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都市情感>情关几何>第62章 番外一:be的可能性

  距离芬兰回程五个月。

  封顽煜从芬兰回来了几个月,跟鹤弋一起把家收拾了一番,搞好大包小包的行李,坐着对方的私人飞机就去加拿大了。

  鹤弋说就陪着他走,他就也决定这么办,干脆和国内做个切割,也能和发癫发狂的鹤式财团做个切割。

  他腿还没有痊愈,但已经差不多能下地走路了。他其实知道鹤弋想趁着他腿伤的功夫多肏他,不过…最后也就50/50。

  他还是在对方子宫里射过不少次精水的。就是有点可惜,鹤弋肚子还没动静。

  他也没很着急,鹤弋性子孤傲,压根儿不想给他生孩子,说不定这辈子都不想,要是真能生下来,孩子随娘,也该是只小仙鹤。

  鹤弋一直到他把耳朵养好都没扇他,封七知道,他舍不得。有时候他会觉得卖点惨也好,惨是惨了点,但他现在幸福啊。

  鹤弋晚上就跟着他一起睡觉,有时他缩在对方怀里,有时对方缩他怀里,像是两只互相舔舐伤口抚慰彼此的壮狮。他们驰骋在自由的草原上,在升起的太阳照耀着的大树下栖息,只有彼此,谁都插不进来。

  封顽煜觉得好幸福,连带着看鹤戈都顺眼了不少。那小子对他好,老送礼送伤药补品的,殷勤得好像对方可着巴结他一样。小叔子还挺懂事。

  鹤弋他爹好像被送进去了,那小子卖的,刚从芬兰回来听说就已经扣下去无期徒刑了。那爹想申请法外就医没被批准,鹤戈把他手里的家业继承过来,许诺他爹安心蹲独立牢房。监狱里环境舒适,高智商犯罪特有的待遇,就是出不来。他这辈子在里面就完了。

  鹤弋其实刚听到他爹进监狱而不是直接去死的时候是有点生气的。在床上弄了他好几次,把他屁股抽肿了红了一大片,用领带捆着他前面,把他摁倒在床上肏。封顽煜觉得这狠劲和他上次酒店吃醋也差不离了。

  唔,应该没那么狠。

  事后鹤弋把他搂进怀里安抚得可认真了,基本跟他保证了自己以后都不会一言不发就开始抽他。

  封顽煜也理解,他腿不好出不了房门,对方解了皮带走过来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要被家暴。

  封七还在思考自己痊愈以后会不会有延续家暴的风险。他那个破脾气,恃强凌弱的性子。不过是让对方来掌握这段关系,他们就不会出乱子了。

  更狠更凶的是鹤弋,他们两个就都可以放心。毕竟他发火是把人往死里整,鹤弋再狠也不会把他打坏。

  封顽煜又想起来自己被车祸刺激到站不起来的腿,觉得也不一定是不会打坏。

  距离芬兰回程十六个月。

  现在在加拿大的一个郊区买了小别墅,有个小花园,鹤弋下班就会给他带花回来,还会在家门口亲吻他的脸颊,给他亲手作羹汤。

  他们都呆了快一年了。他知道鹤弋计划着等他腿好办婚礼,已经拿到了加拿大国籍。公司产业也从美国拓展过来了。

  他应该赚的钱不少,别墅和花园是他出钱装修的。封顽煜虽然也有钱,但结束了那个大项目后就有点懒,每天缩在床上睡觉和发呆。

  封顽煜偶尔会发脾气砸东西,嫌弃自己的腿为什么还没痊愈起来,依旧要坐轮椅。但爱人会一直耐心地安抚好他的情绪,让他觉得没有那么自卑。

  当然,事后好像都从床上向他讨回来了。鹤弋每次爱抚完他,隔个时间就把他做到痛哭才肯罢休。

  其实,封顽煜觉得自己是有一点抑郁。

  这一点从他每天在大别墅一层反复推着轮椅,只能走到扶梯那里,又悻悻地推回到大电视机,火炉,沙发茶几那里,再重新推一遍,就能看得出来了。

  他试着上楼梯,发现自己连几节台阶都迈不上去就会钻心的疼。到后来他都不想尝试了,干脆一直缩在二楼的卧室,蜷缩起来等着鹤弋回家。

  鹤弋原本带回家的鲜花只能被他亲手拿到床上,再铺满床面,和他在上面做。他哄了封顽煜好几次,也没能把爱人从抑郁的深渊抓出来。

  封顽煜很久没爬起来去刷牙洗脸了,他甚至不会打开数位板,时间变成了一个模糊的概念,他好像只有不断地睁眼,吃饭,睡觉。

  鹤弋每天都会给他做好饭,放进小饭盒里,放在床头。他只需要翻个身就能抓起来筷子和饭菜吃。爱人厨艺其实没那么好,但封顽煜一直将就了很久。

  他知道鹤弋买了把手枪放在楼下,防止有人突然入室抢劫。封顽煜一直想着怎么搞到那把手枪。

  他有一天突然精气神儿很好地从床上爬起来,早上跟鹤弋说他要在楼下玩,对方就把他抱在楼下的轮椅上,让他看电视。

  封顽煜早就不看电视节目了,那些影视剧里身体健全的主角让他腻烦。

  他摸到了鹤弋放在一个暗格里的手枪,甚至是用胶带倒贴上抽屉上方的。他在手心掂量了几下,觉得很重。

  他想等到鹤弋下班回家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对方那天就是很晚回到家里。他有些着急,给对方打了好几个电话也没人接听,最后摸出来手机打备忘。

  对不起,小鹤。他想。

  其实我很爱你。他认真地敲出来。

  要是我腿没坏的话,估计咱俩也不会在一起。他又重新编辑了一下,是“重新在一起。”

  可是我腿坏了。再也好不了了。我不想活下去了了。这和你没关系,你已经给予了我想要的一切应有尽有的美满幸福。

  他想,小鹤,然后,又想了一秒对方跳动着的孕肚,可能孕育的小生命,对方的眼睛,他的笑容,他的嘴巴。鹤弋,鹤弋极尽耐心守护在他身边的每一天。

  封顽煜突然有点不想自杀了。他望着抽屉里的那一沓钞票,旁边的金块,摸出来掂量。比手枪沉。

  他转过头去看房子。别墅说大,其实也不是大到夸张的,但是个很标准的国外大别墅。

  有他以前客厅的四倍大。光看电视那里就是一个以前的小客厅。厨房是一个,餐桌是一个,贴近后院的还有一个。

  封顽煜握着手枪,把那个家伙事放在腿上,往后院的门走去。现在是春天了,外面春意盎然,万物复苏。

  封顽煜望着落地窗外的世界。他伸出手去撑玻璃门,强行地站立了起来。右手攥着那把上了膛的手枪。

  晚上了,他等到天亮再死吧。

  封顽煜想。

  等到天亮。

  小鹤天亮前回来他就不死了。

  天没有亮。

  封顽煜腿软下去跪倒在地上。他望着飘落下来的花瓣。是粉色的,他想。

  小鹤为什么没有回来呢。他三百六十五天如一日,标准的五点回家,五点十五分做饭,不回来会打电话通知他,他不想接电话他就会响三次铃声暗示他。‘宝宝,我今天加班,要晚回来了哦。’

  可是今天一次也没响。

  小鹤出事了吗。

  他会不会在地府要等他。

  封顽煜晃了下手中的枪,抵住了下颌。

  他还是自己去见小鹤吧。

  砰。

  鹤弋打开家门,习惯性地上二楼去找爱人。对方总是在被窝里缩成了一小团,他还需要安抚他。没看到踪影。

  鹤弋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早上封顽煜要他把自己放在楼下。匆匆下楼以后,在落地窗前看到了对方。

  封顽煜身上都是血液,从下巴往上的贯穿头部的枪伤,他的呼吸停止了很久。

  现在是晚上五点零五分,鹤弋看表了,又或者只是从楼下下来下意识扫到的。

  爱人软化掉的身体在他怀里温度很冰凉,他像是在攥一个冰块。

  鹤弋无意识地把人抱紧,抬起手去找手机报警。他摸到了封顽煜的手机。语音备忘录。爱人弥留之际最后的一些微弱的声音。

  “小鹤,我不想要腿坏掉了。来生,你还爱我么。”

  鹤弋又播放了一遍。

  “你还爱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