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崽回神儿了，看什么呢？”
顾妄一走，云团就像是失了魂儿似的，连肩膀都耷拉下去了。
“那个人你熟悉吗？你是怎么认识他的？他对你好吗？有没有对你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
云团：“......没。”
“没有吗？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上次来的时候不是还跟他不熟悉吗？怎么这么快就这么熟了？”
“熟悉的。”
祈年盘问了许久，都不见云团松口，也只好作罢。
算了，反正看着顾妄对云团挺温柔的，况且这种事情自己也管不了，毕竟是病人的私事。
“那团崽能给我讲讲最近发生的事情吗......”
“放心，没什么大问题，以后只要情绪稍微稳定一些就好了。”
祈年将检查报告递还给顾妄时，手指一紧，“顾先生的腿怎么样了？”
顾妄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细看时手指还在微微颤抖。
“不劳关心。”一个医生，问东问西，关心云团的私人感情生活做什么？不安好心。
“检查报告我回去会仔仔细细的看，现在，我们能走了吗？”
“当然。”
祈年松开纸质报告，目送两人离开后拿出手机，再三思考后还是将自己黑名单里的一个微信号拉了出来，
【你中意的那个小朋友有对象了，不过比起他那个对象，我觉得还是你靠谱些，三分钟内回消息，我把我现在的地址发给你，不回就算了。】
【来了来了，他今年得有20岁了吧？呀！我们俩这不就是绝配嘛？快快快！地址发我！】
祈年白眼儿都快要翻到天上去了，这人是他表弟，一年前误打误撞看到了云团的照片，便一直缠着自己要云团的地址，缠的七年实在是烦透了，这才将他拉黑了事。
不过至少这个表弟看起来比顾妄靠谱，至少这个表弟他不会杀人.......
“顾妄，你很痛吗？”
自从从医院里出来后，顾妄便一直一言不发的，面色苍白，冷汗外冒。
“腿疼？我看看。”
顾妄没能拦住将自己的裤腿卷上去的云团，痛，真的太痛了，小腿没什么知觉，只有一丝丝的麻，膝盖以上是痛的，但却动不了。
“顾妄，你的腿，好细哦。”
“别看了。”
顾妄实在是忍不了云团好奇的目光，好似自己有多么奇怪一样，也是，一个站不起来的怪物，甚至睡觉的时候连裤子都不敢脱的怪物。
“很丑。”
小腿蜡黄，几乎只剩下骨头架子，血管粗重，缠绕在那根骨头架子上，和披着人皮的骷髅有什么区别呢？
“别怕我.....团子，别怕我。”
顾妄忽然就像是发了狂似的，猛地将云团拉进自己怀里，本来轮椅就不能承受住巨大的冲击，更何况两人还是坐在车上的。
咚——
连人带轮椅，一起倒在了车厢里，“顾妄，我喘不过，气来了。”
顾妄抱得很紧，仿佛只要一松手，云团便会消失不见似的，“以后，不要看我的腿，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