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宜年不想哭,但是他忍不住。
发情期的Omega敏感又娇气,再加上贺宜年本身心思就重,一时间竟哭得停不下来。
傅白抿着唇,目光深沉,所有心机和隐瞒都在见到贺宜年眼泪的瞬间崩溃瓦解。
他见不得贺宜年这样。
“贺宜年,还记得我说过我休学两年吗?”傅白拉着他的手,“我的腺体受损,现在还在恢复阶段,我不能标记你。”
贺宜年听懂了,他擦了擦眼泪,轻声问,“很严重吗?疼不疼?”
“很严重,已经不疼了。”傅白看着他心头发软,又哄着他,“不是不想帮你,别哭了,好不好?”
贺宜年是个很好哄的孩子,他点点头,指着抑制剂对傅白说:“我不想要陌生人咬我。傅白,你给我打。”
傅白没有再劝,他拿出抑制剂帮贺宜年注射。针头刺进去的瞬间,贺宜年闷哼了一声,随即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
“好好睡,我去给你做饭。”傅白把他放回在床上,“晚上还要再打一针,今天不要走了,好吗?”
贺宜年拉住傅白的袖子,“你可以陪我吗?”
尽管身体的不适已经缓解,可心里对Alpha的以来却丝毫不减。贺宜年含着水光的鹿眼盯紧傅白,眼中写满了挽留。
“好,我不走。”
傅白坐到床边,任由贺宜年拉着他的袖子。
“你……你能抱着我睡吗?我害怕……”
傅白叹了口气,掀开被子躺了进去,把贺宜年锁在自己怀里,“这样可以吗?”
今天的Alpha出奇的好说话,贺宜年心里偷笑,嘴上还不忘得寸进尺,“我还想要你的信息素。”
说完又想起傅白说的话,忙问,“会疼吗?疼就不要了。”
“不会,没关系。”
傅白释放了一些信息素,白茶气味在屋中弥漫,压过了牛奶的甜香。
贺宜年心满意足,很快便睡了过去。
这次醒来时,他还在傅白怀里。他一动傅白就睁开眼睛,摸了摸他的额头,“烧退了。”
傅白的动作亲密又自然,好像热恋中的情侣一样。贺宜年被这个念头甜到,弯了弯嘴角说:“我没事了,甚至有点饿。”
傅白轻笑,起身给他端来晚饭。吃到一半情热再次起来,傅白给他注射了抑制剂。有了上一次的经验,现在贺宜年状态还不错,喝完剩下的粥又缩进被子里。
傅白主动回到床上抱住他。
这是贺宜年第一次经历发情期,别人的发情期是什么样他不知道,但他觉得自己被照顾得很仔细。
室内始终环绕着傅白的信息素,他很好的将信息素控制在贺宜年最舒适的浓度。贺宜年缩在他怀里,忍不住好奇问道,“傅哥,为什么你的腺体会受伤?”
“小时候跟外公外婆一起生活,被歹徒绑架,他们用信息素攻击我。”傅白声音低沉缓慢,像是在讲述一个温馨的睡前故事,“那年我13岁,已经出现分化特征,他们在房间里持续释放Omega的信息素,使我丧失行动能力,我的腺体也因此而受损。”
“怎么能对一个孩子做这种事?”贺宜年听着都觉得生气,“你被关了多久?”
“七天。”
“所以……所以你不喜欢Omega,也不能接受信息素,对吗?”
傅白承认,“是有这个原因。”
不止是不能接受,刚开始他的应激反应特别严重,呕吐,昏迷,甚至会有自残倾向。经过任远心理生理上双重叠加的调养,他才能和正常人一样生活。
“我的信息素也会让你难受吗?”
“不会,你很好,贺宜年。”
其实是会的,贺宜年和他的契合度太高,他对贺宜年的信息素要比别人敏感得多。
信息素对于别人来说是催情剂,对于傅白反而是抑制剂,甚至是他复发的诱因。如果今天倒在他面前的不是贺宜年,被送进医院的可能就是两个人。
只是这些没必要让贺宜年知道。
“你别骗我了,傅哥。”贺宜年嘟起嘴,“阿姨说你最讨厌牛奶味。”
傅白笑了笑,“只是不喜欢喝,我小时候有点矮,她总逼着我喝牛奶,就有点讨厌。”
“并没有不喜欢这个味道。”傅白怕了他的眼泪,紧跟着补充,“你的信息素似乎比牛奶味道要甜很多。”
即使很浓的时候也没有奶腥味,反而是甜味更重,像是奶糖。
傅白这样一本正经地讨论他的信息素,让贺宜年有些羞怯,“我不知道,大概是甜牛奶。”说完他又叹了口气,“阿姨说你也不喜欢甜食。”
傅白收紧手臂,下巴轻轻蹭了蹭贺宜年的头发,“你很在意我喜不喜欢吗?”
“当然了。”贺宜年说,“这可是会影响我们日常生活的。”
“昨天不是说不会再喜欢我了吗?”傅白开起玩笑,“哪来的日常生活?”
话是贺宜年自己说的,虽然他的本意并不是如此,但也由不得他反驳。
贺宜年“哼”了一声,翻身背对着傅白。
Omega柔软的身体与怀抱无比契合,傅白垂下头,正好能看到贺宜年的腺体。那里还在源源不断地释放着信息素,傅白压制住抗拒的反应,用鼻尖轻轻蹭了蹭它。
奶香也好,甜味也好,只要是贺宜年的,他都喜欢。
“傅哥。”贺宜年突然出声,“你对我一点想法都没有吗?”
“什么?”
贺宜年把自己埋在傅白胳膊上,低声说,“我知道你不喜欢Omega,但是抛开性征,你对我的……我的身体,一点兴趣都没有吗?”
贺宜年说完这段话,竟也没什么羞臊得感觉,他不禁在心里感慨,自己不愧是卫盈盈的儿子。
不要脸的事,多做几次就不觉得丢人了。
傅白听到他的问题不由一愣,随即将身体贴向他,贴着他的耳廓低语,“贺宜年,我是一个身心健全的男人。”
不是没感觉,不是没兴趣,傅白甚至不敢多想多看,也不敢靠得太近。
他怕贺宜年觉得冒犯。
他都快憋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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