?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季时余才从洗手间出来。

  席荆疑惑:“你今天怎么洗了这么久?”

  季时余:“洗衣服了。”

  “洗衣服?”席荆突然想起自己刚刚脱下的内裤,“你该不会是?”

  季时余:“洗了。”

  席荆手呼到眼睛上,遮掩着羞愧。

  季时余一本正经道:“不用害羞,昨天脱的也是我洗的。”

  席荆更加羞愧,脸蛋熟透的蕃茄红直接蔓延到脖子:“...我还得谢谢你呗?”

  季时余:“不用,举手之劳。”

  席荆翻了个白眼,“就算是洗衣服,也不至于洗这么久吧?衣服不被你洗坏了。”

  季时余声音一下子变低,说:“多洗了会儿,顺便把厕所也打扫了。”

  席荆点点头,哼了两声:“不愧是你。”

  季时余轻咳了一声:“你看会儿电视,我把客厅和卧室打扫一下。”

  席荆叹了口气。还是这么爱干净,自己家早已季时余他从头到尾清理干净,并一直保持至今。

  现在来了冯吉家又要干起老本行,拦也拦不住,索性由着他去吧!

  季时余起身回洗手间,不一会儿拿着拖把和水桶出来,认真拖了起来。

  席荆的视线不觉从电视上移动到季时余身上,看着对方干活干得这么起劲,对比一下自己像个养膘的大爷。

  差别太大了。

  季时余感受到了席荆注视的目光,头越来越低,手上握着拖把的力气不觉加大。

  他埋头做事,完全不敢抬头看席荆。

  席荆看不下去,叫道:“大哥,你换个地拖,你现在那块地板都快被你拖秃了皮了。”

  季时余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半天没动过地方,一直在做无用功,“啊,抱歉。”

  席荆觉得季时余从刚刚开始就表现得很奇怪,一点都没有平时冷静的样子。

  “你有心事?”席荆有所怀疑。

  “没有。”季时余回得很快,但也回得太快,让人一听就觉得有点假。

  席荆根本不信季时余口中的话,“你肯定有事。你刚刚在厕所里很长时间是不是发生什么了?”

  季时余心慌意乱,道:“你别乱想,什么事都没有。”

  席荆小脾气冒出,赌气道:“不愿说拉倒。”

  季时余无奈,不是他不愿说,而是不能说。他刚刚帮席荆洗澡,眼睛看着席荆白皙嫩滑的皮肤,手指又一而再再而三触碰,自己的身子竟生出了不该有的反应。

  那一刻,季时余羞愧难当。

  疯了,彻底疯了。

  怎么会这样?

  季时余自己也想不明白这反应由来是什么。

  换句话说,他不敢想。

  迫于形势,季时余赶紧给席荆洗好,又连忙送出洗手间,自己则躲回浴室里冲了半天凉水澡,才勉强去了积在身体里的火。

  可是好景不长,他洗衣服时,看到席荆的内衣再次想起了刚刚白花花的□□,不得已又回到花洒下,最后还是自力更生才彻底泻掉一身的躁火。

  纵观过去二十几年,那几十分钟,对季时余简直就是一种刻苦铭心的煎熬。

  任凭对方生气,季时余也没有开口解释,他实在无法对着当事人说自己龌龊的心思。

  季时余继续干活,平时十几分钟的工作生生拖了一个多小时才完成。

  席荆瞧着季时余宁愿磨磨唧唧做家务也不愿打理自己,气性更大。更是一气之下,自己站了起来,准备蹦着回卧室。

  季时余看到席荆的工作,瞬间冲了过来,扶住席荆,紧张道:“你要干什么?”

  席荆:“我回屋睡觉。”

  季时余:“我扶你回去。”

  席荆有点情绪,用力推开季时余:“不用你,我自己可以。”

  季时余知道席荆在和他闹脾气,没有生气,而是当即把人横抱起来,往屋里走。

  席荆不开心,挥着拳头用力捶了季时余的胸脯,喊道:“哎,你放我下来。谁让你抱我了?”

  季时余没理会席荆的抗议,一路抱着人到床上。

  席荆刚想推开季时余,就被对方按住的手腕,不悦的眼神恨不得穿透季时余的身子,狠狠地质问:“你干嘛?”

  季时余温柔地说:“别气了,我错了。”

  席荆嘴硬:“我有什么好气的。好心当成驴肝肺又不是没有过。”

  明明很在意却还是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口是心非的家伙。

  季时余沉了口气,问:“你真想知道?”

  席荆撇过头,傲娇道:“你爱说不说。”

  季时余很了解谈判的技巧,所以先提出条件:“说了你不能骂我。”

  “嗯?”席荆愣了一下,怀疑道:“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季时余略有尴尬:“应该不算对不起你。”

  席荆越发好奇季时余做了什么,追问道:“你究竟背着我干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季时余没有回答,坚持刚才的要求:“你先保证你不能生气不能骂人。”

  席荆犹豫了下:“好,我答应你。”

  有了席荆的保证,季时余有了底气。然而,他露出的表情微妙,让人捉摸不透。席荆不禁更加好奇季时余出了什么事。

  季时余缓了口气,说:“我是个男人。”

  席荆“哼”了一声,不满道:“废话。你当我瞎看不出来吗?再说我不也是男人吗?你什么意思啊!”

  季时余挠挠头,舌头舔了一下嘴唇,“我只是做了一个男人会做的事情。”

  席荆皱眉,不得其意,直到看到季时余举起手做了个手势,脸刷一下就红了,语塞道:“你?你?”

  反正已经开口,季时余干脆破罐子破摔,放飞自我道:“我本来不打算说,是某人生气,我也没办法,只能如实相告来哄人。”

  席荆羞惭地恨不得钻进被子里,活埋了自己。他就不该多此一问,现在反而是尴尬了自己。太致命了。

  季时余看着席荆面红耳赤,觉得很是可爱,忍不住想要挑逗。此刻,她肚子里装了一肚子坏水,故作姿态地问:“你需要吗?”

  席荆一愣:“什么?”

  季时余低头向下看,认真道:“你不方便的话,我可以帮你。举手之劳。”

  神他妈举手之劳。这成语是怎么用的吗?

  席荆当场恼羞成怒,对着季时余喊道:“滚。”

  季时余面露难色:“你保证过不骂人。”

  席荆一顿,微微一笑:“头高肩平像六公,连雨三天衣半成,猜不出来不打紧,请君效仿车轮行。”

  翻译过来,还是滚。

  季时余被逗笑了,“看不出来,还是个文化人。”

  席荆:“你有意见啊!”

  季时余:“不敢。你赢了。”

  席荆:“这还差不多。”

  季时余忽然换了说话的语气,低声细语地说:“所以是不生气了。”

  席荆的心一下就被这声音穿透,硬不起来了,可嘴上并不承认,“我什么时候生气了?你哪只眼睛看到了?别污蔑好人。”

  翻脸够快的。

  季时余怀疑席荆上辈子是学脸谱出身,一秒一张脸,那叫一个快,完全不带犹豫。

  想着想着,季时余扑哧一声笑了。

  席荆不解:“你笑什么?”

  季时余:“没什么。就是觉得很开心。”

  席荆:“嗯?”

  季时余神态倏然变得严肃,坦诚地说:“和你在一起,我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