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王总管架子还不小,慢慢吞吞才到,真是叫本宫好等。莫不是嫌本宫刚过门,对本宫有意见?”夏知秋明明是笑着,从骨子里散发的一股狠劲却让王狗蛋不寒而栗。

  王狗蛋连滚带爬伏跪在夏知秋脚边,急忙认错:“殿下,小的错了殿下,饶了小的吧殿下。”

  夏知秋用剑抬起王狗蛋的下巴,把他吓得牙齿都咯咯打颤。

  “真是丑陋的嘴脸,本宫光是看面相就知你精于行骗的奸懒小人。你知不知道今日本宫受驸马之托帮他整顿府邸,顺带叫人查出了王总管一些有意思的事,您要不要听听?”

  夏知秋的声音阴森森回荡在头顶,锋利的剑冰凉冰冷抵在脖子上,稍不留神就能割开他的动脉,王狗蛋此时魂都快吓没了,话都不会说了,呆在原地动都不敢动。

  “王总管胆子可不是一般的大啊,做奴才的还能欺负到主子头上了,敢使唤侯爷的宠妾,还把侯爷的宠妾关到柴房。现在就敢这么狂,以后不得欺负到本宫头上?”夏知秋眯着眼,用轻飘飘的语气慢慢说着,却把在场的所有下人都恐吓得一颤。

  “你这么肮脏的人,本宫亲自动手杀了你都嫌脏了剑,嗯……那就乱棍打死吧。”夏知秋歪头想了想,随意给王狗蛋选了个死法。

  “啊!殿下饶了小的吧!小的再也不敢啦!啊啊啊啊啊!”公主府陪嫁来的几个大汉虎背熊腰,个个拎着七八斤重的狼牙棒把王狗蛋围住,惨叫声越来越微弱,没一会儿就彻底停了。

  下人们屏住气,眼睁睁看着平日里耀武扬威的王总管被打得七窍出血,惨烈地抽搐着断了气。

  王狗蛋的尸体血肉模糊没了人样,衣服被打烂,领口滚出一块形状奇特的玉玦,这是他前些日子跟萧灼华抢来的,还没来得及变卖。

  夏知秋沉静地微笑着,踩过王狗蛋的尸体把带血的玉玦捡起来,浅碧色,月牙形,有刻意雕刻的缺口,似是还有另一半能与之相合。镶金精致工巧,勾勒出一只轻盈矫健的鹿。

  鹿,不是北方部族的圣物吗?好像只有首领一脉才能佩戴。夏知秋迟疑了一下。

  夏知秋右手握着滴血的玉玦,款款走回到太师椅上坐稳,左胳膊支着头,阴暗的眼底闪着凶光,幽幽开口:“本宫今日教各位两个字,就是规矩。你们其他人别以为自己就是好东西,一个个对萧公子干过什么恶心事本宫早就查得一清二楚。本宫今日没心情计较到底,丑话说在前头,以后要是再让本宫看见当狗的咬到主子头上,小心本宫不给你留全尸!”

  二狗子高大的身形被自己驼着背缩成一团,裤裆湿了滴下水来,众人一看,二霸王竟是被吓得尿了裤子。

  “从今天起你当总管,好好替本宫收拾收拾这群无法无天的畜牲!”夏知秋扭头对身后立着的绾娘说。

  “是,殿下。”平日里的绾娘俏皮温顺,此刻眼神里却带着一幅与主子相似的毒辣,“奴婢一定好好管教,不负殿下信任。”

  柴房内。

  萧灼华看着这个自己生活了三年的破烂地方,稍微值点钱的东西要么被王总管抢了,要么被其他下人偷了,实在没什么好拿的,踌躇了半天,只拿走了一方巾怕,巾帕里包着一朵干枯的小白花。

  顾煜倚着门憋笑:“这点东西还值得来拿?”

  “值得,”萧灼华很认真地用双手托着巾怕,“其他东西不重要,这是你给我的。”

  顾煜在心里又和自己的巾怕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