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点好餐,乔杏便一个人去店里取餐,刚取餐出来,迎面便撞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乔杏?”张肴忽然出声叫住了乔杏。
张肴——那个私自用乔杏照片装作自己照片的omega。自从那件事后,乔杏便没有和他说过话。那次乔杏被骗去班级聚会时,张肴也在场。
他目睹了李京则在那场聚会将醉酒的乔杏抱走,所以那天晚上回去之后他便给乔杏发去过一条微信。
【你和李京则什么时候好上了?】
张肴以为乔杏和李京则是在那次网友聚会才认识上,乔杏这样的omega,知道了李京则的家世后,怎么会不使出浑身解数去攀高枝。
在张肴的认知里,乔杏能和李京则认识,完全是他张肴的功劳,如果不是他把见面的机会让给了乔杏,乔杏能有今天?
最后,乔杏没有回他这条微信。
“好巧啊,周末也过来玩啊。”张肴身边还跟着两个omega,穿着打扮都很精致时髦。
乔杏认出来了张肴身边的两个omega都是他们系的同学。
“和朋友出来吃午饭。”乔杏不太想和他们说话,但也保持着面上的客气。
“吃这个呀?”张肴的话很简短,语气也平静,分不清是单纯问句还是有意讽刺。
但乔杏不知道为啥听出了他话里些许鄙夷。
“嗯。吃这个。”乔杏那一双浅色眼眸定定看着面前的omega,他说话时不卑不亢。
张肴装作意外地扬起眉,“不至于吧。李京则不像是小气的人啊?”张肴说着转念一想,竟然眼底转瞬即逝一丝喜色,“你们不会分手了吧?我就说这种alpha就是来玩玩的…”
张肴说着装模作样不好意思道:“唉,不好意思,看我,心直口快,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也不是有心的。”
乔杏颦起眉,也知道张肴对他什么态度,他无意纠缠,冷声道:“我有事,不聊了,先走了。”
回到座位上安媛问:“怎么去那么久?我还担心是不是两个托盘,你拿不了。”
“没什么,刚才排队人多,耽误了一会儿。”乔杏将小勺子递给一大一小两个嗷嗷待哺的小麻雀。
穗穗拿过勺子,费劲地挖起烫烫的土豆泥。
安媛在一旁看了还担心穗穗被烫到,结果这小家伙挖了一小勺后,嘟着小嘴很认真地在给土豆泥吹热气。
“呼~呼~呼~”
乔杏见状笑笑,“他仔细着呢。被烫过一次能记很久。”
“记仇呢?这小家伙。可爱死了。”安媛捏了捏穗穗软软嫩嫩的脸蛋。
“嘿嘿嘿。”穗穗不好意思地咧嘴笑起来。
远处传来了生日歌,穗穗的注意被吸引过去。
小小的omega眼里是缤纷的气球和彩带,还有对面小寿星头顶尖尖的生日帽。穗穗手里的勺子停顿下来,浅色的眼瞳里全是艳羡。
那种“哇哦~”的艳羡只出现了短暂的几秒,小omega便回头,继续认真地吃起自己的土豆泥,不再到处乱看。
乔杏将穗穗的表情看在眼里,心里有些说不上是什么感受,但他暗暗做了个决定。
饭后乔杏去餐台问了问,拿到了经理的电话。
“小朋友生日可以提前一周预约的,我们会安排气球和彩带,还有特别小礼物哦。”
经理说着话,安媛带着穗穗走了过来,中年beta的经理看见乔杏身后的乔穗,话说一半都愣了一下,本能地脱口而出:“哎呦,好漂亮的小孩。”
“谢谢。”每次穗穗被夸奖,乔杏其实都由衷的开心和感谢。“我之后再联系您。”
经理看了看乔杏这母子俩,一边道别一边嘀咕,果然,这是漂亮妈妈生了个漂亮宝宝,基因稳定发挥罢了,世界上哪儿那么多基因突变的奇迹。
“穗穗想嘘嘘!”
几人出了餐厅,乔杏听见穗穗要上洗手间,便对安媛说:“我带穗穗去洗手间,你稍等一下。”
“好,我在omega洗手间门口等你们。”
乔杏抱着穗穗去了omega专用的洗手间,两人进了隔间,并没有注意到身后也进洗手间的张肴。
张肴刚才就看见了这个小孩,他之前还犹豫了一下,虽然这小孩长得有几分像乔杏,但也不排除是乔杏身边女性beta的孩子。
他正好也去洗手间便跟了进来了。刚进旁边隔间,就听隔壁小孩奶声奶气说:“妈妈,穗穗自己会脱裤子了哦。”
“这么厉害啊,穗穗真棒。”
张肴听见这段对话后,眼睛都震惊地睁大了。
不是吧,乔杏竟然有孩子了。
他们才刚读大学啊。
不是不是不是,乔杏这是什么时候生的孩子?他才二十岁吧?这孩子多大了?看着也挺大了啊。
所有的惊讶最后化成了一串直击灵魂的疑问。
靠,谁的孩子?
李京则之前知道吗?李京则之前图他什么?
他不会就喜欢生过孩子的omega吧?有钱人家的少爷也好这口?
张肴震惊到捂嘴,连忙打开好友小群,把这个重磅消息发了出去。
【靠,乔杏居然有孩子!】
【我去,真的假的?】
【真的,我一会拍给你们看。】
李京则和向晚的这次旅行总共就一周的时间,对于向晚来说,没有哪一次旅行像这一次一样这么平静,或者说平淡,仿佛退休后的生活。
去机场的路上,李京则无声地开着车。不知道是不是向晚的错觉,他觉得李京则变得比平常更沉默。
“爸爸他们昨晚一起喝酒了。股权置换的事情,应该也谈妥了吧。”向晚看着自己的指尖,说得漫不经心,“你说啊,这算不算我们两的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李京则轻轻看了他一眼,语气平淡,“怎么?你想反悔了?”
“李京则,你就没有过叛逆期吗?去反抗、离家出走、出去乱搞、偏要和别的alpha去开房、偏要夜不归宿,然后把你爸气个半死。你没有过吗?”向晚指尖夹着烟,低头找着打火机,无所谓地轻笑起来把自己从前年少无知叛逆期时的“光荣行径”列举了一遍。
“我爸他对这些无所谓。”
“不一定,你没试过,你怎么知道?”
“我试过。”
李京则的声音很低沉,像是即将掩埋在川流不息的车流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