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在跑道上缓缓滑行,速度逐渐加快,最后飞上天空。
路易斯终于把视线从窗外转了回来。
“下次回来,是什么时候?”艾克里问道。
“看情况,如果他需要我,我就会立马出现。“路易斯回复。
“你找的那个帮你跟踪小可爱的人,还要继续用他吗?那个enigma的手下都留意到他了。”艾克里提醒。
路易斯拿起香槟,浅酌了一口,“用。他当了雇佣兵那么多年,几个小喽啰还妄想抓到他?天方夜谭。”
“是不是因为你给他做手术安了机械臂,才让他那么死心塌地为你服务?”艾克里好奇。
“或许吧,谁知道呢?你要是真想了解,怎么不自己去问他?”路易斯将杯子中香槟喝完,从包里拿出眼罩。
“我才不问呢。”艾克里没好气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除了你以外,旁人跟他说话,他理都不理。跟聋子似的。”
路易斯笑了笑,戴上眼罩,陷入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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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聿白盯着电脑屏幕上的监控视频。
一个身材很高大的男人从路边上车上下来,手里提了一包东西。
他走到办事处门口,站了大概五秒钟,随后往前走了五十米的样子,将手里的东西放在围栏边上。
又从怀里拿出一张卡片,轻轻放在包裹上面。
将这一系列动作做完后,他仰起头,对着围栏上的摄像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虽然带着鸭舌帽和墨镜,但是嘴角上扬的幅度很大。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在微笑。
祝聿白把视频倒回去播放了很多遍,最终都停在了男人微笑的画面上。
他把这个画面一帧一帧放大,好似要透过墨镜看穿那个男人的眼睛。
“有符合这个人的画像吗?”
祝聿白从画面上移开视线,冷漠问道。
“没有,我们已经把他下半张脸拿去比对了,没有比对到相符的。”刘涛抠抠后脑勺,“头儿,你说他总不能是凭空出现的吧?而且他的行为好诡异啊。”
“I saved you,again. 他救谁啊?他明明是杀人啊,杀人难道是救人吗?”
刘涛边说边打了个寒颤,“而且,老陈说分尸的人对人体结构及其了解,下手快准,干净利落,一点儿都不拖泥带水,到底是哪个变态啊!”
祝聿白没有搭话,刘涛继续说,“而且咱们一直被他牵着鼻子走,你看他今天还专门到咱们处里来,对着摄像头挑衅!!我真的气死了,但是又拿他没有办法。根本抓不到人,你说怎么办啊。我们手里没有他的一丁点儿信息。完全处于被动。”
祝聿白听着刘涛跟唐僧似的念经,终于忍不住,抬起脚给他屁股上来了一下。
刘涛捂着屁股,惊恐转头,“头儿!”
“你与其在这里抱怨,不如去找找线索,看看他那辆车在谁名下,从哪来开过来的,又开到哪去了?”祝聿白瞥了他一眼,“机械臂查清楚了吗?他在晶豪酒店见了谁?还是只有他单独一人?”
祝聿白一顿机关枪似的输出,把刘涛想要说的话全堵了回去。
“我……我马上就去,”刘涛勾着腰,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害怕自己哪句话又撞在他机关枪上。
刘涛轻轻关上门,狠狠叹了口气,害怕自己明天会不会因为左脚踏进处里而直接下岗。
整个办公室安静下来,祝聿白再次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监控里的男人身上。
从出现在监控视角里的第一秒开始,他的每个角度好像都是精心设计好的。
无论四周有多少个摄像头,合起来都没有办法完全看到他的整体。
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手。
祝聿白现在就想知道,他说救了你,其中的这个你,究竟是谁。
时间一晃就到了中午,祝聿白感觉自己浑身发烫,肌肉酸软无力。
本来想睡个午觉会好一些,结果下午起来之后,全身更加难受了。
他平时训练很多,像现在这种情况几乎没有出现过。
祝聿白挣扎着拿起手机,给宋景宁拨了过去。
那边似乎在忙,拨了两个都没人接听。
祝聿白拿起车钥匙,自己开车去了三院。
宁景看见祝聿白的时候,刚下了一台手术。
“你怎么了?发烧了吗?”
祝聿白摇摇头,“不知道,我感觉我的腺体要爆炸了。”
宋宁景心里暗道不好。
他拿出一次性手套戴上,用食指指腹轻轻按在祝聿白后颈。
那块凸起的皮肤下,腺体有力地跳动着。
仿佛下一秒就要穿破皮肤蹦出来了。
“你应该是易感期到了。”
祝聿白猛地抬头,“为什么突然有易感期了?之前不是说我不会有吗?”
“可能是因为快要二次分化了,也可能是因为方淮。毕竟你们之间太特殊了,信息素引发出什么反应都不奇怪。”
说完,宁景又拿出几针抑制剂,放在他手边,“以前让你打抑制剂,是为了辅助治疗你的信息素识别障碍,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你有方淮了,你在易感期可以向他求助。他或许会帮你,或许不会。你不能强迫他。明白了吗?”
祝聿白现在人已经迷迷糊糊的了,他很少在外面释放出他的信息素,所以长久以往,信息素堆积在腺体内,在此刻急需一个释放的窗口。
宁景看他的样子也没有办法自己开车回家了,所以问道,“要我给你司机打电话吗?让他来接你。”
祝聿白紧蹙着眉头半躺在沙发上,没有任何回应。
宁景没办法,只好拿起他的手给手机解锁,在列表里找到司机的字样,将电话打了过去。
说明意图之后,对方表示很快就到,麻烦他照顾一下自家少爷。
不出二十分钟,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就出现在了宁景办公室门口。
“辛苦宁医生,”两人接过祝聿白,跟宋景宁道谢后,立马离开了医院。
方淮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躺地毯上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发现鼻尖上萦绕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愈创木香。
是祝聿白回来了吗?
方淮打开房间门,发现留下之后蓉姨一个人在。
“是祝先生回来了吗?”方淮问道。
蓉姨抬起头,“是的,少爷不舒服,在房间里休息。”
方淮转身朝楼上走,越靠近祝聿白的卧室,那缕愈创木的香味越发浓厚。
香味里像是带着勾子,引着方淮靠近。
方淮站定在祝聿白卧室门口,抬起手,还没有敲在门上,门突然就被拉开了。
一股强大的力道拉住方淮的胳膊就将人拽了进去。
方门在身后关上。
方淮站在黑暗中,感受着身前人的身上传来的阵阵热意。
整个房间像是被愈创木浸泡过似的,浓郁醇厚的味道将方淮包裹在其中。
“你……你fq了吗?”方淮不确定地问道。
他不清楚enigma是否跟omega一样,会有fq期。
祝聿白没说话,只是手往下,将方淮的手握在手里,放在他身后的门把手上。
手心是冰凉的触感,手背覆盖着滚烫的体温。
紧接着,低哑的,带着浓浓情欲的嗓音在方淮耳边响起,“你现在跑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