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把我孙女交给你们,才是没了幸福!”

  带头迎亲的人没了耐心,心中火气大起,“给老子把人交出来!”

  砰!

  院子大门被人撞开,一大群人粗鲁的闯进来,将站在女子闺房门口的老人给踢开。

  与此同时,两老婆子将红盖头,给玄臻盖在脑门上,再也看不清盖头下之人的模样。

  老婆子笑眯眯的对着迎亲头子道,“唐荣那个老东西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使想不通这种好事,管事你就别跟他计较了......新娘子在这儿,吉时快到了,咱们走吧。”

  两老婆子扶起玄臻,小心翼翼的出门,走向客栈前候着的大红花轿。

  管事看着新娘愣了一瞬,这唐家的小梅他也是见过一面的,小梅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高了?

  在他发愣的时候,新娘已经出了院门,被两老婆子扶到了花轿前坐进了花轿,管事也没有多想,立马上前去指挥人抬起花轿,前往镇里的陈府。

  客栈外敲锣打鼓的声音不绝于耳,吵得林修砚根本无法入睡,只好出来到处走走散散步,顺便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

  一看到大红花轿,林修砚大概能猜到客栈老板家应该在办喜事,但那老板和店小二一脸苦色,应该就是今天中午所说的大户人家逼婚了。

  这客栈老板家的女儿,可能今天就会殒命,但那又如何?

  关他何事?

  林修砚不准备多管闲事,眼神冷漠的看着那些人,将那盖着红盖头长得有些高的新娘扶上花轿,花轿和迎亲队伍渐行渐远。

  卷1:第三十章 劫亲

  不多久,林修砚和玄臻约定离开的时间到了,林修砚打开玄臻的房门,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林修砚仿佛想到什么,脸色一片阴鸷,周身的冷气弥散开来,几乎要将四周的空气冻住,这令人发颤的冷气中还夹杂着狂暴的煞气与杀气,仔细一看他的眼睛都渐渐在变红,红的几乎快要滴血。

  走了,又把他一个人扔下走了......

  此刻的林修砚,犹如一个快要爆发的野兽,他抬起眼睛看了看门上还留的牙印,一拳头将那木门锤成粉碎。

  刚好经过的店小二,被木头碎屑飞了一脸,再对上林修砚狂暴恐怖的模样,吓得腿都快软了。

  陶碗坠地破碎的声音,传入林修砚的耳朵,林修砚转头用野兽一般血红的眼睛看向店小二,迅速出手掐住店小二的脖子。

  “跟我一起的那个男人呢?”

  感受着脖子上如铁箍的手,以及那可以掐断他脖子的力道,店小二呼吸都不顺畅了,立马就招了。

  店小二面如土色,结结巴巴的开口,“陈家要来迎亲,老板不愿意将小姐送出去,想尽了办法,最终把希望放在来往路人身上,看看能不能遇到女客人,但.......”

  林修砚眼中的血红淡了不少,从店小二口中之言,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儿,但店小二又磨磨蹭蹭舌头打结,林修砚眼神一冷,直接施展了上辈子学得邪门法术搜魂大法。

  浏览过店小二的记忆,林修砚将已经昏迷的店小二扔到地上,浑身的阴霾已经一扫而光了,不知是哭还是笑。

  玄臻啊玄臻,你好歹一个元婴大能,不会用灵力化解酒劲儿也就罢了,但居然在酒上栽了两次,还傻乎乎的喝下陌生人送过来的东西?

  筑基期已经可以御剑飞行,林修砚将冰魄剑扔到空中,踏上飞剑向着迎亲队伍所在的方向而去。

  而另一边,因为那酒中提取出来的精华三日醉而陷入昏睡的玄臻,躺在大红花轿里一点儿也不安生。

  身上穿的嫁衣又小又紧绷,脸上搽的劣质香粉弄得人难受至极,做梦都做的是噩梦。

  不一会儿,轿夫便倒地哀嚎一片,锣鼓吹吹打打的声音一下子乱了套,轿子一下子被砸到了地上,轿子内的玄臻跟着重重的晃了一下,差点跌出轿子。

  林修砚收回剑柄,眼神冷漠的看着地上神鹰一片的迎亲人,随即走向大红花轿。

  “来人啊,劫亲的采花贼现身了!”陈府管事,哆哆嗦嗦的举着一把刀,面色苍白的挡在花轿面前。

  一群人从地上爬起来,朝着林修砚扑去。

  “滚!”

  林修砚大手一挥,一股灵气形成的气浪,将那些迎亲人席卷上天空,重重的摔在地上打滚。

  有人惊恐开口,“是修士!快跑啊.......”

  不一会儿,迎亲队伍便跑的无影无踪,林修砚扬起花轿帘子,便看到歪倒靠窗坐着的身影,而玄臻脚底,缠着一条似藤蔓般的东西,似乎要将玄臻拖到什么地方去。

  林修砚拔出冰魄,一剑斩断那东西,剩下的一部分从轿子窗口缩出轿子,迅速消失在大路边的密林中。

  红布遮住了玄臻的面容,林修砚看不到他的脸,但仅仅是那穿着红衣的绝美身姿,就已经让目见之人神魂荡漾了,脑中不住想象那盖头下面的景色。

  林修砚愣了片刻,便伸手将昏迷的玄臻从轿子里抱了出来,看那依旧盖在头顶遮住脸的红盖头,林修砚犹豫了一下,手指微微颤抖的放在了上面,却又利落的将红盖头一掀,扔到一边。

  红盖头放下,露出了那张精致的面容,眉间还点了一点朱红,头上的凤钗因掀布的动作而晃荡起来,相互交碰发出清灵的声音。

  果然是脑中幻想过无数次的美色,林修砚手指忍不住放在玄臻涂红的嘴唇上,却又触电似的把手收了回来,好像是碰到了什么不该碰到的东西。

  该死的,长这么勾魂干嘛......

  对于自己居然这般肤浅被美色晃了心神,林修砚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不知是被自己气的,还是被自己羞的。

  林修砚一手抱着玄臻,另一只手捡起轿子里遗落的那怪物的一部分,这似乎是一条树的枝蔓,又或者说是树根?

  ······

  黎明时分,雄鸡迈步向前,尾羽翘张开来,扑棱着翅膀飞上树梢,迎着东方天际的一片鱼肚白,引吭高歌,喝退了群星,叫醒了一天,旭日东升。

  在第一缕晨曦出现的时候,窗外的虫鸣响起,一阵阵的夏风夹杂着凉意从窗户中吹进来,床上的人微微皱了皱眉,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慢慢的坐了起来看了看四周。

  虽说那三日醉可以让人醉上三天三夜,但玄臻毕竟是元婴修士,身体自然不是凡人可以比的,一晚上的时间便醒了过来,只不过脑袋依旧有些宿醉的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