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桑给徐定山、皇甫雄等人布置完任务后,

一个人上到城墙,将士们见主公亲自来巡视,个个打起精神,敬军礼!

巴桑还礼毕,笑着说,“不用管我,有事会叫你们的”

他看向远方,元道公、何当逃出昌远城后,

应该是向昌中城方向逃窜,路上会和冯胜的部队相遇。

他们现在在哪个位置?

正想着,南门方向一队军马开过来,

原来是徐定山的后续部队,他们押着俘虏、粮草缓缓走来。

城头守军飞报上去,不一会,城门大开,徐定山亲自出去迎接。

巴桑笑了,缴获这么多粮草,真是大丰收。

窦荣光失去粮草,撑不了几天,

按照范爱文之前发来的情报,估计窦军明天能到。

正看着,沈克用上来报告,说已经找到万群尸体,并安全运回来了。

还未等他问过程,沈克用主动说出来。

昨天,沈克用亲自带一支特战小队,化装成逃难的昌远城居民,

城内打仗,有人逃难,不是很正常吗?

事实上,确实有不少人从城西门出去,

向昌中城方向跑,不是所有人都相信换天后一切平安。

沈克用知道冯胜军队在路上,何当残兵也在路上,

所以十几名队员有的扮成老头,有的扮成中年人,

有的扮成青年,甚至还有一个队员扮成妇女。

他们赶着两辆马车,装着一些破烂家什,典型的逃荒样子。

顺着官道向昌中城方向走了三十里,看到一座营寨,看旗帜标识,正是冯胜军,

以时间推算,元道公、何当的残兵和他们汇合了。

以他们现有兵力,是不可能夺回昌远城的,

更何况窦荣光大军即将回师,可是他们并没有回昌中城,而是安营扎寨。

他们在等什么?

这地方,地势平坦,属于辽阔大漠,也没有沼泽等,

冯胜军的营寨不是建在大路上,距离大路约二里地下寨。

沈克用没有停下,继续向前走,

他们的任务是找到万群的尸体,其实也不难,因为大致位置是知道的。

只要到地方,找到那座草垛,就能找到,不会有人帮万群收尸的。

一个时辰后,却见前面一骑飞奔,看他穿的衣服居然是一名虎卫。

沈克用感觉这家伙应该有急事,这名虎卫估计是找元道公或者冯胜的,一定有事。

他打了一个手势,众队员秒懂,

那名护卫纵马经过马车时,一箭飞出,正中马腿,

战马嘶鸣一声,单腿跪地,那虎卫身手倒是敏捷,纵身跳下马,

尚未站稳,身后一人抱着他的腰,

他正想反击,左右各有一人抱住他的一条腿,顿时掀翻在地。

几个队员捆上他,嘴巴塞上破布,拖上马车,向前疾驰。

又过了一个时辰,终于看见那座草垛,

众人奔过去,万群的尸体躺在地上,身边是一个空的鸟笼,

队员们小心把他尸体抬上马车,连同鸟笼一起收走。

沈克用突审那个虎卫,其实不用审,一个队员从他身上搜出一封信。

展开看了下,是马震沙写给元道公、冯胜的,

信中说两件事:

一是已经探出窦荣光已经回师,预计后天到昌远城,不要让他进城,会有圣旨给他。

二是“三山五鬼”等人将来增援,将由他们对付关石。

从这封信来看,马震沙此时还不知道元道公、何当已经逃出城,

毕竟这么远,消息传递没有这么快。

沈克用觉得事体重大,应该及时回城,报告给主公。

他们也不客气,直接处死这名虎卫,抛尸在草垛,

沈克用想了下,牢牢记住信的内容,又把信放回虎卫尸体口袋里。

经过冯胜营寨边时,本以为会有人查问,

谁知营寨里根本没有人出来,只是能看出防守严密,士兵们弓上弦刀出鞘盯着外面。

沈克用笑了,冯胜、何当刚吃了败仗,

只要守住营寨就万事大吉,哪敢再多事?

巴桑听完,没有多想“三山五鬼”是谁?

充其量武功高强,在千军万马中,任你武功通天,没有兵将,也是无用。

他想的是信中所说的两句话,“不让窦荣光进城”、“有圣旨给他”

以此可以推断,马震沙妄想换掉孟威,占据昌远城,

再调窦荣光去京城,继而吞并昌远军。

巴桑心中冷笑,相信以窦荣光的官场阅历,应该能意识到这一点,

不过倘若他愚忠,谁也救不了他。

次日中午,徐定山来报,

说窦荣光大军已经到了城外,他们首先看到的是死亡的昌远军尸体,军中不少人在哀哭。

也有人对着城头辱骂。

徐定山说,他已经布置好守城的兵力,防止窦荣光攻城!

巴桑暗想,窦荣光现在内无粮草、外无援兵,就是一支孤军,

想攻下昌远城比登天还难,更何况龚顺旅就在他的身后,

他一旦攻城,必将遭到前后夹击。

窦荣光长期带兵,应该能考虑到这点,不会贸然进攻的。

想到这,笑了笑,“我一会单独出城去会一会窦荣光。”

徐定山大惊,说主公不必亲自冒险,让他来攻就好。

巴桑摇摇头,“如果能说服窦荣光,那是最好,也能保住很多将士生命!”

徐定山知道主公一向喜欢冒险,决定的事确实有道理,

也很难说服他,他要守城,就派人通知沈克用给主公保驾护航。

巴桑回到东军营自己的房间,这里备有一套高贵的公子装,是单融提前准备好的。

他站在镜子前,仔细地梳洗着,

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每一个细节都有着无尽的讲究。

公子装的剪裁恰到好处,贴合着他的身材,线条流畅自然,

面料的质地柔软而光滑,闪烁着淡淡的光泽,彰显着高贵的气质。

巴桑特地交待单融,衣服颜色一定要端庄,

因为战斗过后,昌远军死伤惨重,很多将士还没有安葬,自然不能色彩靓丽

现在还没有过年,按照阴历算,

巴桑只有十八岁,年轻就是资本。

只是他经历的事太多,脸上多了与年龄不相符的沉稳和老成,

眼神中透着一种独特的深邃和睿智。

单从外表看起来,他就像是某个亲王家的贵公子,

举手投足间都散发出一种与生俱来的尊贵和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