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既庸看着齐麟的睡脸,吻上他的眼窝、鼻尖,又到嘴角。
齐麟毫无感觉,反倒是陈既庸受不了自己满口的酒气了。他试着抽出胳膊,想下床洗漱,可刚要动 ,就被小朋友警告了:“别动。”
陈既庸真不就不动了,又往里凑了凑,将齐麟搂紧了些。
“昨晚我表现怎么样?”陈既庸在齐麟耳畔低语。
齐麟闭着眼嘟囔了一句,“凑合。”
“就你嘴硬,”陈既庸在齐麟头顶吻了一口,“后面疼不疼?让我看看?”
“看什么?不看。”齐麟表示拒绝。
可陈既庸无赖起来,齐麟是拗不过。
“这就害羞了?”
“害羞你妹。”齐麟干脆将头埋进枕头,认命了。
陈既庸满意的坐了起来,凑近了看,泛着红但没出血,好在昨晚有第一时间清理,不然可有小朋友难受的了。
“辛苦宝贝了,”陈既庸凑近吹了吹,“疼吗还?”
齐麟嘴硬道:“不疼!”
陈既庸见人臊的不行了,不仅没就此打住,还得寸进尺在齐麟屁股缝上轻啃两口。
“操。”齐麟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起床气瞬间加倍爆发:
“你、啃哪呢?”
“我啃哪了?”
“陈、既、庸!”
齐麟咬牙切齿,陈既庸见势不妙,迅速将人搂入怀中,“好啦,不闹你了,下次不啃屁股了,还不行吗?”
“啃萝卜去,别烦我。”齐麟背对着陈既庸又躺下了。
陈既庸则充分运用敌退我进的原则,顺势也躺下了,再次将齐麟纳入了他的包围圈。
陈既庸吻着齐麟的后颈,温柔道:“陈老师不爱吃素,齐齐知道的。”
温热气息逐渐从颈后蔓延开来,身下的欲望已远远超过正常晨勃的状态,齐麟心里还有正事没说,于是在气氛失控前,他开口道:“我爸他、有为难你吗?”
陈既庸气息微动,他平静的将人搂的更紧,却不知要如何回答。
为难了吗?陈既庸也在问自己。
齐海一没开口侮辱,二没拿钱砸他,三没仗势欺人。无非就是言辞有些激愤,让他认清现实而已,这根本算不上是为难。
“他脾气不好,”齐麟缓了缓说:“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陈既庸心里乍起一阵暖流,小朋友总是能让他轻易的破防。
“你爸没怎么着我,要是我早走一会儿,其实就撞不上了,怪我大意了。”
听陈既庸这样说,齐麟心里更不是滋味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宝贝,”陈既庸叹气道:“你转过来。”
齐麟听话转了身,他们脸贴着脸,陈既庸说:“我知道齐齐不是这个意思。”
齐麟垂目不语,他并不擅长这样剖心置腹的谈话。
“齐齐,为人父母,遇见你我这种情况,多半是不能接受的,所以你爸的反应很正常,我不想你为了我和家里闹不愉快。”
齐麟抬头,眼中满是警惕,“你想分手?”
“想什么呢?”陈既庸抬手就在齐麟鼻尖刮了一下,“少胡思乱想,我是说、如果你为难,我们可以…”
“假装分手?”齐麟语气明显冷了,脸色阴沉了。
陈既庸看得出齐麟不高兴了,而他也有些力不从心。想了一整天,他发现根本找不到两全其美的办法,唯有这一个权宜之计。
他信誓旦旦的让齐海给他一个机会,其实他知道的,这样没用。最重要的是,他舍不得齐麟夹在中间为难。
齐麟怔了一瞬,眼眶又涩又酸,“陈既庸,你认真的?”
陈既庸只能违心的去解释:“宝贝,其实这对我们没什么影响,我们还跟之前一样,我不介意的,你舒坦比什么都重要。”
怎么可能跟以前一样?如果他跟齐海说他们分了,齐海第二天就会让他换房子搬家,以后他们想见面都得偷偷摸摸,这叫没影响?
“那以后呢?”齐麟把陈既庸问住了。
“陈既庸,没有什么真的假的,如果分了,就是真分了。”
什么真分?扯淡!陈既庸见齐麟不像是吓唬他,他心脏忽悠一下,“宝贝我错了,你当我刚是放屁,不作数,我们想别的法子,嗯?”
“之前说瞒着家里,是我不对,现在他们知道了,那我就带你回家!”齐麟异常坚定的说。
齐麟终究是没办法带陈既庸回家,因为齐海和他冷战了。从夏入秋,齐海再没出现过。
那天他们从冯启明那回到奥朗,齐海和李维宁已经离开了。后来李维宁给他发了消息说:你爸他不管你了。
齐麟倍感解脱,他就知道齐海会妥协。但齐麟没想到,齐海说的不管,竟然是什么都不管了。
不接他电话,不回他消息,更别说主动给他打电话,或像以往一样过来看他了。
李维宁成了他们的传话筒,隔三差五会跟他说说齐海的近况。
陈既庸也为此困扰,总这样僵持也不是办法,他劝了几次,齐麟才同意回家服个软,结果直接吃了闭门羹。
齐麟是到家才知道,齐海和李维宁去南边度假了。
“他故意的?”齐麟不悦道。
“你爸哪有那个心眼?要是知道你回来,我们肯定把机票退了,晚点再走。”李维宁温声解释着。
“宝贝儿,跟谁打电话呢?”电话那头远远传来齐海的声音。
李维宁尴尬的咳了一声:“齐麟的电话。”
齐海翻脸比翻书还快,厉声道:“小兔崽子真会挑时候。”
齐麟这头尴尬不已,俩老东西怎么没羞没臊的?
“那你们好好玩。”齐麟挂了电话。
齐海还有心思骂他,那这趟也不算白来了。
其实齐麟不知道,齐海回去之后没两天,陈既庸的全部个人资料,就摆到了他的案头。
单亲混血,高知家庭,背景干净,陈既庸的个人履历,堪称优秀。可让齐海没想到的是,这人竟然在体大教书,教的正好还是齐麟他们班!
“妈的,这是为人师表干的事?”齐海一下就火了。
“我看是代课啊,你放轻松,儿子肯定知道分寸的。”李维宁说。
再到私生活这块,齐海眉头锁的更深了,他自己的宝贝儿子,算是让猪给拱了。
“他一个正常男人,有学识有才华,又不是和尚,你是不是要求过高了?”
“他找的都什么人,干不干净?谁知道?”
“他没嫖也没脚踩几只船,和齐麟在一起之前的大半年,就没再找过人了。”李维宁只是如实陈述资料上的内容。
齐海冷哼了一声,“一时不找,以后呢?”
“那你呢?”李维宁突然来这么一句。
“我?”齐海神经立马紧绷起来,“跟我有什么关系、我那是以前,我那是…”
“你想说你找的是女人,是正常需求?齐总,做人不能太双标。”
“说儿子的事呢,别扯没用的。”齐海心虚不已,他也就这点黑历史了,还动不动就拿出来敲打他。
“儿子说你分他就分,且不说那个陈既庸入不入你的眼,”说到这,李维宁的笑脸已经彻底不见了:“你是打算跟我分吗?”
“分他娘个腿儿,”齐海一嗓子就吼了出来,“爱谁分谁分,老子绝对不分。”
陈既庸还不知道齐麟扑了个空。
他把人送过来之后并没进大院,计划是他送完人就撤。可他放心不下,小朋友脾气又臭又硬,搞不好再跟他爸干起来。
他在这很有可能是帮倒忙,可他就是想让小朋友知道,他在。陈既庸在车里等,没一会儿人就坐不住了,干脆下车抽根烟。
刚把烟点上,一辆劳斯正好倒库进来,停到了相邻的车位上,驾驶位随后就下来了一位,带着白手套的中年男人。
“哥们新来的?”
陈既庸嘴里叼着烟,愣了愣,才发现对方是在跟自己说话呢,“啊,第一次来。”
“这车眼生啊,”男人又说:“你是给小齐先生开车的?”
小齐先生,说的是齐麟吗?陈既庸知道了,这位大哥是把他当同行了?
“啊,对。”陈既庸笑着回道。
“我说呢,少爷搬出去住快半年了,家里十几台车,就没这么低调的。”
爱车被鄙视了,陈既庸也不在意,相反更有了闲聊的兴致,“您周末不休啊?”
“休啊,未来仨月都休,老板他们出去度假了,我今天过来还车。”
度假?那小朋友岂不是白跑了一趟,心情怕是要糟了。
“那您这是放长假了啊,挺好。”
“老板人好,还是带薪假,哥们你给少爷开车,一个月多少钱?福利怎么样?”
“我啊,属于没钱白干,”陈既庸张嘴就来,“我还在试用期呢。”
陈既庸胡诌的,劳斯大哥竟还信了。
“那你也真不容易啊。”
“为了生活么。”陈既庸心酸道。
“看来陈师傅,这是忍我好久了。”
齐麟没想到陈既庸会留下来等他,本来挺糟心的,可一出来就见人傻呵呵的在那演,心一下又敞亮了。
“少爷,您回来了。”劳斯大哥迅速换了脸,专业且干练,跟刚才判若两人。
“嗯,”齐麟正色道,“您忙去吧。”
“好的,少爷。”劳斯大哥飞速遁走。
天高云淡,绿松成排,华丽的庄园门口,俊朗非凡的大男孩儿,俨然一副主人姿态,像是从画中款款而来的。
仅是一眼,陈既庸便心动不已,他不由自主的双眸含情,嘴角生出暖暖的弧度说:
“少爷,咱们接下来去哪?”
“没演够,还来?”齐麟虽板着脸,话却是软的,“幼稚。”
陈既庸轻佻着问:“少爷不喜欢?”
齐麟并不想配合,可话说出去,就变了味道。
“大白天的,别骚。”
“那晚上呢?”
“什么晚上?”
“我晚上骚,行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