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殇冗懒懒的抬了抬眼,黑眸里映出男人的影子,却也仅此而已,“你应当没有资格,来管朕的事。”

  “为什么?”

  “你觉得是为什么?”

  “你看上别的人了?”

  商沉眯了眯眼,就算他不是真心的,也不代表靳殇冗就真的能先把他扔了。

  虽然也不想承认,但是靳殇冗绝对是个能办出这种事的人,余封,无尘,仔细算算,他身边的人倒是不少。

  靳殇冗走近了些,微微弯腰,对上了那双酷似某人的眼睛,他轻轻勾唇笑了笑,黑眸里的笑意和利剑也没什么区别,“区区一个北蛮,朕折里面三万血狼军,商沉,你拿什么来偿?”

  在商沉回来的时候,北蛮的一个部落在路上突袭,最后却几乎全身而退,而血狼军折里面三万人,这笔帐,自然是得好好算算的。

  “原来是因为这个,阿冗没去看北蛮,他们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打下来的,我都受伤了,阿冗也不知道关心我一下。”

  “伤到哪儿了?”

  商沉扬了扬唇角,戳了戳自己的心口。

  “没死?”

  商沉是听出来了,靳殇冗是真的觉得可惜。

  “阿冗。”

  靳殇冗手指稍稍用力,迫使他抬起了下巴,商沉大概是演的久了,这种情况下也没露出什么异样。

  “你喜欢祈临渊?”

  商沉眸色不变,心却稍稍沉了些。

  “阿冗可是怀疑我对你的真心?”

  “朕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

  “阿冗。”

  他语气里透着委屈,像是真的被伤了心的样子。

  “回去吧,再说下去就没有意思了。”

  商沉勾了勾唇,反正靳殇冗也活不过今夜了,他也没有留在这里看热闹的准备。

  因为商沉闹的这一场,靳殇冗准备睡觉的心情也没了。

  派人收拾了一下寝宫,他径直去了御书房。

  一本奏折都没有看完。

  外来又传来些霹雳乓啷的响声。

  靳殇冗啧了声,将手里的奏折扔了出去。

  被来人稳稳的接到了手里。

  “商沉,你当真以为朕不会杀你?”

  房间里出现的人正好就是去而复返的商沉,只是换了身衣服罢了。

  “靳殇冗,你这狗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

  利剑带着凉意,稍稍用力就能看到血迹。

  月亮高悬,黑夜里传来些有规律的声响,来的人好像不少。

  靳殇冗抬手把剑推开,“你说这个啊,下辈子吧。”

  他眸中沁着笑意,却实在谈不上真心实意。

  那话本里说商沉的身份是摄政王,现在他知道这个摄政王是怎么来的了。

  商沉眯了眯眼,他真的是讨厌极了靳殇冗这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

  整日一副游戏人间的态度,或喜或怒全然无迹可寻,做事全凭喜好,这种人为什么还能当这么久的皇帝?

  他的目光不加掩饰,靳殇冗并不难看懂,“商沉,你不知何为忠君,也不知何谓为臣,又有什么资格来评判朕行事如何?”

  商沉不以为意,他本就不是虞国的人,自然也不知道虞国的人为何这么忠于靳殇冗,只是先前,靳殇冗不就是这么走过来的吗?

  焰国被灭的原因,就是因为靳殇冗看不管焰国皇帝的行事方式,现在有人因为这个反他,也没什么值得稀奇的吧?

  “若我赢了,你当如何?”

  靳殇冗沉吟了声,“败者为寇,朕自刎谢罪?”

  商沉觉得自己和靳殇冗说话都是在浪费时间,稍稍抬手,就轻而易举的掐住了靳殇冗的脖子,“自刎谢罪?靳殇冗,你先前的折辱和戏弄都还没还算明白,就准备用死赖账?”

  “商沉,你是醉了还是疯了?”

  “先前你将我困住一年,怎么,忘了?”

  靳殇冗扒拉了一下自己的记忆,他怎么不记得?

  困住商沉做什么?

  “什么时候?”

  手下隐约能感觉到脉搏的跳动,商沉发誓,他真的就想把靳殇冗就这样宰了,“带我回宫的前一年。”

  他先前只当靳殇冗这些年在赎罪,筹谋多年也是为了报仇,现在这人却和他说不记得了。

  怪不得这几年也没见靳殇冗对他做些什么。

  这暴君不仅脾气烂,记性也烂透了。

  回过神来的商沉被自己刚才的想法吓了一跳,冷静下来的时候又黑了脸。

  靳殇冗眯了眯眼,“朕做了什么?”

  商沉咬牙,“你以为我是因为什么受的伤,又是怎么中的毒?”

  套话完成,靳殇冗也就不惯着他了,抬手挥开他的手,“那你反你的,随意。”

  “靳殇冗!”

  虞国没完还真是个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