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花的花期极短,还只在夜间开放,自古以来便有昙花一现的说法,为了欣赏到昙花盛开的美景,不少人会选择熬夜观看。

  看着那些昙花,玄臻恍然大悟,原来花熙微大晚上出来到花园中喝酒,是为了看这昙花啊。

  他之前还以为,熹微是出来趁着晚上没人出来借酒消愁的,却没想到,是为了看这昙花。

  看来,他这位朋友还有这一颗文艺青年心......

  “没想到还能赶上昙花盛开的美景。”玄臻看着那些洁白的昙花,突然想起了上辈子看过的一个故事,玄臻估摸着,花熙微这样的文艺青年应该会喜欢这样的故事。

  “熹道友刚刚给我讲了个故事,我这儿也刚好有一个故事可以回赠,是关于昙花的故事,熹道友想听吗?”玄臻看向花熙微道。

  花熙微点了点头。

  见花熙微感兴趣,玄臻缓缓开口道:“相传,很久以前昙花原是一位花神,那个时候她每天都开花,四季都灿烂。

  花神爱上了每天给她浇水除草的男子,后来玉帝得知此事,大发雷霆要拆散两人。玉帝将她抓了起来,把她贬为每年只能开一瞬间的昙花,不让她再和男子相见,还把那男子送去灵鹫山出家,赐名韦陀,让他忘记前尘,忘记花神。

  多年过去了,韦陀果真忘了花神,潜心习佛,渐有所成。

  而花神却怎么也忘不了那个曾经照顾她的男子,她知道每年暮春时分,韦陀总要下山来为佛祖采集朝露煎茶。

  所以昙花就选择在那个时候开放,她把集聚了整整一年的精神气绽放在那一瞬间,希望韦陀能回头看她一眼,能记起她。

  可是千百年过去了,韦陀一年年的下山来采集朝露,昙花一年年的默默绽放,韦陀始终没有记起她。

  直到有一天,一名枯瘦的男子从昙花身边走过,看到花神忧郁孤苦之情,便停下脚步问花神:‘你为什么哀伤?’

  花神犹豫片刻,只是答道:‘你帮不了我’。

  然后,花神又默默等待韦陀,不再回答那个男子的话。

  40年后,那个枯瘦男子又从昙花身边走过,重复问了40年前的那句话,‘你为什么哀伤?’

  花神再次犹豫片刻,只是答道:‘你也许帮不了我’。

  再40年后,那名枯瘦的男子又一次出现在花神身前,原本枯瘦的男子已经是奄奄一息,变成一名老人,但是他依旧问了和之前一样的话,‘你为什么哀伤?’。

  昙花答道:‘谢谢你这个凡人,在你一生问过我3次,但是你毕竟是凡人而且已经奄奄一息,还怎么帮我,我是因爱而被天罚的花神’。

  老人笑了笑,开口道:‘我是聿明氏,我只是来了断80年前没有结果的那段缘分。

  花神我是来送你一句话的,缘起缘灭缘终尽,花开花落花归尘。’

  说完老人闭目坐下,时间渐渐过去,夕阳的最后一缕光线开始从老人的头发向眼睛划去,老人笑道:‘昙花一现为韦陀,这般情缘何有错,天罚地诛我来受,苍天无眼我来开。’

  说罢,老人一把抓住花神,此时夕阳滑到了老人的眼睛,老人随即圆寂,抓着花神一同去往佛国。

  花神在佛国见到了韦陀,韦陀也终于想起来前世因缘,佛祖知道后,准韦陀下凡了断未了的因缘。

  因为聿明氏老人违反了天规,所以一生灵魂漂泊,不能驾鹤西游、也不能入东方佛国净土,终受天罚永无轮回。

  昙花一现,只为韦陀,所以昙花又名韦陀花。也因为昙花是在夕阳后见到韦陀,所以昙花都是夜间开放。”

  故事讲完后,又一瞬间的寂静。

  随即,花熙微低着头,思与所思的喃喃自语:“缘起缘灭缘终尽,花开花落花归尘......此话豁达空明,竟道遍这世间百态。

  看着花熙微这模样,玄臻一愣,他不过就是讲了一个普通故事而已,熹微又悟到了什么?

  花熙微低着头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中,良久才抬起头看向那花坛中的昙花,叹息道:“昙花模样虽美,却只能在夜里开放,永远都看不到晨光熹微的世界。”

  说罢,花熙微站起身来,借着上头的酒意摇摇晃晃地走向花坛,直接将那几朵正盛开的昙花折了下来。

  “熹道友,你为何这般做?”

  看着花熙微一言不合就辣手摧花,玄臻震惊的从石头上站了起来。

  花熙微淡定取出两个酒壶,将开得正盛的昙花塞了进去,随即盖上酒壶盖儿使劲儿摇了摇。

  “花开堪折直须折,反正都是要谢的,还不如在开得正盛时折下来。”

  花熙微拿着那两壶装着昙花的酒,向玄臻走过去,又将其中一壶塞进玄臻手中,“昙花酒,尝尝看。”

  玄臻犹豫了一下,抵不过花熙微期待的眼神,还是接过了那壶酒,“那就,只尝一口。”

  昙花入酒,他还从没见过,只尝一小口,应该没有问题吧......

  玄臻坐到大石头上,刚准备抓起酒壶仰头就往嘴里倒时,他想起以前的糗事,抓着酒壶的手犹豫了。

  接着,他拿着酒壶往酒壶盖里倒了几滴,这才低头喝着壶盖里的酒水。

  见此,花熙微不厚道的笑了,仰头灌了一大口酒开口道:“这般喝酒是喝不出兴致的,非男儿所为,玄道友你......”

  花熙微话未落,玄臻倒。

  花熙微:“......”

  就在花熙微怀疑玄臻是不是真醉了,上前去扶玄臻时,玄臻一个鲤鱼打挺猛得坐起身来,硬邦邦的脑袋直接撞花熙微脸上。

  花熙微坐在石头上,本来的三分醉意,被这一撞变成七分的昏厥。

  缓了好一会儿,花熙微才从那股晕厥中缓过神来,他发现,不知何时玄臻的脸贴到了他身前,正睁着眼睛瞪着他看。

  月的清辉照在玄臻的侧脸,映衬得那张冷清圣洁的更是绝美。

  花熙微心念一动,眼神迷茫的看着玄臻,不由自主开口道,“如果条件允许,或许我会......”

  “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