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淮一回来，祝聿白的信息素就恢复到了正常状态。
只不过整个人依旧昏迷。
方淮除了处在高烧以外，身体里还有炎症。
腺体被咬得鲜血淋漓，皮肉翻起，一看就是被反复啃咬过。
生zhi腔撕裂，发炎，青青紫紫遍布全身。
宁景看着都感到痛。
不知道方淮当时是怎么忍下来的。
宁景给祝聿白做了一个详细的检查，抽取了他的信息素，发现他竟然二次分化成了双S级 Enigma。
全首都估计都找不到第二个双S级的Enigma了。
宁景立马给祝辰打电话，汇报祝聿白的分化情况。
祝辰当即大发雷霆，“分化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擅自做主！”
还说自己马上就到医院。
宁景讪讪挂了电话，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两个人陷入沉思。
重症监护室外宋景轩一直没走，他呆坐在楼道里的椅子上，像是被人抽走了灵魂。
就在他刚把两人送到医院的时候，他突然回想起来了在哪里闻到过那股青梅味。
当年，在祝家地下影音室，祝聿青分化的时候，那股信息素和刚才在祝聿白卧室里闻到的方淮的信息素，一模一样。
不可能错。
当年的场景和此刻的场景重合在一起，不变的是那股omega的信息素。
难道方淮是当年让祝聿青死亡的凶手吗？
宋景轩不敢再细想下去了。
祝聿白那么喜欢他哥哥，如果他知道自己爱上了杀害哥哥的凶手，方淮会有一个什么样的下场？
宋景轩不知道。
他现在脑子里有一团乱麻，掩埋了多年的真相在此刻大白，但是他却不知如何开口向自己的好兄弟阐明。
宋景轩烦闷地抓了抓头发，一抬头看见祝辰领着一帮白大褂走来。
他心里暗道一声不好，赶忙站起了身。
“祝局。”
祝辰对他点点头，“麻烦景轩了。”
“不麻烦不麻烦。”宋景轩连连摆手。
祝辰看了他一眼，就消毒进了ICU。
宁景站在祝辰身边，详细地向他说明此刻祝聿白的身体状况。
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在意那个omega是否还好。
明明是他承受着最痛苦的事情，到现在还发着高烧，炎症也迟迟不消，昏迷不醒。
但偏偏，无人在意。
他像是一件失去实用价值的工具，在完成他的任务后，就被人弃之如敝履。
宁景在心里为他默默叹了一口气。
值得吗？
祝辰在期间，祝聿白醒了一次。
二次分化带给他的疼痛依旧存在。
他费力地将头转向一侧，看见了还在昏睡的方淮，心里暗自庆幸。
还好。
他还在。
他没有被自己吓跑。
祝辰告诉他，他的信息素识别障碍随着二次分化也痊愈了。
也就是说，他以后不需要方淮了。
这句话祝辰没说，但是祝聿白听懂了。
方淮作为“药”的使命结束了。
祝聿白不想在此刻回应什么，他沉默不语，疲惫地闭上双眼。
祝聿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听到关门的声音后，祝聿白再次睁开眼睛，忍着疼痛将身体侧过来，面朝着方淮，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
宁景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若我不知道你可能喜欢他，我肯定会在方淮被送进医院的第一秒就报警。”
祝聿白的表情僵在脸上。
宁景走到他面前，“高烧，撕裂，发炎，腺体被咬穿，这是一个柔弱的omega应该承受的痛苦吗？”
“你真应该亲自看看，他被你折磨成什么样了。”
祝聿白垂下眼睫，哑着嗓音，“对不起。”
宁景叹了口气，“是我错做了。如果我知道是现在这个结果，我当初就不该建议你去找omega寻求帮助。”
祝聿白眼眶发红，他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
他失去了理智是真，他不闻不问方淮都哭喊求救也是真。
可是对方淮的喜欢，也是真的。
他想等到方淮醒来，亲口告诉他，喜欢在他心中悄无声息地发芽蔓延。
他不在乎什么合约不合约的，就算他现在病好了，方淮也不能离开。
方淮是他的伴侣，是有他永久木示言己的伴侣。
没有人能让他们分开。
没有人。
祝聿白又在重症监护室里躺了两天，身上因为分化带来的疼痛逐渐消失，取而代之是精力充沛的感觉，仿佛年轻了许多。
但是方淮已经还在昏睡。
宁景说是因为他身体里的炎症迟迟不消，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对现实的抗拒，不愿意醒来。
祝聿白听懂了宁景的言外之意。
他沉默地离开了。
宋景轩一脸纠结地跟在祝聿白身后，张了几次嘴，话都没有说出来。
“你这几天一直跟着我干嘛？”祝聿白不解。
“我……”宋景轩看了眼他，又闭上了嘴，欲言又止的。
“想说什么直说。”
宋景轩一拧大腿，豁出去了。
“我记起来在哪里闻到过方淮的信息素了。”
“在地下影音室，聿青哥分化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