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赢了比赛,青城这边的气氛喜气洋洋的。
当然,乌野那边的气氛就不怎样了。一些期待看到黑马一路过五关斩六将一路杀上决赛的观众们也有些遗憾。
“可惜了,如果不是刚好跟青城分到A赛区,乌野说不定能够走进八强……甚至四强。”
“竞技比赛就是那么残酷……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环啊。”
乌野真的算是今年异军突起的队伍,所有人的表现都可圈可点,让人眼前一亮。
虽然最耀眼的肯定是9号和10号两位新生,但学长们的实力也不可忽视。
稳健的队长,力气很大的王牌,意志超强的光头和县内水平一流的自由人,还有那个刚好能和影山互补的稳健二传……
可惜,他们提前撞上了青叶城西。
及川可以凭借经验压制他们的二传影山,花鸟的存在也刚好破解了他们的快攻。青城的进攻性不弱,而乌野新人的防守能力并不突出,可靠的队长和超强的自由人,也只能救到一部分分数。所以当攻守转换的时候,乌野就会打得非常被动。
“再给他们点时间……也许下半年会表现得更好吧。”
其实现在,青城的教练们也刚好谈起了乌野。
沟口贞幸感叹:“真奇怪,为什么前两年都没怎么听说过乌野的名声呢。”
他感觉就算没有这几位新人,乌野的实力也还不错啊,至少是中等偏上的水平吧。
入畑伸照的视线落在了乌野的几位一年级生身上:“决定一支队伍实力的因素有很多。有时候一位新队员加入对于一支队伍的加成,不仅仅只有多了一个人那么简单……选手与选手之间也是看契合度的,相互契合的就能开发出更多的可能性。”
所以之前他说,影山只有去了乌野才能越变越好。
来青城……甚至是去白鸟泽,他可能都无法发掘自己的潜力上限。
乌野……或许下半年,或许明年——他们会变得更强,进化的速度也更加夸张。
当然,青城的选手们的契合度也不差。
自从花鸟来到青城,入畑伸照能感受到大家的进步速度都变快了。
花鸟虽然看着不务正业,训练的时候也爱跟大家打打闹闹,但他身上好像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能带动大家一起进步。
主要应该是心理上的问题?沟口也说过,花鸟来青城以后,选手们都很少有瓶颈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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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后列队握手的时候,站在花鸟兜对面刚好是日向翔阳。
不知道是什么缘分,及川对面的刚好是影山。
日向翔阳还因为最后的拦网失败有些恍惚,都没反应过来跟自己握手的人是谁。
花鸟就主动握上去,比日向稍大一点的手包住了他的手指。
他轻声说:“埃布尔……和你打球很开心,我会期待下一次比赛的。”
日向翔阳呆呆抬头,眼里有些许水光,眼角也有些红。
这种感觉花鸟也懂,去年他们输给白鸟泽的时候他哭得更奔放,一点面子都不要,直接嗷嗷大哭。
但是,不接受失败就无法向前,不向前看就永远无法进步。
日向翔阳的嗓音有些干涩:“好……下一次,我要打败你。”
花鸟兜笑了起来:“我可不会放水哦!”他不畏惧对手的进步,相反,他期待日向成长到让自己感到棘手的那一天。对手足够强大,也能打磨自身。
另一边,及川彻和影山飞雄之间的气氛可就没那么和谐了。
及川彻笑着伸出手:“我说过吧,小飞雄,我会在正式比赛里,以二传的身份堂堂正正击败你哦。”虽然影山飞雄是天才,但他确定,现阶段更优秀的二传,还是自己。
影山飞雄没说话,只是低着头。
不过,在两人的手即将分开的时候,他听到了球网对面传来的、一如既往轻佻的嗓音。
“唉,我真是个心地善良的前辈~最后再提醒你一下吧。”
影山飞雄抬头。
及川彻的表情比刚才正经多了,语调也低沉起来:“被困在过去可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那位爽朗君、啊,就是那个2号,他身上还有很多东西等着你去学呢。”
他指的是,影山被他刺激一下,就轻易地陷入急躁、重蹈北一覆辙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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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作为A赛区胜者的青叶城西又和H赛区决胜出来的新井川打了一场,以2:0的大比分再度获胜,晋级四强。
而后,他们就得知了他们待会的对手是G赛区和J赛区的胜者条善寺的消息。
高中生的赛事日程往往排得非常紧凑,因为学生们也需要考虑学业,很难专门挤出好几天的时间来打比赛。
而随着淘汰队伍的增多、留下队伍的减少,比赛的场地逐渐集中在两个排球馆里。所以今天一共安排了三场比赛,下午有两场。
说起这支队伍,大家都还挺感兴趣。
花卷贵大说:“条善寺啊……实力还不错,而且是那种在野球场上碰到能玩得很开心的类型。”
一般正式的比赛、或者学校之间约好的练习赛都是在室内体育馆里打的。在野球场上打球,一般是想打的人就会加入,没什么条条框框,纯粹是为了开心。
条善寺就是那种打起来很好玩的队伍。
岩泉一了解得更多一点:“我记得他们的口号是‘质朴刚健’吧……不过这两年来队员大换血,风格完全变了。之前我们猜测过他们的教练会不会考虑换个口号。”
花鸟是去年6月才加入排球部的,入部之后除了打球就两耳不闻窗外事了,完全没听过这些消息。他听得可认真了,一脸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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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花鸟终于见识到传说中的条善寺了。
条善寺确实是一支很有意思的队伍,明明应援横幅上面写的是“质朴刚健”,但是他们的实际风格非常高调……也可以说是胡闹?
大力跳发小斜线,三米线后打探头。IH对他们来说好像只是个可以游戏的途径,各种高难度的炫技动作统统都要来一遍。有时候只是心血来潮,就能打出很刁钻很漂亮的球来。当然,他们的失误也不少。
不过就算一时落后,条善寺队内也完全没有压抑的气氛。输了第一局之后,教练在旁边无奈地让他们收敛一点,他们就双手合十、笑嘻嘻地表示不好意思,然后又继续凑在一起嘀咕等下要用什么招式、怎样才能翻盘。
看见花鸟的飘球,他们想学,不过排球根本没过网;看到及川的假扣真传,他们还想学,但是动作模仿得太拙劣了,连金田一都能一眼识破。
就这样打了两场,他们居然还真的拿下了第二局。
“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啊……”在场间休息的时候,及川彻擦了擦汗,有些无奈。
他完全不知道这帮人下一秒要干什么!要是一个人这么跳脱也就罢了,但他们一群人的脑回路都不正常!
明明攻手都在左翼,而且进攻路线非常清晰,可二传非要往右边托球,最后二传后头藏着的那个副攻才冲过去险险把球打过来;有时候是自由人直接托球,高度拿捏得还挺好,没有违反规则,几个攻手一起冲过去抢着扣球,连二传都跟着抢。
真是……打得乱七八糟的,但就是能得分。
能进四强的队伍都不是省油的灯,条善寺看着胡闹,但其实不是那种又菜又爱浪的队伍。他们有实力,也有浪的资本。
不过还是稳健的青城更胜一筹,最后又拿下了第三局。
总的来说,这场比赛打得挺心累的,也很开心。
花鸟兜好喜欢这种活力四射的氛围,比赛结束后又回味了好久。
之后,青城的大家又在走廊里和条善寺的人狭路相逢。
他们或许根本不在意这次的失败,又或许已经整理好打输了的情绪了,碰面的时候,依旧在嘻嘻哈哈。
他们的主攻手照岛游儿还凑过来问已经把眼罩戴上去了的花鸟:
“你的眼罩是怎么回事?我好奇很久了!有些人说你可能有虹膜异色症的并发症,不能见光太久什么的……刚才头顶上灯光那么亮,会不会很难受啊?”
花鸟兜表情一肃:“……你真的想知道?”
照岛游儿更好奇了:“想!神神秘秘的,这难道是什么不能说的秘辛吗?”
青城的其他人:……
哦豁,每次碰见新队伍都必须有的流程来了——花鸟传教时间到!
他们本以为这群像小混混一样放荡不羁的选手们根本不会去理睬花鸟的设定,没想到听花鸟说完后,照岛游儿对他更感兴趣了。
他倒不是信了花鸟的鬼话,只是觉得这个人的脑内幻想很好玩。
“听起来好有趣!这么说的话,那拿着眼罩上上下下,是不是就能在两个身份之间不停切换了?”
青城众人:……
嘶——这人竟恐怖如斯,才第一次见面,就懂得卡bug了!
及川彻怕这人没轻没重真的去碰花鸟的眼罩,走上去插在他们中间。
照岛游儿一点都不在意面前的“障碍物”,他对这种会吸引大量女生目光的池面一点兴趣都没有。
他兴致勃勃地从挎包里掏出手机,想和花鸟交换联系方式。
“诶……加一下line吧?以后也可以一起打球。”
“好呀!”花鸟也拿出自己的手机。
站在中间的及川彻:……
照岛游儿从花鸟精致的黑色手机壳上看出花鸟是个潮男,更喜欢他了,加完还wink了一下,而后就摆摆手跟着其他人走了,背影十分潇洒。
花鸟盯着他的背影:“他好酷哦……”
这就交到新朋友啦?及川彻哼了一声。
花鸟知道及川彻一直很爱吃醋,连忙转过头来:“当然,克莱斯特才是最帅的!”
及川失笑:“你每次都这样拍马屁……小岩和阿卷他们又要用奇怪的眼神看我了!”
岩泉一和花卷贵大坚定地认为,肯定是自恋的及川彻平时一直在给花鸟灌输他最天下第一帅的思想,所以花鸟才这么会拍彩虹屁……其实这根本就是花鸟的自带技能啊!
及川彻咳了一声。
他其实是怕花鸟被染了黄头发、还打了舌钉的照岛游儿给带坏啦,装模作样警告道:
“你可别学他啊,染发会秃头的!还有,打舌钉可痛了,还不方便吃饭……万一打完发炎了,你好久都不能好好吃饭。”
其实及川彻也不清楚打舌钉是什么感觉,就是吓唬一下。
果然,花鸟一点都不经吓,听说很痛就不敢了。还不能好好吃饭……不能品尝美食,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啊!
他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一脸心有余悸:“其实当初打耳洞的时候我也疼哭了……”
花鸟右耳没打耳洞,左耳打了两个孔。平时他捣鼓自己的造型时,一般都会戴两个闪闪发亮的耳钉。
其实一般来说,运动社团的少年们的常服往往是方便活动的运动服,简洁朴素,像花鸟这样私服那么精致的还挺少见的。
及川彻吐槽:“怕痛你还打?”
花鸟兜有点不好意思:“嘿嘿,因为觉得很帅气嘛……”
帅气是所有中二病的第一要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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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是决赛日。
及川白天就找人帮忙录了白鸟泽的比赛视频,准备晚上和大家一起研究。
今天打了三场比赛,大家都累死了,还很饿,饥肠辘辘的,恨不得见到一个人就扑上去啃。
入畑教练说晚上的训练取消,而后他又请大家吃了晚饭,带他们回学校,借了间计算机教室,让大家围在一起看白鸟泽的比赛视频。
然后,大家就惊了。
“牛岛……他之前打球的声音有那么大吗?”
录制的视频的声音有些失真,和在现场听到的肯定有区别。
但是他们还是感觉……牛岛若利的力气肯定变大了。
“嘭——”地一下,排球就砸过去了,不像是在比赛,感觉是要杀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