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本台记者报道,本世纪最大的流星雨将于今夜凌晨降临,望归山被专家认定为流星最佳观测地点,大批年轻人正驱车前往。”

  方淮伸手将车载电台声音调高,又转过脸问,“所以我们是要去望归山吗?”

  祝聿白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碰了碰方淮的脸颊,“不是,我还有个更好的地方。”

  方淮看着后视镜里距离他们越来越远的城市灯火,内心的激动和紧张混杂交汇着。

  半个月左右的时间,方淮急匆匆地将画在纸上的戒指变成现在装在丝绒盒子里的指环。

  戒指上面的蓝宝石,指环内圈的刻字,都是方淮亲力亲为。

  方淮假意将双手交叠放在腹部,其实是为了摸摸那个丝绒盒子是否还在口袋里。

  这样的确认在今晚发生过不下五次。

  方淮总是担心他是不是把它遗忘在了家里或者工作室里,只好用这样的方式来让自己安心。

  电台的主持人介绍完流星雨,接下来就是各个听众的连线。

  从声音里可以明显听出,大家都很兴奋。

  无论是幼稚的声音,年轻的声音,还是苍老的声音,它们在即将见证历史一刻的到来之前,都那么地亢奋和狂热。

  在终于接近十二点的时候,祝聿白将车停在了山脚下。

  “这座山叫朝歌山,一个天文院的朋友告诉我,虽然望归山是最佳观测地点,但是朝歌山上却能看见流星最终的落点,有一切尘埃落定,终得圆满的寓意。”

  祝聿白边跟方淮走,边跟他解释。

  缆车早就在等着他们,只待两人坐好,亮着一盏明灯的缆车晃悠悠地从山脚出发,向山顶驶去。

  朝歌山并不是首都最高的山,但是绝对是风景最好的山。

  一路上,方淮甚至都能闻见淡淡的桂花香。

  桂树长满山间,明明是深秋才会绽放的花,却在盛夏就已经活跃起来。

  方淮感觉手心湿漉漉都是汗,莫名的紧张感侵袭着他的心脏。

  砰砰砰的跳动声在胸腔内回荡。

  方淮把手掌按在心口,企图给它一丝安慰。

  祝聿白注意到了方淮的动作,以为他不舒服,坐地更靠近他了一些,“怎么了吗?是不是有些冷?”

  说着,祝聿白就要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

  “没有,我没事的,你穿着吧。”方淮顺势握了下祝聿白的手腕。

  缆车平稳停靠在山顶,在出去之前,祝聿白从背包里拿了瓶驱蚊水给方淮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喷了一遍。

  方淮感觉自己要被腌入味,拦着祝聿白的手让他停下来。

  “山上蚊子多,你血甜,多喷点效果好。”祝聿白还偷了两条祝淮澈点防蚊手环出来,给方淮戴在手腕上。

  “好幼稚,”方淮看着两只手腕上的卡通手环,嘴上嫌弃,但是脸上明明还是带着笑意的。

  “在我眼里,你和祝淮澈都是小宝宝,就该用这种可爱的东西。”祝聿白把方淮防护妥当,拉着他的手下了缆车,“走吧,出发。”

  刚在草地上站定,天空就被一个流星照亮。

  带着长长尾巴的流星从方淮眼前掠过,带来一抹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