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古代言情>邪神装成救世主【完结番外】>第342章 猜猜我是谁

  第二天早上郁归尘晨练回来, 看到舟向月站在镜子前面,衣袖从肩膀一侧敞开,露出半边莹白瘦削的肩膀。

  他正歪着头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打量身上那些暧昧的痕迹。

  舟向月在镜子的反光里看到郁归尘, 顿时满含深意地笑起来:“啧啧啧,你们这可真激烈啊。”

  郁归尘:“……”

  现在显然又不是舟向月了。

  他一时间想去把舟向月身上的衣服穿好, 但又觉得现在这个状态,他去给他穿衣服更奇怪。

  虽然都是舟向月的魂魄,但有的他其实并不认识。就算还是舟向月的身体,也总感觉太唐突了。

  一时间进退两难。

  郁归尘深吸一口气,情绪还算平稳:“……你是哪位?”

  “舟向月”笑眯眯道:“你猜。”

  郁归尘:“还是不知愁?”

  “舟向月”一脸惊讶:“你怎么猜出来的?”

  郁归尘略显怀疑地瞥了他一眼,就径直去洗漱了,留不知愁在原地若有所思。

  郁归尘刚洗了把脸,背后突然冒出来一颗头。

  顶着舟向月壳子的不知愁凑过来, 毫不见外地扑到了他肩膀上。

  郁归尘停下动作,虽然没法推开这个身体, 却也下意识警惕起来。

  水珠沿着脸颊一滴滴滑下,从绷紧的下颌滚落。

  他审视地看向镜子里,两人隔着镜子视线相交。

  不知愁笑嘻嘻地盯着他:“你这么快就猜出我是不知愁, 该不会是因为昨天晚上他后来跟你说他不是舟向月,而是我吧?”

  郁归尘眉头微微一皱。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知愁顿时爆发出一阵笑声, “我告诉你,他就是受不住了,又知道你不会跟他以外的人上床, 所以故意骗你的。我昨晚可没有出现。”

  眼看郁归尘的脸色变得越发一言难尽,不知愁简直笑得直不起腰来:“我跟你说实话吧, 只要他没有睡熟, 我们这些魂魄都是占领不了身体的——所以你放心好了, 你们滚床单滚到一半,绝对不会换人。他要是跟你说他不是舟向月了,那只是他耍花招而已。”

  “兄弟,我就帮你到这里了!”

  不知愁拍拍郁归尘的肩膀,冲他眨眨眼,“这么不听话,你不想把他弄哭吗?”

  反正他是很想的。

  只要是能让舟向月吃瘪的事情,不知愁都乐意之至。

  看郁归尘的表情,他应该可以坐等看好戏了!

  ……

  付一笑在食堂吃螺蛳粉。

  刚把所有香菜都挑出去,他下意识又夹了一根回来,皱着眉嚼了。

  “哎我说笑哥,你就别吃香菜了。”

  熟悉的声音传来,付一笑一抬头,发现是舟向月。

  舟向月拿着一碗酸辣粉,一屁股在他对面坐下,摆摆手,“就是开个玩笑啦。”

  付一笑盯着他不说话。

  一根香菜被他嚼得嘎吱嘎吱响,再配上他恶狠狠的表情,仿佛在嚼某个人的骨头。

  他看到舟向月缩了缩脖子,安静如鸡地用筷子夹起几根酸辣粉。

  付一笑把那根香菜咽下去了,筷子往桌上一放。

  “舟向月……”

  他话刚出口,就见舟向月举手:“不是不是……笑哥,我是尘寄雪啊。”

  付一笑一愣,严厉的脸色顿时撑不下去了:“阿雪?!”

  舟向月点头:“是啊。今天终于被我抢占了先机,我这不第一时间来找你了。”

  付一笑狐疑地看了他片刻,看到他笑着站起来张开双臂,脸上是熟悉的爽朗笑容,眼睛蓦然红了。

  付一笑站起来,往他肩膀上擂了一拳——没敢用力,毕竟舟向月这身体不太抗揍,他怕一拳下去又打出什么好歹来。

  他又用力地拥抱了一下面前的人:“……都过去了。”

  然后付一笑就听到他噗嗤笑出声:“你还真信了!这么多年也没长进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付一笑:“……”

  “哈哈,哈哈哈。”

  尘寄雪在脑海里冷笑,“你就等着笑哥揍你吧。”

  现在舟向月的症状越来越像人格分裂了,甚至偶尔会有不同的碎片在没有掌控身体时也是清醒的,还能在脑子里互相对话。

  就像现在尘寄雪这样。

  果然如尘寄雪所料,付一笑气得拍案而起,揪起舟向月的领子:“舟向月!”

  “错了,我可不是舟向月,”舟向月笑嘻嘻道,“你猜我是谁?”

  付一笑拽着他的衣领喘着粗气,半晌不知想到什么,狠狠剜了他一眼,一屁股坐了回去。

  他夹起一筷子螺蛳粉,冷冷道:“叫我笑哥的总共就那么几个人。你不是尘寄雪,不是舟向月,还能是谁?”

  眼前这个舟向月还没出声,付一笑接着道:“你不想知道你妹妹的情况吗?”

  不知愁的笑容慢慢收了回去。

  他叹口气,坐在付一笑旁边:“还是笑哥你最了解我。”

  付一笑低头嗦粉不理他。

  不知愁:“笑哥,当年我死之前,也就只有你来看我了。”

  付一笑的手僵了僵。

  不知愁:“那时候我一个人在凌云塔里,就听着我的血一点一点的滴啊滴啊,感觉身体越来越轻。我就想啊,原来死也不过就是这样的一件事情。除了孤独,好像也没有什么可怕的。”

  “你一来,我就不孤独了。所以我真的特别感谢你……”

  付一笑鼻子直发酸,吃不下去了。

  他重重地叹口气,准备把筷子放下。

  就在这时,不知从哪里突然传来一个女声的怒喝:“付一笑,不准欺负我哥!”

  付一笑手一抖,筷子就摔了出去:“……”

  他手忙脚乱地掏出一只像化妆镜一样的小镜子,只见镜子里面赫然是满面怒色的甄如意:“你拦着我直接去找他就算了,居然还敢当着我的面欺负他!你给我等着……”

  付一笑啪地把镜子扣上了,甄如意的声音戛然而止。

  再一抬眼,他就和不知愁对视了,两人面面相觑。

  不知愁听到妹妹的声音的时候就忍不住屏住呼吸,在旁边一声不吭。

  他确实很想知道妹妹现在如何,但真的就在旁边时,却由衷生出一种近乡情怯的犹豫。他死的时候,是完全没有想着还能再见到阿难的。

  何况现在时间线都覆盖了,他只是个从来没有真正存在过的幽灵,哪怕现在的阿难想起与他有关的记忆,也和他那个世界的阿难不是一个人了。

  不过……

  不知愁眼睛微微一眯,敏锐地察觉到什么。

  他审视地盯住付一笑:“为什么你们两个还有这么私密的联系方式?”

  付一笑刚才匆匆把小镜子又塞回口袋里,显得有些不自在,“就……有时候会有一些紧急公事需要谈,联络方便。”

  这个时间线的甄如意虽然不再是千面城主,但也是玄学界的重量级人物之一,照样做的是黑白道通吃的大生意。

  不知愁冷笑一声,恶狠狠地盯着付一笑——

  好你个付一笑,我把你当兄弟,你竟然打我妹妹的主意!

  ……

  甄如意匆匆赶来,虽然把付一笑给揍了一顿,但还是没见到哥哥。

  倒不是付一笑拦着不让见,主要是现在主导舟向月身体的魂魄碎片又换了一个。

  对于其他人来说,心态几乎都是谢天谢地,总算是又换成了尘寄雪。

  那些魂魄碎片一个比一个难缠,尘寄雪堪称其中的道德标杆,起码不用担心他去搞破坏,让人长长地松口气。

  付一笑几人这回终于逮到他了,就差抓着他抱头痛哭一场——这也太难逮了,堪称大海捞针。

  只有郁归尘脸色不太好:“为什么舟向月还没醒?”

  尘寄雪挠挠头:“我也不知道啊……不过师父你别担心,我能感觉到我们这些魂魄碎片比之前牢固了一些,说不定过几天他都能把我们分出来了。”

  郁归尘皱眉:“不能。”

  尘寄雪:“……行吧。”

  呜,他师父果然是因为喜欢舟向月才会爱屋及乌,他的死活不重要。

  付一笑、鱼富贵和尘寄雪桂花陇的小溪边涮上了久违的火锅。

  鱼富贵有些惆怅:“阿雪你说,白澜他回来之后,宁愿一个人去水底下待着,都没来看我一眼。”

  他又磨了磨牙:“郁归尘也太不够义气了,找到之后也不跟我说一声,直接把人弄走了!虽然那也是邪神的身体吧,但好不容易才轮到一次白澜啊!”

  尘寄雪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能说什么呢?论起来白澜还是因为他死的。

  说实话,白澜没有像沈妄生记恨不知愁那样给他使绊子,让他当年的丑事暴露出来,他已经很是感激。

  尘寄雪只好安慰鱼富贵:“主要是能出现的时间太短了,你看我上次不也没来得及找你们么,我也哪儿都没去。”

  鱼富贵忿忿道:“主要是郁归尘看得太死了。可恶,偏偏我还打不过他……他怎么跟那恶龙终于抢到了宝藏似的,整天守着不让人动。”

  可是邪神不仅仅是他的邪神,也是大家的邪神啊!

  乔青云闻讯赶来,老远就叫道:“师兄!”

  尘寄雪一见她就笑了:“哎呀,小姑娘都长这么大了。”

  他当年把乔青云带到翠微山的时候,她还不过是个十岁的小丫头,是山岭深处一个闭塞小村落里的童养媳。

  如今的时间线上,他并不存在,但乔青云还是走出了大山,多年荣膺翠微山学生们最喜欢的老师之列,因为他们的命运已经被无邪君改变过。

  尘寄雪还记得乔青云刚到翠微山的时候给他带来的一波震撼——没人能想象原本看起来瘦瘦小小的一个小姑娘,性格居然那么要强,身体里居然能蕴藏那么大的能量,做什么事情都咬着牙要做到最好。

  一开始任不悔其实对尘寄雪乱往翠微山捡孩子颇有微词,尤其还是个女孩,但后来也被她折服了。

  等到尘寄雪弄碎了凌云塔顶的夜明珠,出去找到新的夜明珠回来的时候,乔青云已经在摸底测试中成为了入门弟子里的第一名。

  别人跟尘寄雪说起她,都是满满的不可思议——这种又有天赋又勤奋的人,居然是真实存在的吗?!

  尘寄雪也震惊,这才多久,乔青云居然已经可以跟他过两招了。

  这姑娘可真是厉害,不愧是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在人群纷纷逃窜时直接上脚踩邪祟的虎丫。

  后来任不悔挑了几个学生带着一起进魇境,专程把乔青云也一起带上了。

  他们离开前,乔青云还高兴地跟尘寄雪约定,等她回来之后,他再跟她过两招。

  可等她回来的时候,却得到了尘寄雪的死讯。

  他为阻止邪神复苏而死。

  此后年复一年,乔青云每年去给尘寄雪扫墓,在他的坟前一遍遍发誓,师兄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对了阿雪,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鱼富贵问道。

  他们的确想起了曾经那些被覆盖掉的记忆,但也只是自己的记忆。在舟向月的魇境里面,也没有看到过关于尘寄雪的记忆。

  当年他们并没有对尘寄雪被邪神害死这一点有任何疑问,但现在真相大白,真是很想知道那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

  尘寄雪:“呃……”

  他尴尬地揉了揉太阳穴:“你们大概想一下其他魂魄碎片是怎么死的,应该也差不多能猜到了吧。”

  众人默默对视一眼:懂了。是要邪神火葬场才能追上的小娇妻。

  尘寄雪还没看过那个狗血合集,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不过话说回来,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完整的魂魄,而只是别人的一点碎片这件事,其实挺令人崩溃的。

  但尘寄雪之前被邪神按在地上摩擦,还以为自己真的不是人,只是他随手捏出来的一个傀儡开了灵智,与之相比起来,身为魂魄碎片就变得容易接受多了。

  再怎么说,好歹还是个人啊!

  有了这个心平气和的前提,尘寄雪再去想他和邪神的关系,就没有那么愤恨了。

  虽然舟向月从来没说过,但尘寄雪知道当所有的碎片重新汇聚成一个完整的魂魄的时候,他们所有人的记忆,都会成为他的记忆——就像是他自己亲身经历了那惨痛的一切。

  毕竟,他们本来就是一个人。

  尘寄雪觉得他一个人的苦难就已经足够压垮他自己了,而他的经历跟别的魂灵魄灵一比,居然还不算什么。

  舟向月除了经历了他们所有人经历的一切之外,还独自忍受了他们不曾有过的、撕裂魂魄的痛苦与绝望。

  看到舟向月现在居然还能笑嘻嘻仿佛没事人一样,半耍无赖半纵容地跟他们扯皮,尘寄雪就觉得那家伙成为邪神真的是有道理的,反正他不行。

  “没关系没关系,都过去了。”

  尘寄雪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去跟他们碰杯:“喝!”

  酒很是不错,可惜不是他当年喝到的郁归尘酿的酒。

  但人要懂得知足。

  “我记得,那时候我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一条小船,然后就在溪流里面随便飘,一边飘一边喝酒,”尘寄雪回忆道。

  山溪泛舟,桂花载酒,好不快活。

  “对了,你们记不记得还有只叫小白的小黑猫?”

  尘寄雪比比划划,“还说神似我师父来着。真是的,之前我还追在它后头想抱想亲,从那之后就死了那条心。”

  就在这时,他的笑容突然僵在了脸上。

  付一笑还在不明所以地笑:“阿雪,怎么了?”

  尘寄雪的笑容都要挂不住了。

  因为他的脑海里响起了舟向月的声音:“别怀疑,那只猫就是你师父。”

  尘寄雪大惊:“……你怎么知道?”

  舟向月的声音理所当然:“我是神嘛。他其实就是用了个障眼法,那只猫只是个戳出来的毛毡假猫而已,实际上附着的是他自己的意识。”

  尘寄雪:“……!!!”

  虽然从来没有真的亲到过,但是他曾经真的很认真想rua那只猫的……

  啊啊啊啊救命他不干净了!

  尘寄雪在巨大打击之下心神恍惚,甚至忘了郁闷自己还没吃几口火锅就被舟向月截胡了。

  毕竟舟向月醒了,身体自然就很快就回到了他手里。

  他装作尘寄雪,跟付一笑几人吃完了一顿火锅,然后带着一身酒气和麻辣火锅味回去找郁归尘发酒疯:“耳朵,我也要有猫!”

  郁归尘:“……?”

  舟向月扑上去抱住他:“尘寄雪都有猫,我也要有!”

  郁归尘:“……”

  或许是因为和他这个邪神换了命,又通过不死木的种子重生,现在郁归尘连原来戳那只毛毡小猫的工夫都省了,很快就有一只漂亮的小黑猫从角落里走出来,矜持地把两只小爪子放到身前,在舟向月面前坐得笔挺。

  可惜只矜持了几秒,就被酒意上头的舟向月一把薅起来,抱在怀里一顿揉搓狂亲。

  “……”

  郁耳朵猫猫一开始还下意识地挣扎推拒,浑身紧绷,又怕伸出爪子抓伤了他,很是纠结。

  不过它很快就被酒后狂野的舟向月亲得七荤八素,仿佛认命般不再挣扎,任他从脑袋摸到肚皮,甚至还被他咬了几口毛绒绒的耳朵尖,伸出魔爪各种蹂.躏。

  舟向月总算是撸猫撸了个心满意足,餍足地心想这真是美好的一天。

  只是直到晚上,他才懂得命运的礼物都暗中标好了价格这个道理。

  其实道理他都懂,只是……等等,他不就是前一晚抱怨了一句还得自己教郁归尘怎么玩自己吗,那只是随口一句玩笑话而已,郁归尘今天怎么突然就突飞猛进了?

  ……他今天一整天没出现,该不会就是去钻研资料了吧。

  舟向月:“……”

  你能不能别真的这么认真啊!!

  只是他一时说不出话,有潮热的气息洒在他汗湿的颈侧,酥麻之间仿佛有暗火蔓延。

  他承受不住地蜷起来,又被缓慢但不容抗拒地打开,双手也被郁归尘锁在背后。

  就像一尾被鱼钩勾住的鱼,被扔进炙烤的熊熊烈火,可是怎么也扑腾不出去。

  “呜……”

  舟向月的嘴唇被逼出了一片艳色,唇角颤抖着发出细细的呜咽。

  他难耐地仰起头,脖颈上渗出汗意,眼角洇出潮红,有晶莹泪珠在哽咽的气息间滚落。

  下一刻,他恍惚间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劲——地上似乎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声响,就像是有珍珠掉在地上。

  舟向月蓦然瞪大眼睛:“等下!耳朵你等等……”

  郁归尘不明所以地一松手,舟向月赶紧爬到床边一看,结果发现地上竟落了许多晶莹透亮的珍珠。

  再伸手一揩眼角——居然真的有眼泪变成了珍珠,沾着泪水落在他的手心,洁白之中还微微透着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白澜来过一次的原因,他流出的眼泪竟然又开始变成珍珠了。

  “耳朵你看!”

  舟向月指给他看,“珍珠!快去捡……”

  他一边说一边挣扎着想要下地,但还没爬出两步,就被郁归尘一把掐住腰给拖了回去,喉咙里滚出的惊呼被一个灼热的吻堵回去。

  沙哑甜腻的呜咽声中,满地珍珠乱滚,闪烁着淋漓水光。

  ……

  舟向月喘着气,整张脸上晕染开艳丽的红晕。

  凌乱的发丝被汗打湿,一绺一绺黏在颈侧,原本瓷白的脖颈也透出薄红,随着郁归尘的动作而仰起绷紧。

  胸腔里的心脏剧烈跳动,浑身都在燃烧。

  他有些受不住了,深吸一口气,伸手想推开郁归尘:“……你在干什么?我不是舟向月。”

  郁归尘好像没听见。

  舟向月就又用了点力推他,可是还是没推开,“郁归尘,你的洁癖呢?你对得起舟向月吗……呜!”

  他呻.吟的声音瞬间变了,泪水汹涌而出顺着脸颊滚落,湿润滚烫的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声,只能无声地哽咽。

  更多的珍珠掉在床上,又落在地上发出叮叮咚咚的清脆声响,仿佛泉水击石。

  ……

  “等一下!我错了!”

  舟向月终于昏昏沉沉地意识到有哪里不太对,他趁着一个宝贵的间隙,抱住郁归尘的脖子连声求饶,声音发颤:“耳朵我错了我错了!你饶了我,让我歇歇吧,我真的知道错了……”

  郁归尘总算是大发慈悲地停下来,低头把他抱进怀里。

  舟向月湿润的眼眸已经有些失神,他体力不支地喘着气,整个身体像被水洗过一样湿漉漉的,泛着融化红蜡一般柔软的光泽。

  “你怎么就错了?”

  郁归尘低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叩击着他的心脏。

  “我……”

  舟向月在被酒精和情.欲烧成一片的脑子里搜索,本能地哽咽道:“我没换人……我只是骗你的……呜……”

  一个温暖的吻落在他唇瓣上,又轻柔地离开。

  “你如果觉得痛,就说痛。”

  耳边传来低沉而和缓的声音,一只手仿佛安抚一样轻拍着他的背,“受不了,就说你受不了。你想让我停,你就说停。”

  “……你为什么不直说,一定要骗人?”

  舟向月好像听到一声很低的叹息,“你不用骗我,我也不会强迫你的……再也不会了。”

  “知道了,我知道了……”

  舟向月像条脱水的鱼一样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息,身上还不受控制地微微发着抖,“我受不了了,别动……”

  郁归尘果然不动了,只是把他抱在怀里,像是亲吻比生命还要珍贵的珍宝一样细细地吻他。

  一连串灼热又温柔的吻落在汗湿的白皙皮肤上,仿佛要在雨后的柔软草丛里种下春日的花。

  片刻之后,舟向月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推他,嗓音里含着黏糊的鼻音:“耳朵?你怎么不动了啊!”

  郁归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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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船的嘴,骗人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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